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　短篇 - 在最靠近心臟的地方(暉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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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在最靠近心臟的地方(暉范)

違零

Mar 21, 2018

7

1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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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搬運

－－－－－－－－－－－－－－－－－－－－－－－－－－－－－

　　『左手無名指連接著心臟。』

　　他執起那熟睡的人的左手，並在那不算纖細的手指上烙下一個淡淡的吻。腦海裡那不經意浮現出的話語，他還依稀記得是曾在對方的世界裡所聽到的。

　　微涼的空氣從窗戶的縫隙裡吹了進來，或許是這陣風的關係，在他身旁的那個人似乎在剛剛那一瞬間顫抖了一下。

　　他把棉被向上拉了些，不過就旁邊那個人的睡向而言，大概一段時間之後又會變回原先的樣子。

　　靜默的看著枕邊的人，現在這有些疲倦卻又無法入眠的情況不知道是該感到困擾還是幸福。

　　「唔……」

　　不知道是不是太大的動作吵到對方的關係，范統翻了個身，有些難受但似乎又在碎碎唸著什麼的樣子讓暉侍覺得有趣。

　　「喂……每次都這樣你是會膩喔……」

　　「嗯？」

　　「有事就快睡覺，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的臉看，很有聊耶。」

　　雖然范統的話相當的模糊不清，不過頭腦還算清楚的暉侍還是可以理解他現在想表達的事。

　　「抱歉抱歉，吵醒你了嗎？」

　　「這不是問題所在吧……」

　　半瞇著的眼睛裡充滿著煩躁和困擾，雖然范統現在的表情是很想一拳朝眼前那張俊美的臉打下去的感覺，但全身的無力感讓他瞬間就放棄了這念頭。

　　「明天一晚不是有工作嗎？你到底打算幾點睡啊？」

　　「我也很想趕快睡啊，不過不知為何就是睡不著啊。」

　　「要胡思亂想就睡不著了啦。不管你了，我要繼續睡了。」

　　他無奈的轉向另一邊，不停襲上來的睡意讓范統又把眼睛閉上，沒過多久之後便又進入了夢鄉。

　　「啊啊，又睡著了。」

　　對於眼前只要三秒就可以入睡的人，暉侍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之後，他就伸出手環抱住身旁的人，然後也跟著閉上了雙眼，試著入夢。

　　帶著寒意的早晨。

　　雖然就范統平日的生活作息來說，不安安穩穩的睡到中午太陽光都可以直射進屋內的這個時間他是不會醒來的，不過今天的他卻很難得的在這連太陽都還沒升起的時間點醒了過來。

　　到底是因為太過寒冷，還是因為隔壁的人的關係才導致他這麼早起，這似乎都不重要了。

　　因為現在最讓他煩躁的是以經沒有辦法再度入眠的事實。

　　今天是吹什麼風啊我竟然會這麼早起明明難得沒有工作啊今天難得可以睡到中午啊今天為什麼我要這麼早起呢為什麼沒有辦法再睡著了呢現在直接一頭撞昏過去是不是比較快呢……

　　平躺在床上的范統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無論再怎麼怨念卻還是沒有任何睡意浮現，在經過一小段的掙扎之後，他還是放棄再度睡著的可能性。

　　因為睡在內側的關係，他在下床的時候還要小心翼翼的繞過身旁的另一個人才不會驚醒對方。

　　躡手躡腳的走進浴室，稍微梳洗了一下後，他的精神就更好了。

　　今天到底是怎麼樣？平常有事的時候就拼命被瞌睡蟲洗腦，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結果卻睡不著，我的生理機能是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鏡子裡因為沒有睡飽而帶了點倦容的自己，范統就又忍不住開始在心裡無限的碎碎念。

　　是說這麼早起是可以做什麼啊？暉侍也還沒醒我也不知道要幹嘛，這時候因為無聊叫醒阿噗根本就不要命，外面冷的要死去外面晃晃什麼的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所以我現在到底可以做什麼啊！

　　他有點煩躁的抓了抓本來就很亂的頭髮，然後一臉絕望的走出浴室。看向還在床上作著夢的人，他不得不承認現在有股衝動想過去把對方踹醒。

　　在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情況下，似乎只能發呆到睡著了──在得出這種根本不算結論的結論之後，范統就又回到他剛剛的位置，坐在那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一旁熟睡的人。

　　雖然房間的燈光是偏灰暗的，不過就著這麼近的距離他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暉侍的臉孔。

　　范統總覺得這俊秀的臉龐他應該已經看到都膩了，但像這樣仔細的注視對方時，他還是會不猶得的感到些忌妒和心動。

　　可惡，人帥真好，人帥的話就算個性欠揍我還是會看著這張臉打不下去……不過這真的是人帥的關係嗎？

　　他盯著暉侍的臉，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得出神了，直到將近一分多鐘後他才頓時清醒過來。

　　當然是！當然是因為這張臉打下去太可惜了所以我才不會揍他的！絕對是這樣！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他無奈的摀住額頭，對於剛才在腦中浮現出的想法感到無限的羞恥和蠢。在一小段時間的冷靜之後，他就回到剛剛盯著暉侍的臉的姿勢，然後繼續無聊的發著呆。

　　「我還以為只有我會那麼無聊看著枕邊人的臉幸福的發呆呢。」

　　「咦！？」

　　聽到那熟悉還帶有點沙啞的聲音，范統向後退了些，然後用著煩躁還帶有些厭惡的眼神看著眼前明明就還閉著眼睛的人。

　　「你、你睡著多久了？」

　　「你是說醒來嗎？也沒多久啦。」

　　原先閉著雙眼的人一邊說，一邊把身體側向范統，接著才終於張開了眼睛。

　　他那還帶著點睡意的眼神有些朦朧，在加上嘴角勾起的好看弧度，就算是剛睡醒但那張臉還是帥到讓范統煩躁。

　　「睡了是不會說兩聲嗎！害、害我一直……」

　　「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是嗎？」

　　「不要說出來啊！」

　　他對著一旁的暉侍大吼，就連原先還殘留的一些睡意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只剩滿滿的害臊和惱怒。只是眼前的人似乎完全沒受到他的影響，依舊保持著他的從容，緩緩的撐起身子。

　　幹、幹嘛？突然靠過來要幹嘛？！先說不管你現在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這傢伙的！我……！

　　腦裡的思考在對方接下來的動作下完全停止。雖然在剛剛的惱怒過後他現在的頭腦應該已經完全的清醒，不過身體卻還是和思考脫序一般，只是任由對方擺布。

　　「早啊，范統。」

　　「你……！」

　　「怎麼了？只是個普通的早安吻而已啊。」

　　已經不知道該對眼前的人說什麼的范統只是煩躁的瞪著眼前的人，然後依舊對自己無法朝這張帥臉打下去的這件事感到懊悔。

　　在范統還維持著沉默，不知道該回些什麼的這段時間，對方就突然有了動作。

　　他靠向范統的肩膀，如果沒有在下一瞬間聽到暉侍開口的聲音，那范統還真以為對方是突然昏睡了過去之類的。

　　「我剛剛，做了惡夢。」

　　靠在他肩上的暉侍輕聲的說，那像在撒嬌般卻又帶著些無力的聲音讓范統那暴躁的心情瞬間沉澱了下來。

　　暉侍這個人很少會露出軟弱的一面──至少在別人的目光前是如此。

　　總是帶著深埋著一切的笑容，即使傷痕累累也不會露出一絲痛苦的他，只有在他面前會卸下幾分心防。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該值得慶幸的事，但會感到心痛這一點卻是無誤的。

　　「我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被長老關在那段不會前進的時間裡的事。」

　　他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多等對方的回應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已經很久沒有那種感覺了呢。身邊的一切都靜止，彷彿連空氣都不再流動一般，只剩我一個人，就連心跳的感覺都不太真實。」

　　「不過也因為這個夢呢，我覺得啊。」

　　他抬起頭，右手輕柔的撫上范統的臉頰，然後望向他。

　　「現在的一切，真的都不是夢對吧？即使現在的我，幸福的像是待在夢裡一般。」

　　「嗯。」

　　這並不是夢喔──雖然似乎這樣講比較好，不過在有九成都會變成反話破壞氣氛的狀態下他還是決定用最簡單的回答。

　　在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會從窗戶透入陽光的時間了。范統揉了揉眼睛，然後撐起還有些疲倦的身體。

　　「嗯？」

　　意識朦朧的狀態下，他其實不太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直到他努力的運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之後，才想起不久之前發生的事。

　　「啊，結果在那之前我又睡著了？」

　　看著一旁已經空了的位置，范統其實有些不確定剛剛的事到底是不是一場夢，不過這猜測在三秒後就被他無視了。

　　他伸了個懶腰，抱著不太清晰的腦袋走入浴室，簡單的梳洗過後就回到床邊坐下。

　　雖然說沒有工作的時候是很輕鬆自在啦，不過果然還是要找些事做人生才不空虛啊。

　　啊，對了。

　　他半放空的腦袋在突然想到什麼之後動了起來，接著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

　　「昨天是那傢伙的忌日吧？他一定忘了。」

　　因為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反話讓他有那麼一秒覺得糟糕透了，不過他當然很快就決定無視這錯誤。

　　「禮物不要選些什麼呢……」

　　范統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整理著手邊的東西，然後帶著有些愉悅的心情打開了家門。

　　「這都不是夢吶。」

　　柔和的日光在打開門的一瞬間覆滿全身，就連那股溫暖的感覺也是，深深的從心裡擴散開來。

　　跟著他那燦爛的笑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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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不存在的遺忘(暉那)

#2 愛的宅急便(暉范)

#3 相互切個的曾經(月那)

#4 Change one day(暉范)

#5 盛夏(伊那)

#6 甜藥(伊范)

#7 玫瑰香(噗范)

#8 相擁(暉范)

#9 吶，寂寞了嗎？(暉范)

#10 暗幕之聲(月范)

#11 秋海棠的遺物(暉范)

#12 我們之間倒數著的那些日子(那范)

#13 半分愛戀(暉范)

#14 喜歡我吧，拜託了(暉范)

#15 請別說喜歡(暉范)

#16 直到聲音消失為止(暉范)

#17 永戀(那范)

#18 在最靠近心臟的地方(暉范)

#19 不醒之夢(暉范)

#20 貓咪日記(暉范)

#21 音感依賴症(暉范)

#22 觸手可及(珞范)

#23 黑夜裡的月光(暉范)

#24 傷停記憶(月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