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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起風了

一隻阿柴

May 7, 2025

17

2 分鐘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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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沒想過，自己的心跳竟然可以這麼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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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攻對面，小小地啜著茶，眼神卻不敢停在對方臉上超過三秒。攻還是那樣，沒多話，只是在擦杯子、記帳、泡茶，像往常一樣溫柔而穩定。只是每當他靠近，受總覺得空氣會變得燙一點，像心跳不小心滴進了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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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但心裡那句話，還是沒能說出口。不是不說，而是說不出。

不是怕被拒絕，而是怕——連這樣的平靜都會被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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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攻從來沒有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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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等著，等他主動靠近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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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攻幫他補完一堂簡單的手語練習，教他比「喜歡」、「牽手」、「一直都在」這幾個詞。

受學得很慢，動作總是卡卡的，攻也不催，只笑著說：「沒關係，我記得第一次泡茶的時候，你也手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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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紅著臉把頭低下，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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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教學結束後，攻轉身去收茶具，受忽然伸出手，輕輕地，牽住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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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溫度，是顫抖的。力氣也很輕，好像只要對方一動，他就會立刻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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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愣住，轉回頭。受還是低著頭，沒敢看他，只是咬著唇，小聲地吐出一個氣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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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的手沒有抽開，反而回握了他一下。很輕，很慢，像怕嚇著一隻剛鼓起勇氣走出森林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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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在受掌心比了一句簡單的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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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牽，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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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終於抬頭，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泛著淚光，卻帶著笑。他嘴唇動了一下，想模仿那句「喜歡」，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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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沒有讓他為難，只伸手把他抱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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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話，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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