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烈話鋒一轉,突然問起:「阿泰!你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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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三當然有,因為兩年前被人當眾汙辱的事,他已經沒有再見過面,喜歡的感情,也已經沖淡不少,而且發生了那種讓雙方羞愧的事,他不覺得兩個人還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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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好了!全能力一的你,為了什麼在堅持?」林豪烈又再問他一次:「我是為了喜歡的人,拚盡一且努力,成為能保護她的人。你呢?可以跟爺爺說說你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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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泰三掙扎再三,還是不想說出自己的能力,他知道爺爺想聽的絕對不是說為了莫須有的未來可能性而努力這種空話,要不然就不會跟他談起自己的事。想找理由,卻發現,他除了家人,好像沒有想守護誰的理由,而且守護某人的梗已經被爺爺用了,在拿來用肯定會被認為是抄襲。他想變強,曾經是為了守護這個地方,可是現在沒有這得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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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比你想像中還難,願意在別人面前承認它,我才會相信這是你人生真正想追尋的目標。」林豪烈語重心長地說:「不要想著要回答我,去問問自己的內心,是什麼理由,值得你堅持下去。面對它你才不會迷失放向,堅定內心,你就能像爺爺一樣活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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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打敗穆嵐郁!」林泰三突然想起,五年前他被打到住院的事,他想過要報仇,但知道兩人差距太大,沒有那個機會:「我想要她成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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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林豪烈老臉發紅,悄咪咪地說:「你喜歡那個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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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想要她成為我冒險團的人。」林泰三想的跟那個色老頭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是想要對方成為隊員不是家人,林泰三總有一天會離開這,不想成為城衛隊就只有成為冒險者,而他減九成的能力值注定是不會有人相邀,所以,只能自己成立冒險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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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沒意思!」林豪烈感到無聊,卻也不反對:「阿泰啊!我不想潑你冷水,穆嵐郁那個女孩,是個怪物啊!是個真正的怪物啊!是穆家精心製作的怪物,她一出生就覺醒靈魂技能,是這世上十分稀少的自覺者,雖然身體有缺陷,經歷一場大病,治好了之後,能力更進一步。她可以讀風,然後判斷出每次對手的攻擊,不使用技能,平級中就是無敵的存在,就算高她二三十級,她也有不小勝算。更別說使用技能,她使用技能,所有人幾乎都不能使用技能,除了風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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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三也知道,網路上已經出現不少穆嵐郁的對戰影像,除了輾壓就是輾壓,不是請人餵經驗讓她升級,而是她一級的時候,就能擊敗十級甚至二十級的對手,是真正的人型怪物。要不是年紀太小,穆家人不同意,聖殿早把她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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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你孫子打到重傷住院,你做爺爺的就忍得下這口氣?」林泰三惱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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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哩?她可是中央行省的穆家耶!況且我又沒有承諾過要保護你,自己被打就要自己打回來。」林豪烈無所謂地說著,並揶揄道:「難到你還指望我這個173級的老骨頭去欺負一個小女生?幫你打她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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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變強,自己打贏她。」林泰三感覺成了,雖然這不是他本來的目的,但這個理由,爺爺好像能接受。而爺爺說的那番話,他完全沒感受到,他內心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受到欺凌,林泰三再也沒有想過要守護這個地方,他要以城衛隊為目標,帶著自己的人,沒有目的的看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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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豪烈略顯失望地說:「所以你想了她五年,就是為了贏過她,打她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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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五年,打她屁屁,這從何說起,聽起來怎麼有點變態,林泰三眨了眨眼,他沒想過啊,他不清楚爺爺是怎麼導出這樣的結論,但是,說都說了,也不好反悔找其他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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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日想夜想,就是想要將她當年加諸在我身上的痛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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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是嗎?」林豪烈表情有點怪異,想著可能有機會抱到重孫子了,腦中合理的對林泰三的想法作出解答:「阿泰當年被打成重傷差點鬧出人命,所以也要給穆嵐郁這個小女生造成鬧出人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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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林泰三回答得鏗鏘有力,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家爺爺腦中的神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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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你的目標了!」林豪烈像是望著智障寶寶般地看著林泰三,嘴上帶著希望說:「要達成這件事,你肯定要非常努力,非常努力,非常努力,或許會有一丁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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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認可了!」林泰三感到開心,終於把爺爺呼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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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穆家那邊我會幫你跟她說。」林豪烈表示喜聞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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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林泰三並非一點勝算也沒有,在五年以前,中央行省世家大佬們就流傳一句話,在這個世代,只會有穆嵐郁這個名字,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怪物。但是在五年前的劍術比試後這句話變了,在這個世代,有兩個怪物,一個是名字響徹時代百年難得一見的怪物穆嵐郁,另一個是能對怪物造成傷害的男子林泰三,他是個奇蹟似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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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什麼?」林泰三腦子卡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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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是要挑戰穆嵐郁?」林豪烈回答,他知道別人對林泰三的評價,不是實力而是奇蹟,所以認為,實力不行或許可以拿奇蹟來貼,世上沒有絕對,肯定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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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林泰三尷尬地說:「我是要挑戰,但不是現在,要等我準備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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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在想什麼,我當然知道不是現在!但這種事要先訂下來啊!要是被人搶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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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三很想說就給他搶啊!但他不能這樣說,必須表現出這是我選定的團員,誰都不許染指:「是啊!他是我的人誰都不許搶,話說!這種事還能先預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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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憑我跟穆家……沒有交情,他們肯定願意讓我欠他們一個人情。」林豪烈乾笑著:「哈哈!阿泰你有打算什麼時候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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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幹嘛?」找死嗎?林泰三感到害怕,當年被穆嵐郁暴打的陰影還沒消去,他的十八根肋骨都斷了二十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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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親?林豪烈用了疑問句,然後說:「兩年後十七歲還是三年後十八歲?我建議是十八歲,我跟你奶奶也是十八歲訂下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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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哪有奶奶什麼事?還有這是要訂下啥關係?兩年、三年?我哪有可能打贏那個怪物。」林泰三一臉退縮的樣子,曾經有過可怕的經歷傷害我身體,我沒有去遠離,等到面對了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愚蠢的事莫過如此,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再找理由的機會,我希望能對爺爺說我不打女人,如果要對這一場對決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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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總之爺爺會幫你安排好!最晚三年一定……」林豪烈認真說道:「阿泰,要加油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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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努力。」林泰三倍感壓力,呼弄爺爺怎麼會呼弄到自己要去送死,他搞不懂這場對話最後怎麼會歪成這樣,還相信我,是相信我會被打死,還是相信我會被爆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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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既然你有了確實的目標,爺爺相信你,也不好再說什麼。」林豪烈拿起他帶來的包裹:「雖然剛剛說你不害怕才給你,不過,這就當作你訂下決心的禮物吧!想不到吧!這是一把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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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三怎麼會猜不到,用布包著的長條狀物品,又是要鼓勵孫子的,也就只會是一把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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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雖然早就猜到,但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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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遺跡出品,餘火殘劍!」林豪烈拉開布條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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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把劍賣相不好,通體呈現黑色的,上面都是裂紋,裂紋下面呈現紅色,看起來好像在流動。劍刃坑坑疤疤沒有狂野鋸齒的美感,而是完全頓掉,平滑圓潤,看起來不像是可以拿來實戰用的,根本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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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三失望地說:「爺爺你不會又被人塞了廢物給你吧?」他脖子上的那枚鏽蝕斑斑的鐵戒就是這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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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這是我在中央行省拍賣場買的,花了我四萬塊。」林豪烈驕傲地說:「這可是我大半輩子的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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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肯定又哭了。」林泰三沒有感動,而是猜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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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實沒那麼誇張,給孫子的禮物,你奶奶還是捨得的。」林豪烈感覺妻子已經不愛他了,他花錢處處受限,而買給孫子的禮物,她二話不說就接受了,還嫌自己買的東西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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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看起來像破爛的東西有什麼用?」林泰三接過來看了看,還用自己的手試著劃劃看:「很滑,零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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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就是個廢物啊!」林豪烈理所當然地說:「餘火殘劍雖然是遺跡出品,摻有緋日赭鐵打造,但鑑定結果卻是沒啥用,攻擊力零只是有一定的機會在攻擊時發動點燃,沒有助燃物的話,很快就熄滅了,而且耐久度是零,根本就是要壞掉了,還能保有型態,也算是種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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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東西,應該說為什麼要花四萬元買這個垃圾,這個破爛根本不值兩棟房。」林泰三一副無法理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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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餘火殘劍在拍賣場流標很久,這已經是最低價直接買了。」林豪烈認真地說:「我看到著把劍,看到的不是它的價值,而是看到了你。沒錯!這把劍是廢物,但是你想過沒有,這可是遺跡出品,鑑定結果認為沒啥用,你就確定這個鑑定沒有問題,對於遺跡物品的鑑定,鑑定師出錯是常有的事,遺跡物品可不是表面看到的樣子那麼單純,不然就不會被人定價到四萬元,就算全部用緋日赭鐵打造,也沒那麼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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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三仔細的感受,發現餘火殘劍不像父親的劍一樣握起來冷冰冰的,從它入手的那一刻,手中就有溫溫的感覺,不高也不低,就像是自己體溫一樣。況且爺爺是靈魂覺醒的強者,感覺跟普通人不一樣,或許,他有察覺某種特異點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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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錯!嗯,謝謝爺爺!」林泰三發自內心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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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把劍的耐久度是零,可別拿去跟人家比試,萬一壞了可就虧慘了。」林豪烈警告般說道,這東西花了他半輩子的積蓄,可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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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啥不買個可以用的劍。」林泰三沒好氣的說,但他知道爺爺是為了鼓勵他,或許這把讓人看不起的劍,跟自己一樣,有一鳴驚人的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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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的第一把武器,爺爺想給你個紀念意義。而且這把劍在我買的時候已經用繼承的方式登記為你的名字,是任何意義上屬於你的一把劍。」林豪烈笑著說,這是非常正式的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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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只有成年的戰職者可以擁有武器,孩童或是一般職業者,是不允許擁有武器。武器是需要記名,並且受到嚴格的管制,就算是武館或是學校練習用的武器,都有記名在案。未成年要擁有武器,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受祖蔭繼承長輩的武器,自己的血脈繼承自己的遺產,這點無庸置疑。另一種是憑本事,成為冒險者在探索中取得,自己取得的戰利品擁有其所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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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劍?」林泰三感到有些恍惚,他也想像過自己的第一把武器會是什麼,誅天劍啊!斬仙劍什麼的,再不然就是有著帥氣名字的強大兵刃,但從未想過,是一把破爛的餘火殘劍。他甚至認為,花個幾千塊去買把普通的劍,就算命名為「囧囧丸」也比這個不能用的垃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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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的劍,記錄在案,全世界的人上網查詢都能知道。」林豪烈得意的說,完全沒注意到林泰三尷尬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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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力一,手持高達四萬元傷害為零的劍。呵呵!」林泰三感覺他親愛的爺爺就是將他往坑裏頭去坑,嫌他狀態還不夠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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