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失格》 - 第二章第二話 -「破碎的預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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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二章第二話 -「破碎的預兆」

梅子悅

Jun 6, 2025

7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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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程子朗和阿Kay已經收拾好行裝，站在茶山村外的岔路口。

程子朗的背包裡塞著阿青給的線索——那張寫著「斷碑林」的泛黃紙條，以及一塊刻著奇怪符號的黑色石片。石片的邊緣鋒利，摸上去冰涼如屍骨，讓他總是不自覺地避開手指的觸碰。

「你確定是這條路？」阿Kay翻看著祖母的日記，眉頭緊鎖。日記的某一頁上畫著簡陋的地圖，墨跡已經暈開，勉強能辨認出幾個模糊的標記。

程子朗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右眼從天亮開始就隱隱作痛，視野邊緣不斷閃爍著破碎的畫面——古書的燙金封面、褪色的羊皮卷軸、一個用血繩捆綁的深藍色包袱。這些影像像是被強行塞進他的腦海，每一次閃現都伴隨著尖銳的耳鳴。

「……應該是往北。」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手指無意識地按住太陽穴，「阿青說過，斷碑林在茶山背面。」

阿Kay抬頭看他，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色和微微發抖的手指上。她的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平靜。

「那就走吧。」她合上日記，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天黑前得找到落腳的地方。」

越往北走，山路越發崎嶇。

枯樹的枝椏像扭曲的手臂，橫亙在狹窄的小徑上。程子朗的呼吸越來越重，腳步也逐漸遲緩。那些閃現的畫面變得更加頻繁，甚至開始重疊——

古書的扉頁上沾著血指印。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o1sli7tg
卷軸展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咒文。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PA4SAlHp
包袱的繩結突然鬆開，一顆乾癟的金色眼球滾落出來。

「……程子朗？」

阿Kay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茫然地轉頭，發現她正緊緊盯著自己，嘴唇開合，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他的視野開始扭曲，樹木的輪廓像融化的蠟一般搖曳。右眼的刺痛驟然加劇，彷彿有人用燒紅的鐵針刺入瞳孔——

「呃——！」

他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抱住頭，喉嚨裡擠出痛苦的呻吟。耳邊響起尖銳的噪音，像是無數人在同時尖叫。

「程子朗！」阿Kay立刻蹲下身，抓住他的肩膀。她的掌心很燙，透過衣料傳來灼熱的溫度，卻無法驅散他體內蔓延的寒意。

「太多……資訊……」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牙關因劇痛而打顫，「我的頭……要裂開了……」

阿Kay的臉色變了。她迅速翻開祖母的日記，手指飛快地劃過某一頁，停在一段潦草的筆記上：

「天眼過載時，需以茶葉鎮魂，否則識海將崩。」

她咬咬牙，從隨身的布袋裡掏出一把乾燥的茶葉，直接按在程子朗的右眼上。

「忍著點！」她的聲音緊繃，「這可能會痛——」

茶葉接觸眼球的瞬間，程子朗的脊背猛地弓起，一聲壓抑的慘叫從喉嚨深處迸出。茶葉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點燃，邊緣泛起詭異的金光，隨後迅速化為灰燼。

但疼痛確實減輕了。

程子朗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衫。視野中的碎片化畫面終於消散，只剩下右眼殘留的灼熱感，提醒著剛才的瀕臨崩潰。

「……謝謝。」他啞聲道。

阿Kay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收起日記。她的指尖沾了茶葉的灰燼，在日記封面上留下幾道焦黑的痕跡。

休息片刻後，兩人繼續前行。

程子朗的狀態並未完全恢復，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阿Kay走在他身側，時不時伸手扶他一把，但她的表情始終緊繃，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

天色漸暗，林間的霧氣越來越濃，幾乎遮蔽了前路。

突然，程子朗的右眼再次刺痛——

這次的畫面更加清晰：《程氏天眼錄》被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畫著一座石碑，碑文用血寫著「勿尋根源」。

「呃——！」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警告，劇痛便如潮水般淹沒了意識。他的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倒。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他聽到阿Kay的尖叫聲：

「唔好過嚟呀！你地走開呀！」

她的聲音充滿恐懼，甚至帶著一絲絕望。程子朗想睜開眼睛，想站起來保護她，但黑暗已經吞噬了他所有的感官。

最後的印象，是泥土的腥氣和遠處傳來的、像是許多人在低語的詭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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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未分卷共1章

第一章 - 「當你看見所有人的終點，還怎麼相信過程？」共11章

#1 第一章第一話 -「23歲的陽光與腦內的血色影片」

#2 第一章第二話-「便利店夜班與看不見的客人」

#3 第一章第三話 - 「番茄汁與未寄出的求救信」

#4 第一章第四話 -「救一人，殺一人」

#5 第一章第五話 -「紅指甲與失控的蝴蝶效應」

#6 第一章第六話 -「沉默的知情者」

#7 第一章第七話「黃金右眼的試煉」

#8 第一章第八話 -「黃金眼的代價」

#9 第一章第九話 -「血脈與謊言的重量」

#10 第一章第十話 -「茶山深處的守密人」

#11 第一章第十一話 -「被抹去的族譜」

第二章「風暴中的抉擇」共2章

#12 第二章第一話

#13 第二章第二話 -「破碎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