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　短篇 - Change one day(暉范)

＊舊文搬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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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看著鏡子裡那再熟悉不過，卻不是屬於自己的臉，范統也不管左右鄰舍是否會來抗議，崩潰的嘶吼著。

　　「叩、叩。」

　　在范統還無法完全回神時，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還沒有辦法完全接受現狀的他，正猶豫要不要把門打開的時候，外面的人就逕自推開了門板走了進來。

　　「啊啊，親愛的范統早啊。」

　　從門外走進來的少年一臉燦爛的笑著邊跟一臉呆滯的范統道早安……用著不屬於他的臉。

　　「啊啊啊啊啊！！！暉侍那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一早醒來就從鏡子裡看到戀人的臉，我真不知道該難過還是開心，害我還以為我又回到你身體了呢。」

　　兩手攤開，擺出一臉無奈卻又欠打的表情，范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那麼想朝自己的臉打下去。

　　你可以不要用我的臉擺出那種欠揍的表情嘛！！什麼你不知道你明明就是一臉知道的感覺啊！

　　「你真的知道嗎？」

　　「范統，就算我用的是你的身體，不代表我也會說反話好嗎？」

　　我知道啊！需要你來提醒我就算換了身體還是有詛咒這件事嗎！？

　　雖然也不是沒看過暉侍用自己的身體活動，但是就這麼直接的看著別人使用自己的身體，范統還是感到了些不適應。

　　「到底怎麼回事啊……」

　　范統用著暉侍的身體絕望的趴跪在地上，黑線和烏雲布滿在他周圍。

　　「范統，變成我有需要感到那麼絕望嗎？」

　　走到范統身邊將他扶起，帶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那我們過去要怎麼辦？」

　　「先去找珞侍幫忙吧，你也該去工作了吧？而且我今天有跟他約好要一起吃午餐，珞侍的話或許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

　　「不好吧。」

　　「啊，暉……阿修，你來找我玩了嗎？太好了！我現在好無聊啊我們去抓小花貓吧！」

　　「咦？」

　　為什麼會遇到音侍大人啊！誰不好遇到偏偏遇到怎麼跟他講都解釋不清楚的音侍大人啊！

　　「啊，阿修的好兄弟你也在啊？」

　　暉侍用著范統的身體點點頭，嘴邊勾起一絲促狹的笑意，這讓范統的危機感瞬間暴增。

　　暉侍，你不講話是什麼意思！？不要擺出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啊！給我去解釋啊你這個混帳！

　　「好，我們現在沒事要辦。」

　　啊啊啊啊啊──！我說了什麼啊！為什麼就算換了個身體這該死的嘴巴還是在啊！我一點都不想抓什麼小花貓啊就算我現在是暉侍我也一點都不想啊！

　　「阿修的好兄弟也一起去吧！」

　　范統瞬間轉向身後的暉侍，眼神裡透露著許多不願意的暗示，看他一臉恐懼的表情，暉侍也心軟了。

　　「音侍大人，我有事情要找修葉蘭，今天可能沒辦法跟你去抓小花貓了，抱歉。」

　　以完全不像范統的口氣鄭重的回絕了音侍的邀約後，暉侍就拉著呆滯的范統往珞侍閣的方向走去。

　　「暉侍，你剛剛那樣很像我啊，有問題嗎？」

　　「沒關係啦，反正范統對音侍來說並不是印象很深刻的人，就算奇怪了一點也不會怎樣的啦。」

　　「我們都不是同事了還對我印象深刻，我該感到難過嗎？」

　　嘆了一口氣，范統周圍的黑線開始浮出，兩眼似乎還有無形的淚滴垂在那邊，身體也無力的任由暉侍拉著他前進。

　　「范統，你自己也出點力好不好？雖然我並沒有很重，但一直拖著這副身體也很累耶。」

　　「謝謝啦。可是這種情況下真的讓人很有力啊。」

　　「很有力是什麼東西啊？聽起來怪不舒服的，范統你可以不要用我的聲音說一些奇怪的話嗎？」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也不想用你的聲音說反話啊我自己也怪不舒服的好不好！……無力感好重，算了我還是乖乖閉嘴好了。

　　因為暉侍的這句話，范統吃力的將疲憊的身體支撐起來，嘴巴也乖乖的閉上不說任何話。

　　「范統你還是說點話好了，你不說話我反而有點寂寞呢。」

　　「明明就是你叫我張嘴的不是嗎？而且現在是要聽什麼啊？」

　　抬起頭無奈的看著暉侍，無力的眼神正好與暉侍的對上，這動作讓暉侍的心中掀起了一點點小小的惡意。

　　「吶，范統，我的身體還好用嗎？」

　　「……」

　　什麼東西啊！我可不要回答這麼奇怪的問題嗎？你就不能問些可以點頭或搖頭來回答的問題嗎？想也知道用我的反話就會變成很糟糕的東西啊──不對你的問題本身就很糟糕啊！！！

　　「我一定不要回答嗎？」

　　「有這麼難回答嗎？范統。就算說出來會變成很糟糕的東西也沒關係啊，反正我都聽得懂。」

　　停下了腳步，暉侍兩隻手抓著范統的手臂……應該說是范統抓住了暉侍的手臂，一臉開心的等著范統的答案。

　　就算你聽得懂還是很羞恥啊！而且還是用你的聲音啊！！！你都不怕你會聽到自己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嗎？

　　喔，對不起我忘了你好像沒有羞恥心這種東西。

　　「就很奇怪啊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范統為了避免從他糟糕的嘴裡說出一堆糟糕的東西，便隨口說了一些即使被顛倒也不奇怪的回答。

　　「咦？是這樣嗎？可見我的身體還算健康的呢！不過范統，我之前雖然用過你的身體，不過以前的時候腰都不會有這種痠痛感啊？難道是我最近太賣……」

　　「給我張嘴！繼續說下去！在這種地方說這種話你都會感到羞恥嗎！！？」

　　「不要害羞嘛～范統～」

　　伸出手把范統拉向自己，左手環上他的腰，雙眼像能穿透靈魂般的彼此凝望著。這可能是范統這輩子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眼神可以如此的吸引人──雖然內容物不是自己。

　　「誰害羞了啊！你的手在摸哪裡啊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好摸的！給我住手不要用我的身體做那麼不知羞恥的事！！！」

　　「有什麼關係嘛，范統這可是你難得可以反攻的機會喔。你看看你高興的連反話都沒有了。」

　　「誰生氣了啊！就算表面上看起來是你反攻了可是其實根本就跟平常不一樣吧──腳給我拿開！！！」

　　努力的閃躲著暉侍的上下其手，視線也沒空去注意暉侍，范統的眼睛四處飄移著，深怕被人看到又會有奇怪的八卦傳開。

　　「范統，別不專心，看著我。」

　　硬是將范統的臉扳過來面向自己，輕輕的抵住他的額頭，偷偷說了幾句悄悄話之後就拉著范統往神王殿出口的方向走去。

　　「可惡，被他們逃走了。」

　　「應該是被暉侍發現了吧？他剛剛有撇過來一眼。」

　　三、四個人影偷偷摸摸的倚靠在轉角的牆邊，默默的看著前方逐漸離去的兩人。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們才脫離牆壁，圍成了一圈，各個都擺出了一臉可惜的表情交談著。

　　「不過，那張可以靈魂交換的符咒還真的是挺有趣的，而且也真的可以用，看來以後可以好好保存著做別的用途。」

　　「綾侍，那個看起來很有趣啊！我們也來玩吧！」

　　「跟你這個大白癡交換靈魂還不如去跟路邊的小貓交換算了。」

　　綾侍扶著發疼的太陽穴說著，心中還不忘提醒自己這種符咒千萬不可以讓音侍之類的危險人物拿到。

　　「不過我們把他們拿來試符咒的是會不會害他們生氣啊？」

　　「放心好了，那邊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了。不過這邊倒是還有另一張麻煩的符咒。」

　　語畢，眾人的視線全部向不遠處的房間門探去，依稀還聽得到房門內有幾聲貓咪的叫聲傳出。

　　「暉侍，為什麼突然要找珞侍了？」

　　「因為沒這個必要了啊。」

　　熟悉的翻出范統家的茶葉包及茶具，自顧自的泡起茶。滿臉欣喜的笑容讓人猜不透暉侍現在的想法，這讓范統很不安，因為像這種時候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應該說，對范統而言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

　　夠了不要再用我的臉露出這麼危險的微笑了！我自己看了都很不舒服啊！是說到底為什麼不用找珞侍了？剛剛在神王殿跟我說什麼你有辦法解決回家再說，可是你從剛剛除了泡茶和不停的微笑之外根本什麼都沒做啊！

　　「暉侍，你到底有沒有方法不可以變回來啊？」

　　「應該有吧？」

　　「應該沒有吧是什麼意思啊！為何是那麼確定的語氣啊！」

　　范統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拿起手上的茶杯丟向暉侍，但他當然捨不得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范統不要用這麼怨念的眼神看著我嘛，這樣會傷害我幼小的心靈的。」

　　「所以你沒有什麼辦法？」

　　「辦法呢……應該是很多種啦。我想這應該是珞侍他們為了試試沒看過的符咒的功能搞的鬼……」

　　聽到這裡，范統從剛剛想把茶杯砸在暉侍臉上的想法更改為想砸在珞侍臉上。

　　「不過畢竟是符咒施加在這兩副身體上的，所以我想……去水池重生應該是其中的方法之一。」

　　「……」

　　我這輩子就是跟水池那麼有緣就對了。

　　「不過呢，范統……」

　　嗓音壓低，拉起椅子移動到范統旁邊，暉侍如此的舉動又讓范統感到了一陣惡寒，身體不猶得的抖了一下。

　　「你不覺得這種感覺跟我們之前在電影上看過的靈魂交換很像嗎？」

　　「是、是不太像……」

　　這句話讓范統搜索了一下久遠的記憶，接著畫面突然停留在某一天他跟暉侍一起看某齣電影的時候。

　　對了，的確跟暉侍一起看過這種片子，唔……男女主角最後到底是怎麼交換過來的我怎麼想不太起來了……對了！好像是做了那種事……

　　等等，他們不是做了兒童不宜的事才交換回來的嗎！？

　　「范統，你好像想起來了嘛。」

　　「等等，你不想幹麻！要摸我！就算做了那種事也一定變得回來吧！？」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范統。」

　　暉侍露出了邪佞的微笑緩緩的靠向范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床的方向拉去。

　　「等兩下啦！」

　　「范統，你還想等什麼呢？難不成比起這個辦法，你比較想重生去水池？」

　　「我當然想重生去水池啊！可是除了這個方法外，應該沒有其他的辦法吧？」

　　雙手抵住暉侍的肩膀做最後一絲的掙扎，這可能是范統這輩子第一次如此不想看到自己的臉。

　　「都已經這麼晚了，現在打去珞侍那也沒有人會接。有機會的方法就試試看有什麼關係嘛。」

　　「──」

　　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來反駁暉侍，但是卻在話要出口前被一道深吻封住。

　　算了……

　　已經是中午了，房間內卻沒有陽光透進來。滴滴答答的雨點聲拍打著屋頂，微微的涼意傳進了屋內，這讓暉侍打了個冷顫，將身子深深的埋入棉被中。

　　「唔……」

　　慢慢的張開了雙眼，直到視線模糊的狀況消失後，才隨手拿了一旁的衣服套上。

　　「咦？我……暉侍！還是有變回去啊！！！！」

　　崩潰的嘶吼聲在屋內迴盪著。當然，去找珞侍拿解咒符的暉侍是不可能聽到這嘶吼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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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 one day(暉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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