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歷史

趙英珺都有啲驚訝。

佢記得幾日前林弦去醫院探許依依嗰陣，許雲仲好有禮貌咁落逐客令，叫林弦唔好再嚟搵佢。

本來以為呢件事就咁完咗。

但係而家許雲教授個樣……竟然對林弦咁尊敬客氣，實在令人R晒頭。

趙英珺本來仲想勸下許雲，但睇佢個樣，估計佢一秒都等唔切喇，所以就算數：

「咁好啦，許雲教授，您跟我嚟。」

趙英珺讓開一步，示意許雲行出貴賓室：

「林弦間office喺17樓，我即刻帶您過去。」

許雲點點頭。

冇任何停頓，就咁行咗出去，同趙英珺一齊行入䢂。

……

䢂門閂埋、向上行。

三位副總同王組長呆咗喺貴賓室門口，仲未喺頭先嘅震驚中回過神。

四個人你眼望我眼，個樣十五十六。

「喂……呢度到底咩事？」

一位副總開聲：

「許雲教授德高望重，不嬲都好穩重冷靜，我都係第一次見佢咁慌失失，成個撞鬼咁。」

「係囉……」

另外兩位副總同王組長紛紛附和道：

「以前我哋要花九牛二虎之力先見到許雲教授一面，好似今日咁，佢竟然自己走上嚟，真係諗都冇諗過。」

「仲要自己親身上樓搵林弦喎，呢啲係咩排場呀？」

「唔通係為咗隻萊茵貓嚟呀嘛？咁就真係搞笑喇……」

叮——

部䢂嚟到17樓，叮一聲打開咗。

林弦間office門開住，趙英珺帶住許雲教授就咁行入嚟：

「林弦，許雲教授搵你。」

「嗯？」

林弦當時喺電腦度調緊個萊茵貓模型。

擰轉頭一睇，許雲教授個樣好複雜咁望住自己。

佢自然估到許雲嘅來意，微微一笑：

「許老師，好耐冇見，你嘅研究仲順唔順利呀？」

「順，好順利。」

許雲唔知講咩好，欲言又止，擰轉頭望住趙英珺。

趙英珺即刻會意，指住林弦同許雲介紹：

「許雲教授，呢位就係林弦，你哋之前見過。」

「咁……我哋就唔阻你哋傾偈喇，我哋出去先。有咩需要您隨時嗌我就得，我喺出面等您。」

講完，就轉身走咗，仲順手閂埋office度門。

許雲行過去。

直接將office度門反鎖。

跟住先行返過嚟望住林弦：

「林弦，承蒙你叫我一聲老師……希望我之前嘅態度你唔好擺喺心度。」

林弦搖搖頭，表示自己唔介意：

「許老師，你既然今日嚟呢度搵我，肯定已經睇咗我俾你份手稿啦？上面啲嘢點樣？幫唔幫到你手呀？」

許雲點點頭，將噚晚發生嘅事，一五一十咁講咗俾林弦聽……

「你份手稿完全冇錯。真係多得你，我徹底搞掂咗冰晶嘅難題。而家距離搞掂真正用得嘅冬眠艙填充液，已經係一步之遙喇。」

「只不過……」

許雲教授個樣有啲為難，欲言又止。

林弦唔知點解許雲突然唔出聲：

「點呀許老師？」

「呢度又冇外人，有咩你咪直講囉。」

許雲點點頭，個樣好嚴肅：

「林弦，我有一個請求。」

佢停咗一停，好認真又好誠懇咁問：

「可唔可以話我知……呢份手稿係邊度嚟㗎？」

……

面對許雲嘅問題，林弦沉默咗。

佢肯定唔會將發夢啲嘢話俾許雲知，但係點樣講先可以兜過呢個咁難解釋嘅問題呢？

林弦諗咗陣，搖搖頭：

「許老師，如果你仲想攞到多啲資料，最好就唔好問咁多喇。」

許雲聽完。

個腦即刻閃過無數個危險嘅諗法。

「我……我明喇。」

許雲吞咗啖口水，決定放低呢份好奇心。

始終佢最主要嘅目標係想攞到啱嘅資料，目前嚟睇林弦仲肯幫自己，咁個來源問題就唔係咁緊要啦：

「多謝你仲肯幫我，林弦。」

「你放心，無論將來發生咩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唔會爆你出嚟㗎。」

林弦點頭笑一笑。

咁樣幾好。

慳返解釋嘅麻煩：

「許老師，你頭先話距離搞掂最後嘅冬眠艙填充液，仲差一步……係咪遇到咩困難呀？」

「係呀。」許雲連隨答道：

「我喺搞緊冬眠艙填充液最後階段，遇到啲困難，我懷疑係份手稿上面嘅化學反應式，有啲地方唔啱。」

「哦，咁好有可能。」

林弦隨口講：

「不如你mark低邊度錯咗？得閒我搵機會幫你confirm下？」

許雲真係有啲意外，估唔到林弦咁爽快應承。

甚至自己都未開口問，林弦就已經話幫自己confirm！

諗起呢幾年嘅眾叛親離。

許雲好感動：

「林弦……我真係唔知點多謝你好。」

「許老師你太客氣喇，舉手之勞啫。」

許雲教授嘆咗啖氣：

「你放心啦林弦，你係我同依依嘅恩人，我一定會諗辦法報答你㗎！」

佢突然醒起：

「啊係喎，你哋MX公司，唔係都想要嗰隻保濕特性化學物質嘅授權咩？」

「我可以同你保證……一旦冬眠艙填充液研發成功，咁我都冇咩顧慮喇，大可以將嗰件『失敗品』送俾你。」

……

跟住，許雲喺個手提袋度拎份手稿出嚟。

上面用紅圈圈起咗幾處明顯錯嘅地方。

林弦收起份手稿，放入櫃桶暫時收埋。然後應承許雲教授，話過幾日，會帶份新手稿去搵佢。

而家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嘅夢境真係存在嘅、600年之後嘅未來世界。

咁樣嘅話，珂珂貓變咗做萊茵貓嘅事都可以解釋得通喇——

【時空蝴蝶效應】真係存在嘅！

兩個人又傾咗幾句之後，林弦打開office度門。

趙英珺企喺門口，已經等咗好耐：

「許教授，你哋傾成點呀？搞掂未呀？」

許雲呵呵笑咁行出嚟：

「今日有啲失儀，唔好意思打搞晒。」

趙英珺搖搖頭，望住屋入面嘅林弦：

「您太客氣喇許教授，我哋MX公司隨時歡迎您大駕光臨。陣間我安排人車您返大學，俾低我同林弦張卡片您，以後有咩需要隨時搵我哋就得。」

「好，好，唔該晒，我自己揸車嚟嘅。」

許雲點頭應承，拎住個手提袋趕住走。

但係左諗右諗……

自己咁樣衝入嚟，而家又咁慌失失咁走，總係覺得有啲失禮。

又諗起橫掂應承咗林弦，喺度同佢老闆提一句都冇壞，仲可以還林弦一個人情。

許雲轉過身，望住趙英珺：

「趙小姐，頭先我都有同林弦講過呢件事。」

「其實呢段時間，我真係受咗林弦唔少照顧，研究上都好好彩，有唔少突破。所以我考慮緊……」

「如果有朝一日，我嘅研究真係有質嘅突破，咁我之前同你哋講嘅顧慮都冇咗喇，嗰隻『失敗品』化學物質，就算賣出去都冇所謂。」

「睇喺林弦份上……我會優先考慮你哋公司嘅，到時具體啲嘢我會同林弦傾掂佢。」

趙英珺有啲愕然，呢個反轉真係估唔到。

佢望咗林弦一眼，眼神充滿疑惑。

但佢好快回過神，對住許雲教授笑返：

「咁就真係太好喇許教授。攞到您嘅授權，係我哋MX公司嘅榮幸。真心祝您嘅研究早日有突破！」

……

林弦同趙英珺送許雲去到停車場，望住佢揸車走。

架車轉咗個彎之後，趙英珺輕笑一聲。擰轉頭，用幾得意嘅眼神望住林弦：

「你點樣氹掂佢㗎？」

「都冇講啲咩。」林弦淡淡咁答：

「咪就係勸咗佢幾句囉。」

「勸咗幾句？」

趙英珺又輕笑一聲：

「許雲教授睇落……係咁聽勸嘅人嚟㗎咩？」

林弦R咗下後腦。

抬頭望住天上面冬天嘅暖陽：

「人係會變㗎嘛？」

「呢個世界有咩唔會變吖？人心、社會、而家、歷史、未來……乜嘢都會變，冇嘢係永恆不變㗎。」

趙英珺沉默咗。

冇可否認咁點點頭：

「你講得有道理，但有一點講錯咗。」

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下啲落葉。

「歷史，係唔會變嘅。」

趙英珺低頭講：

「成王敗寇，一早定咗局。」

佢件黑色大褸喺風中搖曳，轉身行返去公司大廈：

「歷史，永遠都唔會改變。」

呼……

冬天嘅風，又乾又猛，將地下啲落葉同垃圾吹到打晒龍捲風。

趙英珺踩住高踭鞋噔噔噔咁行遠，消失喺停車場嘅轉角位。

林弦靜靜望住佢背影……

「歷史，係會變嘅。」

佢望住地下啲打轉嘅落葉沉吟道。

林弦自然知，趙英珺口中嘅歷史，同佢講嘅歷史，唔係同一回事。

趙英珺講嘅歷史，係指今日2022年之前嘅歷史。

而林弦眼中嘅歷史，就係2022年到2624年之間嘅歷史。

而家，既然時空蝴蝶效應已經證實存在，咁對夢境裡面嗰個600年後嘅未來世界嚟講……

「【我，就係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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