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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褚冥漾整個晚餐時光基本上是在盯著桌面和餐盤度過的，死都不抬頭看對面一直盯著他的冰炎。
直到走出餐廳之前，兩人都沒有再有過一句交談，氣氛就這麼有些微妙的尷尬。
就在褚冥漾開始思考要不要乾脆找個藉口逃走的時候，他偉大的學長大人率先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緊接著地面上亮起傳送陣的光芒，再次消失後他們已經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了。
夜晚的風比想像中還要涼，也更加強勁。戰戰兢兢張開眼，發現他們正站在一座大峽谷之上，往下看就是見不到底的深淵，也難怪風會大到發出孤魂野鬼慘叫般的淒厲聲音。
「哇啊！」
學長已經決定要把他棄屍荒野了嗎？
冷哼了一聲，「猜錯了，是殉情。」話音甫落，抓著蠢蛋學弟的手一躍而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強大的風壓隨著下墜的姿勢灌入褚冥漾大張著的嘴巴，幾乎要將他的臉吹到整張變形。瞬間的失重感使他根本無法調適平衡，強烈的心悸倏然湧了上來。
殉情個屁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火星玩笑！就算一起跳下去會死的也只有他吧！
被無視已久的冰炎頓時沒良心的覺得學弟慘叫雙重夾擊不像以前一樣讓人煩躁，反而有點紓壓。
褚冥漾崩潰的在腦袋裡想著遺言，然而還沒等他想完，兩人下墜的速度開始慢慢減緩，鼓起勇氣往下一看，峽谷底下並不是一片荒蕪，反倒長滿茵茵綠草，隨著風輕輕搖曳，蕩漾出一片綠波。
下一秒，他跟學長摔在一起，在還算柔軟的草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大口喘著氣平復心跳，褚冥漾撐起上半身想爬起來，卻一個手軟又倒回冰炎身上，被他順勢扶住肩膀。
「哈啊……搞、搞什麼啊……」他堅信學長一定有幾百種方法能帥氣落地，而不是像這樣跟他滾成一團。
「刺激嗎？」冰炎惡劣的笑了笑，把褚冥漾扶起，自己坐了起來。
回給冰炎的只有一根中指。
伸手將那根中指凹了下去，左手放在半癱的學弟背上替他順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這裡的星空蠻漂亮的。」
「那也不用跳下來啊！」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學弟氣憤的道。
「不這樣做的話你會理我嗎？」沒好氣的反問，冰炎收回手向後一躺，賭氣似的不去理會褚冥漾。
「……」啞口無言。
閉上眼睛，過了好半晌冰炎才聽到學弟微弱的囁嚅。
「……對不起，我……」
不等他說完，冰炎嘆了口氣，扯住他的領子一拉，讓褚冥漾一起躺到草地上。
「白癡。」
其實冰炎有些慶幸，對方有反應就代表他不是無動於衷，自己也不是原以為的一頭熱，這讓他多少有了底氣，即使他尚未決定好該怎麼開口。
「都是雲……」被打斷後便沒有再說下去，褚冥漾看著被薄雲覆蓋的天空，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
「等等就會散掉了。」冰炎篤定的閉上眼，感受微風的輕拂。
「喔。」雖然很想懷疑一下自家學長的信心來源，但他還是很識相的閉嘴了。
與身旁閉目養神的冰炎不同，褚冥漾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腦袋停不住的運轉起來，已經不想去管旁邊的學長到底有沒有在偷聽了。
好像有什麼就快要脫離控制了。
明明已經決定要沉默、漸漸忘掉了不是嗎？
那麼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呢？
兀自心煩意亂，彷彿天上的烏雲都往他的胸口開始匯聚一般，天空中漸漸有一絲月光從逐漸稀薄的雲幕之後探出頭，害羞地望著他們。
「時間到了。」
一旁沉默已久的冰炎張開眼。
「嗯？」還沒從打結的思緒中抽離，褚冥漾便察覺草叢周邊的躁動。
正當他以為要發生什麼大事時，四周的草地裡飄出了一點一點的螢綠，像是舞動的螢火蟲，又似上升的青綠色天燈，乘載著希望與幻想飛向天邊。
定睛一看，惱人的烏雲已經不知在何時散去了，漫天星子灑落，猶若夜神深藍衣袍上綴著的碎鑽與珍珠，光彩奪人，甚至本以為是主角的月亮也只能當個配角。
從草地中不斷冒出的螢光仍不斷向上，回歸星空的懷抱，一個光點便是一顆星星，只是看著便彷彿穿越了千百年的時光，隨之飛躍至觸摸不著的天際。
「月螢草。」冰炎的聲音很輕很輕，生怕打破這樣寧靜的光景，「只要是有月亮的夜晚，月螢草就會散發出元素組成的光球。」指尖點了一顆飛掠跟前的光點，螢火一樣的光團便散開成如粉狀的光，消散在空氣中。
聽他這麼一說，褚冥樣後知後覺的發現滿峽谷飄升的光點傳來草元素和光元素的能量波動。
冰炎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柔，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散在風中的光：「很久以前……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也曾經很迷茫過。一夕之間失去父母，又來到千年之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隨著冰炎的話語，褚冥漾闔上眼，在心中描摹出那抹小小的、卻又無比迷惘的身影。
那時候的學長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看慣了總是堅強獨立的學長，要想像出那漂亮細膩的輪廓出現無助的表情著實不大容易。
「剛進無殿不久的某一天晚上，扇把我帶到這裡。」難得沒呼喚那位惹人嫌的董事為老太婆，他只有一點淡淡的懷念，懷念十幾年前的景色、十幾年前的星河、十幾年前的自己。
「咦，扇董事？」聽見出乎意料的名字，褚冥漾疑惑。
「嗯，是她。」若是以前，冰炎或許會巴一下打斷自己的學弟，但此刻他並未這麼做，「她對我說，找不到方向的時候，與其待在原地浪費時間，不如繼續向前行，去遇見更多人事物，然後總有一天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聽起來不太像扇董事會說的話……」
「只聽前面當然不像，我那時剛認識她，聽到這番話時還以為她只是表面上看起來不可靠而已。」當然，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沒看透那傢伙麻煩精的本質，「結果她又說：『所以向前衝就對了，只要能做好跌倒的準備，想走的路就儘管去走，遇到什麼麻煩的事就打過去，無殿永遠給你靠。』。」
這種教育方法完全不對啊啊啊啊啊扇董事！是說學長你根本也有聽進去吧不然怎麼行事風格這麼「乾脆俐落」！褚冥漾在心中止不住的哀號。
沉浸在回憶裡的冰炎自然也聽見了，斜睨了大驚小怪的學弟一眼，「少囉嗦。」
反正他又不像某人一樣愛惹麻煩，偶爾用暴力一點的方式輾過去也沒什麼。
或許是怕被揍，滿腦子吐槽的褚冥漾沒有再多說什麼，空氣再度沉默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難受的尷尬，只有眼前難得一見的美景和各自思考著的兩人。
半晌，冰炎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閉了閉眼，轉頭喚道：「褚。」
「嗯？」褚冥漾不安的絞了絞手，盯著天上數不清的繁星，沒有面向冰炎。
「看著我，褚。」並不對學弟如此反應感到意外，冰炎只是壓低聲音，魅惑般的語句帶著不容置疑。
裝死無效，褚冥漾只好轉過頭，卻徑直撞進那雙一直凝視著他的紅色眼眸中。
並非以往的銳利堅毅，寶石般的紅瞳裡有一絲緊張和不安，那是他從沒見過的神色，此刻卻替總是如神一般耀眼的冰炎增添了一點人氣，不再難以觸碰。
冰炎啟唇，從他嘴裡流出的一字一句宛若春日細雨，直直滴落進褚冥漾的心裡。
「褚，我喜歡你。」他說。
雖然早就猜到對方會說些什麼，褚冥漾仍然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定在原地，睜大眼，腦袋裡一片空白。
儘管看不見自己的臉，他也能輕易從冰炎泛起笑意的眼神裡猜到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這就傻住了？」剛才的告白像是突破桎梏的訊號，冰炎開始笑得肆意又惡劣，他猛然湊近褚冥漾，在他耳邊輕聲道：「好歹也給我點反應吧？」
耳朵彷彿被用火柴狠狠摩擦了一下，羞窘的火焰一下子燒紅了耳廓和白皙的臉頰，本就失去語言能力的黑髮妖師不知所措的向後欲拉開距離，卻被步步緊逼的混血精靈得寸進尺按倒在草地上，甚至將半邊身體都壓了上來。
「學、學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進退兩難的褚冥漾因雙方突然貼近的距離嚇的魂都快飛了。
「怎樣，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次，給我聽好了。」存心要逗弄學弟，冰炎盯著對方不斷閃躲著的慌亂黑眸不懷好意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喜歡你，褚冥漾。」
極少被呼喚全名的妖師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一向只喊他姓氏的學長居然完整地叫了他的名字。
「你的答案呢？」不打算放過身下膽小又遲鈍的學弟，冰炎好整以暇的追問。
銀和紅色的髮絲垂落在臉上，搔的他發癢，卻又沒膽將它們拂開。褚冥漾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不甚明顯的咕噥，閉上眼睛一副等宰的模樣。
其實他只是在做夢對吧，這麼好的學長居然會喜歡他？怎麼聽都像笑話。
並非輕賤對方的心意，只是這整件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不論是他本身對學長莫名其妙萌生出的綺念、抑或愛慕對象不似作偽的表白。
從發現自己對學長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的那天起，他就打算將這個祕密永遠埋葬在心中，不只是因為兩人之間橫亙的深壑，更是因為他打從心底不認為優秀到近乎完美的學長會喜歡他。然而即便現在最大的困難得到解決，他卻依舊沒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的感情，這讓褚冥漾越發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冰炎的身邊，先前所以為的喜歡也只不過是無知又脆弱的悸動罷了。
他應該拒絕的，不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他都應該要馬上拒絕，這樣或許還能當作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下次見面時又像以前一樣打打鬧鬧的。但事到如今，褚冥漾很可恥的察覺自己根本就不想拒絕近在眼前的機會。
啊啊啊啊明明問題這麼多還不想放過人家，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渣男嗎？話說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學長啊？這才是最大的謎團吧！
真的不是之前在校外的時候被奇怪的東西洗腦了嗎！還是其實是式青的色馬電波造成的影響？
認真不到三秒就腦殘的褚冥漾今天也很順利的迷失在自己腦袋建起的迷宮之中，接著被等的不耐煩的冰炎一腳踹出來。
「這種時候還能腦殘，你真的很行嘛。」嘆了口氣，冰炎知道自己今天大概是得不到答案了，雖然有點失望，但比起被褚冥漾隨便應付，他不介意多給他一點時間緩緩。
反正他很有自信，不管這個笨蛋為那些無聊的小事糾結多久，最後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對不起……」帶著求饒意味的道歉，褚冥漾半睜開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冰炎。
哼了哼，冰炎壓下想要狠狠揉一把對方那頭黑毛的念頭：「抱歉個屁，本來就不覺得你會馬上答應。」
「說不定我是要馬上拒絕？」知道自己方才所想都一字不漏地被眼前的黑袍偷聽了，褚冥漾窘迫的反擊道，殊不知對手戰鬥力太強，他這點小心思還沒成形就被打散了。
「你不會。」簡潔明瞭的給出答案，冰炎滿臉毫不在乎，「就算你真的拒絕了，我也沒打算放棄。」
被反將了一軍，褚冥漾聽出冰炎話中的深義，終於直視他的眼睛，悶聲問：「為什麼？」
或許自己不清楚為何會對學長產生好感，但學長這麼聰明又清醒，一定會知道吧？
況且以冰炎的條件來說會吸引人也不奇怪，與之完全相反，褚冥漾並不認為自己身上有任何地方能讓龜毛的學長看上眼。
「我還以為在校外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能讓你多少有點自信。」並未正面回答，冰炎挑起眉。
「那種自信跟這個才不一樣啦……」對他來說，建立於實力增長以及種族認同的信心與談戀愛根本不是一回事，根深蒂固的自卑一下子要扭轉過來也不是幾句話就能辦到的。
「都一樣，而且你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差。」不屑於學弟的妄自菲薄，冰炎嗤笑，一個彈指打在對方額頭上後終於坐起身子，把褚冥漾從困窘中解放出來。「至於為什麼……等你答應我了，我再告訴你吧。」
無奈的斜了冰炎一眼，自知無法從學長口中得到答案，褚冥漾沉默地躺在草地上，感覺自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慢慢想吧，不要急，急也沒用。」冰炎感受著涼風陣陣的撫觸，把視線從褚冥漾身上移開，漾起勢在必得的笑容，「就算想拒絕也沒關係，可是我要先聲明——我可不會坐以待斃。」
臉上好不容易消退的潮紅又被冰炎這一笑逼了回來，褚冥漾滿臉通紅的思考自己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才會被如狼似虎的黑袍學長看上。
「……」
算了，既然對方都說成這樣了，再緊張也無濟於事，不如花點時間認真想想。思及此，褚冥漾頓覺從海底上來之後胸中的那股鬱氣消散一空，放鬆的笑了。
反正不管怎麼看都是自己比較賺嘛！
「是啊，真是便宜你了。」毫不避諱的回應學弟的心聲，「所以等你做好不管跌倒幾次也要向前走的準備時，記得告訴我。」
虛握住褚冥漾的手，冰炎的眼裡再度充斥熟悉的堅定和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到時候，無論那條路有多遠多困難，我都會牽著你的手陪你一起走完。」
「……知道了啦。」恍若渾身血液都往頭部衝去，褚冥漾的臉上前所未有的紅，聲音比蚊子大不上多少。
不想繼續看學長奸詐的笑臉，褚冥漾往天空一望，沒想到卻誤打誤撞的看見異樣之處。
「學長，那個……」往上一指，如果他沒看錯，於銀河上開始聚集的東西好像有點眼熟。
「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冰炎臉色一黑，「該死！」
空中群聚的不是別物，正式一隻一隻體積不大的白色鳥類——更簡單明瞭地說，是喜鵲。牠們正勤奮的疊在同伴身上不斷延伸，漸漸形成一條通道的形狀。
「牛郎跟織女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原本以為逃過一劫的褚冥漾不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可能是以前搭鵲橋的地方被騷擾太多次了所以改到這裡。」瞇起眼，冰炎隱約覺得這件事並不單純，甚至可能有某位為老不尊的董事參與其中，畢竟放眼整個守世界，知道這裡的人大概兩隻手就數的出來。
「那、那怎麼辦？」學校那群人也不知道會不會追過來，待在這裡好像不是很安全。
大好氣氛被打斷，冰炎不滿的哼了聲：「還能怎麼辦，走了。」
一把扯起地上的褚冥漾拉進傳送陣，在陣法啟動的數秒內，冰炎捕捉到了討人厭的氣息，朝著峽谷頂端狠狠瞪了一眼。
光華散去之後，空蕩蕩的谷底已經空無一人。
「哎呀，真可惜。」峽谷之上，唯恐天下不亂的藍白身影用扇子掩去唇角狡黠的笑，「這個臭小子不錯嘛，看來接下來有好一陣子不會無聊了。」
幾乎目睹全程的扇對於這個意外的發現很是滿意，她本來只是打算將學院活動辦到這個以前偶然找到、風景宜人的峽谷，卻剛好偷窺到冰炎的告白現場，簡直比平時自己到處搞破壞還有趣。
「加油吧，臭小子，無殿只負責給你靠，可不負責幫忙追人啊。」
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扇瞧了瞧不遠處即將到來的學生們，在心裡為被她騙來的牛郎和織女默哀一下，悠哉地打開通往無殿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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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被抓著再度逃逸的妖師睜開眼，兩人已經回到黑館裡屬於褚冥漾的房間了。
「大部分的人應該都去參加活動了，黑館應該可以安心待著。」鬆開學弟的手，冰炎隨手佈下幾個隔絕氣息的小術法，以免有無聊人士突然探查，「就先這樣吧，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喔。」本想挽留一下學長，但瞥了一眼已經不算早時間，褚冥漾選擇閉嘴。
「對了。」扭開門把，冰炎只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又回頭，「記得看一下冰箱，晚安。」沒等褚冥漾回答，他離開房間，順手將門關上，留下楞神的學弟。
搞不懂自家學長到底在賣什麼關子，褚冥漾簡單的梳洗過後才按照交代開啟了房內配置的小冰箱。
只見早上出門時還只冰了幾瓶精靈飲料的冰箱裡放著一個不小的盒子，標誌上畫著今天下午他們一起去的點心屋的圖騰。
「真是的，到底是什麼時候放的啊……」碎碎念著將蛋糕盒取出，打開一看，裡面整整齊齊地擺了好幾個小蛋糕，都是他今天想吃卻沒吃到的，令他對學長的觀察力佩服不已。
除此之外，內盒中央還放著一張卡片，工整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冰炎之手。
『七夕快樂。』簡潔的祝福，右下角則是寫著真名的署名。
「嘿嘿嘿。」對於彆扭的學長感到幾分可愛，褚冥漾愉悅的偷笑了幾聲，摸出學長離去前塞進他口袋裡的手機，對著卡片和蛋糕拍了幾張照，接著打開通訊錄，找到冰炎的名字後編輯起簡訊。
『七夕快樂，晚安。』
稍稍猶豫了一下，他按了好幾下輸入鍵，將簡訊拉出一大段空白之後，在最下方打了一句應該說卻沒說的話，又加上一個平時不怎麼用的表情符號，按下發送。
大概是自己也覺得羞恥，褚冥漾紅著臉把手機甩到沙發上，打算到明天早上之前都不去看有沒有回信。
轉身挑了一個灑滿不知名配料的巧克力蛋糕一口咬下，香甜的韻味在嘴裡化開來，彷彿連整顆心也一同填滿了。
在他看不到的隔壁房間，剛洗完澡的冰炎拿起螢幕亮起的手機，點開來自褚冥漾的簡訊，讀完訊息後向下一滑，不出所料的看見藏在末尾的隱晦告白。
「呵。」奔波了一整天終於得到甜頭的冰炎滿意的笑了。
看樣子，未來的每一個七夕他們都能與對方攜手一起度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kgZj56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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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EK2yq8K2
真的很不好意思OTZ我真的拖了一個禮拜……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sNef1QZZ
高三比我想像的還要忙，開學幾天直接被搞到暈頭轉向於是學長跟漾漾被放在谷底吹了一個禮拜的冷風（好意思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JHaYzFGJ
總算是把七夕補完了，因為寫得有點倉促，如果有錯字或是哪裡怪怪的請直接告訴我，感激不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uenasjFh
然後這篇七夕賀居然寫了一萬六千五百多字…完全不知道在多哪一國的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4geVq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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