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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起風了

一隻阿柴 一隻阿柴
May 7, 2025 22 2 分鐘
No Plagiarism!SpBycmvr7he1seKHrQQCposted on PＥNAＮＡ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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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轉涼，清晨的光落在畫板邊緣。

小雪已經習慣在店裡四處晃，有時會安靜躺在落地窗前曬太陽，有時跳上受的腿，靜靜趴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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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她窩在受腳邊睡著了，耳朵微微顫動，尾巴蜷在身側，像一小團柔軟的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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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沒動，只是默默畫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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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得特別專注，甚至比平常還久。攻經過好幾次，倒了熱茶、送了點心，都被他淡淡一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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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幅畫，不只是給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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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受將畫完成，沒有多做說明，只是將它交給攻，眼神裡藏著些微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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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看著畫，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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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裡的小雪不再只是睡著的樣子，而是——正被陽光照著，耳朵微張，頭微微偏向左側，像在「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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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雪聽不見，也看不到。

她只是，靠著氣味、溫度、心跳，來靠近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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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在畫角落寫了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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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聽、不看，卻一直努力學著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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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看著畫，良久，輕輕比了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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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小雪，這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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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怔了一下，微微睜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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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把畫輕輕放下，走過去，雙手撫上他的臉頰，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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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但你聽見她在撒嬌。那你不說話，我當然也能聽見你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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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咬住唇，眼裡泛起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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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低聲補了一句，貼著他的額頭，示意他看著自己的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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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很美，因為你終於看見自己有多可愛、多惹人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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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抿抿嘴，只是伸手勾住攻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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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窗邊，小雪仍靜靜地窩在一張舊椅子上，陽光灑在她身上，像某種未曾說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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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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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親自將那幅畫裝裱好，雙手遞給奶奶時，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小小靦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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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摸了摸畫框，眼眶有些紅，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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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畫以後會掛在我每天都能看到的牆上，像早晨的光一樣，提醒我活著還能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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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攻將畫作掃描，製作了幾張低調的、米色底的明信片，貼在咖啡廳角落的小木架上，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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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的客人可以自由取走，或者喜歡的話可以留下幾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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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張明信片的背面，攻親手寫下了一首只為受而寫的詩——沒有署名，也不宣告，只放在那裡，像一場只給某個人的默契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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