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遇見

你竟然真係估中咗喎。

CC望住傾瀉喺眼前嗰幾十個鉿合金保險櫃，好驚訝。

佢頭先確實有啲懷疑林弦嘅判斷，不過事實就係事實：

「你點做到㗎？我有研究過……呢啲垃圾車倒垃圾嘅地方真係實時計算嘅，有時同一架車仲要去兩個地方倒貨，咁你都估到？」

「呢件事好難解釋，不過唔重要啦。」

林弦睄咗一眼遠處嘅監控室，嗰個新嘅監控員仲望住前面啲空氣嘿嘿傻笑，小心啲應該冇咩風險：

「快啲，嗱嗱聲搵林弦個保險箱，我哋冇乜時間喇，得14分鐘。」

「點解？點解得14分鐘？」

CC好多問號。

「呢樣都好難解釋……你聽我講就得㗎喇。」

林弦即刻擒低身衝咗出去。

而家係一寸光陰一寸金，邊有時間同CC解釋個世界觀吖，況且解釋完聽日佢都唔記得啦，嘥氣。

「你去嗰邊搵，我喺呢邊搵。搵嗰陣小心啲，擒低啲，唔好俾嗰個監控員見到。」

「好。」

經過頭先露嗰兩手，CC顯然對林弦信任多咗，乖乖聽林弦話擒低身去咗另一邊，兩個人分頭搵保險櫃。

衛勝金……

王爍……

喺亂七八糟東歪西倒嘅鉿合金保險櫃之中，林弦見到兩個熟悉嘅名。

喺第一個夢境嘅銀行倉庫裡面，所有保險櫃都鑲嵌喺牆壁入面，呢兩個人嘅保險櫃就喺自己隔籬。

尤其係衛勝金個保險櫃，就喺自己保險櫃右邊。

當時CC用氧乙炔噴槍切割保險櫃嗰陣，唯恐切爛入面啲嘢……就係由衛勝金個保險櫃開始切。

但事與願違，喺強大嘅航天物料新型鉿合金面前，3000度高溫嘅噴槍就好似R痕咁，奈何唔到衛勝金分毫。

搵保險櫃呢件事，比林弦諗嘅要容易唔少，始終名唔啱嘅，掃一眼就過。

而且好好彩，竟然冇一個保險櫃係緊貼地面、銘牌朝下嘅，呢樣嘢俾咗兩個人嘅搜索行動相當大嘅便利。僅有嘅兩個面朝下嘅保險櫃，亦都因為疊咗喺其他保險櫃上面，只要踎低身就可以睇到銘牌上面個名。

各式各樣嘅名都睇過晒。

但林弦就係搵唔到自己嗰個保險櫃。

佢望住擒低身行過嚟嘅CC：

「搵到未呀？」

CC搖搖頭：

「冇，我全部睇過晒，林弦個保險櫃唔喺呢度。」

「點解會咁。」

林弦左右望望呢啲保險櫃嘅數量，然後同記憶入面嘅銀行倉庫對比一下：

「數量唔啱，啲保險櫃唔應該得咁少。應該起碼有一百幾個先啱，甚至二百個。」

「咁即係話，剩低嗰啲仲未運出嚟。」

唔同林弦，CC語氣好淡定，就好似呢個結果一早預咗咁：

「下一批垃圾車會喺零晨零時五十七分到，嗰一批垃圾車上面，應該裝住剩低嗰啲保險櫃。林弦個保險櫃應該就喺其中某一架車上面。」

「唔係，你又點會知得咁清楚㗎？」

林弦好奇怪。

佢其實一早就覺得奇怪，點解CC會準確咁知道今日呢度要倒貨鉿合金保險櫃？

但頭先掛住開保險箱，冇問佢呢件事啫。

但而家睇嚟……

CC一定有佢獨特嘅情報來源，可能知好多新東海市入面嘅料！

如果唔係，佢冇可能連垃圾車幾點幾分入垃圾處理廠都知得咁清楚㗎。

「你點樣知道呢啲情報㗎？」

林弦除低臉上個萊茵貓面具，直接望住CC：

「而且你點解會知得咁詳細？幾點幾分垃圾車過嚟都知，你呢啲太誇張喇啩。就算係垃圾處理廠嘅工作人員都未必有咁準嘅消息呀嘛？」

「係因為呢樣嘢。」

CC由個袋度拎咗樣細嘢出嚟，攤開手掌俾林弦睇。

嗰個係一個掛喺耳仔上面、好似藍牙耳機咁嘅嘢。

好熟眼。

林弦擰頭望向垃圾處理廠中間監控室入面，望住前面空氣傻笑緊嘅監控員。

佢隻耳仔上面戴住嘅都係呢種嘢。

「呢啲係咩嚟㗎？」

「我都唔知呢樣嘢點叫。」CC揸住嗰個類似藍牙耳機嘅嘢，打量緊佢：

「但呢個係每個垃圾處理廠工作人員都會戴嘅一種設備，戴喺耳仔上面，眼前可以浮現一道好似電視咁嘅光幕，可以用眼神操作，好先進。」

林弦明喇。

好似喺佢生活嘅2023年都有啲類似嘅嘢。

Google Glass、VR眼鏡、全息眼鏡……反正商品名點叫都有，但其實核心都係一種嘢。

呢種眼鏡嘅鏡片其實就係一種特殊嘅顯示器，可以顯示電子資訊。而且喺鏡框同埋鏡片上面仲有專門感知視線、感知瞳孔焦距嘅小型設備，以此嚟判定用戶嘅操作目的。

呢樣嘢喺2023年仲係非常先進嘅。

林弦都只係簡單了解過、睇過產品嘅PPT同發佈會，具體用起上嚟嘅體驗有冇PPT入面演示到咁好就唔清楚喇……

但現實中真係好少見到有人戴呢啲嘢，幾乎一個都冇。

從呢點睇，應該技術仲未係好成熟。

不過CC揸住呢樣嘢……一睇就知好高級、好有科技感。

佢大細就同一般掛耳式藍牙耳機差唔多，半圓弧形，啱啱好可以扣喺耳仔上面。

林弦唔清楚呢種嘢係點樣射出眼前道光幕嘅，不過CC既然咁講，咁肯定呢件事唔會係假。

睇嚟，第二夢境入面新東海市嘅科技都仲係幾發達嘅。

雖然達唔到林弦嘅預期，但相比2023年，已經出現咗啲睇唔明嘅高科技產品。

「呢樣嘢你點樣攞到手㗎？」

「我喺其他垃圾處理廠偷返嚟嘅，偷咗好耐㗎喇。」CC淡淡咁答道：

「呢樣嘢喺我哋睇嚟好先進，但喺佢哋新東海市啲人睇嚟，呢種嘢好落後嘅，佢哋只係當佢做普通嘅工作通訊設備用，收發通知啫。」

「呢樣嘢唔使認身份㗎？偷咗返嚟就用得？」林弦詢問。

「有密碼，不過我破解咗。」CC答得好輕鬆。

「叻喎。」

林弦點點頭。

CC呢個密碼專家嘅屬性仲喺度，就係唔知破解密碼嘅手藝係喺第二夢境學返嚟，定係喺啲記憶碎片度直接繼承過嚟。

「我明喇。」

林弦望住CC手裡面嗰個小玩意：

「呢樣嘢，係垃圾處理廠工作人員嘅通訊溝通設備，你透過呢個設備，可以睇到每架垃圾車嘅位置、路線、甚至具體任務係嘛？」

「所以你一早就知今晚，會有一堆鉿合金保險櫃被運送到呢個垃圾廠，跟住你先諗辦法潛入嚟呢度。」

「冇你諗到咁誇張。」

CC兩隻手指揸住個藍牙耳機轉：

「我破解密碼之後，好多功能其實用唔到。但我確實可以睇到每一架垃圾車嘅任務路線、出廠離廠時間、同埋一啲其他有關垃圾處理嘅資訊。」

「記憶碎片入面，嗰個長頭髮大鬍鬚男人話我知，佢留俾我個保險櫃喺【泰姆銀行】度存放住，佢本來應該係想話我知密碼嘅，但最後唔知點解冇講出口……唔知係咪我啲記憶唔完整嘅原因。」

「舊東海冇呢間銀行，咁肯定喺新東海市入面，但新東海我又入唔到去。我喺呢度附近等機會等咗好耐，諗咗好多種辦法，日日都喺垃圾處理廠摷報紙、摷資料，睇下可唔可以搵到啲有用嘅料。」

「後嚟我喺一張報紙度，見到【泰姆銀行】登嘅破產公告同埋保險櫃認領書，上面寫咗個期限，如果到8月28號仲未認領嘅保險櫃，會當做垃圾處理。」

「呢個或者就係我唯一嘅機會，所以我諗辦法偷咗一個垃圾廠監控員嘅掛耳設備，就係呢個。然後破解密碼之後，可以睇到新東海市全部垃圾處理廠嘅工作資訊，以及垃圾車嘅回收路線、進站時間。」

「泰姆銀行所在區域嘅垃圾運輸，就係而家呢個垃圾處理廠負責。而且負責回收泰姆銀行垃圾嘅車輛係喺零晨零時二十五分入廠、或者零晨零時五十七分入廠，得呢兩班車隊會經過泰姆銀行。」

「所以，如果林弦個保險櫃唔喺零晨零時二十五分呢一批次嘅垃圾車度，就一定喺零晨零時五十七分到嗰架垃圾車入面。」

CC完全冇意識到件事嘅嚴重性，睺實隔籬唔遠處嘅鋼鐵大閘：

「我哋只需要繼續匿喺呢度，等零晨零時五十七分嗰一批垃圾車入廠就得喇，林弦個保險箱一定喺嗰一批垃圾車上面。」

……

望住又自信又輕鬆嘅CC。

林弦冇出聲。

下一批垃圾車零晨零時五十七分先至會到垃圾廠……咁同永遠都到唔到冇咩分別。

因為一樣都係到唔到。

呢個夢境、未來世界，喺幾分鐘之後嘅零晨零時四十二分就會俾白光毀滅，然後無限循環呢一日，所有嘢都重新嚟過。

呢度冇聽日㗎……

永遠都冇。

CC翹首以盼嘅零晨零時五十七分，永遠都唔會嚟到。

「呃……嗰個……」

林弦欲言又止：

「算啦，傾啲其他嘢啦。」

佢望住CC：

「既然你喺呢頭已經好耐，可唔可以俾啲潛入新東海市嘅線索我？咩線索都得，只要可以幫到我入新東海市就得……就算危險都冇所謂，你淨係話我知就得。」

「你想入新東海市？」

「係呀。」林弦點點頭：

「我想入新東海市搵兩本書，仲有啲資料。呢啲嘢垃圾廠度估計係摷唔到嘅，只可以喺新東海市搵到，所以我一定要去嗰度一趟。」

「搵兩本書？」

CC眨眨眼，難以置信咁望住林弦：

「淨係為咗兩本書，就潛入新東海市……你唔要命㗎？」

「彼此彼此啦，你呢個行為喺我睇嚟都差唔多。況且新東海市同呢度有咩分別呀？點解你哋個個都咁驚入去？」

林弦換咗個姿勢，挨喺疊埋一齊嘅保險櫃上面：

「新東海市入面保安好森嚴㗎？定係話周圍都有身份識別設備，可以即刻認得出外來人然後剷除？」

「唔知。」

CC搖搖頭，坐喺一個鉿合金保險櫃上面，抬頭望住林弦：

「冇任何人成功潛入過呢種新型都市。又或者有……只係入咗去出唔返嚟，死咗喺入面；呢啲嘢冇人知，至少我唔知，從來冇聽過。」

「亦都可能好似你所講，入面保安森嚴。但亦都可能估唔到，新東海市只係得個殼。但係……邊個夠膽搏呀？」

CC輕笑一聲，擰頭望住高不見頂嘅鋼鐵高牆，就好似戙起咗嘅深淵咁：

「個個都得一條命，冇人夠膽搏。」

「我睇你就幾夠膽搏嘅。」林弦吐槽道。

「嗰個係因為我有比生命仲重要嘅理由，所以我一定要去搏。」

CC擰返轉頭，望住林弦：

「但你淨係為咗搵兩本書，顯然唔值得啦。」

「又未必喎。」

林弦笑咗笑，抬頭望住壯闊唔見邊際嘅鋼鐵高牆：

「我條命唔值錢，我都搏得起。」

「唔及兩本書？」

「唔及一張紙。」

噗嗤——

CC俾佢氹笑咗，呵呵咁笑住，面具後面對眼彎成淺淺嘅月牙：

「你真係識講笑。」

「不過……講真有啲可惜。」

「如果你今日可以早啲遇到我，你就唔使諗住潛入新東海市搵嗰兩本書啦。？」

「你講咩話？」

林弦由挨住嘅保險櫃度離開，企直身：

「早啲遇到你嘅話，會點樣？」

CC拎出嗰個細細個嘅藍牙耳機，喺手度拋咗兩下，微笑道：

「早啲嘅話，我就可以話你知……喺314號垃圾處理廠度，今晚會有大量浸過水嘅書運過嚟，你想搵書去嗰度搵咪得囉？」

「只係可惜……而家肯定趕唔切喇。」

「一早就燒成灰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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