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平凡

入咗會館之後。

趙英珺好快就同嗰位女歌手聯絡上。

同嗰位女歌手見咗面之後，雙方傾得好順利。

呢位女歌手藝名叫ilk，妙可，林弦都聽過佢啲歌，把聲好甜，真係好啱唱萊茵貓嘅主題曲。

睇得出，趙英珺喺呢件事上真係擺咗好多心機。

妙可聽完個demo之後，都讚口不絕，好鍾意呢首歌。

呢次合作就咁樣順利傾成咗。

一切都同林弦諗嘅一樣，又有效率，又慳時間。

跟住。

舞會到咗正式環節。

華爾茲音樂響起，啲俊男美女都同自己舞伴一齊，滑入舞池中間旋轉。

林弦好識趣咁行開大廳中間，陪住趙英珺坐喺外圍餐枱旁邊食點心。

佢知趙英珺從來都唔會喺舞會跳舞。

就算有好多又叻又靚仔嘅男人請佢跳舞，佢都係次次好有禮貌咁拒絕。

今日有自己喺度，連拒絕嘅麻煩都慳返。

一般人見到佢身邊有男伴，都會好識做咁行開，唔會打擾。

林弦好清楚自己嘅定位，佢只需要坐喺度食下嘢飲下嘢，做個擋箭牌就得。

不過就算係咁……

都仲係時不時有啲十八線男明星、男模走埋嚟想請趙英珺跳舞。

林弦都認，呢班男人又真係生得幾靚仔精緻，好似雕塑咁，當中都唔少係外國model。

佢哋大都睇得出趙英珺身家豐厚，想埋嚟搵啲機會。

對住呢啲唔識趣嘅……趙英珺眼尾都冇睄下，林弦就已經幫佢擋咗：

唔好意思，我哋趙總已經好攰喇。

嗰啲人唯有啤咗林弦一眼，冇癮咁走咗。

……

係咪覺得今晚個舞會好悶啊？

大廳嘅音樂越嚟越熱烈，趙英珺一路食住點心，飲住紅酒，一路望住林弦。

林弦冇點頭又冇搖頭：

都OK啦，我覺得同上次楚山河搞嗰場晚宴都冇乜太大分別啫。

梗係唔同啦，級數差好遠㗎。趙英珺望咗一眼舞池度轉緊嘅男男女女：

你知唔知東海市商界每年最隆重、最大型、最高規格嘅宴會係邊個？

林弦搖搖頭。

就係五日之後，農曆十二月廿八，楚山河每年都會搞嘅【東海商會新年晚宴】。

趙英珺笑咗笑：

嗰個先至係真正大人物雲集嘅晚宴，亦係東海市每年最有份量嘅盛事，你真係應該去見識下。

突然間。

成個大廳嘅音樂突然停咗。

跳緊舞嘅男男女女都停低咗舞步，望向大廳門口。

幾個差人個樣好嚴肅，封鎖咗成道大門。帶頭嗰個警官掃視咗會場入面啲人一眼：

各位先生女士，唔好意思，打搞晒各位嘅雅興。

但為咗保障各位嘅人身安全，麻煩企喺原地唔好郁，配合我哋調查！

林弦望咗眼隻錶。

而家先啱啱九點幾，佢本來諗住同趙英珺再傾多陣，就搵個藉口話有事，揸車載趙英珺早啲走㗎喇。

但呢班差人嚟做乜㗎？

一時間，全場嘩然。

個個都議論紛紛。

帶頭嘅警官示意大家靜啲，跟住解釋個原因：

我哋收到舉報，話你哋當中有位女歌手，因為前幾日公開戀情，俾個狂熱fans記恨，喺個QQ群度公開話要同呢位女歌手一齊殉情。

呢啲事其實都唔少見，但多數都只係得個講字，冇乜實際行動。不過呢位狂熱fans可能有啲精神問題...為咗穩陣起見，我哋決定直接保護目標人物，麻煩大家唔好亂行，配合我哋嘅搜索工作。

而家我哋都唔知個狂徒喺邊，唔知佢有冇潛伏喺附近。建議你哋搜查完之後即刻結束今次活動，盡快離開會館。

……

阿Sir講完之後，頭先同林弦、趙英珺傾完計嘅女歌手妙可塊面即刻白晒！

妙可，真人同個名一樣，好甜好可愛，行嘅都係清純甜美路線。

但佢除咗做歌手呢份正職之外，並冇涉足演藝圈同綜藝界，算係一個好安份守己嘅歌手。

前排佢公開戀情，對象係由細玩到大嘅青梅竹馬，同時亦係佢嘅經理人。

冇任何緋聞、冇任何花邊新聞，佢哋兩個嘅愛情受到好多網友同fans嘅祝福。

其實而家時代唔同咗，大家已經可以好平常心咁接受一啲明星歌手拍拖。

呢啲根本就唔係咩大事。

對妙可嘅事業都冇乜影響。

佢本身行嘅就係實力派路線，唔需要刻意經營人設。

不過... 明星始終控制唔到啲fans，fans發癲佢哋都冇符。

我，我即刻走！妙可塊面青晒，驚到不得了。

帶頭嘅警官點點頭：

你唔使驚，我哋會安全送你返屋企。但首先，我哋要控制住現場，做咗基本搜查先。各位企喺度唔好郁，好快搞掂㗎喇。

……

跟住，啲差人搜查咗會場每個角落，證實冇乜大問題。

大家呢個時候先鬆咗一口氣，放下心頭大石。

但出咗呢單嘢，個宴會肯定冇心機搞落去啦，大家都紛紛走人。

我哋都走啦，林弦。

林弦點點頭，喺褲袋攞出條賓利車匙，同趙英珺一齊行去停車場。

頭先單突發嘢，又真係幾嚇人嘅。

狂熱fans呢幾年都搞咗唔少嘢。

林弦直覺，喺原本嘅歷史軌跡入面，趙英珺可能就係捲入咗呢單槍擊案。

始終喺龍國呢片地方，槍擊案算係非常罕見，同一日同一個地方發生兩單嘅機會，微乎其微。

今次成件事嘅來龍去脈都清楚晒喇。

嗰個揸槍嘅狂徒，真係唔係衝住趙英珺嚟嘅，佢嘅目標係女歌手妙可。

個狂徒想殺咗佢，然後自殺，同佢所謂嘅「殉情」...

林弦估。

喺原本嘅歷史入面，個狂徒可能真係成功槍殺咗妙可，但唔知點解趙英珺會牽涉其中。

總之原本嘅歷史軌跡，單槍擊案要到半夜先發生，離而家仲有好耐... 咁即係話個狂徒好大可能係喺第二度埋伏等緊妙可。

不過查案呢啲嘢都係交俾啲差佬搞啦。

對林弦嘅目的嚟講。

早啲返屋企、兜路返屋企先係最緊要。

……

舞會啲人雞飛狗走咁散晒。

妙可喺班差人護送下走咗，剩低嗰班男男女女亂哄哄咁跑去停車場攞車走人。

林弦同趙英珺直行去到架豪華賓利歐陸GT旁邊，呢架藍色開篷跑車真係好搶眼，鶴立雞群。

趙英珺拉開車門就咁坐咗上去。

林弦亦坐咗上司機位，一撳掣撻匙，出門轉彎，一腳油門踩盡加速走人

……

嗡嗡嗡——

V12引擎嘅聲浪同震動都令人陶醉。

林弦揸得好快，高速駛過一個又一個路口。

趙英珺望住路邊嘅風景，突然擰轉頭問：

你係咪行錯方向呀？

吓？係咩？

林弦特登扮啱啱反應過嚟，望咗望前面路口個路牌：

哦，好似真係行錯咗。唔好意思，我頭先諗緊嘢。

你應該要轉右cut線上橋㗎嘛... 趙英珺無奈咁笑咗笑，手肘挨住車門框，托住右邊臉頰：

唉，而家都cut唔到線喇。你咁行完全兜咗個大圈啊，要兜好大個圈先返到去。

林弦都有啲唔好意思咁笑笑：

主要係我對呢頭唔係好熟，又唔係成日揸車，所以有啲生手。

睇得出。

趙英珺望住右邊嘅風景，淡淡咁講：

你揸車啲技術真係麻麻哋，你要搵時間練下喇。

好呀。

前面轉左上橋呀，唔好再行錯喇，而家已經要兜好大個圈㗎喇。

嗯，好。

林弦打咗左燈，上咗另一條高架橋，圍住東海市最外圍向前行。

晚風吹過。

吹起趙英珺額前嘅頭髮：

林弦。

佢輕聲講：

呢段時間你幫咗我咁多，我真係好多謝你。

如果冇你幫手，無論係萊茵貓、許雲教授嘅授權，定係今次萊茵貓嘅主題曲... 可能都遠遠做唔到而家嘅成績。

佢擰轉頭，眼瞳倒映住遠處璀璨嘅霓虹燈：

你真係一個好有能力嘅人，唔單止係才華方面，各方面都令我好欣賞。

林弦保持住車速，笑咗笑：

得到你咁樣嘅認同，係我嘅榮幸。

轟鳴嘅V12藍色猛獸喺夜色中劃過一道優美弧線，匯入主幹道高架橋，繼續孤獨咁前行。

如果有一日，你真係決定要離開X公司，我都會支持你。

趙英珺低下頭，跟住又望返前面：

就好似你前兩日講嘅，你都有你嘅事業心，都想創一番自己嘅事業。我唔係嗰啲攬住人才唔放手嘅人，相反，我好欣賞嗰啲有諗法、有能力又夠堅持嘅人。

但係... 有件事，我一路都好好奇。

佢無端端笑得好靚，用纖細嘅食指將臉頰邊嘅碎髮撥到耳後，由得啲風吹亂佢：

唔瞞你講，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唔係一個咁有上進心嘅人。

雖然之前同你接觸唔多，但公司每個人我大概都有印象。你以前俾我嘅感覺，一直都係一個好佛系、好隨遇而安嘅人...

我唔係話呢種生活態度唔好，對我嚟講，只要你哋個個做好自己份內事，就已經係好員工。

不過好明顯... 呢排你嘅變化好大，好多事你都變得好積極、好上心，成個人嘅精神面貌都唔同晒，就好似... 突然間有咗目標一樣。

佢再次擰轉頭，望住林弦。

遠處東方明珠嘅光影映喺佢雙眼之中，映照出兩片五光十色嘅斑斕：

可唔可以話我知... 點解會咁樣？

……

呢段高速公路限速每小時80公里，但呢個時候架車嘅速度，反而越嚟越快。

林弦唔知應該點答呢個問題。

佢諗唔明趙英珺咁問嘅目的係乜。

係試探？

係發現咗自己嘅目的？

定係... 純粹關心下屬？

其實林弦自己都意識到，自從許雲死咗之後，自己各方面嘅變化的確唔細。

唔係話蛻變成咩英雄救世主，只係佢或多或少會將許雲嘅意外慘死怪喺自己頭上... 跟住內疚，跟住後悔，跟住想搞清楚成件事，搵出兇手。

而家毫無疑問，兇手一定同天才俱樂部有關。

所以林弦而家嘅行動的確有個明確目的，包括佢咁積極參與趙英珺啲事務... 目的都係想盡快攞到佢嘅信任、知道辦公室密碼門嘅密碼，然後睇到嗰張邀請函嘅內容。

趙英珺冇講錯。

佢嘅轉變，的確係有目的。

但呢個時候...

應該點樣交代好呢？

因為我體驗過成功嘅滋味。

林弦望住前面嘅路況，輕聲講：

我呢廿三年人生都好平庸，從未得到過啲乜嘢成功。以前最威水嘅成就，可能就係高中三年攞過城市跑酷聯賽冠軍、同埋大學嗰陣做過幾次校慶晚會司儀。

可能我以前一直都處於低慾望狀態，係因為我本身接觸唔到慾望。其實而家嘅我...

停咗一停，林弦側過頭，望住趙英珺雙眼入面嘅霓虹：

而家我好渴望成功，我唔想過平凡嘅一生。

聽完之後，趙英珺冇再講啲乜。

佢只係將個身挨後，攤喺座椅個頭枕度。

合埋眼。

個鼻呼咗一大啖氣。

好吧。

……

過咗幾分鐘，趙英珺嘅微信響起提示聲。

佢撳開一睇，係妙可send嚟嘅message。

「妙可安全返到屋企喇。」

趙英珺同林弦講：

「頭先走嗰陣我同佢講咗聲，話安全返到屋企就send個message嚟。」

「嗯，咁就好。」林弦專心揸車。

你哋識妙可？！

突然！

一把沙啞嘅聲喺後面傳過嚟！

呢...

呢度係高速公路上面，架車揸緊成百公里時速喎！

林弦同趙英珺一臉震驚咁擰轉頭望——

喺窄窄哋嘅後座下面，一個衣衫襤褸嘅男人捐咗上嚟！

佢個樣勁猙獰咁企起身，心口攬住紮俾人壓扁咗嘅花...

咔嚓！

個男人由嗰紮花入面攞咗支舊式雙管獵槍出嚟，指住林弦嘅眉心！

擰返過去，專心揸車！

佢眼神兇狠，把聲沙啞：

而家即刻掉頭返去...

而家即刻車我去見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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