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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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習慣了，醒來就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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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渾身無力，她依舊被囚禁在床上，鼻腔裡全是沁涼的藥膏味……這陣子不論她如何努力，憐如雪都在開口的瞬間要她噤聲；如果比手劃腳問能不能寫字溝通，她會問是不是想向外求救或是畫陣逃跑？眼中的燐火激烈閃爍、壓迫感逼人，彷彿準備做什麼確保自己的「主權」，丹玄青往往會嚇得發抖，任由憐如雪撩髮輕吻一下後離開，陷入自己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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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晚她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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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著頭皮要憐如雪正視自己，別再閃避眼神，結果就被壓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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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前幾日的強吻，只是扯腰帶的動作更急躁。丹玄青無力阻止失去理智的憐如雪，再多阻攔都構不成干擾，兩唇分離後被她扯開衣袍，舔吻頸肩皮膚完好的地方，手指順著大腿向上滑動……疙瘩提醒丹玄青第一次上床的傷害，她立刻振作起來，急道「六苦長老會生氣」，憐如雪只是忽然停下又繼續，丹玄青忍不住喊「大師姐會難過」，此話一出壓迫感更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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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似是披上一層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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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不懂，她最信賴的弟子不是寒巧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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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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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睜大眼，憐如雪不但把她的雙腿張開、還向前傾伸出手指壓在她的喉嚨上封住聲音，隨後慢條斯理地繼續，無視弟子揮舞雙手反抗，將手指插入她尚未動情的軟穴……丹玄青的牙齒哆嗦，憐如雪進入不順，抽出手指含在嘴裡潤滑，見她眼中帶淚，不知怎麼理解，竟然道：「為師確實不如寒巧凝，知道如何溫柔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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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我佔有妳，不許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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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慌亂搖頭，但是在憐如雪眼裡卻是做賊心虛，心裡怒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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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寒巧凝跟若芷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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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荒唐的誤解，丹玄青想反問憐如雪不是知道自己喜歡她嗎？也因為急著解釋，沒注意到剛才得知什麼天大祕密——丹玄青再次吃痛地踢腳，憐如雪進入不順，又見她眼眶濕潤，怒氣整個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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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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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寒毛直豎，被憐如雪拉入懷裡緊緊抱住，她聽到耳邊的喃喃，嚇得不敢亂動，但是這個「安分」似乎來得太晚，丹玄青無聲尖叫，肩膀被憐如雪用力啃咬。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腔，肉隨著吞嚥安撫蠢蠢欲動的野性，憐如雪的感官被刺激，心跳越來越激烈，卻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吞下肚，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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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整個吃掉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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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不會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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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發不出聲音，憐如雪繼續啃咬肩膀。她痛得眼淚直流，身體止不住顫抖，絕望中竟然帶來一絲愉快……啊，真的被憐如雪吃了，聽聽那些細聲，她肯定很美味，憐如雪才像品嚐小糕點一樣細嚼慢嚥，把自己一口一口吃下肚，這是多大光榮？能永遠跟傾心之人在一起……可是，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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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較貪心，想跟憐如雪日夜沒羞沒臊地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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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在心裡道歉，攻擊憐如雪特意不治療的左腿。她呼吸一頓，回神見到丹玄青血肉模糊的肩膀，嘴裡的腥味不再那麼美好，強烈的噁心湧上心頭，對上眼的瞬間，憐如雪再次用小刀刺傷左腿，連忙下床離開；丹玄青動動僵硬的肢體，從下體的疼痛到肩膀重傷，發出無聲的笑，憤而捶打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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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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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要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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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們會把彼此折磨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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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無力地靠著牆思考整夜，直到日出沉睡——接續現在，她懶得巡視新房間，躺在床上望著唯一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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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時辰或一炷香，憐如雪帶著飯糰出現。她的氣色一天天憔悴，走起路來一拐一拐，沒有以往仙尊的英姿，說不定比在戰場時狼狽；丹玄青無聲一笑、解開腰帶，憐如雪想退卻動彈不得，只能在弟子衣袍滑落時閉眼，身體隨之僵硬，險些沒拿穩飯糰，被丹玄青接過放到一旁，繼續抓緊她的手指，壓在自己的喉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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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願與弟子雙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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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依然發不出聲音，但憐如雪能從喉嚨的振動知道她在說什麼，抿唇要抽回手，丹玄青死死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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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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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渾身一震，終於直視她的雙眼，丹玄青苦笑，道：『對不起師尊，再這樣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您曾經提起雙修能解決弟子三魂七魄的問題，不如趁現在做吧？您還可以舒緩魅惑帶來的痛苦……難道真要昨晚事情重演嗎？』她後面這句說得急促，因為憐如雪又想逃，丹玄青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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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過不可以任意流淚，要像崇拜的大師姐一樣堅強，不要見到憐如雪就變軟，但是好難，即使練習很久，在他人面前能端重、不苟言笑的自己，永遠抵不過憐如雪的一個眼神，只要看著她，再冰冷的心都會融化，會想一直表達……好難，她做不了寒巧凝那樣子，無法變成憐如雪所期盼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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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踰矩……可不想再看到師尊……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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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的左腿褲管全是血，還有各種破洞，想到她制止自己的畫面，丹玄青就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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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該愛上憐如雪，那一眼，竟把高高在上的仙尊害得如此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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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神情恍惚，也不知道是有沒有聽進去，她輕撫丹玄青的臉頰，拿起飯糰送到她嘴邊；丹玄青沒胃口，還是張嘴一口一口慢慢吃，飯糰無味，即使她嚐得出來有特意加辣，這份貼心也無法使現狀好轉。如果憐如雪不接受雙修，她做什麼都無能為力，小鬼王哪打得過大仙尊？長痛不如短痛，她讓憐如雪吃了，六苦長老知道這件事，會為了降低憐如雪的愧疚感，封住她的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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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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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吃一吃，故意含住她的手指不放；憐如雪呼吸一頓，濕熱的口腔吸吮手指，帶來一陣又一陣難言的酥麻，憐如雪覺得自己不正常，為何會感到興奮？她抽出手指扣住丹玄青的下巴，只見她忽然抬頭、眼眶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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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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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整顆心晃蕩，放開丹玄青後退……她面如死灰，只剩纏在頸肩上的紗布遮掩皮膚。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傷，但是憐如雪清楚知道，自己趁她睡著時已經摸過哪裡又吻過何處，即使漱口多次，至今仍在嘴裡散不去的血味……她餓了，想把丹玄青吃掉；她好不安，即使把人佔有，也怕眨眼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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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藏在自己的胃裡，就不會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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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要丹玄青健健康康活著，懶洋洋地躺在校場曬太陽，或是躲在樹上乘涼睡覺讓小師妹找得著急，跟在寒巧凝身旁幫忙，在校場上揮著寒霜追慕夜陽跑，捧著小糕點在自己面前賣乖，好像剛剛沒有故意欺負小師弟一樣，一口一口親暱的「師尊」，用水亮亮的眼睛注視自己，彷彿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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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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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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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承受不住，捂著臉在丹玄青面前落淚，她想解除所有限制，卻只能「想」而已，實際要做身體依然不聽使喚，那糟糕的意識還懂得控制心智，不使鈴鐺搖響曝光位置。丹玄青見到她哭，乾笑幾聲也不再掩飾流淚，她好高興憐如雪重視自己才痛苦，但也因為這份痛苦想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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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玄青開始抓脖子，不顧傷口裂開，覺得越疼越好；憐如雪踉蹌上前，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但是丹玄青哪捨得傷害她？師徒相望，丹玄青快瘋掉，憐如雪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自己害她落到這般下場——都怪她當初一見鍾情，丹玄青想把雙眼挖掉，被憐如雪緊緊抱在懷裡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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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聲痛哭、身體激烈顫抖，憐如雪將頭埋在丹玄青無傷的肩膀上，明明是場默劇，卻彷彿聽見她在拼命說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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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害妳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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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害妳承受這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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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該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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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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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傾心，您所做之舉卻非心動，這不耍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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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強迫丹玄青看向自己，吻去她的淚水，也鬆開衣袍的腰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