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Club - 開場

吓？楚安晴都嚟？

林弦覺得好似約齊腳開檯打麻雀咁。

一個細細嘅慶功宴，真係乜人都湧晒過嚟。

一直以嚟，男士帶埋屋企人一齊出席宴會，都係最高規格嘅禮節表現，顯示出對呢場宴會嘅重視。

楚山河帶埋個女一齊嚟，本身都唔係咩奇事。除非……

趙英珺嗰個似笑非笑嘅眼神！

好明顯。

之前嗰幅畫嘅誤會，根本就冇解開過。

「趙總。」

林弦覺得一定要將件事攤開嚟講清楚：

「我覺得為咗避免以後有啲不必要嘅誤會，有啲嘢我不如直講好啲。」

「你講。」

「嗰幅畫真係我隨手畫嘅啫，你話畫到好似楚安晴咁，真係純屬巧合。」

「再講啦，楚山河係咩人我哋都清楚，佢個女仲咁細……我又唔係嫌命長，做乜要去動呢啲歪腦筋啫。」

趙英珺俾林弦引到笑咗出嚟：

「雖然你講得粗俗咗啲，但個道理冇錯。既然你都攤開嚟講，你明白呢個道理就好。我都冇其他意思，只係唔想你惹禍上身。」

「楚山河唔單止係表面上嘅商會會長咁簡單，佢有幾大勢力你之後就會慢慢知，呢個絕對係成個東海市最惹唔起嘅人。」

「至於楚安晴同你畫嗰幅畫到底似唔似……聽晚你見到佢真人，自己親自確認下咪知囉。」

林弦點點頭，佢其實都好好奇呢件事，答案喺聽晚個慶功宴度，自然會揭曉。

跟住。

林弦就離開咗趙英珺間辦公室，返去做嘢。

……

下晝收工之後。

佢去咗平時常去嘅嗰間細飯館同高陽會合。

對方除咗件羽絨，一臉期待咁望住林弦：

「堅定流呀兄弟！你真係請我去維多利亞會館食晚宴？平時嗰度個自助餐閒閒地都要七八千蚊一位㗎！」

林弦呵呵一笑。

拎起嗰張紅色邀請函喺佢面前搖咗搖。

「好兄弟——」

高陽一手伸埋嚟搶咗張邀請函，揭開笑咪咪咁睇。

個嘴係咁唸住真好真好。

啲口水都就嚟滴落嚟咁滯：

「等我見識下……呢班所謂嘅上流社會平時食開啲乜山珍海味，居然夠膽收得咁貴！」

「係喎林弦，呢排我哋兩個都忙，我都未得閒問你上次睇完心理醫生單嘢……」

高陽將張邀請函塞落褲袋，望住林弦：

「之後你證實咗未？有冇拆穿個女仔塊面具呀？」

林弦放低對筷子。

點咗點頭：

「證實咗啦，劉醫生講得啱，我啲夢純粹係亂作嘅，冇乜大不了。」

「呢件事我都冇擺喺心度，如果唔係你今日提起，我自己都唔記得咗。」

佢講咗大話。

唔係特登想呃高陽。

只係……

喺證實個夢境係真嘅未來世界嘅同時，亦都間接證明咗天才俱樂部真係存在，而且已經潛伏喺歷史迷霧入面，甚至就喺自己左近。

佢唔想拖高陽呢個無辜嘅人落水。

所以不如講個大話，索性以後唔好俾佢為自己擔心。

佢平時返工賣車已經好攰。

「咁就好啦，哈哈，嚇餐死！」

高陽拎起酒杯，哈哈笑咁同林弦碰杯，一飲而盡：

「唉，可惜囉！本來仲指意你啲夢發達㗎！」

好耐冇見。

兩個人都有好多嘢想講。

自然唔會食餐飯就散場。

酒足飯飽之後，兩個人又去咗常去嘅清吧玩咗兩個鐘，一直玩到凌晨先各自返屋企。

反正第二日星期六，可以一覺瞓到中午，然後起身準備去參加慶功宴就得。

……

第二日。

氣溫急降。

點點雪花飄落，漸漸變得密咗，為呢個國際大都會披上一層晶瑩如玉。

2022年12月31日，星期六。

喺2022年嘅最後一日，東海市久違地落咗一場雪。

瑞雪兆豐年，迎接住全新嘅一年。

吱呀——

林弦推開好耐冇開過嘅窗。

將隻手伸出窗外，感受住一片片雪花跌落指尖嘅冰涼。

嗰啲薄薄嘅雪花……

就好似冰晶一樣，喺林弦指尖慢慢化成水漬。

佢抬頭望住一片銀裝嘅城市：

「落雪喎。」

同北方唔同，喺東海呢個城市，落雪唔係一件常見嘅事，尤其係今日咁嘅「大雪」。

所謂嘅大雪都係同往年比較啫。

事實上就算由朝早落到黃昏都冇停過，都只係喺地下積咗薄薄一層。

隻腳一踩，就化成灰色嘅雪泥，同下面嘅融雪水撈埋一齊，喺人流車流之中慢慢融化。

冬天嘅日照好短。

當林弦執好個樣、夜晚七點幾出門口嘅時候，外面個天已經差唔多黑齊。

嚟到維多利亞會館。

入到去就暖好多。

呢間會館以林弦嘅眼光嚟睇，比起上次楚山河搞晚宴嗰間仲要豪華。

上次嗰間有啲舊舊哋嘅感覺。

但高級感呢家嘢好難講嘅，或者嗰種舊舊哋嘅味道先係上流社會眼中最高貴嘅韻味。

大廳中間有個細細嘅舞台，外圈同樣都係自助餐枱同櫈，不過而家仲未擺啲嘢食嘢飲出嚟。

要講大廳入面最搶眼嘅裝飾……自然係周圍擺滿嘅大大小小萊茵貓公仔。

無論係樓梯、角落頭、餐枱、甚至係禮品處，都擺滿咗好多萊茵貓公仔。

有唔少都係新款，特別得意。

林弦睇咗下手表。

差唔多八點半。

今日個慶功宴之所以咁夜先開場，就係因為今日日子特殊，係2022年嘅最後一日。

公司絕大多數都係未成家嘅後生仔女。

所以，索性連埋【倒數跨年】一齊喺度搞掂佢。

今日嚟呢度嘅人，都係諗住玩到凌晨跨年㗎啦，冇必要食飯食得太早。

「林弦，許教授就快到，跟我去門口接下佢。」

趙英珺由內廳行出嚟，叫住林弦。

林弦點點頭，跟住趙英珺嘅腳步。

佢今日依然英氣逼人，着住一套暗紅色嘅高級訂製晚裝，睇起嚟就好似一隻高挑嘅紅酒杯。紅色嘅寶石耳環隨住高踭鞋嘅腳步一聳一聳，映照住明亮嘅紅光。

「許教授點樣過嚟㗎？」

「佢自己搭的士嚟嘅。」趙英珺無奈答：

「我本來安排咗人去接佢，但佢唔想咁高調，尤其係校門口仲有好多傳媒記者踎住，所以佢態度好強硬話要搭的士嚟。」

「好啦，呢啲係佢嘅風格。」

兩個人行出大廳，企喺樓梯級上面，氣溫即刻低咗好多。

旁邊兩個專業嘅侍應即刻打開黑遮，幫兩個人擋住飄雪。

趙英珺睇下手表，搓搓手臂：

「應該差唔多到啦，頭先我打俾佢，佢話已經到咗上一個街口。」

佢微笑望住林弦：

「喺東海呢笪地方，能夠請到許雲教授嚟參加呢種晚宴嘅，除咗楚山河，可能就得你一個咋。」

「林弦，雖然我唔知你到底幫咗許雲教授啲乜嘢、亦唔知佢點解咁俾面你。但我的確要多謝你，幫MX公司捱過咗呢個難關。」

林弦搖搖頭：

「我都係MX公司一份子，做呢啲嘢係應份嘅。」

一架的士由大門轉角位出現，向住樓梯級呢邊駛過嚟，應該係許雲教授到咗。

趙英珺同林弦行出黑遮下面。

等的士停低之後，林弦幫許雲拉開車門：

「許教授，你嚟啦。」

許雲呵呵笑住同林弦握手，又同趙英珺握手：

「趙小姐，多謝你哋嘅盛情邀請。」

「你太客氣啦許教授。」趙英珺禮貌微笑：

「係我哋叨你光先啱。」

「快啲入嚟啦許教授，出面凍，我哋入面請。」

許雲教授今日心情唔錯。

仲特登打扮過，着咗一套幾骨子嘅西裝。

佢喺紅地氈上面跺跺腳，跺走皮鞋邊啲雪泥，同趙英珺一齊向住宴會廳入面行。

林弦跟喺兩個人身後，回頭望咗一眼遠去嘅的士，同埋喺大雪中慢慢俾雪填平嘅車轆痕……

佢總係覺得有啲唔妥。

但又講唔出邊度唔妥。

「林弦？」

回過頭，發現趙英珺同許雲都轉咗身等緊自己。

「快啲入嚟啦。」

趙英珺微笑道，指住大廳入面歡呼鼓掌嘅人群：

「宴會……」

「就快開始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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