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禁軍趕到之際,沈伯安總算能鬆開一直緊抓不放的趙昕瀾。他甩過痠痛雙臂,再抬頭時,見禁軍重重包圍下,她雙手被按背後,鬢髮微亂,紅衣肩頭是大片自己落下的淚印,心裏竟有點不是味兒。他目光越過纏繞的髮絲,窺探而後她仍不甘下垂的兩眸,裏頭再也尋不到自己。
他步步往後退,不忍地轉過頭,卻見那方趙慕恆正朝這邊走來。趙慕恆髮髻散亂,雙眶通紅欲裂,卻不比指尖涼血猩紅瘮人。
「殿、殿下⋯⋯」沈伯安稍有猶豫,更是欲言又止,所想何事二人心照不宣。
趙慕恆散渙無神的雙目,冷冷看了眼一旁的趙昕瀾,垂頭時喉嚨微動,才低聲平平地道:「我已將昭亭帶回慶寧殿,你可去看看。三公主⋯⋯交給我吧。」
沈伯安才剛止住的淚泉始又湧現,慌忙低頭掩蓋神色,一言不發與趙慕恆擦身而過。
才走幾步,沈伯安腳步卻又一頓,回顧黑甲玄鐵中那愈漸黯淡的一點紅。
沈伯安眼前人如隔層水霧,心道,這大概是此生訣別,再無相見。
「三姐。」趙慕恆幾步上前,擺了擺手,讓禁軍暫把趙昕瀾鬆開。禁軍們齊齊鬆手後,卻仍寸步不離地緊貼著她。
趙昕瀾冷笑一聲,抬手將碎髮撥到耳後,把鬢髮捋順,抱起手臂,語氣仍舊輕佻:「怎麼,還有何話要說?還是為你的小情人尋仇來了?」
「我來就是告訴你一件事。」趙慕恆又上前幾步,紅透的眼眶直逼她的雙眼,言之鑿鑿地說:「你方才說,世上沒有對錯。可無論目的為何,你強置別人於痛苦之中,就是錯了。」
說罷,拂袖而去,毅然決然。
而趙昕瀾復被禁軍捉拿時,拉扯之下往沈伯安離開所向望去,始覺趙慕恆所言有幾分道理,久久無言。
禁軍得令,將趙昕瀾押至天牢,聽候發落。
《中土志》云:「宣和廿一年,昕瀾公主弒君為亂,太子親總戎機,叛黨殄夷。廢為庶人,幽禁別所。我嬴三代,未有之變。」趙昕瀾以自己一生,開拓出這前所未有的一種命運,便是邁向此般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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