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她的特殊傳說(1) - 第三話學長與獅子頭輔長

第三話學長與獅子頭輔長

Ｔｉｍ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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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眼前是滿天的白花花一片。

然後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這味道最熟悉不過了，每次我和冥漾受傷之後一定都會送去醫院，一個月裡面不曉得去過幾百次。

醫院！？

我驚的坐起來，理智跟思考能力馬上重回大腦，剛才上一秒才撞火車而已，怎麼下一秒醒了就在醫院？

……不會是沒撞死吧？

不對，既然我都能夠坐起來應該是沒被撞成癱瘓。

我環視一下，冥漾半躺在另一床上比我早醒來，我們周圍被床簾遮住。

我看見他的床邊有個人趴著，是那個帶我們撞火車的死神

他的頭髮像潑出去的水一樣灑了滿床，其中還散佈了好幾縷紅，就像一片純白絲綢不小心沾到幾點紅般有點刺目。

這個死神長得很漂亮，既使睡覺的時候也是，不過周身有一股冷冷的殺氣存在，讓人不太敢打擾他。

就在我這樣想的同時，病床旁邊的簾子突然被無預警的用力拉開，發出很大的「唰」一聲，整個室內回蕩著那個巨大的聲音。

然後，我看見一個獅頭。

恩......修正一下，其實是頂一個有點像獅頭的人。

是個很高大的外國男人，挑染的褐色長髮蓬起成像是獅子的頭，髮尾部分則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裝飾綁了好幾串辮子。

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很華麗的土著......

那個男人看了我們一眼，用很奇怪的眼神，真要形容的話，有點像是青蛙被蛇盯上的那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詭異感覺。

接著他把視線移向正在沉睡中的那個死神。

那個獅頭怪人突然大張了手，像是要一把抓起小雞般往冥漾的床邊也就是睡著的那個人撲上去。

如果夠用力的話，我相信床一定會被他撞得彈起，然後在床上冥漾會立刻飛出去。

不過這些都沒有發生。

那個『小雞』像是一團黑色的颶風，瞬間撐著床側俐落的躍高（漾:他坐在椅子上不知是怎麼辦到的）然後一個迴旋踢就往土著的臉上踹下去。

『磅！』的土著就被踢飛了。

我懷疑他很習慣用腳行暴，因為就再剛剛冥漾也被踹了一次。

他的臉還有點睡醒後的呆滯，臉上有長髮壓出來一條一條的痕跡，紅紅的眼睛呆呆的看前方，好像沒有意識到他方才痛扁了一個土著的行為。

反射神經......是嗎？

那個獅子土著哀嚎著從地上爬起（漾:居然沒給踢死），然後嘴巴裡念出很長一串聽不懂的外國語言。

不用去猜他肯定是在抱怨，而且臉上還有兩條鼻血流下來，整張臉看起來很可笑。

這次，死神終於清醒過來了，原本呆滯的眼神瞬間冰冷起來，抿著嘴巴不說話的瞪著那流鼻血的土著看。他這表情是在警告，可那土著仍是哇啦哇啦的抱怨，其間還擺出奇怪的表情。

不出所料，五秒之後他又被死神踹回原位。

「你們昏醒了？」

死神轉過頭來，口氣非常之不好的對著我們問。

冥漾連忙點頭如搗蒜，「我在陰間嗎？」他問。

我想不是，如果是陰間應該是鬼氣沖天、陰森森的吧？雖然沒真正看過，但好歹看過電視、漫畫之類的。

紅色的眼睛瞪了冥漾一眼，冷笑的說，「如果你要當這裡是陰間也算是，不過我事先說明，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這裡比陰間還要難待幾百倍。」薄薄的嘴唇吐出來的每一字都是讓人聽了寒毛直豎。

那沒被死神踹死的土著重新爬起來，不過這次他不敢在招惹他，反而毛手毛腳的爬到我和冥漾的床邊，像個毛蓬蓬的大熊，「同學，睡醒後好一點了沒？」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說中文，還蠻標準。

「好、好一點了。」冥漾戰戰兢兢地說著，似乎很怕這個人會撲過來。

我則是對他點點頭。

土著咧著嘴大笑，是那種美式海派的笑容，「那很好，你們錯過就學典禮了，至少也要到教室逛逛。」

教室？就學典禮？

我一臉疑惑的抬起頭看向死神。

他正在整理身上的黑色衣服，樣式倒像是制服大衣、或是軍袍。

這次是真的看清楚了，他手上掛著一個章，上面有我們今天要入學的那所學校的校徽。

一連串的事情隨著校印慢慢串聯在一起。

從那位學姊跳火車，然後這個『死神』出現到現在......

也就是說，這裡是……

「原來我報名的是死人學校......」冥漾欲哭無淚地說道。

「………。」我無言的看著他。

正在喝茶的土著噗了一聲，茶水全吐在我的床上。

紅色的眼睛看過來，冰冰冷冷的，跟早上那個時候、很像。

「靠！」

他瞬間一腳踹在冥漾的臉上。

※ ※ ※

「這裡是Atlantis學院。」

就在土著將被茶噴濕的床單收走之後，死神…應該說是學長點著手上的徽章，這樣告訴我們。

我這才注意到，不止他身上的章有校徽就連躺過的枕頭也印著校徽。

「這裡是保健室。」蓬毛土著一邊將髒掉的被單塞進去一個很大的鐵制回收桶邊喊著。

死神用紅色的眼睛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看我們，「Atlantis學院包括你們所說的幼稚園一直到研究所都有，招收的學生來自世界各地，所以共修的科目很多且不同，因個人而異。」他看了冥漾一眼，勾起冰冷的笑容，「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先選修精神科。」

「那、那個火車......」冥漾張大嘴巴，一瞬間不知道該問什麼。

「校門口就放在火車前面，每天只有三個班次，錯過了你也不用來了。」將橡皮筋拉下重新綁起白色的頭髮，學長這樣告訴我們。

「校、校門口！？」這次冥漾是整個人呆掉了。

「還好這次是火車，上次的校門居然放在飛機頭喔！那時候還要想盡辦法混進機場裡面撞飛機，差點沒鬧出笑話哩。」把被子丟好的土著咧著笑容走過來，手上多了四瓶罐裝飲料，上面是看不懂的文字，不過從圖案來看應該是柳橙汁之類的。

撞飛機？

我將注意力從罐子移到他身上，懷疑那三個字其實是我耳朵抽筋聽錯了。

老實說，他們剛剛開始說的事情我和冥漾一件都聽不懂，什麼校門放在火車、飛機頭，聽起來就是很超現實。

學長相當順手的奪過三瓶飲料，很有技巧性的完全沒碰到土著，然後他將其中兩瓶拋給我和冥漾，「撞久了就會習慣。」

我確定這句話應該是在安慰我們，可是怎麼聽都覺得很奇怪。

「我、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冥漾鼓足勇氣用力大喊出來，可聲音一到後面馬上變成很小的貓叫聲，「學校、學校......」

他應該是要問這到底是什麼學校。

「請問…這是我們所知道的學校嗎？」我看向學長。

所有事情都超過我們的理解範圍，包括他們的對話。

學長挑起眉，然後像是思索了一下。

幾秒後，柳橙汁的罐子被放在一邊的床上，紅色眼睛來回看了我們許久，「我問你們，知不知道Atlantis學院是什麼？」

是什麼？

不就是超便宜的鄉下學校嗎？

冥漾的表情是這樣說著，但看到學長那凌厲紅眼後就不敢說，僅用力的搖了搖頭。

學長哼了一聲，臉上很明顯表達出『好死不死居然被我猜中』的表情。

「同學，你們不知道Atlantis是什麼樣的地方，居然還敢來入學，真有勇氣啊。」土著拉開飲料罐，一邊喝一邊對著我們笑，感覺那個笑大多有種看好戲的成分在。

「不就是一般學校......？」冥漾一臉疑惑著。

應該不是吧…有哪個『一般學校』會把校門口放在火車頭讓學生去撞。

「Atlantis學院是......異能學院。」學長看了我們一下，像是怕我們難以理解，於是他做了一個動作。

他將手放在柳橙汁罐上，就在我以為他是想用空手壓扁罐子的時候，那罐子竟然溶化了。

沒錯，直接當場溶化。

就在學長戴著黑色手套的掌心下面，包裹著柳橙汁的鋁罐像是被熱包圍的冰霜一般急速溶化，幾秒後橘色的果汁佈滿整個床墊，我聽到土著在旁哀嚎，我懷疑學長是故意的。

冥漾被嚇的瞪大眼睛張大著嘴巴，活像見鬼看起來很好笑。

我也是差不多表情，但沒那麼誇張。

「異能開發學習學院，Atlantis。」學長冷冷地笑了，「歡迎啊，學弟、學妹。」他將後面那四個字加重，好像有點咬牙切齒。

獅頭土著表情很哀怨的將那一床被柳橙汁染色的床單收下來，「歡迎哪同學，我是保健室的輔長，羅林斯提爾，中文的名字則叫做鳳柩。」

「鳳柩？」好奇怪的名字，沒聽過有人取這「姓」。

我看著眼前的獅子頭......輔長先生，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鳳，覺得獅柩還蠻適合的。

「我、我是褚冥漾，旁邊是我妹妹。」冥漾怯怯地自我介紹著。

「我是褚冥宸，我們是雙胞胎。」

「雙胞胎？」輔長挑起一邊的眉，像是在說『看起來不像啊』。

嘛、這也難怪，很多人認為只要是雙胞胎都長一樣，可惜我和哥是異卵雙胞。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學長，他一句話也沒說，視線不是正在對話的我們三人，而是放在另一邊的窗外，好像給什麼吸引了注意力。

獅子頭輔長喃喃念了幾次我倆的名字，其中夾雜著幾個聽不懂的語言，可能是在抱怨我們的名字用外文很難念吧。

「那個……，」就在冥漾轉頭向那位學長搭訕……問名字時，突然窗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巨大聲響，真要形容的話，就像天塌下來那種可怕的聲音。

連保健室這的地板都在震動，原本獅子頭輔長喝到一半擱置在旁邊的柳橙汁給震得摔地上，濃稠稠的橘色果汁潑灑在白色地板，像是咧大嘴巴在嘲笑他。

獅子頭輔長二度發出哀嚎。

那個時候我突然想到，像這種天塌下來還是地震什麼的，應該要做的事情不是看著蓬毛輔長哀嚎，應該是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對。

※ ※ ※

「你在幹什麼？」

我看見冥漾在一把抓起學長的手要往逃生門沖去的那秒，冷冰冰的警告聲立刻傳來，好像下秒不放開，他就會剁那隻抓他的手。

因為命跟手都一樣重要，所以冥漾就放開了。

不知不覺間，巨大的聲響已停止。

冥漾一邊接收那雙充滿殺氣的紅眼睛，一邊很沒種的陪笑著蹭到窗邊，「外面不知道怎麼了......」轉移話題般地說著，立即抽開百葉窗。

我猜他這麼做是怕學長如果真的沖過來要砍手的話，他可以跳窗逃跑。

就在他看向外面後愣住時，我覺得奇怪便走過去看窗外，然後我也愣住了。

我看見窗外，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物體快速跑過去。

如果說是魔術方塊那倒還好，但問題是跑過去的東西大概比魔術方塊大上Ｎ倍，上面有門有窗。

重點是，裡面有人。

那個方形物體與其說是跑，因為它沒有腳且是上下方式移動，所以它是用『跳』的。我不曉得這樣講對不對，總而言之我看見的是一個方型的塊狀物用著極為高速的動作飛跳過去，然後直直的奔向地平線另一方。

它每一跳都發出剛剛震天般的聲響，從遠方都還能傳來隆隆的聲音。

突然有人拍了我和冥漾的肩膀，我們機械性回過頭看見的是獅子頭輔長，他用一種請默哀的表情看著我們，「同學，祝你們好運。」他說著，可是在他臉上又露出看好戲的笑容，「剛剛跑過去那個，是你們的教室。」

「啊！？」

「蛤？」

我們張大嘴巴，發出了一個超大的呆滯疑問單音。

那個很出格的水泥方塊就是教室！？

看見我們這樣獅子頭輔長用指尖叩叩的敲擊玻璃窗示意我們看那邊，我們便順著他的手往更外面看去。

是一個白色巨大建築物。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種建築物，它外觀是白色卻散發著淡色瑩瑩光點，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建造，美麗得像是銀色月亮。

只不過建築物表面有好幾個空空的凹洞。

那些凹洞裡面露出醜醜的水泥顏色，看起來很突兀。

就再我想為什麼會有凹洞的同時，讓我驚訝到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漂亮的白色平面一角突然畫出了方形的切割線，幾秒後那方塊就像被人推出一樣直接落到白色牆面外。

掉下去的是水泥色的立體方形，在它落地的同時便發出巨大聲響，正如同我們剛才所聽到的一樣。

接著便從我們眼前二度狂奔，邊跳邊發出巨大聲響然後消失。

我們嚇呆了。

這裡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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