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伍琅真的不想醒來,在他感受到屁股劇烈的疼痛之後,他的屁股是招誰惹誰非得要受這種苦。
兩片臀瓣火辣辣地疼,那種疼彷彿要撕裂開皮肉,再灑上冰冷的鹽水,更疼的是他的心,他不能抗拒也無法阻止這種肆虐在他身上發洩,畢竟那是他一手看大的弟弟,他唯一剩下的親人—辜瑜。
辜瑜跟武策是異姓兄弟,一切起源於武大將軍在武策八歲時從外地帶回辜瑜,那時候的辜瑜粉嫩得像個陶瓷娃娃讓武策驚艷不已,武大將軍只留下一句話,以後你就把他當兄弟,福禍與共,生死相依,武策也真的這麼做了。
聽說辜瑜爹爹是武大將軍拜把的兄弟,兩人曾經共飲美酒,辜瑜爹爹詠詩,武大將軍舞劍,辜瑜爹爹每次不勝酒力,當晚都會下榻在武大將軍房裡,一直到武大將軍為國出征,凱旋歸來之時,皇上高興地指了自己的親妹妹婚配武大將軍,男未婚女未嫁,一時傳為佳話。辜瑜爹爹最後一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是在喜宴上喝得爛醉之後便不知所蹤……當然這都是老總管夫人告訴他的,他曾經問過老總管,對方三緘其口,只好找夫人下手。
老總管夫人還惋惜地說,“可惜辜瑜爹爹生錯了性別,不然男生女相不知道比當時女人家美了多少,不說他是男人,他跟將軍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
說到一半被老總管發現,怒斥,“這是你該說的嗎!?”
“唉呀!我只是懷念一下辜正嘛!辜正走了之後,將軍再也沒笑過了……”
“你還說!大少爺,你別放在心上啊!就當……就當你沒聽過……”
他不只聽過,還放在心上了,他當辜瑜出身可憐,沒了爹娘,既然爹跟辜瑜的爹是好兄弟,那自己也要當辜瑜的好哥哥。
兄弟倆如膠似漆,直到兩人之間多了一個人,崇陽侯大小姐金心蓮。
金心蓮像是對武策一見傾心,小時候時常藉著崇陽侯拜訪武將軍時找武策玩,只是武策身後總是會跟一個如花似玉的俏人兒,她才知道武策有個異性弟弟,而且黏武策黏得緊。
金心蓮不以為意,長大更是頻頻出現在武策練劍的湖邊小屋,為他備水鋪設茶點,當朝民風開放,這種小兒女家家的私相授受只要在奴僕的陪伴下都是允許的。
但辜瑜可就不這麼開心了,搶在金心蓮面前將擦拭的巾帕遞給武策,更嫌棄武策老是胡擦擦不乾淨,一手搶過巾帕抹著武策的脖頸順勢探入胸前,在乳果面前來回摩擦,直到武策面紅耳赤地抓住他的手,用唇語跟他說,“瑜兒別這樣……”,讓他不要再繼續他才停,武策沒看見背後金心蓮陰冷的雙眼,但辜瑜看見了,不過他又能怎麼樣,武策哥哥是他的,永遠只會是他一個人的。
兄弟情早就被他扭轉成男歡男愛。
在辜瑜成年那夜,哥哥開心地為他慶祝說你是個男人了,還記得他回說,不,哥哥,破了處子身才是男人,兩人在這之前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互相取慰對方,只是沒踏到最後一步,這當然也是他循循善誘的結果,他就是他努力灌溉後甜美的果實,是時候採收了。
初入緊窒的肉穴時,他丟臉地馬上射了出來,武策安慰他要他別在意,結果一個晚上漸入佳境,直幹得哥哥哭著說不要了才消停,兩人一起摟著睡到日上三竿。
果不其然迎來爹爹的嚴厲斥責,訓兩人不知晨起練功,只知偷懶賴床,兩人跪在祖宗祠堂裡,見爹爹憤而離去,辜瑜悄悄地牽起武策因練武佈滿厚繭的手,擔心地問:“哥哥,你還好嗎……還會不會疼……”
知道辜瑜在問甚麼,武策黝黑的臉頰浮上一層淡淡的暈紅,“我沒事……我皮粗肉糙的……”
“那哥哥今晚……繼續?”問得小心翼翼,白嫩的臉龐浮上兩朵紅雲。
武策原本暈紅的臉也跟著更加燥熱,猶豫了半天,看著辜瑜初識箇中樂趣渴望的眼神,竟說不出半分拒絕的話,“不許太過火了……”
“哥哥你真好……”唇齒封住了欲回話的軟嫩,哥哥的唇不管嘗了幾次還是一樣軟,辜瑜內心盪漾著。
一時之間武策居然推攘不開,揣著隨時會被發現浮動的心,跟著辜瑜沉淪。
然而變故總是在你覺得一切順風順水的時候發生了。
武將軍戰敗了!
武將軍被敵方擄走了!
一道道從邊關傳來的消息皆是讓人驚心動魄,從未打過敗仗的武直一人出戰單挑對方主將,據說是敵方最近興起的軍師真八爺提議,不費一兵一馬只要戰勝,敵軍就收兵,結果就是武直敗了,敗在輕敵,敗在他得意於當朝第一武將名頭,當然後續描寫全是茶館裡說書的舌粲蓮花,把武直評得像一介武夫。
為了不辱武大將軍聲名,也為自身報仇雪恨,武家大少爺領了軍令搖身一變成了武少將軍,披上戰袍,辜瑜自然也不能被落在身後,跟著武策一同出戰。
到達營地的當天夜晚,主帥的帳篷橫生插了一支帶信的箭,辜瑜取出箭上的信看了一眼,武策在辜瑜的懷裡掙扎著要拿信被按下,“哥哥你還是多睡點吧……你忙著趕路都沒睡上……”
輕柔地吻上微張的厚唇,“真要有甚麼……這支箭就不是插在篷上了。”
“那信上寫著甚麼……”武策臉紅地問。
“武大將軍甚好,請少將軍放心。”
“真的?”
“真的。睡吧……”又在嘴上偷了個香,滿意地看著武策臉上更燥了,要不是現在是時地都不合,他還真想要了他。
他沒告訴武策的是,後面還有一句,欲知詳情,今夜子時湖畔見。
在臨行前研究地圖時,他記得離紮營地三里遠,有一個不大的淺水湖,難道敵方真的這麼無所畏懼,約在這麼近的地方見他?
子時差一刻未到,到達湖畔的辜瑜只見湖邊有間小屋,放眼望去不見人煙,這裡……似乎有點眼熟……是了,將軍府邸旁也有這樣的湖泊,哥哥特別喜歡在那裏練劍,他也特別喜歡在興起之時,遣開奴僕跟哥哥進行魚水之歡,水裡哥哥的乳波蕩漾……撇開腦內綺想,在敵人面前他可不能分神。
眼下四周無人,看來只能進屋中一探。
竹門一打開,內裡只有一床一桌,床前站著一個人,身後似乎還躺著一個散髮的男人,兩個都是男人,但都是敵人?
警戒地盯著眼前膚白若雪,眉眼間甚至有些勾人的男子,髮鬢不知何故已斑白,要不是胸前袒露毫無女性特徵,他還真的有點覺得自己對著的是個女人,上了年紀但風韻猶存。
“你是?”玉面男子首先開口詢問。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這男子找哥哥有何意圖?辜瑜心裡不斷盤算著這男子的身分,一身衣著顯然是漢服,會跟敵軍蠻族有關?
“辜瑜?”散髮男人撐起身子,胸前斑斑的吻痕看來是承受不少雨露,這都不是讓他最在意的,讓他不可置信的是……
“爹!?你怎麼……”那痕跡是……
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開襟袒胸,面帶羞澀地收拾好衣襟,趕忙坐起身來,一旁男子隨即攙扶著腰身,辜瑜這時也知道不對勁了,爹從來沒有除了冷臉之外的表情,就算對著娘也是以禮相待,自從與娘和離之後,他再也沒見過爹跟誰這麼親暱……而且居然還面帶桃紅……
“你怎麼提早來了!”武直像是努力拾回嚴父形象,可惜這聲斥責在衣衫不整面前顯得無力。
“……”照這個情形,若是更早,難不成會撞見甚麼……
“今日一見,你就當你爹已經逝去,我派人馬也會盡速撤離,保你邊關平安十年。”一旁男子見爹爹已腰背挺直,仍維持著軍旅生涯的嚴謹姿態,便轉向辜瑜啟口。
“你是敵方軍師真八爺?”想來想去,只有這個關鍵人物掌握著武直的生死,現在看來武直的敗仗或許並不是民間所想的那樣,單純是技不如人。
“是又或者說不是,沒想到小瑜兒你長那麼大了……”
“!”辜瑜大為驚駭,會這麼叫他的只有一人,“師傅……”相隔一二十年,眼前的師傅已經鬢白如霜,仍舊不減當年的風采,他之所以沒有一眼認出他的很大原因是,他眼裡燃著如火一般的熱情,他還記得師傅總是淡淡地望向遠方那眼裡是死水,是誰點燃他生命之火,瞧了瞧他手掌緊貼著爹的腰側還在按壓著像是要減輕爹的不適……
其實他並不是師傅的兒子,是師傅為了將他託付給昔日友人而給的推託之詞,那年師傅像是總算下定決心,毅然決然離開京城,他這個徒弟就憑著一封書信在將軍府住了下來,還遇到他願意相知相伴一生的愛人。
“師傅……你怎麼會是真八爺呢?”有太多疑問充斥在師傅跟爹之間,為什麼爹會跟師傅一起出現在小屋裡?為什麼今日以後爹就如同逝去?太多的疑問,辜瑜只能挑最重要的,他怎麼會是真八爺,他說的保邊關平安十年,是個軍師可以做到的?
“其實我並不是真八爺……我是拓跋氏這次帶兵出征的拓跋家家主嫡長子,拓跋元朗。”
“什麼!?”漢人家長大的辜正是拓跋家的嫡長子,這要是說出來,辜正早就被五花大綁拷問一番了,哪裡還有後續的風花雪月。
“只是我技不在打仗只在謀略,我就化身為軍師真八爺,原本想趁著這次機會讓兩方坐下來好好談談,沒想到又遇見了你爹……”一雙若水的瞳眸望著同樣看著他的爹爹,一時之間辜瑜就像是不存在的第三者,兩人眼裡只有彼此。
“接著呢?”在辜瑜刻意地打斷之下,兩人膠著的眼神才分離,他可沒太多時間看兩人你儂我儂,而且這樣更讓他思念帳篷裡沉睡的人兒,好想回去抱抱他、親親他。
“是爹纏著子定不放……”意外地爹開口了。
“伯言……你不用說……”
“我知道你想顧及我在晚輩前的形象,但我說過,我心裡以後只有你……甚麼世俗稱謂在我眼裡都不及你重要……”這句話從爹口裡出來,若不是親耳所聽,他還真的以為是他人要汙衊他爹,說是他爹說的他賭一百兩都不信,但現今,要他不信都不行。
武直正色地看著眼前風姿綽約的少年,“瑜兒,爹跟子定已經錯過太多年,二十年……居然快二十年了……餘生爹不想再違背自己內心也不想再辜負子定,所以爹只能對不起你們兄弟倆……”頓了一下,武直繼續說著。
“當爹在戰場上看到子定時,爹就決定此生不再錯過……”像是堅信著自己的意念,握住辜正放在武直腿上的手。
“行了!你們編好甚麼說詞跟我說吧……”望著不把家國天下當自身己任的一對夫夫,他真的是更想自家的哥哥了!
“別忘了修書給哥哥,讓他死了找爹的一顆心,他還想著要替爹報仇雪恨呢!”如今人雖然真的是給拐走了,但也是心甘情願的,想必哥哥雖然難過也是會放心祝福的。
“瑜兒……別太折騰你哥哥……”辜瑜臨走前,興許是最後一別,武直還是忍不住提了個醒,一次兩次越來越多次遲到早課,再木頭的他都察覺出來,辜瑜武策兩人之間不一般的眼神,初嘗禁果的兩人甜膩化不開的氣息,武直雖然震驚,卻也不想讓他自己成為那個棒打鴛鴦的人,畢竟他庸碌一生,走得是人人稱羨的道路,卻連心愛的人也不在身旁。
“知道了……我才不會錯過他……”二十年……就連一天他都不想與哥哥分離。
可現在……他就要錯過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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