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失格》 - 第一章第九話 -「血脈與謊言的重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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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一章第九話 -「血脈與謊言的重量」

梅子悅

Jun 2, 2025

2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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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唐樓外牆滲入，在阿Kay祖母的老照片上暈開墨痕。

程子朗盯著照片裡那雙與阿Kay如出一轍的鳳眼，指尖沾到相紙上的茶漬——陳年普洱混著鐵鏽味的氣息瞬間入侵鼻腔。

記憶畫面閃現：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iLonkuYi
狹小的神龕前，年輕的阿Kay蜷縮在紅簾後。她的祖母跪在蒲團上，用銀簪刺破自己的眼球，黑紅色的濃稠液體滴進茶杯。

「飲咗佢……」祖母的聲音嘶啞如裂帛，「我嘅『天眼』就會保護你……」

小阿Kay顫抖著後退，茶杯翻倒，茶葉在地板上拼出一個扭曲的「逃」字。

程子朗猛然回神，發現自己正死死攥著阿Kay的手腕。她的皮膚冰涼，脈搏急促。

「你當年……冇飲到？」他鬆開手，看見她衣領下若隱若現的舊傷疤。

阿Kay沉默地捲起袖子，露出手臂內側的古怪紋身——一串數字「1963.07.15」。

「我嫲嫲死嗰日。」她輕聲道，「佢臨終前咬住我手臂，話『天眼會搵返你』。」

窗外的雨聲忽然變得粘稠，像無數細小的腳步聲在玻璃上爬行。

程子朗的右眼仍在隱隱發燙。

他站在便利店倉庫裡，指尖撫過貨架上的罐頭。每接觸一個，就有零碎的死亡畫面閃過——

番茄醬罐：老人心肌梗塞時打翻的藥瓶
鯖魚罐頭：海嘯吞沒漁船的瞬間
嬰兒食品：窒息嬰兒最後抓住的奶嘴

「啪！」他失手打碎一整排玻璃瓶，蘋果汁在地上蔓延成血泊的形狀。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在期待這些畫面。

「痴線……」程子朗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嘴角正不自覺地上揚。他的瞳孔在金與黑之間閃爍，像壞掉的霓虹燈招牌。

當阿Kay的訊息亮起時，他居然先「看」到她可能的死法——

版本A：墜樓，頸骨折斷的「咔嚓」聲
版本B：中毒，指甲發青的過程
版本C：……

手機砸向牆壁的前一秒，他看見自己倒影的右手正掐著鏡中人的脖子。

凌晨三點，程子朗渾身濕透地闖進司徒諦的辦公室。

「1962年印度根本冇雙瞳乾屍的考古記錄。」他甩出手機上的搜索頁面，「但係1963年7月，新界祠堂有單離奇火災，燒死個風水師——」

司徒諦的黃金眼在油燈下微微收縮。他的枴杖輕輕點地，標本室的某個玻璃罐突然爆裂，防腐液濺滿地毯。

「後生仔，」他露出缺少犬齒的笑容，「你知唔知點解阿Kay嫲嫲要揀你？」

程子朗的呼吸一滯。

「因為所有天眼者裡，」司徒諦的聲音突然變成多重疊音，「得你一個會『享受』殺人嘅感覺。」

書架上的古籍無風自動，翻到插畫頁——一個與程子朗相貌相似的古裝男子，站在屍山血海間仰天大笑。

程子朗跌坐在潮濕的巷弄裡，雨水沖刷著他手上的血跡——那是抓破自己臉頰留下的。

「喀嚓。」

熟悉的冷笑聲在腦海響起，但這次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使咩驚？你終於開始接受真正嘅自己……」

積水中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張嘴角裂到耳根的黑色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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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未分卷共1章

第一章 - 「當你看見所有人的終點，還怎麼相信過程？」共10章

#1 第一章第一話 -「23歲的陽光與腦內的血色影片」

#2 第一章第二話-「便利店夜班與看不見的客人」

#3 第一章第三話 - 「番茄汁與未寄出的求救信」

#4 第一章第四話 -「救一人，殺一人」

#5 第一章第五話 -「紅指甲與失控的蝴蝶效應」

#6 第一章第六話 -「沉默的知情者」

#7 第一章第七話「黃金右眼的試煉」

#8 第一章第八話 -「黃金眼的代價」

#9 第一章第九話 -「血脈與謊言的重量」

#10 第一章第十話 -「茶山深處的守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