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沒有優點我也喜歡你 -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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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一）

廿麓珸

May 10, 2023

35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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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仰木交換身體，今日已是第四天了。儘管已經度過三天，出黑仍舊不習慣生活的方方面面。

雖然在上學的路途中，會有各個年齡層的女生側目看他，不過因為不認識，他倒也不必予以理會。然而當他走進教室以後，就無法再逃避了。

狄仰木的交友圈很廣，不僅班級裡好多人都喜歡與他搭話，就連隔壁班的同學偶爾也會來找他玩。短時間裡一口氣面對大量陌生人的顧出黑，習慣性地退縮了，而這又令與仰木相熟的人們覺得奇怪，被懷疑完全是分分鐘的事。

即便在不必交際的課堂時間，也並非絲毫沒有危機。許多老師們喜歡點名狄仰木到講台前作答，似乎是因為仰木成績好、學習態度積極的緣故。然而出黑成績雖沒有吊車尾，亦沒有仰木那般的優異，以至於幾次作答中，出了小錯，屢屢令老師們嘖嘖稱奇。

「原來這個部份這麼難嗎？連仰木都做錯了。」有的老師直接以仰木的表現來評估自己的教學成果。

「對啊！老師，所以你再重教一次啦～」在學生們一片起鬨聲中，出黑順利地隱於幕後。但他知道這個情況不能一直下去，總有一天大家都會起疑的。

/

午休時間，出黑累得倒在了桌上。

前面的同學轉過來，驚詫地看著他。「仰木，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昨天比較晚睡，有點累了。」

「是喔～要一起去中庭吃午餐嗎？我今天也有帶便當喔！很難得吧？」

按出黑的習慣，鐵定是立刻回絕，但他知道，如果拒絕的話，就太不仰木了。

他正沉吟著，忽然一個熟悉但又莫名爽朗的聲音，於他正上方傳來。「仰木，你跟我一起去吃午餐吧！」

他困惑地抬頭，眼前的男同學，將過長的瀏海勾到耳後，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濃黑的黑眼圈下方，臉頰並沒有以往那般凹陷，整個人散發著莫名的光采。

「你、你怎麼會來？」

「我不是說過我要來驗收成果了嗎？好了啦！走吧，再不趕快去佔位置，中庭就沒得坐了。」仰木拉著出黑的手臂，同時又向前座同學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我就先借走他了。」

「喔、喔⋯⋯」前座同學愣怔著看著他們的肢體接觸，隔了一會兒才趕緊道。「沒事沒事，是你們有約在先。」

出黑惶惶無措，只是垂著眼，一味地盯著抓住自己的骨感手指，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已與前座同學道別，他們也已離開了教室。一直到他們被綠意盎然的植物包圍，他才恍然他們已來到了校內的中庭。

「來驗收成果也不必找我吃飯吧。」

「在你還沒成功以前，在教室待越久，越容易露餡。雖然我是不在意老師同學怎麼說，可是如果傳到我爸媽耳裡，還是挺麻煩的，最好不要。」

也是，仰木只可能是因為利益關係而找他吃飯的，他在想什麼。這麼一想，他便不由地緩下腳步，拖住了拉著他的對方。

仰木回頭，催促道。「喂，你的腳也要出力啊！你不知道我的身體很重嗎？」

「我當然知道。」

仰木雖然身形修長，但長期運動造就的精實肌肉，使他的身體遠比看起來的還要沉。

出黑邁開腳步，跟上對方，直來到噴水池旁的樹下長椅，才終於坐下。他們打開各自的便當。

仰木膝上陌生的便當盒，令出黑不由地瞟了一眼，雖然對方的便當菜色並不如狄媽媽準備的豐盛美觀，但也算營養均衡。「你怎麼會有便當？誰做的？」

「當然是我自己做的，幸好你爸爸都會給零用錢，可以讓我去超市買菜，我還順便買了個便宜的便當盒。」

那些零用錢，出黑一向是用來買遊戲光碟的。

「所以你昨天說你趕著回去煮晚餐，還真的是你在煮？」

「嗯，平常就會幫我媽料理，所以這種簡單菜色一個人還是能搞定的。」

「這看起來並不簡單吧……」出黑愣愣地盯著仰木的便當。

「你是不是習慣把事情想得很難啊？」對方夾起一塊肉，放在他的便當裡。「給你吃吃看，只是很普通的肉而已。」

「不、不用了……」

「不然你把一個香腸分給我。」

出黑夾起一個章魚形狀的香腸放到仰木的便當裡。

「嗯！好吃！」

出黑這時也將對方所煎的肉片放進嘴裡，雖然滋味的確不如狄媽媽的料理豐富多層次，但他卻覺得仰木做的更好吃。

「好吃……」

「是嗎？」

回應的人微微一笑，在穿過樹葉間隙正午陽光的映照之下，格外美好。原來自己腐朽的臉蛋也能有如此生機嗎？

「嗯，真的很好吃。你可以教我怎麼做嗎？」

話一說出口，出黑就覺得不妙。現在可不是愉快的同學相處時間，對方只不過是為了換回身體才與自己打交道的，怎麼可能願意教自己料理？

「好啊，反正你如果跟我媽學，只會更容易露餡而已。今天剛好游泳社沒有課後練習，放學後直接去你家吧！打電話跟我媽說一聲就行。」

「真的可以？」他對於請求再次被答應驚訝不已。

「不過我們得先去買材料，還好我有帶錢出門，放學後先去超市吧！」

「……你為什麼會答應我這種事？」

「你不是想學嗎？」

「我……」他其實只是想看對方料理的樣子而已。「昨天也是，你也答應了我很奇怪的要求。」總是一直這麼答應他的話，會讓他得寸進尺的。

「嗯～奇怪的要求嗎？最奇怪的應該是請我幫你追到茉涵吧？」仰木苦笑著。

「所以你答應我這麼多要求，只是在配合我，好換回原本的身體？」

「這是原因之一，但也是因為我覺得沒損失才會答應你的。」

「所以，」他油然生起一個念頭，「就算換回來了，如果我提出不會讓你有所損失的要求，你也會答應嗎？」

所以，即便我們換回來以後，我們也不會行同陌路，而是可以一起吃飯的對象嗎？出黑心裡真正想問的是這句，然而光是說出前一句，就已經鼓起全部的勇氣了。

他緊盯著對方的神情。即便下一秒的仰木，表現出噁心、厭惡他的神情，他也會直面現實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別人身上看到這種表情了。

但仰木不明白出黑的深意，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原來你這麼想學料理嗎？換回來以後，你可以來我家請我媽媽教你，學習會比較有效率，畢竟她有時候還會去料理教室授課呢！」

「⋯⋯你不覺得我很噁心嗎？」

「蛤？噁心？為什麼？」

「我、不知道……」他突然想起媽媽在離開家裡之前，曾說他跟爸爸長得很像所以很噁心。「外表？」

「嗯～外表嗎？我雖然不習慣自己的身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你的長相並不差啊，頂多是不太健康而已。」仰木戳了戳，即便這幾天餐餐飲食均衡，一時半刻也難以長肉的凹陷臉頰。

這副瘦弱的身體絕非一朝一夕造就而成的，而仰木這幾天光是為了補足適當的營養就花去不少心思。期間，身邊完全沒有人能提供援手。「說起來，你爸爸究竟是在做什麼的啊？為什麼他每天都這麼晚回家？」

「他在公司上班，具體在做什麼我也不清楚。」

「嗯……」仰木沉吟半晌。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出黑行為偏差的原因，可能與對方父母脫離不了關係。這幾天他住在出黑家，醒著的時間能面對的，就只有空蕩蕩的屋子以及用來打發時間的遊戲而已。

相比之下，他以往回家時總有媽媽迎接，他們會一起做飯、聊學校發生的事、聊街坊鄰居趣聞，但出黑鮮有家人陪伴。這就是為什麼對方連笑一個都不會嗎？

仰木這才想起本來要做的事情。「對了！笑一個看看？」

「啊？」

「驗收成果啊～你總得嘗試才知道有沒有進步吧！」

出黑努力地擠出笑容，卻仍舊是扮鬼臉的樣子，完全沒有進步。

仰木無奈地伸出手指，撫平對方過於用力的眼角肌肉。「這裡，需要放鬆。」再輕輕點了一下緊皺的鼻樑。「這裡，也需要放鬆。」

出黑一怔，撐不住鬼臉了，低下了頭，幾乎要將臉埋進便當裡。

這副模樣不禁令他想起昨天搔對方癢的樣子。「你又害羞啊？」

「才、才沒有。」出黑抬起頭來，但微微泛紅的耳根卻出賣了他。

/

放學後，出黑收好書包，依約前往樓下的教室找仰木一起回家。

然而大概是他來得太早的緣故，班上的一些同學還在，而女生們看到帥氣有名的狄仰木出現在門外，頓時一陣騷動。

「天吶！是他！他是來找誰的？」

「該不會是筱雪？她可是我們班上最漂亮的。」

「什麼？秋筱雪跟狄仰木在交往！」

只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最初的謠言就出現了。

出黑躲在教室外看著班上女生們的暴動，完全不敢進去，只以眼神示意仰木趕緊出來。

還坐在座位的仰木，瞥見門口畏畏縮縮的出黑，再看向起鬨的女同學們，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他甚至來不及釐清自己的怒火來源為何、又是對誰而發，起身就往那群女同學們走去。「妳們別瞎猜了，仰木是來找我的。」

一名女生皺起了眉頭。「蛤？你以為你是誰啊？那個狄仰木怎麼會來找你？」

「狄仰木怎麼會來找我……」

女生露骨的問題就如一桶極寒刺骨的冰水，與這三天無視他的同學們如出一轍，瞬間將他拽回現實——他現在正在顧出黑的身體裡，而門口的身體並不是他自己。

她們感興趣的是那副身體及所代表的意義，與他本人並無太大關聯，她們甚至只以美醜就擅自幫他與班花配對並造謠。

態度兩極的人們，不由地令他心寒，意外澆熄了他的怒火。

如果今天是顧出黑站在女生們中央的話，也得聽她們諷刺自己嗎？確實他得承認，出黑悲觀又消極，笑容詭異，有時候還挺沒禮貌，但罪狀不至於活該遭受眾人的冷言冷語。

畢竟對方並非無心與人來往，也有心想學習自然微笑的方法，比起區別對待他人的同學們，為人說不定還更加直截了當。

但今天如果不是因為靈魂交換的話，他與對方也只會是平行線上的兩個人，生活上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認識彼此。

「因緣際會就認識了。因為他很會做菜，要教我做料理，只是這樣而已。」他姑且先這樣打發她們。

眾女生們驚歎。「好好喔～我也好想跟他學～」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還得趕時間。」他拋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免得再節外生枝。

倒是皺著眉的女生一臉不可置信。「哼，蹭著狄仰木的人氣，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啊？」

旁邊的女生們則有不同的反應。「會嗎？我覺得顧出黑的氣質不太一樣了啊？」

「對對對……我早就想說了，尤其他瀏海撥到旁邊以後，沒有像以前那麼陰沉了。」

女生們七嘴八舌地熱烈討論著，而這些對話都被還沒走出教室的仰木以及門外的出黑聽在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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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天-和校草交換身體

#2 第二天-向校花告白

#3 第三天-校草的微笑特訓（上）

#4 第三天-校草的微笑特訓（中）

#5 第三天-校草的微笑特訓（下）

#6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一）

#7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二）

#8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三）

#9 第四天-一無是處的自己（四）

#10 第五天-只能被你觸碰（上）

#11 第五天-只能被你觸碰（下）

#12 第八天-今晚住你家（上）

#13 第八天-今晚住你家（下）

#14 第九天-終於找到你的優點（上）

#15 第九天-終於找到你的優點（下）

#16 第九天-自卑的你與遲鈍的我

#17 交往第001天-想對彼此做的事（18x）

#18 交往第039天-看過你的裸體之後（18x）

#19 交往第121天-為你加油

#20 交往第121天-我的寂寞

#21 交往第129天-原來你也會寂寞

#22 交往第130天-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

#23 交往第547天-一起走下去

#24 交往第547天-第一次的結合（18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