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焦凍說能夠撥出一點時間去散步,反正預定的事情延期了。於是他們離開了第二支部,去了附近的公園。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71INbUuy
「怎麼了。你和爆豪進展不順利嗎?」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dbLy6ccO1
哨兵一見面就是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還對試探的親吻表現得那麼劇烈,不禁讓轟焦凍猜想著種種可能性。上次從敵方那裡找回了爆豪勝己之後,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家事,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車上的那段談話,讓他覺得應該要給這對青梅竹馬一些時間與空間。他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綠谷出久可能會就這樣離開他,而選擇另外一個人。但轟焦凍明白爆豪勝己在綠谷出久心中所佔的空間是多麼巨大,即便哨兵還尚未將這種感情命名。而且,在看過那樣的污染原之後,他甚至也更加清晰地明白了,綠谷出久在爆豪勝己心中所佔的比例。
轟焦凍不是甘願退出,只是不想再看到傷心欲絕的綠谷出久。
但是,今天是怎麼回事?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iAO6TVEx3
「⋯⋯為什麼這麼問?」承認或不承認都很奇怪,兩種答案在轟焦凍面前回答,似乎都有著不妥。哨兵又開始了他擅長的顧左右而言他,因沒能來得及清理而逐漸從後穴流出來的液體,讓他分著心。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3pfef8Urc
「你今天很奇怪。」嚮導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LHMQI37Lv
轟焦凍沒有再次黏膩地貼上去。因為那樣兩個人可能連話都沒辦法好好講,他也怕會再次控制不住自己。而綠谷出久渾身散發出的那種不安感,讓轟焦凍直覺地認為,對方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想要講。因為那樣的不安定,居然在剛才的肉體貼合之後變得更加嚴重。理論上,攝取了嚮導素之後哨兵應該會穩定許多。所以現在這是怎麼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vfHZhHIns
「轟君才是。剛才看你好像在跟人吵架?」又被岔開了話題。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DxSqeWic4
「不是吵架。」轟焦凍顯露著明顯的疲憊。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MBHxoQh1
「難得看到那樣的轟君呢。」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ZvkUlGRK
「來一發之後好多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TVUzuXCQ
「⋯⋯」綠谷出久無言。他發現這個小少爺,有時候會突然語出驚人,用他那張精美的臉,說著一些直接又粗俗的話。這樣的反差,讓人有股挫敗感,可能因為出生良好的世家,對於俗事的用詞,無法拿捏距離感。像是他們在亞空間內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積太多之類的。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84PS4zgB
「我剛剛遇到了八百萬小姐。」哨兵說了擾亂他意識的起點。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XiMpRcX9A
「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1TlGcV8L
「說了很多。」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I5HN6X680
嚮導的視線有點猶疑了起來,眼神失焦地飄著,似乎在回想自己和八百萬百之間有過的對話。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fAAYPeQpL
「你們是青梅竹馬?」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cdK3imI6l
「嗯。」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2mQVWdfg
「就像我和小勝那樣?」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LRUdBprsg
「當然不是。」感受到對方話裡的意思,他立刻否認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1KBERUrGA
哨兵卻不知為何,有點悲涼地輕笑了起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Z2zJ4J1Fg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如果是以往,哨兵理智在線上的時候,會盡量避諱在嚮導面前提到青梅竹馬;與對方有誤會的時候,會小勝小勝地叫、慌亂地請求轟焦凍的幫助。但假如他們進展和諧的話,哨兵又怎麼會在一見到自己的時候,表現得那麼欲求不滿。可是,如果進展不順的話,綠谷出久的腿間又怎麼會有那道齒痕、又怎麽可能對這段對話的反應會那麼小,甚至還主動提起爆豪勝己。轟焦凍實在想不透。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PpmaKiHnj
「她說她為你感到高興。為什麼?」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DFrgV3gjf
「可能因為我從來沒愛過什麼人,也沒被什麼人愛過。」這是八百萬百給他的原話。意即,現在的轟焦凍正在被某種強烈的情感,撼動著他的世界,所以他被改變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MzY9pCebg
綠谷出久被這樣的坦白給衝擊到了。那麼,轟君現在愛著誰,又被誰所愛呢?兩個命題,他都無法給出答案。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7JrFjNKk1
再次見到轟焦凍之後,綠谷出久發現他全身在叫囂著那個他不願承認的事實:『他,綠谷出久,也需要著轟焦凍』。明明在最近的每天,都被爆豪勝己給餵得十分飽足,卻是在見到另一名嚮導的時候,彷彿回到了幾個月前,被副作用給纏身的時刻。
難不成是因為,在經歷了上次之後,他沒有讓轟焦凍把精神體完全回收的緣故嗎?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99Ap3hRqW
理由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swvmwuOWI
他今天原本來第二支部,就是為了青梅竹馬的情緒,而來婉拒轟焦凍往後的疏導的。結果卻是在想著八百萬百的話語之下,一見到目標人物,就不爭氣地腿軟了。只是單方面的念想也就罷了,偏偏對方還因為一個吻,就迅速地和他一同失速,根本阻止不了⋯⋯
這樣的迴圈只會無止盡地反覆。回去後,爆豪勝己會發現他一團糟的內褲。或也可以乾脆把它丟了,在支部洗了澡之後再去爆豪勝己的房間,但最終還是會因為拙劣的謊言而被戳破。不管怎樣,又會再次傷害青梅竹馬。
而,轟焦凍這邊呢?在聽了八百萬百的話之後、在看見轟焦凍的神情之後,他哪裡有可能跟嚮導說,抱歉、我要為了小勝,而不能再跟你有交集。自己的意識、自己的身體,都在吶喊,抗拒著這件事的發生。
那,反過來呢?在爆豪勝己已經願意挖出他所有真心的時候,告訴他說,因為轟君需要我,所以小勝的污染原就自己看著辦吧。想著,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要被撕碎了。
所以,那個答案是——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2PLbmTtqj
「轟君的家人呢?」哨兵狡猾地轉了個彎,在絕望之中,他沒辦法正面回答。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3UOtmdtJu
「⋯⋯你剛剛不是問我說,是不是在吵架嗎。」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8u3hCmmxQ
哨兵輕應了聲,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他還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提出他對於三人關係的解法。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DqjCDY4N
「那不是在吵架。我那混帳老爸讓人傳話過來,因為我們對於是否公開荼毘是我哥而有所分歧。我們家就是這樣的。」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hdazUwB7
哨兵的心已經足夠亂了,沒想到卻還有著更令他震撼的事情。而轟焦凍輕描淡寫地講著這件事,只是為了要回應剛才關於愛的話題。好像他家的那些事件都微不足道,就如同他上次講起母親的時候一樣。但那怎麼可能會是微不足道的呢。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hvnyWwsF8
「什麼⋯⋯?荼毘是⋯?!還有你說公開?!」哨兵從茫然轉為驚訝,之後是更加驚訝。這就是八百萬百所說的,『他現在需要你』的真面目嗎?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cOLzimyS9
「嗯。上次交手的時候就隱約有感覺,所以回來逼問了混賬老爸。雖然外表幾乎無法辨認,但幾個特徵對得上。」所以這就是上次在荒地遇上荼毘時,他只對轟焦凍感興趣的原因;還有更上一次,在綠谷出久向他提起疏導用的火焰的時候,荼毘會提到第二支部、的真相。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FHI8LIxm
經過資料比對之後,發現荼毘在目前已知的敵方陣營內,是最惡名昭彰的。他有著許多名字,變換著跟火有關的敵人名,犯過幾次罪,其實早已在了通緝名單上。
所以,在綠谷出久看見荼毘的火焰、看見荼毘的眼睛的時候,才會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他恍然大悟。
在與爆豪勝己同步的那次戰鬥中,也透過了嚮導,看見了荼毘腦海裡的憤怒和復仇慾望。那麼,意象中非常強烈的那個紅頭髮的男人,就是他們的父親,第二支部的統治者,安德瓦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JuGEdhEMv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kdwIPF6n3
經過轟焦凍的解釋後,綠谷出久消化整合著這些資訊。
轟焦凍除了現有的幾名兄姐,還有著另一名夭折的兄長,名喚作轟燈矢。幼時的轟焦凍與他的見面機會不多,那時候畢竟年紀太小,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那名兄長是在訓練期間,因為哨兵的能力暴走,引發大火而亡。不過也就是在前幾天,與父親對質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當年並沒有找到轟燈矢的屍首,就這樣草草辦了喪禮。他只知道,在轟燈矢亡故之後,他接收了父親的所有專注力。從此之後,原本淡漠的家庭關係變得更糟糕,安德瓦將培育重心完全放在了轟焦凍身上,用著一種近乎狂態的高壓教育;而他的母親在失去了一個孩子之後傷心過度而變得癲狂,失手用熱水燙傷了轟焦凍,這也是他左眼旁疤痕的緣由。也是他的母親,後來長期需要待在無聲室的理由。
在一週前轟焦凍幫助綠谷出久從敵人手中劫走爆豪勝己的時候,是這麼多年來的再次見面。荼毘用著和轟焦凍相似的、從母親那邊傳來的嚮導能力窺探了他,轟焦凍也在同時想起了他那夭折的兄長。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1emT0i04e
就如同綠谷出久所觸及到的一角,荼毘對轟家有著強烈的仇恨。這樣的恨意,源自於被拋棄的痛苦。從轟焦凍探知到的片段看來,荼毘當年是被長得尚算完好的AOF給撿走,並且灌輸他極端的思想。這麼說來,當年哨兵能力的暴走,或許也不僅只是一場意外。至今為止,他們推測出在AOF麾下的許多人,都曾經遭受過某些不幸,進而投靠了AOF。他是在利用這些人的痛苦,來鑽了空子,尋找可利用的棋子。而轟燈矢的例子,發生在了歐爾麥特和他的死鬥之前。說明了AOF一步步鋪陳的野心,即時他蟄伏著的現在,也都還留有後手,利用荼毘與第二支部有所牽扯的這個污點,來打擊第二支部、打擊著前一代的No.1哨兵安德瓦。如果這件事情被媒體爆料出去,無疑會造成輿論壓力,擊垮第二支部。再嚴重一些,可能連塔這個防衛機構本身都會受到外界的質疑。對於集中管理哨兵與嚮導的單位,一直以來都只有這一個的這件事,本身已經受到了很多批評。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d3OKzpIJv
也因此,在轟焦凍有所懷疑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回到了第二支部,向安德瓦問清楚當年的真相,與時間賽跑,做出損失最小的應對。再怎麼與父親不合,他還是做著對第二支部最合理的判斷。再怎麼樣,他也是未來會接管第二支部的繼承人。雖然在遇到了綠谷出久之後,調整了未來該做的事情的優先順位,不過事關家族存亡,他這個夭子,還是負起責任地回到了父親身邊。
轟焦凍想著,與其讓這個情報被AOF利用,不如由安德瓦主動公開,掌握先機,也會讓大眾對於這件事的猜疑變少。社會會信任並且喜歡誠實的公眾人物,而不是等到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後,才用謊言掩蓋一切的公眾人物。
所以近期,他就是在忙著說服安德瓦、找尋可靠的證據,以及安排向媒體公開的公關工作。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jcnno3Rbq
但安德瓦確是在猶豫著,這樣揭開傷疤不僅會傷害自己的威信,面對著轟燈矢,更是無法挽回當年沒有認真找回他的虧欠。多年以來,隨著安德瓦的老去,他當年的稜角也被逐漸磨去,試圖挽救破碎的家庭關係。不該有的心軟,卻是在這個時候被挑起,不斷地拖延著公佈的時間。他希望轟焦凍能夠再次試著私下接近荼毘,或更甚至,希望他帶著荼毘來談話之後,再決定要怎麼做。但轟焦凍認為,那名敵人的執著與瘋狂,已經並非當年的那個人。或許怎麼交談都沒用,他不想把賭注放在如此不穩定的賭盤上,賭著荼毘能不能恢復成以往的轟燈矢。
雖然這件事情,讓轟焦凍公開說明,也有著一定的力道。不過安德瓦才是轟燈矢的親生父親,也是最接近當年事故的相關者,由他來面對鏡頭,才是最佳的選擇。
原本都安排好的記者會,就在剛剛又被他那混帳父親給延期。這樣一來,對於公眾的誠信是會逐漸流失的。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ZHwlwwiv
在火大到不行的時候,剛好綠谷出久出現了。他也就順勢將壓力發洩在了對方身上。聖人模式是十分有效的,會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即便如轟焦凍這樣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也是十分有用。心儀之人的撫慰讓他非常受用,穩定著轟焦凍的精神圖景。回去又可以再次板著臉,心平氣和地說服父親一次吧。
不過,目前關於綠谷出久的事,雖然瞞不過八百萬百,但姑且在父親面前還是藏著的。不知道能夠藏多久,但能藏多久算多久。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DyxsjRnf
「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我就會過去找你,好嗎?」轟焦凍輕輕地用指尖撥弄著哨兵的指頭,不敢完全放任自己將手纏上去。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QpPefhYKH
「我今天其實,就是要來說這件事的。」哨兵沒有與他對視,只是輕輕說著。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li1xNbsQ
嚮導有著不好的預感。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L2DyvpXEk
「轟君不用再當我的臨時嚮導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zZlAaKL2
轟焦凍的心臟驟縮。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uBorB0vfz
「為什麼⋯⋯是因為爆豪?」他很茫然。雖然從最初就感覺到了綠谷出久的不對勁,但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uifHr8Dp
「是也不是。」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3E8YYC6z3
「還是因為八百萬跟你說了什麼?」苦味在他口中蔓延,講出的每一個字、每一道猜想都很煎熬。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JO6KAzkoh
「不,和那並沒有關係。是來之前就做的決定。」已經無法回頭了。在確定說出了第一個字之後,綠谷出久反而平靜了下來,像是準備好接受死亡的人。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kigvJW1R
「那果然還是因為爆豪嗎。在你們的關係中,他不能接受我的存在。」轟焦凍在上次與本人的交談之中,已經可以坦然地說出那個名字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p4KeMewLh
「沒有什麼我和小勝的關係喔。因為我接下來也會去和小勝說一樣的話。」哨兵輕輕地晃了晃腳。上一句話並不是謊言,但現在這句話,卻是在見了轟焦凍之後才決定的。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Z1RefUC96
這就是綠谷出久給出的答案。
他的心沒有辦法偏向哪一側。倘若選擇了其中一邊,都會讓另一邊痛苦,那就都不要選擇。三人都遠離彼此,是最好的做法。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RVLpNaxXt
「我的心意還是和之前說過的一樣。我不在意你和爆豪之間有著什麼⋯⋯」轟焦凍著急地起身,蹲跪在了綠谷出久前方。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PJhjBBQJm
「轟君⋯⋯是個很完美的人,不用這樣屈就。」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kNEFiCT0u
「不是屈就!」嚮導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我需要你,綠谷。而你也⋯⋯」不只心裡的需求,他們在身體上也是那麼得合拍。不與對方嵌合,人生就得不到完整。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7ePTHBnxb
「就是因為這樣喔。」綠谷出久打斷了他,殘忍地輕撫嚮導的臉頰,笑著哭了出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3SWGVjhEQ
太狡猾了。既然是自己提出的,就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啊。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9a6Jha4Jz
「我終究抗拒不了轟君,也無法拒絕小勝。」他想起了爆豪勝己看著他腿間體液的表情;也想起了轟焦凍協助他尋找嚮導時的瘋狂。最終,都會因他的自私而逼瘋這兩人,讓他們痛苦。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v55n4WX9
「轟君。再見了。我想,我們需要保持距離。」說著,綠谷出久站起身來,示意著一切的結束。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eh8IRdfg3
轟焦凍沒有哭泣,只是怔怔地看著將要離去的哨兵,心像是被淘空了一塊。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gImmz1iea
「身為那個人的家人,你怎麼會妄想能夠得到愛呢。」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zZOQmR1IZ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悵然若失的轟焦凍身後響起。與說話聲同時發生的,是嚮導的頭部撞擊在公園長椅的聲音。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qVkqUrrY2
啪嚓。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uffFpHnK
與被精神攻擊的暈眩感不同,這是來自現實世界的痛楚。以轟焦凍的防禦力場,他其實已經許久沒有被精神攻擊影響了。但現在腦袋傳來的不適,就彷彿像是在現實世界與精神世界遭受了雙重打擊。
他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是因為那個人和他有著同源的嚮導之力嗎?
混帳老爸,就跟他說了這件事需要快點處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U40A08xCf
轟焦凍被重重擊打,卻仍在這一瞬間閃過了千迴百轉的想法。他感覺到溫熱濕滑的觸感,順著臉頰流下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ztrUP2Lg
黑青色的電流一閃,踩在頭上的力道消失了,再來是物體被擊飛出去,又撞擊到了物品的聲音。另外一名哨兵折返,將來訪的不速之客擊打了出去。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h7ukEU5M
「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綠色的哨兵早已沒了剛才脆弱的模樣,肅然地挺身阻隔在了轟焦凍和現身的敵人之間。看到轟焦凍被攻擊了,哨兵很自責,但卻沒辦法分神查看,只能先隔開了敵人。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fwf1hGsXg
敵人很狡詐,故意挑在他們談完話,綠谷出久剛走出一段距離,而轟焦凍還在發呆的時候進行攻擊。哨兵無法做出細微的精神探查,但卻可以在發生危機的時候,利用瞬間爆發力趕過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kuHLTF83X
「哈。」敵人站起身,拍了拍身體,用纖長的腿跨過了障礙物,揮動著青色的火焰席捲而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fXtzZubh
「我也沒說錯吧。你剛才不也因為另外一個人,而拋棄了我可愛的弟弟嗎。」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zrvxbJaQe
『拋棄』,他果然對著自己的遭遇有著不能諒解的關鍵。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包含前面講到關於何時公開荼毘的身份的這件事嗎?這樣一來,會對被動的第二支部很不利——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3ZxNUvgFg
得在這裡制伏他。綠谷出久冷靜地想著。比起自己亂七八糟的私生活是否被偷聽,哨兵更在意的是整個社會的局勢與穩定。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33GPHZHV0
「這麼多年來,你不也沒做出努力嗎。」轟焦凍擦去了進到眼裡的血跡,用手指向地面,而冰之戟刺延伸至了對方的所在。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6Gxllmrrn
綠谷出久騰空起跳,舉起了右腿踢向荼毘的側腦。敵人抽動著指尖,點點藍色在近距離防禦著。踢腿的氣壓掃散了火苗,卻是將哨兵身上的布料燒穿了。哨兵未著特戰服,今天穿的只是一般的制服。腳上沒有實感。荼毘藉著火苗遮掩,迅疾地往轟焦凍近身切過去。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WEi2igSTn
「什麼努力?」荼毘用著乾裂的嗓音問道,被他火焰經過的地方,冰柱融化成水。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KoRQQRLx
「做出讓人愛你的努力。」轟焦凍語調平靜地順著他最開始的話語回應著。這是在嚮導訓練內重要的一環,抓著別人精神上的弱點,撬開一個縫隙,再往內敲擊。雖然,據八百萬百的說法,轟焦凍自己大概也不懂愛是什麼。不過那也無妨,只要能夠在荼毘心中抓搔上一道傷痕就好。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kgjL9Sc7
雖然我努力了。
這個想法倒是在轟焦凍的心上也抓了一道痕跡。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7e6v9w0wK
嚮導身份在近期才揭露的轟焦凍,以往並沒有合併使用嚮導與哨兵力量來實戰的經驗。他的嚮導能力充其量是用來探知、與整頓自己的精神圖景。就算用在別人身上,那也只有幫綠谷出久的疏導,但那是作為正面方向來使用。因此,他並不是很能明白該如何用來攻擊。用言語的撩撥再加上精神攻擊是最有效率的,但他也不確定因遺傳而繼承的能力,是否對血親也有效果。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S0D6POwV
綠色的哨兵迅即地折返了回來,出拳打向敵方的肩頭來牽制。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XhGocyVZN
「不要煩轟君,你的對手是我。」綠谷出久覺得荼毘和轟焦凍的相性實在不佳,須得轉移敵方的注意力。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3FabzpXtN
此外,他有個隱約的想法。
考量到荼毘是轟焦凍的家人,雖然多年未見,他應該還是不希望看見對方受傷吧。如果能無傷捕獲,自然是最好,但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如果讓自己來,似乎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那就純靠武力了。所以,有個更妥當的做法,他也看過爆豪勝己做過不少次了。但是,要怎麼傳達呢⋯⋯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eKOvF0vqO
「呵。」荼毘酸苦地笑著,『轟君』是嗎。那也曾經是屬於他的稱呼,曾幾何時卻只能像過街老鼠一般,隱藏著自己的真實姓名,學習著控制能力,再伺機向那個人復仇。為什麼,那個男人就這麼輕易地拋棄了自己,而將關愛轉移給了其他兄弟呢?他想弄壞他,弄壞一切,弄壞那堆積起來的、虛假的沙堡。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3dn7awU1W
荼毘以些微之差回身擋開了綠谷出久的拳頭,將火焰燒灼了過去,另一側的火舌從轟焦凍的腳下燃起,讓他不能再藉由冰來迅速移動。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hgdgus2t5
「哼。你才是瑕疵品吧。」看著轟焦凍的冰消融,荼毘似乎感到十分愉快。明明火焰才代表著力量,代表著完美繼承了那個男人⋯⋯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drSXx9zL9
荼毘矛盾著,既想摧毀安德瓦所建立的一切,又同時拋不開過往那種想得到認可的情緒。長年以來被別人灌輸的觀念根深蒂固,無處可去的失望與憤怒,揉合成了一個復仇者。在得知了新一任的No.2哨兵選定了之後,他有了個明確的目標——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2sbbNhuO7
弄壞那個可惡男人精心栽培的、這個遠不如他的弟弟。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tUfQ8866s
這些年來荼毘當著傭兵,也有許多試煉身手的機會。他有自信面對已步入中年的安德瓦,卻遲遲沒有動手。因為那樣太過直接了,一下就結束了,並不有趣。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6lmPGVLPq
綠谷出久靈巧地橫身擋在了敵方與我方之間,兩個男人都高出他一個頭、甚至更甚。但哨兵不畏懼地出拳打向敵方的鼻樑,荼毘這些年當傭兵也不是隨意在做的,年齡與經驗的差異,讓他能用最小的身體動作進行防禦。而轟焦凍一次次的冰戟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會屢屢蒸發。他索性不再使用能力,而是同樣用著拳腳桎梏著對手。
三人形成了一個荼毘追著轟焦凍噴火、而綠谷出久追著荼毘猛揍的你追我跑,能力被限制的轟焦凍讓這場戰局僵持著,沒有傾向哪一邊。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ggBu1RDZF
但是,在意識的一角,視野的邊緣,綠谷出久看到了『那個』。
上次看到『那個』之後,覺得很方便,並且充滿力量。不過,因為上次是在出現之後,便快速地消失,他也因為心情上的打擊,而無暇研究『那個』出現的機制。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W8nFBokI
是他跟轟焦凍之間的光幕。
是不是處在危急的時候、或是極欲傳達給對方的時候,光幕就會自動出現?而出現的前提,大概、也許,可能和所謂的『精神交融』有所關聯。轟焦凍並沒有實際那麼做,但是他讓自己的精神體化為光粒,融入了綠谷出久的精神圖景。而在綠谷出久當時因為焦急的堅持之下,事後並沒有將精神體濾出。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9zNmdEZ6M
不管原因是什麼,現在光幕的出現,可說是對我方十分有利。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gU2PrvTo6
轟君。
用冰壁蓋住他的視線。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GhHj1Ilfe
綠谷出久開始在光幕上傳達著意念。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Un77Wczz
但那沒用。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7roTuenJu
很好,轟焦凍馬上也注意到了。三人之間的激鬥仍然在進行中,哨兵與嚮導不動聲色地在精神世界內溝通著戰略。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ZZHMrRkEQ
不,有用的。
你聽我說。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axNKn8ZMy
「沒用的。」再又一次的冰壁阻隔之後,荼毘煩躁地揮開。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oqfAjkjEd
水蒸氣朦朧散開,他看見的是那個在心頭上佔據多年的身影,那是他的執念、他的陰影、他的痛苦來源。
黑色的哨兵臉上狂氣的笑意漸濃。而紅髮的男人看著他,眼中不帶任何關愛,僅只是大手一揮,帶出了一片紅色的火炎。然後他殘酷地用著嘴型說,我不需要你。便要轉身離去。荼毘見狀,眼睛充血地向前衝去,想要攔下那個男人。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YLvGL7N4W
就在此時,他感覺手腳一陣刺麻。
那是什麼?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GxdsCj6Fx
青黑色的電流化作實體,像是長而帶戟的鞭,從後方伸出了四道,分別捆住了他的四肢。兩隻手腕被向後拉扯,帶刺的黑色繩索將他的手縛在身後。荼毘立刻要用火燒開綁縛,但起跳的哨兵滯空,用臂彎向後勒住了他的脖子。走向滅亡的肉體,卻還是因強力的勒頸而感到窒息。他的腳也被捆縛,兩道黑色的閃電左右交錯地纏繞上來,然後雙腳馬上被巨大的冰塊給凍住。
天真。荼毘想著。雖然自己時常用著手部指揮著火焰,但他們以為自己的雙足就不會施放火炎嗎?轟焦凍居然還想用這種小兒科的冰來造成困擾,真的是想太多。正當他想從腳底釋放出火焰的同時——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Fq3o2ESNE
嚮導卻從荼毘的正前方,穿越了安德瓦的幻影,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腹部正中。強大的衝擊力,讓荼毘纖瘦的身體從肚子處彎折,手腳的施火噴發了一些星火後,終止了一瞬又欲再次熱烈燃燒。但綠谷出久不會讓他這麼做。哨兵拉緊了捆綁他雙手的電流繩索,雙手按著他的肩頭,用著纏於足尖的青色電流,輕巧地飛越到了敵人的正前方,像一隻躍起的岩羊,胸腹繃起了弧線。雖然有點抱歉,但是沒辦法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4W1K6aMdO
他舉起單腳,用著腰臀扭轉的力量,重重朝荼毘的臉踢了下去。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UuM9nSzHa
而敵人崩壞的肉體,因為強大踢腿的作用力,而讓臉轉向了。在幾乎同一時間,他面朝左下方,噴出了潔白的牙齒。不過他那樣的姿態也沒辦法保持太久,就又被哨兵以黑色繩索,迅即又強制地拉回正面,好讓方便捆綁。更多的黑色荊棘蔓延著捆上了荼毘,將他束縛成一粒繭,然後轟焦凍再次將外圍凍上。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gwwj7gCA
成功了。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SX5AFgoBH
綠谷出久的策略就是,讓轟焦凍並非做出直接的精神攻擊,而只是幻象。幻象的內容,是根據荼毘出現時的第一句話,而為他特別選定的。當然還有其他的判斷依據,例如綠谷出久曾經窺探的畫面。這名敵方哨兵大概是非常在意安德瓦。因此,他們選了安德瓦作為開鑿裂縫的楔子。後續安德瓦出現之後的台詞,讓轟焦凍自行發揮。
他想了想,選了一句『如果綠谷出久對自己這麼說,會痛苦到想死』的話語。也就是『我不需要你』。看似起了不錯的效果。
在敵方進入幻覺之後,綠谷出久會用他實體化的能力來綑縛荼毘。但對方一定會掙扎,這時候就讓轟焦凍直接用哨兵的蠻力毆打下去。並且繼續伺機用冰塊牽制,就算冰沒真正起到效果也沒關係。哨兵的繩索需要暖身時間,如果在第一時間被扯開,就會功虧一簣,但如果能持續讓實體化的電流繞上去,就會隨著時間的經過,越纏越緊。最後,綠谷出久會用自豪的踢技來終結他的意識。還有牙齒。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BMp2xJWLy
轟焦凍開闔著拳頭。原來在綠谷出久的指揮之下,自己也可以辦到,混合地使用嚮導與哨兵之力。雖然早已知道綠谷出久的身體能力出色,但這是轟焦凍第一次見識到思維敏捷的他認真發揮。情報的掌握與分析,看來才是他身為No.1的最大武器。當然了,還有最後那一記踢腿,實在也很可怕。在上一次,他們曾經將電擊與冰屑融合,來減緩落地時的衝擊。這一次,轟焦凍的冰,因為屬性相剋幾乎毫無用武之地,但伶俐的哨兵還是想到其他的方法,能讓他們共同合作。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vr1VmG5Fg
綠谷出久的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是因為仍然不敢大意,緊緊地拉著繩索的另一頭的緣故;或是因為,與夥伴合作無間的戰鬥,令他腎上腺素爆發,感到無比舒暢的緣故。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G79M5czng
還有那張心有靈犀的光幕,他們的作戰會議,都多虧了有這張光幕。這種內外世界都同步著的感覺,彷彿在皮膚底下有著羽毛在刮搔,掃過的地方又像是有暖流通過,令人感到安適又愜意。
兩人互看一眼,卻沒有說話。都能感受到對方與自己共鳴著。這與在性事上同調的感覺不同,是一種令人感到寬慰的默契,力量從丹田源源不絕地湧出。
但是,跟轟焦凍如此配合無間的哨兵,卻在剛才拒絕了他。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82xDRzov
嚮導只好收起視線,去看著已經昏過去的、陌生的兄長。他拿起手機,往支部聯絡。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Vn4NURCy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yqyLUUdJX
—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AKiXWdzwy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MzMxPFjlE
(請看完431之後再讀以下)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BzKcWDe7j
我在原作中有一些些的遺憾,其中包含渡我和荼毘的死亡。
燈矢的死亡不知道要給安德瓦和轟家多少傷痕。
好想給予一個機會能讓他們好好活著,不管贖罪還是怎樣都好。
這只是我的私心。當然也為了推進劇情需要,想讓轟君與久久能有個共同戰鬥的機會。
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MCQRSWr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