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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五天-只能被你觸碰（上）

廿麓珸

May 13, 2023

57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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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能與狄仰木對話的人，除了顧出黑以外幾乎沒有其它人，因此他特別想念熟識的親朋好友，換回身體以後，回家立刻分別給母親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而今來到學校看到朋友們也特別開心。

「早啊！」他一進到教室，就跟班上同學打招呼，爽朗的模樣，立刻引來朋友們的注意。

坐在他旁邊，齊瀏海短髮的吳紀人，一慣俏皮地主動搭話。「今天是正常的狄仰木欸～」

「那昨天是什麼版本的狄仰木啊？」仰木失笑。

「憂鬱版本？」吳紀人托著下巴思考，接著注意到李茉涵走進來。「早安～」

「早～」茉涵笑盈盈地打招呼，瞥向仰木一眼，笑臉瞬間收斂起來，顯得不太自然。

明顯的變化要仰木不留意到也難，但他自認理虧，並不介意對方擺臉色，反而更試圖開懷地打招呼。「早啊！茉涵。」

她愣了一下，終於笑了起來。「早安～」

這時前座同學拿下耳機，突然轉過頭來，一副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就無法放心享受他的音樂似的。「欸，仰木，昨天午休找你的那個人是誰？」提問者留著長髮中分的髮型，是從高一就與仰木同班的旅一憶。

「喔～就是認識的同學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因為他不太像你會熟起來的人，而且抓著你走的樣子也蠻奇怪的。」

「很奇怪嗎？」

「因為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別人碰你吧？對吧，紀人？」一憶向隔壁同學尋求認同。

「嗯～嗯～正常版本的狄仰木確實不喜歡別人碰。」

「對吧！」一憶很高興獲得認同。

「等等，」跟不上話題的仰木，手掌平伸，示意友人暫停，「你們怎麼自顧自地下結論了？我沒有不喜歡啊！」

「真的嗎？」一憶一臉懷疑，他站起來，手伸出去就要勾仰木的肩，但還沒碰到，仰木肩膀一滑，下意識地就閃開了。

「是正常版本的狄仰木～」紀人在一旁做出了判斷。

仰木陪笑道：「哎，這是反射動作。再來一次！再來一次！這次我不會躲了。」

「真是的，躲的這麼快，你不說我還以為是我家養的貓了。」一憶無奈地勾住仰木的肩。

仰木順從地被一憶勾著，哈哈笑著的同時，心思卻神遊到昨天被出黑捧著臉的那一瞬間，他眼裡只有真摯的黑眸、白裡透紅的臉蛋，一點兒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對於他人未經告知的碰觸，他總是很自然地躲開，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並沒有在人際之間引起矛盾過，因為多半他在下一瞬間明白對方無惡意時，便會順其自然地與他人接觸。

因此他也只道是自身身體過於敏感，對於未知處境有所提防而已。

但顧出黑呢？他們認識才不過幾天，對方擅自交換身體又偷拍他，他怎麼能對對方如此毫無戒心？

/

午休時分，仰木按照約定去找出黑吃午餐。他們約定好平日上學的五天裡，有兩天要一起吃午餐，昨天星期四一起吃，今天星期五自然也要一起吃。

「我跟別人約好了。」仰木理所當然地回答旅一憶。

「欸～又跟那個小矮子嗎？我被仰木拋棄了啦！紀人～」一憶故作誇張地向紀人尋求安慰。

「是正常版本的狄仰木，但卻不跟我們一起吃⋯⋯」紀人難得表現出不悅。

雖然吳紀人是高二才和仰木及一憶同班並熟悉起來，但上學期他們三人總是形影不離，而如今下學期才剛開始沒多久。

仰木失笑。「只是偶爾而已，我下次再跟你們一起。先走囉！」

他快步來到約定之人的教室外頭，還在門口就見到一個奇異突兀的景象——靠窗的角落明明採光良好，卻籠罩著黑暗孤寂的氛圍，將位於裡頭趴睡的黑髮男高中生，與周圍煩囂喧鬧的環境隔絕開來。

他走進教室，所經過的女同學們不約而同將目光集中於他的身上。他試圖不去理會周圍的視線，搖了搖趴著的人的細瘦手臂。「出黑⋯⋯顧出黑⋯⋯」

對方慢悠悠地抬起頭來，睡眼惺忪的，本來的氣色就不算好，如今更是慘不忍睹。

「哇，你的黑眼圈怎麼變更深了？昨晚沒睡好？」

「嗯，都在打遊戲，幾乎沒睡。」出黑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向仰木。「咦？你怎麼來了？」

「你才發現是我啊～我們去吃午餐吧！」

「午休時間到了？我睡掉了四節課？」出黑一臉震驚。

仰木扶額，不禁搖搖頭。「你也太誇張了吧⋯⋯」

「對不起，你一定覺得我很糟糕吧，還麻煩你來找我這種人。」

在出黑差點又要把頭埋進臂彎，沉溺於自怨自艾的泥沼之前，仰木一把拉起對方的手臂。

「先別說了，我們去找位置吧！去晚了可沒地方吃午餐。」

/

昨天坐的位置已有其它人入坐，因此他們繞了半圈，來到噴水池另一側的長椅。這兒較無遮蔭，但幸好氣候涼爽，不至於太熱。

甫一坐定，仰木就問道：「你怎麼一個勁地打遊戲啊？」

「⋯⋯太久沒玩了，很多進度要補。」

出黑不說是因為他昨晚想著仰木想到失眠，才打遊戲發洩鬱悶的。被無視已經很悲慘了，沒必要為獲取喜歡的人的垂憐，讓自己連最基本的尊嚴也拋棄。

看著出黑厚重的黑眼圈，仰木不禁伸手按住對方的臉，輕輕撫過那濃重的黑眼圈，似乎想藉由按摩而讓顏色消褪些。「可是熬夜打遊戲讓你黑眼圈變得更深了。你以前也是常常熬夜打遊戲吧，所以才有這麼黑的黑眼圈。」

換作是平時的出黑，鐵定是愣在原地滿臉通紅，但幾乎沒怎麼睡的出黑，如今腦袋如漿糊一般，憑藉本能反抓住仰木的手。「別這樣摸我，我會誤會的。」

在仰木要被抓住的一瞬間，他再度沒閃開，身體不聽使喚彷彿有自己的意志似的，接納了出黑的觸碰。

他放開了手。「不好意思。」

「沒事。」出黑也將手放開。

兩人打開各自的便當，沉默地吃起飯來。

直到便當即將見底，尷尬不已的出黑終於受不了了。

「那個⋯⋯如果你覺得跟我一起行動很勉強的話，不用完全按照約定也沒關係⋯⋯我昨天雖然說，只要跟你待在一起就好，但我果然還是希望，你也能因為跟我待在一起而感到高興。」

話才說出口，出黑就感到後悔了。他在奢望什麼啊？居然希望仰木能因為跟他在一起而開心？你以為你是誰？能夠跟仰木坐在一張長椅一起吃著飯都應該痛哭流涕才是。只差一口飯就能把便當吃完，但滿腦子悲觀思維的出黑，卻因鬱悶而放下了筷子。

「我沒有因為跟你在一起不高興，我只是⋯⋯」

仰木剛剛在思考自己究竟為何對出黑這麼沒有戒心，會是因為他在對方身體裡時，曾讓對方對自己搔癢的緣故嗎？或許他因此下意識將出黑的碰觸與不會發癢劃上等號，而可以較為自在地面對對方突然的碰觸？

但如果真是如此，他應該要對於知曉自己身體弱點的出黑有更多的防備心才是。

做任何事總習慣速戰速決的仰木，如今面對一頓飯時間也解決不了的難題，心煩意亂的，頭都要痛了。

「你就是人太好了，才會被我這種人纏上。」

「我真的沒有不高興。我剛剛是在想⋯⋯」仰木本想將自己的煩惱告訴對方，但對方可是昨天才跟自己告白的人，說願意被碰觸什麼的，鐵定會讓出黑誤會的。「我在想，你難得沒害羞呢！」

「又不是你碰我一下，我就會害羞，你把我想成什麼了？」

仰木思忖一會兒。「⋯⋯含羞草？」說完，便因為過於貼切，不由地哈哈一笑。

被比擬為含羞草的出黑，也不由地羞紅著臉，撇開了頭，再次打開飯盒，將最後一口飯扒乾淨。

「好吃嗎？昨天你跟我一起做的。」

出黑的便當是昨天跟仰木一起做好並冷藏起來的涼拌小菜和壽司飯。

「好吃，你做的都好吃。」出黑其實搞不清楚，是料理本身美味，還是因為是喜歡的人做的料理才美味。

「可這裡頭有一半是你做的吧！」

「我看得出來哪部份是你做的、哪部份是我做的。」

「哈哈有差嗎？」仰木仰頭一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出黑的頭往前一晃一晃地在打瞌睡。

「你累的話就先回教室休息吧！下午的課別睡了，我待會買一瓶醒神的飲料給你，你要茶還是咖啡？」

出黑睜開朦朧的眼。「我喝什麼都會睡著，你別買了。」說完他便倒向仰木的肩，又睡著了。

仰木又一次沒有閃躲，他低頭看向枕在肩上的人，過長的瀏海遮掩了對方的模樣。他不經意地伸手，想掀開阻礙，一睹真面目，好像這個舉動能幫助他解開心頭困惑似的。然而手指頭才停在髮尾，出黑的頭便往前滑落，他趕緊將對方扶好，最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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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天-和校草交換身體

#2 第二天-向校花告白

#3 第三天-校草的微笑特訓（上）

#4 第三天-校草的微笑特訓（中）

#5 第三天-校草的微笑特訓（下）

#6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一）

#7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二）

#8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三）

#9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四）

#10 第五天-只能被你觸碰（上）

#11 第五天-只能被你觸碰（下）

#12 第八天-今晚住你家（上）

#13 第八天-今晚住你家（下）

#14 第九天-終於找到你的優點（上）

#15 第九天-終於找到你的優點（下）

#16 第九天-自卑的你與遲鈍的我

#17 交往第001天-想對彼此做的事（18x）

#18 交往第039天-看過你的裸體之後（18x）

#19 交往第121天-為你加油

#20 交往第121天-我的寂寞

#21 交往第129天-原來你也會寂寞

#22 交往第130天-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

#23 交往第547天-一起走下去

#24 交往第547天-第一次的結合（18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