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米中心】世代的循環 - 第1章

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物、事件、軍隊、團體等並無關連

有時代背景，但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歷史無能，純屬捏造。

私心有，整體來說無CP

雖然是APH，但故事內容非國擬人，角色全為人類。

因為不太了解美國文化，可能不小心代入東方文化進去。如有巧合或誤會，請多多包含。

　　空閒的時候，阿爾弗雷德總喜歡在報社附近的一間小咖啡廳裡度過，叫杯黑咖啡，桌上攤著報紙，眼睛卻對著玻璃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身為記者的他練就一身觀察力，能注意到一些微小不尋常之事，尤其當人們忙碌著準備進行下一件事情時，都會忽略主幹外的旁枝，這些容易錯過的事都逃不過阿爾弗雷德那雙蔚藍色雙瞳。

　　例如說，他現在坐的這個位置，能讓窗外景象一覽無遺收進眼底，他熱切地將視線穿透玻璃窗，看著人群來來往往在做什麼，卻不會有人停下腳步或者瞄一眼這間店內，連招牌都不屑一顧。

　　路邊有不少攤販，賣吃的賣喝的賣用品的都有，老闆大聲吆喝，招呼幾位過客停下看有沒有什麼好貨。

　　有一會男女在角落擁吻，男方面向咖啡廳，眼睛只對著女人的頭髮；有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東張西望走著，手緊握一個公事包，神情像是公事包裡裝滿鉅款，怕人靠近。

　　一個女子將帽沿壓低，帽影下的眼珠銳利四處轉動，表現出來的動作像在散步，她揹著小皮包，下意識將揹帶拉緊。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男子靠著郵筒旁牆壁讀報紙，嘴角咬根煙，搖搖頭，像在對著報上內容嘆氣。女子走過去後，瞧了她的背影一眼，待人轉進街角，男子立刻收起報紙跟上去，將尚未抽完的菸丟至地上。

　　幾個大學生有說有笑走過去，踏了那根未熄的菸好幾腳，不是故意的，他們甚至沒發現自己踩到什麼。

　　一個穿著夾克的小男孩兩手插口袋，散漫地晃在人群中，與隨性表情相對的綠色眼瞳正觀察四周，從攤販上的貨物掃到西裝筆挺的路人或青少男女，男孩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阿爾弗電德啜了一口咖啡後將杯子放下，手托著臉頰，準備看好戲。

　　那個男孩經過兩、三位像是觀光客的行人，他們正對著街頭景色議論紛紛，一位還掏出地圖對看，但阿爾弗雷德對那些人沒興趣，他盯著男孩與他們擦身而過時，一件黑色的形物體快速收進夾克裡，小小身子連回頭都沒有，拔腿就跑。

　　「啊哈！」當男孩消失在街頭後，阿爾弗雷德輕笑了一聲，手指敲打桌面。店裡很安靜，他的聲音相對而言不小，但沒有人去管他，外頭的人更不用說了。

　　第三次！

　　是的，這是他從半年前開始坐在這裡消磨時間以來，第三次看見那個小男孩扒走路人的錢包。

　　他沒有想報警處理的意思，也許第一次看見時，他有想過要衝出店去告知被扒的人或者親自動手抓住那個男孩，可是他一站起身，那個見義勇為的想法就消失了。

　　這個國家，在這個貧富差距極大的國家，富人壓榨窮人，逼得窮人只好想方設法討錢過生活，錢對於生活極為重要，來源不需要管是不是努力工作賺取的那一點點薪水，還是非法取到的。

　　就像那個小男孩，只是為了要活下去吧，偷啊搶啊又沒有到他頭上，那他又為什麼要去干預呢？只是，居然要孩子當扒手，為人父母也真是過分，還是他們也窮到沒辦法了？

　　阿爾弗雷德嘆了一口氣，手在口袋裡摸啊摸，掏出皮夾一看，覺得在猜測那個小男孩的背景之前，應該先問問自己這個月最後幾天能不能活得過去。

★

　　「馬修，拜託啦！」阿爾弗雷德雙手合十，向眼前這位與自己容貌相似的青年低頭請求。

　　馬修‧威廉斯，和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姓氏不同，但兩人是貨真價實的雙胞胎，看面貌就知道了，僅瞳色不一樣，另外旁人的說法是：內在也完全不同。

　　「……這是第幾次了？」坐在自家沙發生，馬修無奈看著賴在他家裡，不達目的絕不離開的阿爾弗雷德。

　　「這個月的第一次。」抬頭嬉笑著臉回答。

　　「每個月都有一次。」這是拜託人的表情嗎？

　　「這樣說好像女孩子的那個……對不起對不起，我開玩笑的，不要生氣嘛哈哈！」看著自家兄弟越來越沉的表情，阿爾弗雷德急忙道歉，只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馬修對於對方一點也沒有歉意的表情氣不起來，但還是想說幾句。「阿爾，說真的……」

　　「說教就免了啦。」馬上被打斷，「我下個月一拿到薪水一定會立刻你的，我保證！」

　　「我是不介意借你錢，但你真的每個月都要這樣循環嗎？」

　　「馬修，別管我怎麼過生活，只要記得我下個月會還你錢，就行了。」

　　他只能嘆口氣，起身進房間，不一會兒後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耶！我就知道馬修你人最好了！」阿爾弗雷德高興地接過那信封，抱住自己的兄弟。

　　馬修只能無奈地再嘆一次氣。「阿爾，有時候你可以不只向我借……」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出聲制止接下來可能會聽到的名字，阿爾弗雷德瀟灑揮了揮手。「總之謝謝你啦！我走囉！」

　　人比聲音還要快不見影子，聽到門關上的碰撞聲，馬修搖搖頭。

★

　　「角度難看，重拍！」一疊照片重重丟到桌上，中年男子仰靠椅背，拿起雪茄抽著，轉動椅子角度，不再看站在辦公桌前的年輕記者一眼。

　　哪裡難看？死老頭！這可是他的心血耶！這角度很難取到的！

　　但是如果開口反駁，下個月可能又要被扣薪了。阿爾弗雷德硬是吞下這股怒氣和怨言，拾起桌上的照片離開。

　　關上門，面向空盪盪的走廊，阿爾弗雷德在心底起誓，等他開了家公司並壯大時，第一個要併的就是這家報社，並把這個糟老頭趕回家啃老本！

　　發下的誓言非常大，阿爾弗雷卻想到下個月發薪必須還馬修錢，剩下的錢有可能沒辦法撐到月底，然後又要重演借錢、還錢、借錢……這樣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存到錢？到底什麼時候他才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開一間公司，並成為全國最大？

　　繼續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不，是有一個辦法，但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得意嘴臉，因為自己總算去求他的「果然沒有我不行」語氣，阿爾弗雷德決定死也不用這個方法。

　　心情差到極點來咖啡廳，還是坐在那個窗邊位置，沒有點什麼，服務生仍自動送上黑咖啡。阿爾弗雷德拿起來喝了一口，看著窗外。

　　人群中出現了一個小身影，那個小男孩又出現了，似乎在尋找目標，不停東張西望。

　　這次會是誰最倒楣呢？阿爾弗雷德專注看著他，一瞬間兩人四目交會……

　　不，不是那個男孩，雖然長得很像，可是這個男孩比那個男孩要矮了些，瞳色也不相同，是黃色，以前的男孩是綠色。

　　還有神情也完全不一樣，以往見到的男孩氣質乖戾讓人不易親近，這個孩子卻神色柔軟溫和，而且一副因害怕快哭出來的表情，讓人心生同情。

　　那個孩子好像看到阿爾弗雷德了卻又像沒看到，眼神一下子錯開。他緩緩靠近一個賣蔬菜水果的攤位，趁老闆不注意時，抓起一把菜和兩顆蘋果就跑。

　　男孩似乎不常做這種事，動作不夠俐落引起攤販老闆的注意。

　　「小偷！你給我站住！」

　　阿爾弗雷德很快起身，拋下一張鈔票當作黑咖啡的錢，衝出店外。

★

　　陰暗的巷子因為兩邊建築物高聳，陽光照不進來，人潮也在巷口自動止步，幾乎沒有人會進來。潮溼的環境和難聞的空氣，還有滿地垃圾和蚊蟲，與外頭乾淨街道呈現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自動過濾掉有身分有地位的人，穿著稍微體面的人也不會靠近，除非是有事情要辦，或者……本來就住在這裡的人。

　　「對、對不起！可是我哥哥生病了，他需要吃東西……」細小的聲音從轉角那飄來，帶有顯而易見的顫抖，促使他加快腳步。

　　「那關我什麼事！可惡的小偷，看我打死──！」

　　「等一下！」他總算追上了，看到攤販老闆和跪在前面的小男孩，全身發抖仍緊緊抱著偷來的菜和蘋果。「先慢著！」

　　老闆聽到聲音轉頭一看，那個小男孩也跟著抬頭。

　　阿爾弗雷德站在巷子裡唯一有陽光的地方，在那個當下，他覺得自己看起來很像英雄，為了拯救無辜弱小而登場的英雄。他對男孩露出自信的微笑。

　　「你是誰呀？」老闆口氣不好，一瞬間將阿爾弗雷德的英雄自我幻想登場打破，回歸現實。

　　「算是HERO吧！」沒關係，自己安上英雄名號就行了。「我是來……」

　　話還沒說完，那個小孩抓準機會，立刻起身拔腿就跑。

　　阿爾弗雷德差點噎到，太不給救命恩人面子了吧！

　　「啊可惡！小鬼站住！」老闆也注意到了，準備追上去。

　　「等一下啦！」阿爾弗雷德拉住老闆，「我來付那根菜和那兩顆蘋果的錢，你就放過他吧！」

　　「……你是那小鬼的親人？」老闆上下打量眼前這個青年，金髮藍眼，一點也不像剛剛褐髮黃眼的小鬼。

　　「不是，只是路過的。」阿爾弗雷德掏出一張鈔票。「路過的HERO☆」

　　老闆呆愣了一下，似乎在想是不該相信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還是繼續要回被偷的東西，最後還是覺得錢比偷走的東西還重要，哼的一聲抽走鈔票就離開了。

　　阿爾弗雷德則是跑去追那個男孩，邊跑邊在心底嘀咕男孩的忘恩負義。

　　彎過轉角，這裡的建築物與巷口相比低矮又破爛，擋不住陽光，明明亮亮有些刺眼，周圍景象並不因為有光線而整齊乾淨，只是將髒亂更加顯眼地照出來。

　　那個小孩倒在地上，偷來的菜和蘋果散在身邊。

　　「喂！」阿爾弗雷德很快上前，蹲在小孩身邊，「你……？」

　　男孩突然咳嗽，起先只是小小的一兩聲，後來越咳越劇烈，咳到身子縮成一團，表情痛苦，甚至都沒有看旁邊的人一眼。

　　「你、你還好吧？」看對方可能會把內臟咳出來的樣子，阿爾弗雷德有些慌了手腳，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找醫生！

　　正想將小孩抱起來，像是感覺到什麼，他本能地反射動作，轉動身子剛好閃開，讓後面偷襲的人撲了空，刀刃閃著銀光在太陽底下刺進眼裡。

　　「什……？」

　　「可惡！」

　　對方站穩腳步，舉起匕首再度揮過來。

　　阿爾弗雷德定神一看，也是個小孩子，雖然拿刀的姿勢外行卻很熟練，而且靈巧又反應快，可是對於阿爾弗雷德而言僅小事一樁，抓住小孩子握刀的手，稍稍用些力道讓小孩吃痛一聲，刀子丟落地面，再用另一手壓住小孩的肩膀，逼對方坐到地上。

　　「嗚啊！」痛到叫出聲，兩人面對面。

　　阿爾弗雷德很快認出這個攻擊他的孩子，褐髮綠眼，輪廓與旁邊倒下的男孩非常相似。「你是那個小扒手？」

　　孩子張嘴正要說話，倒在一旁的男孩突然大咳幾聲，吸引兩人的注意，綠眼男孩本來就不是很好的表情更加蒼白。「費、費里西亞諾！」

倒在地上的孩子想要起身，卻因咳得太劇烈倒回去。「哥……嗚咳……哥……咳咳咳咳咳！放開哥……哥咳……咳咳！放開哥哥！」

　　「放開我！」綠眼男孩拼命掙扎，但小孩的力道完全比不過大人。何況就算他已成年，力道還是無法比得過對方，阿爾弗雷德的手臂比大部分人還有力。

　　扒在地上咳嗽的孩子一看知道身體不好，但眼前這個小孩也好不到哪裡去，面色很差。對了，剛才在攤販老闆面前似乎有說哥哥在生病之類的……

　　「這個時候你應該要向我哀求，看在你弟弟咳成這樣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吧？」阿爾弗雷德面無表情看著男孩崛強的眼睛。

　　「誰、誰要求你啊！」此時一旁的小孩再度咳了好很聲，男孩臉色因緊張而更加慘然，使勁掙扎。「給我放手，你這混帳！」

　　「你在發高燒……」喃喃念著，兩個孩子穿著都很破爛，他記得每次在咖啡廳裡看見小孩扒錢包時，穿得很整齊。「你們的爸媽呢？」

　　「才沒有那種東西！」

　　「沒有？別騙人，小心我叫警察……」

　　「叫啊！那就叫啊！我們沒有那種東西就是沒有那種東西！」

　　我們僅有的，只是自己的手足，我們唯一僅有的財產是自己的兄弟。

　　阿爾弗雷德從兩個小孩的眼神和表情中讀出這一點。

　　居然是如此的相似。

　　不可能會忘的，就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就算那時他還很小……

　　陰暗的雨天，泥濘的地板，幾無人煙的街道，下降的氣溫，僅有的溫度是躺在地上的兄弟和他們牽著的小手，互相搓著只盼方能撐下去。

　　那個人帶著冷漠的碧綠色瞳和令人難忘的粗眉，一雙大手朝他們伸過來。

　　破爛骯髒的衣裳和滿身污泥的兩個小孩，對面卻是身著高級布料的少年，在雨中，一起淋溼了。

　　衣服嗎……

　　阿爾弗雷德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背心和襯衫，只是普通的便宜貨。

　　而且，現在是大晴天，不是那天陰暗的雨天，陽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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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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