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他一個人孤獨地穿梭在荒野裡,儼然形成了一幅逗趣的畫面。高聳的山脈俯視著少年,漂泊的少年仰望著明月,接著閃耀的星子鳥瞰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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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薄霧覆蓋過整塊貧瘠的土壤,可唯獨他一個人佇立於無限延伸的地面上,忽然失去了方向。然後就在這時候,一隻宛如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柴郡貓突然咧嘴而笑,牠是這麼掛著大大的笑容,而後迷惘的少年詢問了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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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你覺得我該往哪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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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全然要看你想往哪兒走。」怪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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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不過看起來到哪都一樣。」於是,牠開心地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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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該往哪走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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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少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是過沒多久,大貓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他先是猶豫一番,突然感受到全身疼痛的苦楚,但因為是夢,即便身負重傷、亦或是遭到各種不人道的蹂躪,又或者真把內臟整個連帶著上一餐的食物噁吐出來,都不該有所難受的感覺。因此他明白了一件實情,這不過是場夢啊……他想。接著少年很快地醒了過來,同時他想起了自己的真名--黑子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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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赤司君?」他依稀記得這是他半夢半醒間所說的第一句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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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有真正有意識之前,隱約感覺到身處在寂靜的保健室裡,但尚未搞清楚現況的他僅是縮在床上的被褥裡,接著開始有種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感覺到初夏的炎熱,彷彿這樣的熱度持續了一夏之久。目前只想從床裡想竄出來的他,忽然聽聞周遭傳來奇怪的聲音。沒等到他四顧張望,那個有著熟悉的溫潤腔調喊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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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再裝睡我就要親下去囉?」他不爭氣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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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少年立刻混亂地坐起身,接著坐初制止對方的動作,「赤司君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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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哦。」他一字一句說,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伸手勾起對方的下巴,只是黑子這時候一手摀著臉部受傷的位置,赤司才放棄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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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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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黑子覺得臉頰一定有明顯的瘀青,極力去遮掩的下場就是又弄痛了自己一次。這時候他想起了自己不該是在保健室,而應該在B館的廁所才對。他思索幾秒後判定是不是眼前的赤司救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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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司君……?」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打斷他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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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發現你沒在約定時間出現就覺得不對勁,只是很抱歉呢。」他再次強調了一遍,「很抱歉來遲,如果更早一點出現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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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一臉愧疚,黑子難堪地覺得事實上他沒必要為了自己拚命,還要向自己說對不起,陷入混亂的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理好思緒。沒等赤司反應過來,黑子側著身把身體湊向對方,然後將一抹淺淺的香吻印在對方的臉頰上。於是,赤髮少年瞪大了雙眼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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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子此時卻有種彼此間的距離好近、卻也十分遙遠。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對於赤司,頂多說得上是有好感。但多少認為喜歡上同性的自己,在他人眼裡肯定是不正常的。他想著肯定會被別人用另類的眼光看待的吧……?畢竟同性戀什麼的,對於風氣保守的日本社會而言,確實是極高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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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尚未確認對方心意的前提下,先去設想過多還言之過早,這點黑子多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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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答禮。」語畢,他硬將整個人鑽回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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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歡喜極了,不單只是因為難得對方會採取主動攻勢,而是因為一直以來認為自己只是單方面的情感,似乎有了點回報,也因為自己的計畫不全然被打亂而更確立自己的態度。最重要的,仍然是知曉了黑子心中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吧?他想著。只是不能輕易顯露自己全部的態度,赤司僅以淡淡的笑容,與一如往常自信的神情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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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就欣然接受了黑子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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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對於赤司還是黑子而言,無論回想起幾遍,都會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似的。毫無理由地相互注目對方的眼眸,凝視著彼此映在對方瞳孔上的清澈倒影,然後在不知不覺間親吻起來,就好似黑子曾經想像過如果單獨在天台會發生的事情一樣。說來可笑,但就是這樣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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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唇齒糾纏的時候,黑子忍不住嗔了一聲,反讓赤司得意地將舌尖更深入對方嘴裡,探索搔癢著對方的敏感點,惹得黑子沒隔幾分鐘就開始難耐地喘息。在他們唇瓣分離之時,赤司忽然有了別的想法,接著他逕自整個人攀到床上,將對方壓制在床上繼續吻著。當然為了避免弄疼黑子,他的力道控制得極輕,同時刻意保持在讓人無法輕易脫逃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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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於身下的黑子享受著被動接吻的感受,嗅到的依舊是那好聞香味,而他對於這樣的特殊體香黑子總會恍惚至忘我。畢竟之於赤司來說,無色無味的他,根本沒有所謂讓人期待的印象值可言。只不過是個透明少年,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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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一直認為黑子很可愛哦。」他一副得意地看著獵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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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這麼形容身為男孩子的我,我會很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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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赤司的回應好似不在意對方怎麼認為,然後自顧自地訴說,「不過我挺不喜歡別人發現黑子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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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怎說呢……渴望著黑子的笑容、黑子的身體、黑子的迷人之處,還包括整個靈魂都渴求著,彷彿永遠都無法滿足一樣地想看見你、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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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麼喜歡著黑子哦,喜歡到可以的話,只准許我一個人可以叫著你哲也,也只有我可以保護你……而你只能看著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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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赤司的口吻隨著話語漸長且漸輕,但是聽者黑子卻反感到對方心裡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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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的佔有慾很強烈呢。」黑子難得笑著,「只是想想……赤司君剛才所說的話,算是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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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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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這麼說呢。」他噗嗤了一聲,接著黑子感覺到有奇怪的東西頂著他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理解那是什麼物體的他,整張臉燒個通紅地別開。於是,赤司壞心地笑著握住對方比自己小了點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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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了?」他直視著黑子,當然黑子刻意迴避他的眼神,「同樣都是男孩子,應該很明白青春期難免的生理反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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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對黑子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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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一直想問赤司君一件事情。」他想了許久,就像是為了反覆想清楚接下來打算說出口的話,而小心翼翼地處理,「為什麼赤司君會對同樣都是男孩子的我有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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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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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不斷迴盪於黑子的腦海之中。他從頭到尾一直在意著關於『性別』以及『不符合多數人性向』這樣的想法深深困住,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環--最重要的不是喜歡上什麼樣的性別,而是喜歡上什麼樣的人。是啊,他想著,黑子哲也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因為本身喜歡男孩子或是女生,卻是被眼前這名為赤司征十郎的人類所吸引,所以……對方自然也這麼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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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黑子突然連自己都不明白地喜極而泣,能夠這麼想確實該替他感到開心,只是沒等到下一秒的到來,黑子卻在剎那間沉默了,彷彿他的時間靜止般地連眼睛都沒能眨一下。於是赤司喚著他,緊接著他回過神的同時,身體劇烈抽動並開始哭泣。毫無理由的哭泣,對黑子來講正是這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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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般地劇烈哭號,赤司僅是伸手溫柔地撫摸對方的額髮,不斷訴說著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人可以欺負黑子的話語。然而,黑子只是逕自把頭埋進赤司的胸膛裡,然後赤髮少年摟緊了他,不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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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只是回想起稍早在廁所發生的種種。嘲笑、辱罵、不堪入目,瞬間有許多的想法宛如噁心的小蟲子拚命地鑽進他的小腦袋裡。在黑子開始察覺時,竟是再度又想壓抑起自己的情緒,不想造成別人的麻煩,特別是在哭下去的話,肯定會把對方的襯衫弄得都是眼淚跟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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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哭出來也無所謂的,因為這只是情感向外釋放,如果黑子變得不會表達情緒,反而讓所有的感情都在體內逐漸僵化,最後放任靈魂死去的話,我會很困擾的。」赤司一副哄小孩的態度,但他也只是比黑子大個四十二天的男孩子,卻讓人有種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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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黑子只能對我這麼做,所有有趣的表情、所有的真實想法、所有喜歡人的念頭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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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黑子哦……不、我該說……哲也,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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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緩下了過度亢奮的狀態,傻楞地視著對方瞧。赤司的如貓的眼神總是那麼好看,在微黑的保健室裡,顯得格外澈亮,然後少年默默點頭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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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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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說了這麼多難為情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答覆了。」他輕笑兩聲,接著臉紅心跳地問起,「還有那個、赤司君你那邊該怎麼辦?」
結果兩人面面相覷好一陣子,赤司心想著空蕩蕩的保健室,自然是不會有人闖進來的。於是他忍不住地解起對方的扣子,同時扯著自己的皮帶,這時候的赤司確實是個思春期的少年,沒有多想些什麼,完全憑藉著自己的生理衝動進行,只是幾秒過後,他的理智再次戰勝了慾望。因此他止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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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淡淡地說,「我想好好珍惜哲也,所以不該太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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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黑子既開心,卻稍稍有了失望落空的心態,同樣都是男孩子的他,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肉體接觸上的想法。想要更多的赤司君,即便過早也沒關係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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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赤司的堅持下最終不了了之,接著他聲明既然決定要交往的話,那麼理應送對方回家才是身為男朋友的職責。他一通電話通知渡部爺爺今天不必特別來接送,放學回家後的私人家教課程也一併取消。儘管黑子再三告訴赤司不需要為他這麼做,他仍然很感激赤司給予了他那麼多的愛,這不是所謂家人的那種親情,而是專屬於情侶間的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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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黑子卻忽然害怕極了,赤司待他如此之好,深怕一覺醒來、還是下一刻全部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毀滅殆盡。如果哪天沒有了該怎麼辦呢?他想著,只是對於不可能的事情,黑子搖著頭快速否定了負面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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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夜幕悄悄降臨,同時緩為飄泊的都市更上亮晃晃的路燈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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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堅定地手牽著手的觸感格外新鮮,對於兩人來說,隨時都害怕過去握著的手隨時都會被甩開,或是立即得到手抽走的回覆。懼怕著失戀的打擊、迷戀著曖昧的氛圍、癡情著初戀的滋味。為此可以抱持著『其實對方與我擁有同樣想法』的彼此,不需要再擔心一堆揣測的如果,只要堅毅地牽緊,接著所有來往好奇的人們上前詢問時,僅要說出確實在交往的實情,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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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意外總是來得突然,才經過巷口的便利商店,因為黑子看見了新產品而忘我地沒走好,然後失神地差點跌了一跤。又恰巧地在街道另一端,遇見了剛好買了晚餐材料準備回家的母親智子。赤司此時驚險地拉住對方,才沒讓黑子摔倒,但當對方一轉頭時,反而避嫌般緊張地甩開了赤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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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智子看見了一切,僅是笑瞇瞇地上前詢問兒子,「小哲,這位是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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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赤司、赤司征十郎同學,然後這是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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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好。」他大大地鞠躬表示禮貌,想在未來極有可能的丈母娘面前表現好形象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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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小哲,他居然只稱呼我是阿姨不是伯母或大嬸,嘴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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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真的很年輕呢,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哦,如果不是因為認識黑子同學,可能還會叫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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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智子便發現自己家孩子的身體有些異狀,臉上多了一大塊瘀青,走起路來有些不穩,因此直覺敏銳地想到一些難過的事情。但是身為母親的她,並沒有把苦澀的表情高掛於臉上,而是一貫露出溫柔的笑容作以回應。同樣心細的赤司很快地交代了學校發生的經過,深怕黑子太在意還省略了兩人決定交往的事實。同時他再次向黑子的母親鞠躬道歉,而智子只說明這一切不是他的錯,希望赤司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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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尷尬死了,黑子這麼想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況,相對而言較社會化的赤司出面,搞不好還比較容易解決。當然赤司總是不讓他失望,忽然之間赤司上前說明黑子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提重物,所以請務必讓他幫忙提東西回去。聽聞這番有禮貌的孩子,智子十分開心自家孩子可以有這樣朋友感到歡喜,並且下了一個有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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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太習慣太正式的稱呼,可以就像叫小哲一樣,稱呼為征君嗎?」她眼睛瞇成一條線,與嘴角的輪廓連為交叉點。那是個極美的笑容,對赤司而言,將此理解為母親才擁有的神韻,因此他樂壞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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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聽小哲說過征君家的事情,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跟家裡報備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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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跟渡部爺爺說過不必來接我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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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噘起嘴害騷說著,好似真與親生母親閒聊般,不知不覺對於黑子可以有這樣的媽媽羨慕到不行。當然僅限於羨慕,並不會過於吃醋還是憎恨,只是有了這樣的感覺意外地好。但智子接下來俏皮地吐著舌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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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哦。黑子家想邀請征君吃飯,如果可以的話過夜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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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愣了愣,而一直在旁邊竊望的黑子,不斷憋著笑意就怕被他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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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打擾您們家的作息?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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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相信小哲也會很開心哦。」接著身為母親的她,捏了捏兒子另一邊沒有受傷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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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要陶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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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啦--征君喜歡湯豆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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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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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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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黑子覺得周遭有種奇妙的違和感,並非討厭,只是四周靜得彷彿只剩他們三人,但事實上周圍卻是來往的下班人潮。因此他轉頭看向赤司時,對方只是微笑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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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點有話要跟你說。」他保持氣音為得就是避免有第三者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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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要說?是什麼事情?赤司君打算說些什麼?於是黑子哲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