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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事本：意外淺能‧意外的開攝練習　　話數：沙漏灑下之時的二‧04

 

 

 

密閉的空間只有我們倆人，我怯怯地拉動被受限制且疼痛得那隻手，微微皺了下眉頭：「學長……請問可以鬆手了嗎？」

 

看了我一眼，學長沒有說話直接放開抓著人的那隻手，雖然不打算表達什麼，但從不愉快的面容來看也知道他還在生氣，只是……

 

真的需要這麼生氣嗎？

 

我不懂且無法理解。

偏過頭，帶著困惑和小心翼翼的心態瞟向學長。

 

從表面上觀察，對方那張絕對會引起人神共憤的俊臉乍看之下其實還蠻平靜的，比起在辦公室時的樣子好很多，不過藏不住的煞氣仍不經意從一雙深沉的紅眼中洩漏而出。

 

而洩漏的情緒，似乎叫作「憤怒」。

 

為什麼？

到底什麼足以讓人在平常的狀態下那麼恐怖？

倒轉腦袋中的記憶，想了想方才在辦公室的景象，我無從猜透學長如此生氣的理由，更正確說是──不曉得他的雷點到底在哪。

 

一般人會對一個與自己認識不過幾天，然後為了對方的事而大動肝火嗎？

或者因為同事對事的處理態度不佳，以致於情緒爆動？

 

……好吧，我相信後者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比中樂透的機率還高，假使真是這樣，我會覺得學長的反應其實有一點點過於誇張，縱然在剛認識不久便已知道對方易怒的燃點有多麼低，但萬萬沒想到可以這麼的大。

 

那感覺就像對方是在發射飛彈，只是飛彈還沒到達降落點，所以沒有爆炸。

 

「褚，今天開始當我的助理吧。」正當我還在打算繼續研究學長這個人的品性之際，涼冷的聲音帶著爆炸性的發言狠狠撞進耳裏。

 

「咦？！」我驚愕地瞬間往學長的反方向跳一步。

 

「學長你是開玩笑的嗎，這麼突然要我當你……助理！」你不會想把方才在同事面前講得變實話吧！明明三天兩頭見人不爽就打一下、巴一頓，剛剛還大發脾氣拖著人走，現在突然說出要我當助理，這認真的成份到底有多少！

 

「老大你要不要冷靜一下，我、我覺得這決定太唐突了！」不要說虐待人了，把我放在身邊根本就個錯誤！是說你不是很討厭我？怎麼會想出虐待學弟心靈又同時虐待自己精神的鬼主意！

 

就算之後會長時間待在一起工作，但我並不想從現在起每天睜開眼睛就二十四小時堤防你心情不好打我！

 

「褚……我很冷靜也很認真在跟你說話。」重重吁氣，大概從我臉上讀出了許多想法，學長咬牙切齒環著手，口氣比冰還冷的瞪著我：「我了解你那粒笨腦袋的意思，也曉得這個決定很臨時，不過為了之後工作可以順利，默契能在一定水平上，我認為現在開始了解對方的工作模式和能信任的程度是有必要性。」

 

「再說現在如果不把你盯緊，誰知道正式開工會不會又像這幾天一樣被人牽著鼻子，做一堆會連累我進度的蠢事。」

 

既然這樣，依小的認為你要不乾脆換個搭檔別找我好？或許比起我跟別人合作還來得愉快點！聽學長的話，我突然覺得有一打黑線從頭頂掉下來。

 

這幾日所受的巴頭之痛，現在想來頭皮都還會有總麻麻痛痛又辣辣的感覺，雖然不討厭學長，不過我真的很怕哪天腦袋被他打爆！再說從他現在所講得重點來看，明擺著就是不爽我，那快快換個搭檔真的對誰都很好！

 

我心中如此叫喊，很想把話飆出來──不過為了性命著想，我選擇了沉默。

嗚嗚……這時候真為自己的卒仔感到悲哀。

 

繼續說著，學長從他的衣服口袋拿出一張材質看起來很高級的卡片遞給我：「前幾日辦的，之後出入各大特殊工作場合會用到，工作性質詳細等放學後到了今日工作的地點再說，助理費的部分我會以個人名義申請，每個月同你在Atlantis領的薪水一起匯入戶頭。」

 

拿過卡片我好奇地左右翻看，那是一般市上不容易看到的特殊材質，整個就是高級的不得了，鑲著金邊的卡片在燈光照射下，光滑的黑色表面透出淡淡且漂亮的銀色光澤，寫著識別證代碼和名字的地方不時隨著光的感應強弱變化顏色，一不留神我的思緒就被卡片的美所牽走，等回神時，電梯已經到達一樓，叮的一聲開啟門。

 

外頭明亮的光不一會兒在開啟門的同時射進來，下意識我瞇了瞇眼睛等適應差不多才睜開，時間不過短短的幾秒。

 

踏出步伐，學長紮於腦後的白色長髮在我的眼前劃出漂亮的弧度，銀白的髮絲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美的好似不是這世間的產物。

 

「褚現在講的事就這麼說定了，今天開始擔任助理的工作，放學後到門口找我。」學長逕自走出電梯，沒等我的意思直接往大門出口瀟灑前進。

 

「欸！學長等等！」我驚慌一陣，連忙跟上腳步：「我、我還沒答應要當你的助理啊學長！你現在這樣根本是強迫鴨子上架！」

 

「重點是──我不懂你的工作呀！」還沒搞清楚你在幹什麼之前，要我怎麼答應您呀大人！

 

「既然不懂那就給我學！」毫不留情往我頭上來一巴，學長一句話駁回我千千萬萬個拒絕。

 

「沒有什麼工作是一開始就會的，現在要你做的也是。」學長嚴肅的說：「難免會有些問題，不過只要你肯學就不難，另外就是──都相處幾天了，你竟然還沒弄懂我在做什麼，褚你是找死嗎！」

 

「嗚──我不是故意的！」重重的鐵拳再次紮紮實實敲在頭頂，促使我下秒哀叫的噴淚。

 

「平常你在工作誰敢過去吵，當然能閃就閃啊！」就算待在同個地方工作，在忙的時候哪有心情了解老大你在做什麼！

 

「嘖！」學長還著胸，發出很鄙夷的單音。

「反正給我來就是了，要是放學沒看見你過來……你知道下場的。」警告的同時，不忘對我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下我還能說什麼呢？

你都警告了，我哪敢不聽！

 

含著淚，點點頭，我再度為自己的卒仔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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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跟學長在一起了！」

 

一到學校，人還在哀傷中度過，據說身為好友兼同學的喵喵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抓著另外幾名好友，一人一隻手臂把我拖到餐廳吃早餐，然後坐在位置上聽聞我的傷心回憶後發表驚人之語。

 

「並沒有！」瞬間把才剛喝進嘴裏的果汁噴回杯子裡，我大力咳了幾聲，馬上反駁。

 

天曉得這話要是說給別人聽，我還能不能活命！先不提學長的粉絲軍團了，就拿我家來講，如果這話被老媽聽到，她還不抽了我的骨、剝掉我的皮，接著丟進大海餵鯊魚嗎！

 

「我跟學長只是工作會在一起而已。」我哀號道，拜託別製造會害我被打的誤會，我還不想書沒讀完、女朋友都沒交到，人就充滿遺憾的走了──被某人鐵砂掌巴到掛掉。

 

順代一提，今天上學是被學長用腳踹的方式踹上人群擠擠的公車坐車，而他本人則是拋下移動符先到學校，悠悠哉哉買了簡單的早餐，然後靠在門口勾著壞笑等我到校才歡快的去教室，整個超悲傷。

 

「咳、咳！喵喵……漾漾和學長一起工作沒必要那麼激動啦。」坐在旁邊也同樣被喵喵的話嚇到差點把早點吐出來的千冬歲，隨即拿隨身攜帶的面紙摀住嘴咳嗽。

 

另一邊想當然不可能好哪去，手裡正啃食飯糰的萊恩，只見桌上的水杯在眼前，沒多想是誰的就直接灌，試圖將卡在喉間的食物吞進胃裏。

 

「我知道，但意思那還不是一樣在一起。」喵喵努努嘴，不懂哪裡不對。

 

問題就是妳的說法會讓人誤會啊！我們三名同桌的男性頓時掛滿了黑線。

 

「唉。」千冬歲無奈地長嘆口氣，隨後抹把臉，感覺上是打算將喵喵的話視為看不見摸不著的煙，不再深想會令自己得內傷的問題。

 

「老實說能跟冰炎學長一起工作不是壞事，雖然很多事對漾漾而言可能有些吃力。」話題又回到我身上，隨興挪推臉上的粗框眼鏡，千冬歲不知為何若有所思起來，沉思了幾秒後探向我：「據我所知，跟冰炎學長合作過的人表示他是位能夠激發別人實力的才人，待在他身邊不只可以學習許多事，還能吸收不少寶貴的經驗，對於磨練還不夠的我們，這是增強實力非常好的跳板。」

 

「是沒錯。」不加思考我同意的點頭，想起前晚和學長一同趕件的記憶的確學了點東西，好比說──做人要懂得適時拒絕，不然糟殃的不只自己，連找你的人都有問題。

 

可是……

 

「唉，我還是想跟人交換工作。」我頹喪地低頭，無視額頭和桌面碰撞所發出聲響，人像怨婦一樣趴在桌上：「和學長在一起壓力好大。」不是工作上的那種，是精神和肉體上的，下意識碰觸自家的後腦袋瓜，近日被巴的麻辣似乎還殘留著隱隱作疼。

 

想著，不禁就難過的想哭。

雖然衰了二十年載，小從擦傷跌倒，大到被從天而降招牌砸腦，大刀小刀也都開過，但就是沒一次像現在這麼害怕痛感，非常害怕自己會不會哪天就被啪的一巴人就變癡呆什麼的，真的很恐怖。

 

「但也只能調適了。」拍拍我的肩膀，向來說話簡潔的萊恩說了句非常實際的安慰語，希望我振作，手上的飯糰不知什麼時候換了新口味。

 

「對呀，漾漾要加油喔！雖然喵喵很想跟你換，但這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喵喵安慰的接續說，將新叫來的果汁遞到我面前：「好羨慕漾漾說，真希望有一天也可以和學長一起工作呢。」她雙手捧著臉頰道出心裡的真心話，大大的可愛眸子在提到學長的同時迸出一抹叫人想戴太陽眼鏡的閃亮亮星芒。

 

看來喵喵真的很喜歡學長唉，望著好友那副充滿思春少女的情懷模樣，我猛地想起公司裏頭也一樣喜歡學長的女同事們，心中不由得為他們掬一把同情和尊敬的淚水。

 

愛上可怕冰柱真是辛苦她們了。

 

 

 

 

 

 ＊努力尋找想做的事，CWT結束大家辛苦了！然後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