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米中心】世代的循環 - 番外2

　　接近中午時，郊區一棟別墅裡傳來電話鈴聲。

　　二樓，一扇房門被用力推開，喇叭鎖撞上牆壁發出很大一聲，一個瘦小人影出現在門後。

　　「起床！」小孩扯開喉嚨大喊。

　　正對房門的大床上毫無動靜。

　　小孩嘖了一聲，後退幾步，助跑跳上床，向鼓起來的長條狀物壓下去，但在起跳的那一刻，床上的人捲動被子往床邊滾。

　　沒壓中，反而因為彈簧床絕佳的彈力，差點掉下床鋪。

　　小孩抓住被單才沒有被彈走，看著睡正香甜的金髮青年，本想用力搖醒對方，就像他還被寄養在種植番茄的人的家時那樣，隨即想到幾個星期前有隻眉毛妖怪也這麼做，結果被揍了一拳，衛生紙塞鼻孔一整天。

　　猶豫了一下，他改用叫的：「起床了啦你這肥豬！有你的電話啦！快去接！」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聲音從被窩裡悶悶的傳出來：「誰呀？」

　　「我哪知道啦！」

　　「喔……沒關係要是有要緊的事還會打來……」

　　沉默。

　　「不要再睡了啊！」

　　正當羅維諾大吼大叫同時，另一個小小身影也走進房間。

　　「阿爾哥哥，亞瑟哥打來的。」

　　「打來做啥？」

　　「晚上他和法蘭西斯哥哥還有……不知道是誰要來吃晚飯。」

　　「他們在搞什麼？家庭聚會？」

　　「然後還說他們會帶吃的來，叫我們不用煮了。」

　　「什麼？」阿爾弗雷德突然驚醒坐起來，「亞瑟要帶吃的來？」

　　「呃……他好像說只會帶紅茶來。」

　　「喔！」鬆口氣後倒回床上，將臉埋回棉被裡。

　　「喂！不對啦！你給我起床啊！」羅維諾見對方開始打呼，連忙搖對方幾下。

　　「算了啦哥哥。」費里西亞諾一臉看開了表情，「今天星期日，讓他休息一下。」

　　「對啊對啊。」聲音透過棉被悶悶傳來，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露在外面的手，「累死了，你們出去啦。」

　　在一樓客廳裡，費里西亞諾拿出兩本書。「哥哥，陪我練話劇！」

　　「話劇？」

　　「學校要表演的，我是主角耶！」

　　「哦？」羅維諾拿起桌上的馬克杯，裡面還留有少許果汁。「演什麼？」

　　費里西亞諾露出牙齒嘻嘻笑著，然後將貼在胸前，做了一個……應該是捧心的動作，羅維諾不自覺皺起眉頭。

　　「『這個世界崩壞了，啊……這是什麼被詛咒的因果？而我居然是為了導正其錯誤而出生！』」

　　寂靜，兩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首先費里西亞諾打破僵住的氣氛，他將手放下來，微笑不變問道：「如何？」

　　羅維諾將馬克杯放回桌上。「這是哪一齣？莎士比亞的？」

　　「咦？哥哥你居然不知道？」

　　「吵、吵死了！只有一句台詞誰知道是什麼啊！」

　　費里西亞諾只好丟劇本給對方，只見封面上大大寫著：哈姆雷特。

　　「喔。」羅維諾點點頭，翻開頁面。「安東尼奧有跟我說過呢，這故事。」

　　「那這樣就好辦了！」費里西亞諾開心地拍手，拿起劇本跳上桌子。「那，我演哈姆雷特，其他就交給你？」

　　「好……可是先等下。」羅維諾抬頭看著弟弟站在桌上，有種可能下一秒他會開始轉圈圈的感覺。「你為什麼要站這麼高？」

　　「咦？不是要開始演戲？」

　　「是啊，但我記得這故事沒有一方需要站這麼高，你當你是在演羅密歐與茱麗葉嗎？」

　　「這麼說，哥哥不就是鬼魂羅密歐了？」

　　「見鬼的誰是鬼魂！而且這是哈姆雷特，跟羅密歐半毛關係也扯不上！」

　　費里西亞諾只好跳下桌子，翻開劇本，停在某一頁。「哥哥，這句我看不懂耶。」

　　「哪句……等一下！為什麼是原版的？至少翻譯成白話吧！」

　　「編劇說原汁原味比較有感覺……」

　　「叫你那個懶人編劇去死最好！」

　　他們從樓上搬下來一本又厚又大的英文古詞字典，開始查閱。

　　「這啥？什麼的神披著紅色的洋裝……」「是黎明之神披著……」「煩死了我知道啦！呃……後面好像是，已經踏上了……」

　　「天地之大，比你的知識還要多出更多……嗚喔，居然都會念！」「哥哥，前面是什麼字啊？」「誰知道，人名吧。」

　　「喔喔！哥哥，我找到一句完全看得懂的台詞了！」

　　「哪句？」

　　「『即使有千萬個哥哥，將他們的愛匯到一起，仍然比不上我一個人的愛！』哥哥，這句很浪漫不是嗎？」

　　「是啊，但如果是妹控，一個妹控在死了妹妹後就可以毀滅全世界了。」

　　「哥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沒，看下一句吧。」

　　「嗯，可是啊哥哥，你不覺得這句拿來約漂亮的小姐很好用嗎？尤其是當她有個哥哥時……對了，住在附近的那個瑞士來的女孩超級可愛！改天用用看吧！」

　　「那個女孩的哥哥可是如假包換的妹控耶！而且她哥有攜帶武器的執照……」

　　「那，改天請阿爾哥哥去談談看？」

　　「我覺得那對兄妹是阿爾弗雷德少數不想接近的人之二。再說你忘了嗎？媽媽以前說過：越美麗的女人越危險。」

　　「你才忘了呢，爸爸以前說過：男人就算犧牲生命也要跟美麗的女孩約會，此生才算值得。」

　　「這我記得而且我也很贊同……不對，活下去才可以跟更多的漂亮女孩約會啊你這蠢蛋！」

　　阿爾弗雷德直到下午才醒來，一下樓馬上嚷嚷要吃午餐，羅維諾只好做給他吃，費里西亞諾在煮完飯後擦洗流理檯。

　　「哈姆雷特？」阿爾弗雷德翻一翻劇本後將它推到一旁，開始捲義大利麵吃。「以前亞瑟帶我去看過歌劇，也許可以再叫他帶你們去看一次。」

　　費里西亞諾開心歡呼，不小心將抹布掉在地上，趕緊撿起來。

　　「不過呢，要說感想啊，只覺得主角真是笨，居然會選擇相信鬼魂，這種蠢事只有亞瑟那傢伙才做的出來呢。」

　　「可是，鬼魂是他父親……」

　　「他父親死了，他選擇復仇，但也害了自己。他還活著，不應該從頭到尾都只相信鬼魂，應該要更向活人看齊。」

　　兩個小孩慒慒懂懂的樣子，阿爾弗雷德閉上嘴巴，不再說了。

　　吃完後，將碗盤全丟進洗碗機裡，羅維諾打開冰箱拿點心出來。

　　「喔對了，我剛剛一直在睡覺……」阿爾弗雷德微笑著，有點陰暗情緒出現在臉上。「先說好，不准你們要我去拜託那個瑞士人介紹他妹妹給你們認識。」

　　兄弟倆尷尬笑了一聲，原來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點心是三份冰淇淋，阿爾弗雷德馬上撕開包裝紙大咬一口，羅維諾因為想上廁所先離開一下。

　　「阿爾哥哥，亞瑟哥他們大概快來了。」費里西亞諾也吃了自己的冰淇淋。

　　「這麼快？現在還沒4點，搞什麼家庭聚會啦。」說著，冰淇淋已被他吞下肚。

　　「可是，從來都沒有這樣一起吃飯，很令人期待。」

　　「基本上只要馬修來就行了，其他兩人……好吧，法蘭西斯來沒關係。」

　　「我覺得……亞瑟哥也沒多壞，他這一年有來看我們耶。其實他是好人吧？」只是眉毛可怕了點。

　　「好人？哈哈！」阿爾弗雷德撕開冰淇淋的包裝紙。「你真是單純。」

　　不過他沒有否認，亞瑟真的心腸很好，只是嘴巴壞到不行而已。但是根據私人恩怨，他也不想對小孩承認亞瑟的優點。

　　費里西亞諾停下享用甜點的動作，看著對方咬冰淇淋。

　　「阿爾哥哥，那是哥哥的甜點。」

　　羅維諾正好在此時踏入廚房。

　　「啊哈哈哈哈☆追不到追不到～！」

　　「還我冰淇淋冰淇淋我的冰淇淋你這混蛋！」

　　亞瑟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亂象，還有掛著平靜笑容的費里西亞諾。

　　「下午好，亞瑟哥。」費里西亞諾鞠躬打招呼，後面鬧得天翻地覆也不關他的事。

　　「……午安。」亞瑟關上玄關的門，愣看邊跑還不忘啃冰淇淋的阿爾弗雷德，以及氣呼呼跟在後頭的羅維諾（「上次我的巧克力也被你吃掉了啊可惡！」）。

　　「別介意，常有的事。」

　　「啊啊，看的出來。」

　　「喲，亞瑟！」將冰淇淋吃乾抹淨的某人終於看見來客，「你有帶禮物來嗎？沒有就別來了。」

　　「有啦有啦。」舉起手上的三大袋東西。「倒是你，怎麼跟小孩子搶起零食了？」

　　「不過就是零食，改天再買就好了。」用手按住羅維諾的頭不讓他拳頭打到自己。

　　亞瑟轉向費里西亞諾。「喂，你們，認這種人當哥哥真的好嗎？」

　　「名義上是我們的哥哥啊。」實際上呢？

　　「結果，阿爾你就算當哥哥了也還只是小鬼。」亞瑟嘆氣。

　　「你也不是什麼好哥哥啦！」

　　安撫羅維諾之後（阿爾弗雷德承諾會帶他們去餐廳吃飯），亞瑟將三袋東西放到客廳桌上。

　　「雖然說我只帶紅茶來，但想想最近試了新的食譜，成效還不錯，所以決定將禮物換成我的新料──喂！還給我！阿爾！不要啊啊啊！」

　　三袋已丟進火爐裡燃燒。

　　「亞瑟‧柯克蘭，還是請你滾出去吧。」動手的人冷冷說道，拍拍手上灰塵。

　　「我的得意之作……」看著變成灰的袋子，欲哭無淚。「阿爾你真的很過分！吃一口又沒有關係！」

　　「有啊，關係很大。」攸關性命之大。

　　法蘭西斯來的時候，亞瑟正在跟阿爾弗雷德大吵大鬧。

　　「不需要解釋，很好懂的。」制止正要開口說明的費里西亞諾，法蘭西斯捏了捏小臉蛋。「嘿，你好可愛喔，要不要跟哥哥我回家？」

　　「安東尼奧有說，要小心你呢。」羅維諾將弟弟拉到身後，一臉警戒樣。

　　「其實那傢伙也沒多好……不然就小羅維諾……嗚痛！」被踢了小腿。

　　「嗚啊！」

　　後面傳來哀嚎聲，正要關上門的費里西亞諾嚇得停下動作。

　　「等等一下！我還沒進去！」

　　突然冒出的聲音和人，羅維諾也嚇了一跳。

　　法蘭西斯拉開玄關的門，把人放進來後才關上，後者還在揉揉被撞到紅腫的鼻頭。

　　「你、你是誰？」兄弟倆愣聲發問。

　　「我叫馬修啦！我們曾經見過面！」

　　有嗎？兄弟對看一眼再看著眼前這長得很像阿爾弗雷德的青年。

　　「馬修！法蘭西斯！」好不容易逮到空隙脫身的阿爾弗雷德蹦蹦跳跳跑來，「你們總算來啦！亞瑟好吵，煩死人了。」

　　「阿爾弗雷德你這個笨蛋！」

　　「這位是我的雙胞胎馬修。」當後面的怒氣不存在，向小孩們介紹可能又被他們遺忘的人物。「雖然存在感薄弱，但希望你們能記住他，總比記住某眉毛還要好。」

　　「阿爾弗雷德！」

　　馬修只能苦笑。

　　「嘛，小亞瑟冷靜點，大家難得聚聚。」法蘭西斯亮出手上好幾袋東西。「哥哥我帶了很多吃的來喔。」

　　「我也買了些東西……」馬修拿了兩個禮盒給小孩。「給費里西亞諾的畫具，還有羅維諾的棒球帽。」

　　兩個小孩立刻眼睛一亮：「謝謝！」

　　阿爾弗雷德指了指這溫馨感人的畫面。「看到了嗎？這才是禮物的真實意義。」

　　「閉嘴啦！」送錯禮物的某人吼道。

　　「對了馬修，我的禮物呢？」

　　「阿爾……你都幾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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