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剩下不到24小時。】
(……不要催我。)我懶懶的玩著手指頭。
自從那天被丟回人界,我生著悶氣不去那傢伙常出現的咖啡座,這件事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是鬼面現在提起,我可能完全沒印象。
【你非常不積極,還不想投胎嗎?】
(……嗯。)我語焉不詳,不是不想,是不願犧牲另一人成就自己。
【快下決心吧!越快越好。】鬼面語氣中添了急促。
但我沒有細聽,我嘖了一聲,回頭狠瞪鬼面,(好好好,我馬上就下決定,我不要,我不想,我拒絕抓他當替身,這樣可以了吧!)我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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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挑起眉,卻笑得特開心,【你確定?】
廢話啊!(再確定不過了!)
【你當然可以放棄,藍焱還我就行了。】鬼面伸出手,我拉開衣襟讓藍焱飄回鬼面手裡。
(早說不就得了!)沒想到這麼輕易解決,害我苦惱了一個月,現在真是無事一身輕吶!哇哈哈。
鬼面緊握拳頭捏熄了藍焱,我卻覺得這個動作有點刺眼,(你是怎樣?)
他笑,【你以為他這樣就逃過一劫了?他還是安排給了下一位,而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我驚得跳了起來,(靠,你騙我,你剛剛怎麼沒說清楚,還我!把藍焱還給我!)
鬼面冷著臉,手緩緩縮回黑色神秘的斗蓬中,【來不及了,剛剛你已經親口放棄,下一位已經準備好了!失陪。】
我怒極,朝他揮了一拳,偏又揮空在已經如煙飄散的鬼面虛影上,(打不到……王八蛋,該死!該死!氣死我了。)
說著,我轉身朝咖啡座方向前進,希望趕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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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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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急還是怎的,用飛的竟像在地上用爬的一樣寸步難行,是要急死我不成?
好不容易來到羅淳砡平常的位置,卻遍尋不著他的人,(該不會來不及了吧?)
左右張望,還是不見任何事故的發生,甚至連咖啡座裡的員工們也一如往常般的擦擦洗洗,會不會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鬼面又騙了我?也許羅淳砡根本沒有出門還在家裡?
直覺的,我看向一旁的老舊空屋,這咖啡座位在舊國宅小巷弄中,一般只做這附近的退休老兵及眷屬的生意。左手邊角落,便是供奉土地爺爺的大榕樹。
咖啡座的另一頭,一整排的老舊廢棄空屋,給我一種很深沉的違和感,好像哪邊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我靠近幾步,仔細打量,太安靜了!平常都會有些雜音,或是小動物穿梭鳥鳴聲,今天卻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能一清二楚。
剛剛覺得正常,現在看著咖啡座的員工一律做著平常在做的動作,越發覺得詭異,不夠自然啊!掛在臉上的笑容也僵硬得好像洋娃娃一般。
(土地爺爺──)我小聲的喊,企圖找個可以讓我安下心的依靠,可惜,一點回應也無。
這時,一個在圓桌邊擦拭的員工小妹把臉轉向我,詭異陰寒的咧開嘴笑,整張臉龜裂出一條條血痕,從血痕中湧出一堆扭動的小蛆,撒落在她的身上以及地上,
我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退後幾步絆到東西,整個人向後翻倒,就在我以為自己屁股將要開花了,才驚覺自己浮在空中,背部靠著一道隱形的牆,從我靠著的那個點泛出一道道漣漪,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得令我頭昏眼花。
(該死!)我伸手想撐起自己,一股吸力強將我的手拉住,下一秒我被扯入那隱形的牆壁,消失在這熟悉的街道上。
周遭的人們似無所感,各個眼神呆滯繼續原本的動作,不遠處的土地公廟被繚繞的煙霧纏擾,彷彿也陷入苦難。
(啊──)我進入漣漪後,觸目皆是如深夜般的暗黑,伸手不見五指,忍不住心慌的大喊出口,原本無重力的我現在像有了實體般的往下墜落,好擔心下一秒就直接落到地面,摔得全身骨折一命嗚呼。
我掉入深若無底的黑洞,疾速失控降落,時間像停止了無邊無際,我會不會就一直卡在這個異度空間再也離不開呢?心更慌了……
(羅淳砡!!!!)腦海中總是迴盪著他的模樣,像水中遇到浮木,我大吼大叫像個瘋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