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綱】我的腐朽初戀 - 【骸綱】我的腐朽初戀(23)

「……」綱吉盯著小日歷好長一段時間，似乎想用她的視線將它燒穿，如果燒掉它真的能把事實給抹除的話，她真不介意把東西都燒了。

確實是晚來了，那曾經令她如此嫌惡、現在卻那麼希望它出現的月事。

不、不過！那也不一定就代表是那回事嘛！說不定只是湊巧，她不該這麽杞人憂天的，她應該再等個一段時間觀察情況……天吶，話說回來，她都已經高中生了，好像對關於性……行為的諸多事情都搞不太清楚，早知道當初其他女生們在聊這些事時，她不該去放空的！不不不，因為她又沒預料到會跟骸發生到這件事，應該說他們不該這麽早就那個，老天！澤田綱吉！你那天晚上都想些什麼了，在那個當下居然不會去想到可能會懷孕的後果！笨蛋！笨蛋！

綱吉挨在床邊，腦袋裡面的自己在打著群架，把責任互相推卸著，但再怎樣推來推去，她還是得面對那令她嫌惡自己的事實。

她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去買驗孕棒來驗驗看，但是她好怕，不止怕買這個的時候會被人側目，而且她不想面對自己要是真的懷上了要怎麼辦，這怎麼可以被媽媽知道！她一定會嚇到，而且會對她很生氣。

綱吉掙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最後她的決定是逃避，她選擇當個縮頭烏龜再等個一段時間，邊等邊祈禱著根本什麼都沒發生、也祈禱著六道骸現在不要想起她的存在，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告訴他可能懷孕這件事……那個人估計也不會為這事高興，先不論他們現在都還是學生的年紀和身份，就算他們是成年人，她亦不覺得骸會因為有了他的骨肉而開心，這個為了復仇而來到這片土地的男人，大概根本就不想在這個時候擁有一個、對他來說只是負累的後代。

唉，她又怎會不知道，六道骸只是在她玩玩，所以只能怪自己那個星期內被迷惑了，被骸的體貼給騙住了，讓她喜──

「……」綱吉低頭忍住淚意，卻憋得滿臉通紅。不……她不該對骸抱有好感的，也不該明明骸不來找她才好、自己現在又為這點而寂寞得難過。

她搞不懂自己到底想怎樣了！

***

「過去一個月了，他們還好吧？」晚上，在偏僻的大屋中，六道骸懶散地挨在沙發上翻著雜誌，張嘴就問坐在一邊刷手機的奧雲。

「錦和秀華都有定時聯絡，目前無特別事情發生。」奧雲回話，「但是因為都是以前橫山組的原故，所以他們都未有辦法觸及內部，赤谷組和矢野組仍然相當警戒。」

「嗯……」骸沒什麼所謂的悶哼，反正沒危險，就什麼都好說，過一個月而已，外來人不會被馬上接納本來就是正常的。

在一個月前發生在光嶺大樓內橫山組內鬥所導致的血案，真相很單純，在這件事內死的，通通都是橫山組舊派的老頭兒幹部，在短時間內殺光之後，他委派了被特別磨練了喬裝技術的四號為其中好幾名同死在現場、屬於舊派的小弟們的屍體臉容披上立花他們一派幹部的假面，並把他們身上部份代表派系的胸章交換，偽裝成他們決裂且兩敗俱傷的局面，然後所有屬於立花的分成兩組，假裝成是流落在外的兩組若眾，他分別派入他的手下錦和秀華，同樣是東方人的臉貌的他們毫無違和地混在一塊，赤谷和矢野組都毫無懸念地各收了這兩組人。

矢野會吸收這幫人他不意外，畢竟他現在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所以難得三國鼎立之一、同被視為威脅的橫山組破裂，流失的人手他自然不會錯過，只是沒想到這麽順利地連赤谷組都收下了他準備好的「禮物」，到底是為什麼呢？真令他好奇。

「那四號呢？」骸問。

「最近比較沒有鬧脾氣，讓他偽裝進去醫院為屍體做假檔案也有好好做完。」

「那就好。」四號的脾氣最不好控制，但同時間他的技術很靠得住，在前些日子為他的計劃鬧起彆扭來，認為他這樣子做，得花多少時間才殺得了矢野義島那混球，但他反問回去，去問四號：一下子就捅死了矢野，能抵得過他們這生不如死的數十年嗎？

四號什麼都沒講，只是露出了扭曲到極點的笑臉就轉身離開，這才好好地擺平了那個倔脾氣的。

他們之前動作手起刀落不拖泥帶水，是因為他們要殺的目標太多，而現在他們來到了旅程的最終站，當然得好好大鬧一場才划算……雖說作爲綱吉的現任對象，他實在不該在自己的女友自小就居住的城市搞得烏煙瘴氣。

說起來他都一個月沒有找她了，而綱吉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貫抱持那淡薄的態度，除了最後那則家裡遭到爆竊的訊息之外，就再沒有其他要找自己說說話的反應了，是綱吉並沒有多喜歡他嗎？還是因為他沒有回她的關係所以得不到回話？

雖然綱吉只是個玩伴，但還是有點寂寞啊，有點想去看看她，看她那張，不過還是得等把立花安全送離這個戰場和等局面稍微穩定一點之後再說。正在此時，彷彿呼應著骸思緒一樣，放在一邊的手機響起了接收到訊息的音效，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騰起身來去拿，反應之大連旁邊的奧雲都不禁嚇了一跳，畢竟現在是六道骸最懶散最放鬆的狀態，沒什麼事情能令他能有如此動力。

「……呿。」骸瞧了一眼手機，發出一聲失望至極的咂舌，「千種的定時消息。」

「……」奧雲一臉無語的表情，心想這有什麼好咂嘴的──不對，是因為跟期待有落差吧？說起來，最近不時會看到首領抽空看一看手機就立馬收起來，他之前還以為是在等某方面，例如是身在意大利的柿本他們的重要消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回事？

他想了一下，心裡有個大概想法，只是他們認知中的首領從未對一個人如此放在心上過，特別是女人。

骸失望歸失望，但還是有好好在讀著訊息，他對內容輕輕皺起了眉頭。

「有事情發生了嗎？」奧雲問。

「不算是，只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彭哥列家族動作有點古怪。」

「但是他們是態度中立的家族不是嗎？還是他們改主意了？」奧雲整個人繃緊了起來，無他，要是這個大家族真的突然心血來潮，要對他們發起討伐，他不確定能有多少同伴能在這戰爭中順利地活下來。

「不是彭哥列的本家，是他們的分家，那個人數不詳行事不詳的顧問部門。」骸說。他對這一群人的事不是特別清楚，因為那個分家的人都是負責彭哥列枱面下的工作，雖然是常參與家族鎮壓活動的武鬥派，但是有在公開場會露面的情況少之又少，就算露面了，也不知道名字和詳細背景，感覺就像是忍者一樣。

千種回報回來，彭哥列本家最近經常有陌生的臉孔進出，但看本家的人態度並不像是其他家族的人，感覺像是兄弟一樣，所以他很確定是分家的人，而最近他們好像有點在調動人手、要暫時離開本土的跡象。

骸不太確定彭哥列到底想幹什麼，但他認為要討伐他們的可能性很底。第一，彭哥列在日本並沒有設立支部，而他們幾乎所有人現在是常駐在日本，根本就沒有威脅到彭哥列的可能性。第二，他們這個披著艾斯托拉的皮的團體，可是被意大利的那些傢伙稱為毒素的存在，假若注重名譽和傳統的彭哥列真的要動手壓制他們，不可能會不大聲旗鼓讓其他家族知道。

算了，但靠現在的情報也不肯定分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會跑來日本對他做成干擾，要真來了就再應付，反正他對這個神秘集體滿有興趣的，不知道是不是如傳說中的一般厲害？

「別想太多。」骸對他那個各種擔憂的下屬說，「先專心眼下的事情就行。」

「……嗯，首領你也是。」

骸愣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向奥雲。

「你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你最近看手機看得有點太頻繁了嗎？」奧雲有點為難。

「那又怎樣？」

「雖則我認為首領不會對一個人太沉迷，不過你看起來對那個叫澤田的──」奧雲還沒把話講滿，骸便截住了他。

「沒有對她沉迷，我說過了，只不過是打發時間，而且她可能有關於之前被綁走的事暪住我，我是在意這一點而已。」

「那麼你有從她身上問到什麼嗎？我是指情報。」奧雲還特地補上一句，讓骸的臉色非常難看。

「沒有，她什麼都不知道。」骸不想說他後來對這件事忘掉了，反正，綱吉知道些什麼，對他而言都沒差，他該去做的事情還是會去做，澤田綱吉無法阻止他。

「好吧，我明白了，不過至少不要再帶她來這裡了，大家都很不安。」

骸對此，只是一聲嗤鼻。

＊＊＊

日子沉寂地又過去了兩個星期多，該日早上天氣和暖晴朗，並盛高中的學生們都嬉嬉鬧鬧地在上學的路上。

除了澤田綱吉。

她一臉陰沉的，一點年輕人該有的開朗都不存在。確實，一想到她一直放在心裡沒法告訴別人的事，她就怎樣都無法有正常的表情。

她到底能暪到哪個時候呢？

一邊更換著體育服，她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依然平坦的腹部想。無可否認，除了月事，她的身體逐漸出現了不能正常解釋的疲倦和不適，她一直都想把體育課蹺掉，但每次都蹺掉的話，就很容易引來老師的關注，所以至今她都硬著頭皮上課，包括今天。

「今天要跑至少十圈喔。」操場上，女學生們一聽見老師的話，馬上發出各種嫌棄聲，而綱吉連臉都綠了。

不過老師知道她們很會偷懶，所以盯她們盯很緊，綱吉只好按正常的速度跑起來，在初跑的頭一兩圈的時候她感覺還好，但慢慢她頭就暈起來，而且各種想吐，要知道她最近即使沒吃多少也沒少吐過，所以她很怕現場直接吐出來。

要撐住啊！澤田綱吉！暈了就糟糕了！

她內心不住對自己耳提面命，儘管她腳都快軟了，還是強逼自己要動起來……然後不知道自己到了第幾圈，她還是昏倒了，把其他學生和老師都嚇了一跳，到她再清醒過來時，她人已經被送到校內的保健室來了。

「嗚……」綱吉掙扎著起來，心想還是出事了，趕著想要下床看現在到底什麼時候，同在室內的保健室值班老師安藤馬上察覺，走過來制止綱吉。

「澤田同學別急著下床！你才剛醒而已。」安藤壓住綱吉的肩膀，讓她安心的坐回床上。

「……現在什麼時候了？」面無血色的綱吉問道。

「現在是第四節課，你大概昏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還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綱吉很拼命想表達自己沒問題，但一說話，一股反胃感傾倒而來，她立馬推開安藤下床，衝到洗手台那邊乾嘔。

「天吶，你一點都不像沒事，我想你今天就早退，我幫你聯絡醫院和家人比較好。」安藤過去扶住綱吉，打算等綱吉停止嘔吐後就去打電話叫人來送院檢查，豈料綱吉一聽馬上激動起來，兩手緊揪對方的衣服不讓人離開。

「不要！不要去醫院！」因嘔吐而流出的眼淚都沒空管，綱吉衝安藤叫道。

「那我先去聯絡你家人？」安藤一臉為難。

「我可以的……我坐一下就會好……真的……」綱吉還是不斷搖頭，哪種她都不要。

安藤看著綱吉不止一臉病懨懨，還一臉的恐懼，她感覺到不太對勁，續說：「不行，可不能諱疾忌醫，聽老師話，我陪你去看醫生，等搞清楚你身體怎麼了，再去通知你家人。」

「求求你不要！我知道自己怎麼了！」

安藤看著綱吉真的哭了起來，她就有點於心不忍，她拉來椅子讓綱吉坐著，又用面紙替她擦擦臉，是不忍心，但她認為最理想還是得去去醫院，畢竟綱吉整個人看上去狀態真的很差：「那你好好講，你到底怎麼了，不然我就直接聯絡醫院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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