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所見,是鳥不生蛋的荒郊野嶺。
爆豪勝己甩了甩被捆綁了一陣子而有些發痛的手腕,還歪著略顯僵硬的脖子發出了喀喀的聲音,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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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費心了,一個嚮導怎麼可能打得贏兩個哨兵。」渡我被身子正被圖懷斯抱著移動,她的臉上擺出一個鄙夷的神色。她那已死亡的肉體在現實世界的活動,似乎是很勉強的,聽她話裡的意思,也沒把自己算入戰力。那也是為什麼上次與爆豪勝己交手的時候,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力。雖然說在亞空間就是另當別論了,但他們現在是位於現實世界,為了跟敵方陣營的其他人接觸。所以渡我被身子才表現得這麼有恃無恐吧。不過,她似乎也沒什麼好懼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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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爆豪勝己露出無所謂的壞笑,這樣惡人般的表情,也是當初他們為什麼願意找他『談話』的原因——帶有這樣表情的人,會有人相信他是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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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被身子只是未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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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走過來的是兩名黑衣白髮的青年,那是前天交手過的荼毘,另一名大概就是綠谷出久提過的死炳木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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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願意幫忙交還OFA。」貌似死炳木弔的青年用乾裂著的嘴唇溫吞的說。而另一名青年看起來心不在焉,彷彿他只是個擺設,跟這場對話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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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就是以這個前提說服兩名敵人,帶他來見其他人的。這當然是個幌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爆豪勝己為了排除綠谷出久身邊的這些麻煩,多了解一些才有辦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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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啊。」嚮導咧開嘴,囂張地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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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對方讓步地打量著不怕死的嚮導,「我是死柄木弔,我的老師希望綠谷出久將OFA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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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說那個東西是他的?」又是嗤笑了一聲,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擺出的態度是否會激怒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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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OFA是老師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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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爆豪勝己狐疑地挑起眉毛。OFA的存在,至今為止少說有了百年,如果當初研發出這東西的人還在世,那樣的年齡,對人類而言實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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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對方卻看起來深信不疑,只是點點頭,像極了邪教的信徒,並沒有打算要解釋這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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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回去之後要幹嘛?」他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料到對方會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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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AOF變得完整,弭平一般人與哨兵嚮導之間的差異,人人將變得平等!」死柄木弔瘋狂的張開兩手,訴說著世界大同的理念。他的情緒變化實在很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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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到此,爆豪勝己可以確定了AOF就在敵方的手上,而且死柄木弔口中的『老師』有很大機率就是AOF本人。他還提到了那個『老師』是個老不死的,那也非常有可能是在10年前,與歐爾麥特打成兩敗俱傷的人,是為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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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要怎麼做?」爆豪勝己仍然耐著性子,繼續深深挖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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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A和AFO融合之後的儲存量巨大,可以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精神圖景容納進去!」死柄木弔仰頭微笑著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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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一般人與哨兵嚮導的差異,在於是否對自己的精神圖景有所察覺與認知。藉由開啟精神圖景,來達到與普通人不同的身體能力或精神能力。不過,將所有人的精神圖景融合是什麼鬼?綠谷出久那片樹林會被其他人看到?被其他人踐踏?嚮導氣到笑了出來,動了動指尖,開始想要炸出精神突觸的火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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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正懶得繼續進行談話,要發動精神攻擊的時候,卻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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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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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會這麼叫他的,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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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冰與電的華麗之姿炸碎地面的是,從天而降的青梅竹馬。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半邊混蛋。爆豪勝己將他的精神防禦範圍以他自身為中心而展開,但由於不速之客利用重力迅速現身,讓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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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扶著綠谷出久的腰,而後者搭著嚮導兼哨兵之人的肩膀。兩人都身著特戰服,似是有備而來。他們理應沒有多次共同戰鬥的經驗,但卻看起來合作無間。 這讓爆豪勝己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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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嘛。」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兩天前那麼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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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沒事!我來接小勝回去!」綠谷出久聽著對方的語調,明明是同一句話,但他也發現了爆豪勝己話中的拒絕意味,不像兩天前那樣濃烈——反倒是,還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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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綠谷出久先前的分析,他很害怕自信的爆豪勝己與敵方之間會一言不合就進入戰鬥,而那樣的自信可能會正中圖懷斯的下懷。而荼毘強力的火焰也很難對付。死柄木弔應該是哨兵,其他力量未可知,不過AFO造成的精神世界的衝擊應該是對爆豪勝己無效吧。但讓爆豪勝己以一名哨兵之姿,獨立對抗三名哨兵與一名嚮導,怎麼看還是太勉強了一點。爆豪勝己肩膀處的衣服有破損,但露出來的肌肉上卻沒有本應有著的燒傷,這也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雖然在精神圖景已經稍微看見了爆豪勝己的情況,但親眼見到了之後,哨兵才能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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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久!」率先叫嚷起來的是少女。
「綠谷出久。」死柄木弔也加入了合音。
「轟焦凍。」前兩者的反應可以料想,但是最讓人意外的是,荼毘的眼神像是瞬間被點燃,鎖定了目標在突然現身的哨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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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綠谷出久以外,在場的其餘五個人中,有三個都對這名綠色的哨兵有著異常執著。這讓爆豪勝己煩躁的怒火瞬間點燃。老子跟廢久的事情還沒完,他也說了是來找老子的,你們其他人有完沒完!
所有人裡頭就屬爆豪勝己的精神攻擊最強勁,他精細地控制著精神圖景內的火藥,在每個人面前都來了發爆炸。轟鳴聲與暴風在精神世界裡轟然作響,耳鳴與閃瞎眼的白光在一瞬之間奪取了所有人的視線。當然,綠谷出久不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姑且,跟青梅竹馬一起前來的人,也不算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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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到了一秒時間,爆豪勝己向後退開,往塔內的陣線那邊靠攏。荼毘與死炳木弔幾乎在同一時間,分別飛身向了轟焦凍與綠谷出久。嚮導本就不期待這種精神攻擊能擊垮強大的哨兵,但帶給這兩人的影響未免也太小了。
綠谷出久對這樣的局面,是有著心理準備的;但轟焦凍卻是一頭霧水,他又沒見過這名敵方的哨兵,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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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君,說好的!」他們的目標只是奪回爆豪勝己,不能戀戰。一找到爆豪勝己的座標之後,兩人便趕路來到了現場,這裡距離他們所在的城市有著數十公里遠,用哨兵能力直線趕過來是最快的。綠谷出久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久戰,一路過來也是藉著轟焦凍的扶持,才支撐到了這裡。兩人所做的追蹤也不符合塔內的倫理規定,只能悄聲前來,並沒有呼叫其他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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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先走。」荼毘伸手抓向轟焦凍的心口,而原本貼在一起的兩人分了開來,轟焦凍用身體擋住了死柄木弔的去路,讓綠谷出久有空檔過去抓住爆豪勝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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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久,陪我玩!」渡我被身子卻是像貓一樣跳了過來。在剛才的攻擊中,她被圖懷斯給護著,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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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想再一次嗎。」爆豪勝己拉過了哨兵的手腕將他藏在身後,冷冷地面對著衝過來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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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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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急切地催促道,卻又不能暴露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他乾脆直接攔腰抱起了青梅竹馬,肌肉厚實的重量在肩上有著踏實的感覺,但是卻快把他的腰給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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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爆豪勝己既吃驚又不滿地回頭,他的雙手還張牙舞抓地面向著敵人,準備下一波的攻擊。他越了解的人,越能夠突破他們的心理屏障。如果是渡我被身子的話,三兩下可以用武力收拾;如果是死柄木弔的話,他倒希望能試著再用言語挑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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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舉起左手向上一揮,冰霧順著他的手指向的方向,製造出帶有戟刺的冰壁,高大的牆面隔開了兩人與其他人。這是他們事前溝通好的。待他甩開敵人後,再來與兩人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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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沒去管青梅竹馬對著敵方的叫囂威嚇,用扛貨物的方式將爆豪勝己舉在肩上,踏上了轟焦凍先前搭建好的冰路,斜斜向上的坡度,讓哨兵用著他的青黑色閃電纏於足上,在坡道上快速急奔,然後腳下一蹬,跳躍至高空中。強力的風壓將他的臉皮吹開,哨兵的汗水也向後被吹散著。這一跳,跳出了幾公里之外,讓視線被遮擋的敵人看不清他們出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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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嚮導在失重的狀態下不滿地大吼,踢動著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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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吵,小心咬到舌頭!」綠谷出久的雙手緊箍著爆豪勝己的腰部,對方的躁動讓他很難維持平衡,便也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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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屈起雙腿,準備著落地姿勢。他瞄準了灌木叢,減緩落地時的衝擊。哨兵的肉體再怎麼強壯,身上駝著的人卻是不如他,受傷之後的復原時間也比較長,他不想讓青梅竹馬受到太多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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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地一聲,綠色的哨兵隱沒在了矮樹叢中,而爆豪勝己也因為重力而壓在了他的身上,兩人都發出一聲悶哼。綠谷出久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折斷了,出發前經歷的事讓他的尾椎鈍痛,腰肢酸軟。雖然在那之後有做了緊急處理,但轟焦凍給他的嚮導能力還尚未完全褪去,讓他有著全身神經都接錯了的感覺,四肢也變得不像自己的。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緊抱著對方。
是小勝,他的小勝就在手裡。在失而復得的剎那,他才遲鈍地想起之前自己被困於亞空間時的事。出來之後,見到的爆豪勝己好像很生氣,卻還是壓抑著要爆發的情緒,到了第二支部來迎接自己。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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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綠谷出久仰躺在灌木叢上動彈不得,青梅竹馬一根根地掰開他的手指,掙脫了他的手。
「接下來呢?」爆豪勝己轉頭想將人拉起來,卻看到哨兵還是死死地仰面朝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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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公務車⋯⋯來接我們⋯⋯」哨兵用著他殘破的聲音回答,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仍然像一隻被路殺的青蛙,呈現雙手雙腳都大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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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這才注意到對方微微嘶啞著的聲音。他想起了兩天前綠谷出久曾經幫他擋下了荼毘的青之炎,是那個時候吸入了高溫的氣體嗎?除此之外,哨兵裸露的指尖也有幾處傷口,可能是在剛才落地的時候擦出來的。其餘的身體部位被特戰服給緊緊包覆住,看不出是否有其他的地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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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別躺了。」嚮導扯著他的手腕,再次試圖將人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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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被轟焦凍折騰過的部位也在隱隱作痛,綠谷出久含糊不清地說,他真的太累了。還在運轉中的探查能力尚未消散,並沒有感受到敵方的蹤跡,那就再休息一下吧。不過,現在倒是慢半拍地開始擔心起另外一名嚮導了。不知道為什麼荼毘會對轟焦凍有那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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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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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只覺得身體失重,鼻尖嗅到的是那股從小就熟悉的煙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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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閉著眼睛,卻只往香味的來源鑽,並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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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睡,你要放我跟那個半邊混蛋一起嗎。地點在哪?」青梅竹馬抱怨道,聲音聽起來卻柔和了許多。會這麼說,就代表他有自信能在這片荒地中找回轟焦凍。對方也是嚮導,在這樣的範圍內找到已經有數面之緣的人並不難。反倒是綠谷出久能從他探知不到的距離找過來,令他比較意外。不過,既然轟焦凍也出現在了身邊,大概兩人是用了什麼特殊方法才尋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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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頭髮的青年看著被他抱在懷中的人。哨兵像一隻視覺極差的鼴鼠一般,只往他的胸膛裡鑽,這不是平常總愛裝著矜持的他會有的行為,可能因為頭腦與身體的負擔都太大,而讓綠谷出久依循著本能行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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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很可愛。
可愛?等下,是在不合時宜地想些什麼!?
爆豪勝己甩了甩頭,想用手抹一把臉,但他卻發現兩手都被佔滿了。然後他聽見下方的人發出沉穩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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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書呆子。能不能不要事情只做一半!不是來找我的嗎!找到,然後就完事了嗎!?爆豪勝己實在想罵髒話,但罵了又沒人聽,還會吵醒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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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丟著綠谷出久不管,也不想抱著這樣的綠谷出久再回去,但又不知道他們的集合地點在哪裡。真的是一肚子的牢騷不知道該往哪裡發,只能在原地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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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還在待機的爆豪勝己,等到了找過來的轟焦凍。爆豪勝己沒想到轟焦凍能如此迅速又毫髮無傷地甩開敵人。只是對方看起來有些狼狽,頭髮上還黏有著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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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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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幹什麼,這個白癡哨兵睡著了。」沒好氣地回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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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吧。」轟焦凍看了被抱在懷中的綠谷出久,伸手就要去接。以體能上的分配來說,也是由他這個哨兵來抱人比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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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煩了。」他側過身去躲開轟焦凍的手。什麼給不給的,他又不是物品。無關乎什麼哨兵或嚮導,身為哨兵也並不是身體的質量過於常人,區區一個綠谷出久的重量,他爆豪勝己還是擔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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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哨兵沒繼續和他爭,只是幽幽然地逕自認出一個方向,並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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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搭乘的是塔的公務車,是無人駕駛的,用隨身端末裝置便可以遙控至目的地。爆豪勝己抱著綠谷出久上車後,原本要將他放在另一側的位置上,但轟焦凍也擠進了後門,於是成了三個人都擠在後座的情勢。當然是綠谷出久被夾在中間。不過由於他睡了過去,並沒有感受到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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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還有副駕駛座給我讀空氣啊混蛋,爆豪勝己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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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找到我的?」當車門被轟焦凍輕聲關上後,爆豪勝己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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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想知道的。」令人不安的謎之停頓後,轟焦凍才緩緩這麼說,然後將視線看向了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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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將手摸索著牽上了還在睡眠中的綠谷出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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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用著戀人交握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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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放開。」爆豪勝己簡直要氣瘋,因為怕吵醒哨兵,小聲但咬牙切齒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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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傢伙,是在自己不在場的時候進展到了什麼地步,還是轟焦凍只是趁人沉睡而佔便宜,他分不清楚。爆豪勝己很想將在中間那個睡得像豬的臭書呆子搖醒然後問個清楚,反正他說謊的時候很好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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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需要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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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什麼意思。」目貲盡裂的嚮導抓住了文字的重點,反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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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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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簡直要將眼睛瞪出了眼窩。媽的真驚悚。這個從少年時期就讓他摸不清頭緒的怪人,現在居然在跟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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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他媽給我解釋清楚,現在在為了什麼事情道歉。」為了他之前曾經對綠谷出久做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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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拆了你的精神體。」轟焦凍面無表情的說,完全看不出他有因為這件事而覺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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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翻著白眼想著。是了,難怪這幾天沒看到那隻臭崽子。從他在辦公室裡跟綠谷出久不歡而散之前,那隻動物跑到了哨兵的精神圖景裡面,然後就沒再回來過。離家出走了是吧。
不過,精神體被拆解,那也沒什麼。畢竟不是本尊,只是本尊召喚出來的像是不受控分靈的東西。時間一久本就會被磨滅,再召喚新的就好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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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裡遇見那叛徒?」他的精神體理應不會去親近轟焦凍。這麼說,他也可以猜到對方接下來的答案。除了在綠谷出久的精神圖景裡面,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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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你的污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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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按牌理出牌的、毫無邏輯的轟焦凍,卻是不回答嚮導的問題。反而丟下了另外一顆震撼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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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爆豪勝己僵硬了一秒之後,突然收斂起了表情,雙手抱胸,將視線移向了車窗外。他看著飛逝而過的景象,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所以呢?」他乾脆閉起眼睛。但一旦提到這個話題,他覺得眼皮的內側也充斥著那些無法道為人知的小綠谷出久,而雙手的拳頭被他攢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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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少年時看到的、具有強烈衝擊性的畫面,而讓爆豪勝己覺得青梅竹馬受到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而這個畫面也對小爆豪勝己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痕。他也一直明白自己精神圖景的狀況,並且隱瞞著這件事,並沒打算給任何人知道。
但他近期又發現,綠谷出久好像對那件事情並無記憶。在上次綠谷出久與他『交換條件』的時候、還有之前的每一次疏導,他都非常猶豫。因為顧慮著對方的感受,而緊捏著自己的慾望,小心翼翼地不想讓綠谷出久再次受到傷害。
所以,在那個狂亂的事件之後,他逃開了。他原本有著絕對的自信,可以在青梅竹馬的腦漿變成漿糊的時候,他也會是能夠自持的那一個。但是,事情失控了。他無法違抗本能的叫喚,重複做著原始又瘋狂的行為。
結果就是,在仍然處在自責狀態的時候,卻沒想到,被他意外發現了綠谷出久和轟焦凍的事情。誰叫那腦子有洞的哨兵發蠢,就沒想過要在自己面前說謊。
他以為對方會在乎的事情,對方卻一點都不在意?這樣的狀況,讓爆豪勝己覺得遭到背叛,自己就像是個白痴。所以他才這麼生氣又失望。
再加上轟焦凍的介入,讓他覺得自己從『特別』的位置降了下來,怒火與妒火都讓他暫時不想接觸這個骯髒的哨兵。不想接觸是一回事,想保護對方的心倒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於是他一腳踢開了綠谷出久。
心境混亂的時候,卻又得到了渡我被身子與圖懷斯給的啟發。讓他覺得,之前介意的事情實在太微不足道,他又變回了那個無所畏懼的爆豪勝己。所以他打算回來之後再好好修理綠谷出久在上鳴電氣發電時、還有荼毘噴射火焰時,這兩次奮不顧身的為他擋刀。
結果回來之後卻是又看到綠谷出久跟這個面癱攪和在一起。他後悔的想,早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緊黏著綠谷出久就是了,才不會讓別人有著有機可乘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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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綠谷身上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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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改口了。直接不演了,把焦點完全放在他在意的人身上。
這傢伙一開始不是要道歉嗎?我看他根本沒有抱歉的意思吧?只是想吵架吧?!
爆豪勝己沉寂了下去的心,又被對方的態度給挑起,從悲壯的心情中衝出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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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發生什麼都跟你無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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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態度還比較像平時的爆豪勝己。轟焦凍這麼想著。他並不是只關心著綠谷出久才那樣詢問的,只是覺得,依照自己和爆豪勝己的熟識程度,直指核心地問著另外一名嚮導『你的污染原為什麼是那個樣子的』,聽起來很像是在刺探別人的隱私,未免太不禮貌。設身處地的想,他也不想在自己的精神體被別人偷窺之後,還要被問東問西的。但這樣的好意,好像沒有被對方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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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你要不要?」轟焦凍也沒覺得對方會好好回答他的問題,既然該帶到的抱歉也說了,那就專注於別的事情吧。轟焦凍微微拉起綠谷出久的手,像是在炫耀一般,展示給爆豪勝己看。就像是在畢業旅行的學生,在長途的車程中拆開了一包好吃的零食,問著走道對面的同學要不要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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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塔之後,他還有必須去確認的事情。這樣一來,會暫時不能在綠谷出久身邊。只能現在把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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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的話,我兩手都要了。」見對方不回話,轟焦凍又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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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臉!?爆豪勝己氣得瞠目結舌。這絕對絕對絕對是沒有得到過綠谷出久的允許的。以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個性判斷,他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事?跟男人十指交扣!噁不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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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要了!」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跟這個傢伙分零食?爆豪勝己的手向下滑動,將綠谷出久那微微出汗的手握進了掌心之中。當然不是十指交扣。只是要檢查哨兵是不是有受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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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輕一點,他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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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他怎麼樣了。有受傷嗎?」爆豪勝己的傷倒是莫名其妙被治好了,但哨兵那時候也是吃下了不少火焰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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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都不算太嚴重。」轟焦凍回想著幾小時前才看過的白皙大腿。哨兵身上的一些傷口,這幾天他都親自料理過。這麼多年來,他也不是當年手足無措的少年了,身上流的血也沒少過,對於處理一些輕傷,已經是得心應手。
「倒是你踢開他,讓他很難受。」轟焦凍的睫毛低垂,在眼睛下方形成了陰影,這樣的扇形有種憂鬱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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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不需要以身犯險。」用不著對方提醒,爆豪勝己前幾分鐘就在後悔這件事了。但還是做出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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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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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告訴他,『這樣就不欠他了』。綠谷以為你要跟他切斷關係,所以才⋯⋯」接下來卻說不下去了,畢竟他也是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綠谷出久用那樣求救的眼神看著他,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在立場上來說,好像還該感謝爆豪勝己。
「如果沒那麼想,就別那麼說。」最後總結成了一句話。至少他不想再看到傷心欲絕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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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從別人嘴裡側面聽到青梅竹馬的事情,實在不好受。甚至還被別人評論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但爆豪勝己自知理虧,的確無法反駁,當時在精神圖景內的白板上的留言,似乎是太狠了一些。比對起贅字很多、腦內小劇場一間又一間開的綠谷出久,爆豪勝己對自己情緒的表達能力,實在是弱上許多。明明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能夠一語道破、字字珠璣。他明白的,明白自己面對青梅竹馬的時候,就是無法坦率。無法像這名外表看似冷漠,行為卻太過誠實的可惡嚮導一樣。他很想知道對方是如何被養成這副模樣的,對爆豪勝己而言,轟焦凍簡直是來自異世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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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好一點。」轟焦凍的聲音輕柔,如同一枚飄落的雪花,尚未落地,就消散在了空中。他知道自己扯不開這兩人,他只希望綠谷出久能夠不要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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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你說。」爆豪勝己輕輕地摩挲著綠谷出久食指的最前端的一個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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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中的兩人,視線始終沒有交會。卻在此時,都不約而同看向了位於中間的人。此後便一路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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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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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小時後,打破了沉默的是,哨兵自己嚇醒自己的夢話。在沉沉睡去之前,還在擔心轟焦凍是否能跟他們會合,所以就脫口而出了。
綠谷出久驚醒之後,察覺自己的頭好像靠在什麼上面。轉頭一看,是爆豪勝己的肩頭。難道剛才一路上都是枕著小勝的肩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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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勝!」他嚇得往另一邊退了一點,然後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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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手。手上還糾纏著別人的手。順著那隻手看過去,是他剛才還在夢裡擔心著的轟焦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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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呃!」話還沒說完,另一隻手卻被另一股力道扯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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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右手被爆豪勝己給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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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困惑到了極致,頭上的問號跑出了三個之多。上一次三個人的見面,還是在第二支部的病房裡,那時候彼此的距離沒有這麼近,現在怎麼就被左右兩方合作無間的夾擊了?綠谷出久覺得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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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也不知道扯他要幹嘛,僅憑著一股幼稚的較勁,想都沒想就做了。他一時之間梗住了,是有帳還沒跟綠谷出久算完,但也不想在轟焦凍面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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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我要離開一陣子。」打破僵局的是,轟焦凍輕捏著的手,他想讓綠谷出久看向他這一邊,「有些事情,要去找混帳老爸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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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剛才抱歉,我⋯⋯」雖然是已經說好的安排,但在找回青梅竹馬後就這樣不負責任地睡著了,綠谷出久還是十分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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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也快到達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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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抱歉,我都知道。不可以隨便簽別人給你的契約喔。」轟焦凍執起了綠谷出久的手,輕輕吻在上面,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接著放開他的手,便要下車了。這個人為什麼可以做這種羞恥的事,做得這麼行雲流水⋯⋯綠谷出久顧慮著身後的人,害羞得急著想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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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焦凍將目的地先設為了第二支部,他們搭乘的公務車之後會再將另外兩人送回第一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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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咦⋯⋯?」先答應了下來之後,綠谷出久才會意了過來。轟焦凍知道了結合契約的事了?捕捉爆豪勝己的精神體的時候,曾經提過未完成的精神交融,不過他沒有說到結合契約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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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地看著轟焦凍關上車門,這下車裡面只剩下他和青梅竹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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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爆豪勝己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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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面對的終究還是會到來。
綠谷出久哀怨地轉身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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