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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事本：意外淺能‧意外的開攝練習　　話數：沙漏灑下之時的二‧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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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點後正式的上課鐘不久響起，所有在校園閒晃的學生都趕忙回該待的教室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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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時間很快地從早上來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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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有五堂課，三堂專業科目、兩堂普通科目，本來上完第三堂課是要收拾筆記前往下一個教室上課的，但因為倒數兩節課的教授臨時有事出國，一時間找不到人代課，安排各師課程的處理老師，決定放我們下課，等改日老師回來再幫我們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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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早早放學對大部分學生來說是件值得開心的事，雖然這放假的背後時常隱含著少上一堂課等於浪費繳得學費一部分，但對學生來說“忽略”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下課至上，放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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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也是秉持放假最好的我，聽聞下堂可以先閃人回家的好事，書本收了收，提起背包就準備出校先找個地方休息，等約定時間快到了再回去找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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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在咖啡廳小睡一下，順便吃些甜點滿足口慾再走？我開心的想，打定主意後，提起愉快的步伐離開所在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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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冷風在空氣間流動吹拂，下意識拉高外套的領子試圖保暖感覺涼冷的脖子，稍稍加快腳步打算趕緊離開空曠的走廊；就在轉了兩個叉口，經過學生實驗教室時──後領突如其來感受到強大的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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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用力一扯，我整個人反應不及就這麼被拖某個人扯進了實驗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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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真巧在這裡遇到你耶！」

我聽見宛若從地獄傳來的死亡之聲，從我身後笑得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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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吧，老天你是多想整我！聽到聲音我幾乎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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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啊，西瑞。」戰戰兢兢地，即使不想轉頭，但基於禮貌性和不想被某人……或許該稱之為“雞”的某雞勒脖子，我意思意思往身後點頭：「可以麻煩你放手嗎，我的脖子會痛。」我驚心地直瞧對方放在肩上非常具威脅性的手，不敢輕舉妄動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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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羅耶伊亞，師生間赫赫有名的恐怖份子，平時喜歡頂著一頭金光閃閃、五顏六色的頭毛，然後一身台客裝跑來跑去，乍看之下很容易誤以為看見一隻七彩繽紛的野雞在街道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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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平時都在心裡稱他五色雞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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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嗆聲，最討厭沒人跟他打架，家裡據說是獸王血統、黑社會世家來者，有人說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良少年、也有人說他根本是神失手創造出來的人間凶器，但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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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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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相識又同班五年，每次被他抓住準沒好事，曾經因為他一句：「漾～～～我好無聊，我們一同勇闖X區的惡勢力，站上黑白兩道最高峰看風景吧！」然後我就在千百萬個不願意下，被活活拖去某組黑道的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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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可以告訴我哪個好好的高中生，會因為無聊就跑去操了人家黑道大哥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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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因為某雞的荒唐行進，加上我也在場的緣故(很可悲的躲在神桌底下發抖)，整整兩個學期都被學校和警方熱切關照，老媽為此差點拿菜刀宰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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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因為類似的大事小事不斷，終於忍無可忍鐵了性子警告他不准在帶我去些莫名奇妙的地方，生活終於有了些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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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問過我為何會跟這恐怖份子相處？一切的一切，我只能用“孽緣”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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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為什麼班上五十幾人偏偏找上我，硬是要人當他小弟、朋友什麼的，不過偶時也托他的福，想找麻煩、勒索敲詐的混混也因為他的緣故，不敢登門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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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手，笑得欠揍的五色雞頭兩手叉腰，整個人很歡的蹦跳到我面前，「啊哈哈，漾我跟你說～你來得真是時後，本大爺精心繪製的得意之作即將完成了！」說著，手指往一幅被布蓋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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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皮不禁跳動兩下。

從布下探去，我瞥見隱隱約約透著精光的畫框好似沾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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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不太想知道五色雞頭畫了什麼，自從升大學，沒有畫畫經驗的他突然愛上了膠彩畫，開學沒多久就快快樂樂選了膠彩畫的課程，暫時道別他的江湖之路……他說的，總之人生總算平靜，可也不算真正平息，一波平了、一波又起，就像現在我的眼睛準備接受他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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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審美觀出了什麼問題，評審過他作品的老師，無一個能給予實際答案。

我看過最經典的一次是在某月的作業抽查，當五色雞頭得意的拉下布條，展現他的作品的那刻，所有的老師瞪大了眼睛一致性驚住，是被驚嚇的那種，彷彿看見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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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同學，你的作品叫什麼名字……」當時一名在場的老師，發抖詢問五色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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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金光閃閃，塗滿金色、銀色、銀紅色，光照射下來還會強烈反光的畫作，我印象很深刻五色雞頭是以非常快樂且驕傲的口吻回答「迴光返照」四個字，然後老師們的眼神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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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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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本應該是正常的。

站在五色雞頭的畫作前，我突然覺得正常的生活彷彿離我好遠好遠，好像上一秒輕鬆的校園生活不是真正的現實，充滿心驚與暴力的笑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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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我數到三就掀開掛布，不要被畫迷倒呀～」始終笑得燦爛的五色雞頭，孔武有力的手一把將企圖站遠遠的我又往畫作前靠近，掩蓋畫作的布料在風扇吹拂下微微輕動，沉重的顏料味道瞬時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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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倒個屁，不被嚇到昏倒就算我命大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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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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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雞頭豪邁地大手一拉，掛在畫作上的布隨即以大波浪的弧度在空氣間劃出一條流線，金光閃耀的強烈視覺猛地在映現底下叫人不敢恭維的震撼之作同時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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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這幅畫作將取名為“朕威天下”，看畫如同看到本大爺一樣充滿豪氣和正義的精神，站上藝術界的頂峰，稱霸全宇宙！」抓著布，五色雞頭昂天哈哈笑，整個人充滿自信和不知從哪兒來的熱血與感動在旁邊得意的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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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當皇帝想瘋了是唄！現在都什麼世紀了，喜歡武俠古代神馬的沒關係，但別把現實生活給扭曲啊你個混蛋五色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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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那個像金面大佛又不是大佛的東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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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你花了多少。」我不敢再看會瞎了我眼睛的畫作半眼，一隻手蓋在兩眼上頭，心情沉重至極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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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看人臉色的五色雞頭很得意的對我比出一個數字：「比上次收斂，這回只用了五條黃金，其他改用銅條，漾～我超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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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整個人蹲在地上以極度悲傷的方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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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我要跟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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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五色雞頭反應不過來，笑臉瞬間僵硬化：「漾你、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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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要和你絕、交！」我咬牙切齒道，頭也不抬的從蹲的姿勢改成盤腿坐的方式在地上發我的愁，然不意外在我開口後沒幾秒聽見從五色雞頭那兒傳來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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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漾！我做錯了什麼？這些年可待你不薄，現在你竟然想狠心拋下本大爺去外頭逍遙，是在外頭養了小白臉，所以不認我這個夫君嗎！」五色雞頭手撫住胸口，驚愕的面容浮現生氣又痛心的模樣罵我，把根本沒有的事講得我好像真的跟他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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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在外面養小白臉！我垮下臉露出被打敗神色，把頭抬起來：「西瑞，我不記得我有跟你結為連理，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女人，不要說出那麼嚇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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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本大爺老婆，也是我小弟！」五色雞頭抬高下巴，非常理直氣壯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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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瞬間我差點想衝動的站起身，拿出兩隻手指插向混帳雞用來瞪人的鼻孔問候。先是深深吸口氣，接著緩緩吐氣，我煩躁的用力揉搓自己的臉，喃喃唸了幾句三字經才起身正視五色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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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幾遍我不是你小弟。」幾乎眼神死一半看他：「我想跟你絕交的原因是因為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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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我比的方向探去，五色雞頭頓時怔住，隨後大概是在他有問題的腦子裡想了我背叛他還是什麼的換上凶惡的臉：「漾，你對我的得力之作有什麼不滿嗎。」陰慘慘的的惡聲用肯定句問話，著實讓我寒毛打起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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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沒什麼不滿。」見局勢對我的生命安全不利，我卒仔的急忙搖頭，心虛的縮起肩膀、倒退兩步乾笑，道：「只是、只是之前有跟您說過嗎，我不喜歡大哥你拿貴重的礦作畫，你也知道小的家中沒像老大您有錢，看到用純金純銀畫的作品難免會悲從中來，想著以後有沒有辦法賺上大錢供養爸媽，那是件多悲傷的事呀；將心比心，假設今天你我位置掉換，換作是您也會看著畫邊難過邊感動，我說是不是。」我一氣呵成說完自己聽來蠻扯的鬼話，小心翼翼望著五色雞頭惡狠狠的凶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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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認識久了，對於他大爺那粒直線條思考的簡單腦袋真是愈來愈了解，近數個月來的胡扯功力也越說越上層樓，有時候說得自己都不曉得這項技能是好還是壞，唯一確定的是對付五色雞頭很管用，尤其阻止他做蠢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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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說──企圖扛不屑看他作品一眼的老師布袋。

想起上學期為了阻止五色雞頭暗殺某位老把臉抬得高高、用鼻孔瞪學生的妖精老師，真是費了好大的唇舌才讓五色雞頭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放棄滅人吊屍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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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身陷自我思考的五色雞頭豁然換上開朗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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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如果我是漾也會難過。」沒有任何的懷疑採信我的話點點頭，一雙銳利的獸眼滿載關愛，接著伸出雙手重重搭在我的肩頭上，：「漾～對不起，這次是本大爺的錯，應該先送一打金條給你在讓你看畫，才不會搞得像現在一樣邊感動邊難過的欣賞本大爺驕傲的創世巨作，還像個小媳婦哭鬧著要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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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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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雞頭說得真切，可聽者我高興不起來，反而想拾起拳頭朝他七彩鋼刷頭招呼看看能不能把他有病的腦袋矯正好。我深深覺得要是哪天被氣出內傷鐵定是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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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有病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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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你聽我說，要是你真的送我金條，我絕對會比現在更難過。」

我沉重吁口氣，受不了的翻白眼，撥開對我肩膀施加壓力的雞爪，慎重喚道：「其實你只要不用那麼貴重的金……顏料，我就會很高興了，你想想人家常說財不露白，除了保護自己不被貪財的人盯上，還可以避免自己和朋友為錢傷感情，雖然西瑞你的作品挺適合……呃……這種高檔的……顏料……，不過以朋友立場來說，我會希望你少用……，當然……最好不要用，為了往後快樂的生活著想，換個比較能讓大眾接受又不會看到畫就掉眼淚的材料我相信是非常好的選擇，被你內涵吸引的人會漸漸變多的。」我默默瞥眼旁邊仍光芒萬丈、金光閃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麼看也看不出畫為何物，望一眼彷彿會被金光閃瞎的畫作，心底偷偷在背後打個叉叉並向老天懺悔我對五色雞頭撒謊，亂加他的自信心……雖然他的自信心從沒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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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畫就如他所說，見畫如見他雞大爺閃亮亮、大喇喇的，想當空氣忽略掉都不可能，擺放哪兒都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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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覺得很有道理，五色雞頭把我講的話聽進耳裡，「漾～你果然是最有義氣的兄弟！」五色雞頭一個猛勁的撲抱朝我而來，反射神經不夠快得我就這麼熊熊被他緊緊抱住，全身感覺要被他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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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種錯覺彷彿自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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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鬆手！」我哀號的往他反方向掙扎，趁兩人間有空隙的時候，奮力扒開他勒住我脖子的手：「我的脖子會被你勒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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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認為自己會把人給喀嚓掉了的五色雞頭，用超欠揍的笑臉亮出他一排潔白的牙齒：「啊哈哈，安啦～漾你要是這麼簡單就被勒斷，早在幾百年前就掛了。」說完還比了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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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本大爺不會讓你輕易掛的，就算掛也要你轟轟烈烈的掛，才不會丟本大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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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烈烈什麼呀！

走在路上你丟我的臉我都沒說什麼了，竟敢嫌我還想安排我死法你有病啊！

我完全不知該如何接話，乾脆低頭摀著臉表達我無聲的鄙視，只是後者似乎沒理解我的想法，認為我這是在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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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由他去吧……我心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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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我跟你保證從今往後不會再用金條製顏料，尋找其他替代媒材完成我心中每一幅充滿靈魂的神圖！」已被熱血沖昏而激昂的五色雞頭信誓旦旦得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握住雙拳發出他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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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拍拍他的肩，我仰望天邊附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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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這麼說定了！今晚本大爺就找手下運白銀取代金條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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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羅耶伊亞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