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17

Alpha!Eames/Omega!Art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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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其實伊姆斯一直想澄清。

 

他並不是一個會對發情中的Omega失去理智的Alpha。

 

Alpha碰上Omega就像乾柴燒烈火，這件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是如此地被定律著，好似根本沒有意外一樣。然而伊姆斯他第一次碰見他生命中第一隻Omega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那個廣大白天鵝裡唯一存在的黑天鵝。

 

這聽起來很弔詭，就連伊姆斯自己覺得很詭異。究竟是什麼樣的Alpha才可以在Omega發情的時候毫無表情的離開，而且絲毫不覺得遺憾呢？伊姆斯曾經以為自己其實不是Alpha，他覺得他是個Beta。很妙的是，伊姆斯發現自己似乎可以隱藏自己Alpha的氣味，後來證明他的確可以。後來他就習慣把Alpha的氣味隱藏起來，讓第一次認識他的人以為他是個Beta。

 

他真的有假裝自己是個迷人無害的Beta，讓美麗可人的Omega自己貼上來經驗，但他不僅是個Alpha，還是個能嗅到所有Omega發情期散發的氣味的Alpha。

 

可是一旦真的要上床去，如果對方不是他的真愛，他跨間的小兄弟就他媽的硬不起來。

 

這種生理投射很怪異，能跟Beta上床，卻怎麼樣就是碰不了一個發情中的Omega。長年苦思無果，後來就他釋懷了。反正沒法就沒法嘛，Beta也是人，想上照樣也能上。

 

伊姆斯完全不隱藏自己是Alpha的事實。然而他身邊的人卻總是拿伊姆斯絕對是個禽獸Alpha這件事情開玩笑，伊姆斯也懶得解釋，所以他也順水推舟的跟著身邊的朋友瞎起鬨。亦如他的盜夢好友，大家都認為伊姆斯是個連Beta都要得Alpha。亞瑟總是對這些玩笑話嗤之以鼻，不管是飯局時、工作小歇時。

 

作為一個職業偽裝者，他總是在任何時候習慣性的調查或是注意每個人的小細節，更何況他是最好的偽裝者。他知道他們的小建築師愛莉雅妮是個剛成形、青澀的Alpha，喜歡同班同學，一個長得有點像亞瑟的男性Beta，柯柏是個Beta。但有一個人，他不知道。

 

亞瑟正和柯柏開會，大概是在討論任務流程，柯柏說話的聲音比平常小，動作也比平常小。顯然變得很小心，亞瑟看起來煩躁不堪，戳敲著資料板的次數變多、聲音變大。伊姆斯想著Point Man大概又有什麼麻煩事了，他其實也無暇去想。

 

他喜歡亞瑟。

 

這是不爭的事實，愛莉雅妮曾當面戳破他，伊姆斯只是笑著承認。那小妮子也只是可愛的微笑，跟伊姆斯說像亞瑟這種男性Beta的確很難追。伊姆斯倒是沒下定決心要對亞瑟示愛，畢竟作為業界最好的前哨，伊姆斯不想失去一個良好的工作夥伴。

 

伊姆斯看看錶，他該去做他的觀察工作了。

 

「嘿，柯柏、亞瑟。」伊姆斯在倉庫的門口叫道，亞瑟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大力地抖了一下。

「什麼事？」

「我回來的時候，能給我另一份資料嗎？大概晚上七八點吧。」

 

柯柏看看亞瑟，再看看他。亞瑟單薄的背脊對著他，他點點頭。伊姆斯笑了笑。

 

「謝了。」

 

倉庫的大門發出巨大的摩擦聲響，伊姆斯走了。碩大的倉庫只剩下在遠遠的角落處理著藥劑的尤瑟夫，亞瑟在伊姆斯離開之後才稍微放鬆下來。

 

「聽著，亞瑟，你不要勉強繼續工作。」

「我不想顯得我不專業。」

「但你這樣不能保護你自己。」

 

柯柏有些傷腦筋，他其實一開始沒有打算把亞瑟參和進這一次的任務裡。因為他早就已經算到了，任務途中，亞瑟的生理週期就會開始運行。

 

「我可以用賀爾蒙抑制劑。」

「亞瑟，你不是不知道伊姆斯是個危險的Alpha，你知道賀爾蒙抑制劑一點用都沒有，不是嗎?」

 

的確，那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亞瑟頹喪地想。他是個Omega，發情期中間的間歇期很長，發情期也很短。這是他生為一個Omega唯一可以慶幸的一件事，因為他有聽說過有些Omega的發情期長而多。或許他真的應該聽柯柏的，暫時先躲起來。等這發情期過了之後再回來工作，他不想重演多年前差點在暗巷裡被一個噁心的Alpha硬上的恐怖事。

 

「好吧。」

「我會替你想一個好理由的。趁你還沒開始散發氣味之前，快點回去飯店吧。」

「謝謝。」

 

＊

 

有的時候，就算是崇尚理性和邏輯的亞瑟也不得不相信某些類似命運的巧合。伊姆斯工作的時候不會接所屬的盜夢小組任何一個人的電話，除非他在休息或是工作結束。回到飯店的亞瑟，想著自己答應了伊姆斯要給他提報另一份資料。他打算把這份資料做完，轉交給柯柏，再請柯柏交給伊姆斯。

 

但天曉得巧合來的如此迅速，兩個鐘頭之後，亞瑟接到柯柏的電話。菲利帕得了流感，因為高燒不退，已經被保姆送去醫院，柯柏必須美國一趟處理女兒的事情。柯柏無奈的和亞瑟道歉，亞瑟只是說沒關係。幸好柯柏已經跟其他人說亞瑟會暫時離開個幾天。

 

「伊姆斯的資料怎麼辦? 尤瑟夫他說他得去一趟西班牙。」

 

亞瑟一聽臉由不得一陣青，尤瑟夫不在的意思就是沒有人可以替他轉資料給伊姆斯。如果沒有人在工作室裡等他，他隔天一定不會大家好臉色看，而且這是工作。伊姆斯雖然看起來散漫，但亞瑟知道他一點都不喜歡有人晃點他工作。

 

他聽過伊姆斯在電話的那一頭對著他當時工作團隊裡的前哨咆嘯，伊姆斯很重視工作，如同他對安全的重視。雖然他老是對前哨有意見，但他知道伊姆斯喜歡和他工作。

 

「我自己來就好。」

「沒問題嗎?」

「我會小心的。」

「好吧，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快點回來就好。」

 

掛掉了電話，亞瑟無奈地搓亂自己的頭髮。他並不喜歡自己Omega的身份，Omega大部分都是都溫柔可人，但是總會有那種下場悽慘的Omega，很不巧的是亞瑟就見過。他翻出行李箱裡的中和劑、賀爾蒙抑制劑和水吞下肚，亞瑟暗自希望這些藥有些用處，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在某條暗巷裡用槍射穿某個追了他十幾分鐘的Alpha的大腿，好讓那愚蠢的賀爾蒙追逐結束。

 

準備好了資料，亞瑟將自己整理好。抱著資料，確認放插在他腰上的槍沒又問題之後，亞瑟叫了一輛計程車到了他們現在使用的倉庫。

 

晚上八點半，伊姆斯氣呼呼回到被租用為工作室的倉庫，他熟練的把鎖拆開，拉開大鐵門再甩上，鎖好。伊姆斯正想對著空氣碎念罵罵那個該死的行政特助，該死，該死的Beta渾蛋，就算長得跟亞瑟有點像好了。以為自己把到了一個Omega就出頭了嗎? 跩個二五八萬的讓伊姆斯一整天都只想扭斷那隻公雞的脖子。

 

突然間鼻腔竄進一股淡淡的香味，伊姆斯駐足。他嗅了嗅夜晚的涼風，味道很淡，非常稀疏。他覺得不妙，因為這個味道他從沒有嘗過，伊姆斯覺得這個味道如果很濃很濃，絕對足夠挑起他的慾望。他只是期待了一下，因為今晚會再工作室裡等他的只會是一個Beta。

 

工作室裡的燈是亮的著，伊姆斯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檢查的簡訊，他知道柯柏回美國去照顧女兒，所以，應該會是已經告假但仍然會堅持完成工作的前哨。

 

伊姆斯也沒有多想，他往燈光的地方走，亞瑟坐在椅子裡，專心的瀏覽著手中的資料。伊姆斯的鼻子裡竄進更多的氣味，亞瑟的桌子周圍附近有著淡淡的味道，桌子被收拾過的痕跡。

 

「亞瑟，你剛剛收過桌子嗎？」

「什麼？！」

 

亞瑟聽到伊姆斯的聲音像聽見槍聲一樣整個人彈了一下，他轉過頭，竄緊手中的文件。伊姆斯只是挑了一邊的眉，亞瑟從今天下午開始就一直處於高度警戒，伊姆斯不禁把亞瑟和瀰漫在整個空間裡的Omega氣味做有邏輯性的連結。

 

但他是一個有理性、會調情、非常挑剔、超乎常理而且極為優秀的Alpha。

 

「呃、是阿。你遲到了。我等了一會兒，就收了桌子。」

「真是抱歉，Darling。那個法律事務所的行政特助真是他媽的渾蛋。」

 

伊姆斯不著痕跡輕輕掠過亞瑟身邊，他可以斷定亞瑟吞過調和劑和賀爾蒙抑制劑。因為氣味混濁，而且很容易散去。不過是他的，絕對是他的。該死，他開始不確定自己的理智可以撐多久。

 

「不說了。那份資料，你要給我了嗎?」

 

亞瑟抿了嘴，他彎身去拿放在椅子邊的包包，他把資料塞在裏頭。就在他正拉開拉鍊的時候，他感受到頸部傳來撩人的碰觸，他緊張的護住脖子迅速的轉過頭。伊姆斯並沒有靠的他很近，一個可以讓亞瑟感受到壓迫感的，卻不會立刻跳開的安全距離。

 

亞瑟的鼻腔裡滑進伊姆斯身上濃烈的Alpha氣味。非常非常的好聞，幾乎像是一種安定劑。但亞瑟仍然在抵抗Omega的本能，他摸向插在腰際的槍。

 

「你應該要合理懷疑我為什麼沒有立刻撲上去，而且現在才願意散發氣味。」伊姆斯啞著嗓，他沒有繼續接近。

 

但是亞瑟仍然盯著他，帶著恐慌和戒備。而伊姆斯只是極其有耐心的、緩緩的伸出手，貼上亞瑟的臉頰，他體溫偏高，伊姆斯猜大概是發情期才剛剛開始沒多久而已。很快他就不能再繼續待在外面，亞瑟的味道真的太－－太美好了。

 

伊姆斯的味道持續壟罩著亞瑟的嗅覺，亞瑟一直弄不清楚伊姆斯到底是Beta還是Alpha。他是在外頭四處跑做危險工作的Omega，他必須小心提防任何想囚禁他或是想操翻他的Alpha，因此他對Alpha的味道很敏感。

 

愛莉雅妮已經逐漸從一個未成形的孩子變成的一個Alpha，而伊姆斯身上卻有著Beta和淡不可聞的Alpha香氣。他知道Beta和尚未成形的孩子是聞不出任何味道的，所以他們相信伊姆斯證件上的資訊。這就是亞瑟一直對關於"伊姆斯是個禽獸般的Alpha"這個玩笑表示不以為然的其中原因之一，他有時甚至會懷疑伊姆斯是佯裝成Alpha的Beta。

 

但是事實上是什麼，伊姆斯是會將自己隱藏起來、消除自己氣味，說不定十分危險的Alpha。

 

被伊姆斯身上的氣味弄得有些暈的亞瑟第一時間沒揮開伊姆斯緩緩伸來的手，就在那微涼的手掌貼在臉上的時候，他發出了淺淺的嗚鳴。他想磨蹭那雙手，可是他應該要揮開才對，他害怕自己如果真的蹭了一下，伊姆斯會直接把他按在地上。他不要，他們是同事，他們應該不要發展任何非自願性的肉體關係，不管對方是Omega還是Alpha。

 

伊姆斯看著亞瑟收著下巴把自己縮得緊緊的，隱忍著不要做出任何反應更因為忍耐而短促的呼吸著。他輕輕磨蹭亞瑟的臉頰皮膚，亞瑟倒抽了一口冷氣。

 

「別、別這樣，拜託，我不想。」亞瑟張開眼睛，巍巍顫顫地說。

 

伊姆斯退開手，就在亞瑟想轉身逃開的時候，他被用力地抱住。伊姆斯的味道直接攻佔他的知覺，他的體溫實在具有吸引力。伊姆斯把自己的臉埋進亞瑟的頸間，他用鼻尖磨蹭著裸露在硬領外頭的肌膚，他貪婪的嗅著屬於亞瑟美好的味道。

 

他喜歡亞瑟，而亞瑟是個Omega。老天，他覺得他應該進教堂去了。

 

「不，亞瑟。你是我的！」

「Eames！我不是誰的東西！放開我！」

 

雖然說亞瑟是個Omega，但他仍然是個男性。伊姆斯用力地推開，鏗鏘了幾步。

 

「我愛你，亞瑟。」

「去你的！你不能因為想操我就說這種話！」

 

亞瑟因為混亂、壓抑還有慾望而變得焦慮和易怒。當然，處於同樣狀態的還有伊姆斯。作為一個現在就想操翻Omega的Alpha來說，伊姆斯都想請女皇頒給他一個最有意志力的紳士勳章了。

 

「亞瑟，拜託！看在基督的面子上，我他媽的是個Alpha！！我甚至聞得出你吃了中和劑跟抑制劑！你就行行好成全我這個追了你屁股四年還沒搞清楚你是個Omega的笨蛋好嘛！！」

 

伊姆斯幾乎是用吼的，他現在真的管不住自己。他的意志力得全部用來壓抑自己的性衝動，因為他知道要他在倉庫把亞瑟扒個精光，擺在桌上操。他絕對、百分之兩百會失去摯愛以及最好的前哨。為了讓他不會真的失去理智，於是伊姆斯選擇退開，把自己挪遠些，好讓亞瑟像毒藥一樣的氣味不會繼續餵養他快速膨脹的交配本能。

 

亞瑟的額間沁出細汗，該死的藥劑真的是一點狗用都沒有，他媽的還是沒有辦法有效杜絕發情期的味道。他看著伊姆斯退開，他知道他在忍，他的味道實在太強了。他到底是怎麼樣才能按耐住這些，而他又是怎麼把味道藏住的。

 

伊姆斯退到一個可以說有點遠的距離，他們倆個在一個有點詭異的距離下對看。亞瑟不得不承認，伊姆斯的味道好聞的幾乎令他快發瘋，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想跳他到身上去狠咬他一口。絕對不會！他從來沒有碰過一個Alpha如此令他失控的。於是他們又僵持了一會兒。

 

好吧！有！有！！那個人就是伊姆斯！

 

就在伊姆斯打算離開倉庫的時候，亞瑟拉住他的袖子。除了基於安全上的考量，亞瑟必須拉住他之外，或許還有這麼一點個人希望。好吧，不是一點，是很多。亞瑟瞪著伊姆斯，想著如果他說的都是謊話，他要是說那些都只是為了得到一個Omega。那亞瑟絕對、絕對會拿槍把他射成蜂窩，丟進鐵桶裡灌水泥再扔進大西洋裡。

 

「帶我回飯店。Mr.Eames」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