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唐欣

唐欣姐姐，你好！

楚安晴笑咪咪咁拉住唐欣隻手：

諗唔到你竟然係林弦師兄嘅中學同學，真係好橋呀！

唐欣微微一笑，望住楚安晴：

原來你係跳芭蕾舞嗰個女仔呀，下晝排練嗰陣大家就一路係咁講你，果然又靚又得意！

嘻嘻，姐姐你過獎喇。

呢個時候，有個工作人員行過嚟，示意林弦離開後台：

先生，呢邊要開始準備喇，麻煩你返觀眾席吖。

林弦點點頭，同兩個人講聲拜拜。

唐欣同楚安晴呢邊，因為大家都算係林弦同學嘅關係，反而傾得好開心。

雖然兩個人同林弦嘅同學關係都只係算得上擦身而過……但好彩有林弦呢個共同話題，兩個人竟然一時之間傾得好投契。

講開又講……唐欣姐姐，有啲嘢想問下你。

咩事？

哎呀，其實有啲怕醜㗎，我都有啲唔好意思講出口，但係真係有啲好奇。

有咩唔好意思啫。唐欣都好鍾意呢個開心果，笑道：

你想問咩就直接講啦。

楚安晴好似鼓起勇氣咁點點頭：

其實……我想問下你哋中學嗰陣，班上面啲同學嘅事。

佢用右手虎口將腦後面啲頭髮紮起，露出白皙嘅頸。

然後模仿嗰張素描畫上面嘅神情笑一笑，隱隱約約露出兩個得意嘅小酒凹，望住唐欣：

唐欣姐姐，你哋中學班上面，有冇一個女仔個樣同我好似㗎？

吓？

唐欣點都諗唔到楚安晴竟然會問呢個問題……

呆咗半秒之後，佢重新打量眼前呢個又得意又活潑嘅開心果。

講真，呢個樣真係天生麗質，比起佢之前見過嘅所有後生女仔都要得意。

而且佢身上有種講唔出嘅氣質，畀人一種又乾淨又清純，好舒服、如沐春風嘅感覺。

望住呢張標緻嘅面珠墩，唐欣靠住記憶，諗返起當年中學識咗冇幾日嘅女同學，然後又對比咗一下同學聚會嗰啲女同學……

我印象中，好似冇喎。

冇、冇咩！

楚安晴塊面仔一下子就紅咗，心跳有啲加速：

真係冇一個女仔同我個樣好似咩？

我印象中係冇。

唐欣望住楚安晴笑一笑：

如果我哋班有你咁靚嘅女仔，肯定印象深刻，絕對唔會唔記得啦。

不過，隔咗咁耐，而且我嗰陣開學冇幾耐就轉咗校，又真係唔係好肯定。喂……你做咩問個咁奇怪嘅問題㗎？

冇……冇嘢呀！係聽林弦師兄隨口噏過一句啫！楚安晴同唐欣揮揮手講拜拜：

咁唐欣姐姐，我走先喇，我都要去準備化妝整頭喇。

嗯，拜拜。

唐欣揮手同呢個開心果講再見。

佢笑一笑，都冇將呢件事擺喺心度。

……

林弦返到特等席之後，坐低咗，周圍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坐。

冇幾耐，趙英珺拎住個手袋施施然行埋嚟，坐喺林弦隔籬個位：

林弦，你嚟得咁早嘅。

啊，我嚟同我個中學同學打個招呼啫，佢今日有份表演。

邊個節目？

交響樂團嗰個，佢係拉小提琴嘅。

趙英珺點點頭，望向手裏面份節目單：

第九個節目喎，排喺安晴個芭蕾舞前面。

係呀……

一時間，林弦都唔知講咩好。

總係覺得講咩都好似做賊心虛咁，不如乜都唔好講，專心睇節目，心照不宣算啦。

跟住，音樂匯演就正式開始。

又唔可以唔講，呢個始終係官方搞嘅音樂會，個個節目都好高水準。

就算係林弦呢種對傳統音樂冇乜特別大興趣嘅人，都感受到嗰種身歷其境嘅美妙。

唐欣嗰個交響樂團演奏咗好多曲目，各種風格都有。

因為人多，所以就算唐欣係首席小提琴手，其實都唔係好顯眼，林弦反而聽唔出有咩特別感覺。

而相比之下……

楚安晴嘅芭蕾舞 solo 就勁搶 Fo。

成個舞台除咗 spotlight 打住嘅佢，就只有舞台角落頭一部鋼琴演奏，呢度完全係楚安晴嘅世界。

今次，冇咗林弦呢個伴舞嘅「陀衰家」，楚安晴可以話係火力全開，展現咗佢真正嘅舞蹈功力。

專業、曼妙、又美麗。

贏得全場雷動嘅掌聲。

林弦都為楚安晴嘅完美演出送上毫不吝嗇嘅掌聲……

果然同佢諗嘅一樣，楚安晴真係唔係靠走後門上位，人哋堅係有料到。

估計呢陣喺特等席某個角落，楚山河都激動到拍爛手掌掛？

諗下都知啦，有楚安晴喺度，點會冇楚山河份啫？

只係呢個特等席個範圍真係太大，人又雜，林弦都冇搵到嗰個大隻嘅身影。

之後啲節目都唔錯，質素有保證，林弦都睇得落。

而呢個時候喺後台……

楚安晴落咗台就走去交響樂團嘅休息區，搵唐欣傾偈。可能係性格差唔多，兩個人好快就friend咗。

楚安晴對林弦中學時期啲嘢好有興趣，唐欣又對林弦而家嘅情況好好奇……因為林弦呢條莫名嘅聯繫，兩個人竟然傾得好埋。

最後。

音樂匯演圓滿結束。

啲演員謝完幕，就開始返後台執嘢、落妝、換衫。傾咗成晚嘅楚安晴同唐欣自然又雞啄唔斷咁喺埋一齊。

觀眾席嗰邊，開始有秩序咁離場。

林弦喺個位度伸咗個懶腰——

呢個音樂會真係太長喇，三個半鐘，條腰都坐到攰。

咁林弦，我走先喇。

趙英珺喺劇院門口同林弦講拜拜，行去對面馬路個停車場。

林弦同趙英珺講咗，話演出完咗之後，佢哋啲同學要聚一聚，所以唔坐趙英珺架車走。

陸陸續續，啲人慢慢由劇院行出嚟，過咗馬路去停車場，上車就開走咗。

高陽都同自己啲同事同林弦打個招呼之後就走咗。

林弦就企喺劇院門口，望住慢慢稀疏嘅人流，等唐欣換好衫出嚟。

佢唔知唐欣要送咩畀佢。

但諗落……

唐欣表達感情好直接，好 straight，林弦大概都估到啲。

又等咗十幾分鐘，唐欣披住件大褸由劇院行出嚟，一路跑住咁跑向林弦：

唔好意思，等咗好耐！

冇喎，唔算好耐啫。

嘻嘻，我表演點呀？我拉小提琴得唔得先？唐欣好似對今日嘅表現非常滿意。

堅係好嘢。林弦笑住講：

喂……你話要送咩畀我話？

唐欣低頭望咗下隻錶：

哎呀，做咩仲未送到㗎，周斷雲真係慢到死！

周斷雲？

林弦聽到呢個名好意外。

呢兩個人夾埋嘅？

呠呠！

對面馬路，傳嚟一陣急促嘅響按聲。

而家已經好夜，啲人走得七七八八。條路幾乎冇乜車冇乜人，所以呢兩下響按聲聽得好清楚。

兩個人抬起頭，對面馬路貼住行人路，停咗架 signature 嘅勞斯萊斯幻影。

周斷雲打開車門落車，對住呢邊微笑揮揮手。

嘻嘻，啱啱講起佢，佢就嚟喇。

唐欣回過頭望住林弦，眼神充滿欣喜同激動：

咁林弦，你喺度等我一陣哦，我去攞啲嘢過嚟！

啊……

林弦有啲 R 晒頭，唔知呢兩個人搞邊科，更加唔知佢哋兩個幾時 friend 咗咁多。

不過都係同學嚟嘅，又一齊食過飯，都冇乜咁奇。

唐欣噠噠噠咁跑向馬路。

身後，都噠噠噠咁響起一陣跑步聲。

林弦擰轉頭，發現跑過嚟嘅竟然係換好衫嘅楚安晴，手裏面仲舉住部紅色手機。

林弦見過嗰個手機殼，嗰部好似係唐欣嘅手機。

林弦師兄，唐欣姐姐呢？

楚安晴徑直行到林弦面前：

佢頭先聽完個電話就急急腳走出嚟，唔記得拎手機，漏咗喺梳妝枱度。

喺嗰邊。林弦指住啱啱踏出馬路嘅唐欣。

唐欣姐姐！楚安晴一路嗌住一路跑過去。

突然——

林弦目光瞥到路尾有架高速片緊埋嚟嘅的士！

架的士仲係咁踩油加速！

甚至連車頭燈都冇開！

佢猛然意識到啲嘢！

返嚟呀！！

但係已經太遲！

林弦大嗌嘅時候，唐欣已經行到馬路中心，停咗喺度，回過頭望住跑緊埋嚟嘅楚安晴——

嘭！！！！！！！！！

林弦使出全身嘅爆發力，一個箭步標上前，猛力扯住斑馬線上嘅楚安晴向後一 fing！

但喺無能為力嘅大嗌聲之中，唐欣迷茫嘅眼神瞬間化做兩道劃破夜空嘅流星！被高速衝埋嚟嘅的士狠狠咁撞飛上半空！

唐欣！！

林弦同楚安晴因為慣性，直撻咗喺行人路上面，空中飛濺嘅血點打喺兩個人塊面同啲衫上面。

楚安晴望住白色衫上面一道觸目驚心嘅血痕，眼白白一反就暈咗……

林弦感覺成個世界好似被 Mute 咗咁，一啲聲都冇。

直到——

嘭。

喺半空被撞飛幾十米嘅唐欣，就好似嗰個跨年夜嘅許雲咁，重重撻喺石屎地上面，流出嚟嘅血跡匯成一條小溪，順住馬路嘅斜度流向行人路。

唐欣！！！

林弦猛咁爬起身，跑向遠處嘅唐欣。

佢個心痛到停唔到，發晒癲咁跑過去，抱起四肢扭曲嘅唐欣！

轟…………

架肇事的士一刻都冇停低，消失喺路尾個轉角位。

唐欣……

林弦感覺懷裏嘅唐欣成個人散晒咁，根本搵唔到任何可以承托嘅點。佢抱住最後一絲希望望向唐欣嘅瞳孔……

就好似嗰個跨年夜嘅許雲咁，唐欣嘅黑色瞳孔以肉眼可見嘅速度放鬆、渙散，變得漆黑一片。

慢慢咁。

唐欣斷咗嘅左手，托住歪埋一邊嘅手掌，顫下顫下咁抬起嚟。

撫過林弦塊面…

咚。

手臂無力咁撻咗落嚟，再冇任何一絲動靜。

淨係留低……

林弦面側兩道……

血色嘅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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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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