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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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覺得自己這想法很奇怪，六苦長老幹嘛哭？看到她家大師姐應該開心死才對，難道是吃豆腐時被憐如雪撞見，她終於忍不住揍下去了嗎？江杞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回神時發現被憐如雪抱進澡堂，心臟猛然一拍、正興奮地想問「師尊先脫還弟子先脫」時，憐如雪把寒霜丟在外面，直接帶她入熱池，丟下去，連人帶衣，用術法操控水洗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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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滯數秒才反應過來的江杞，覺得自己像第六峰那幾條靈犬，也是這樣洗刷刷，雖然她主……不對，師尊更兇殘一點，把整個熱池變成小世界，水霸道地浸濕全身，捲過香胰子搓出泡泡連同衣袍一起洗，江杞全程傻眼，被洗的一乾二淨撈上來，整個人濕答答在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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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都這樣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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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點頭，江杞瞬間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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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憐如雪理直氣壯說著，還補一句：「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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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水了……」江杞想到她之前抱怨沐浴的事，頓悟六苦長老的用心良苦，想求她再跟憐如雪多洗幾次培養情調啊！這樣以後「不小心」泡同個池才有調情機會啊！她想幫憐如雪洗香香！吃豆腐！尊師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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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抬手，用術法把江杞連人帶衣烘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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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頓時暖呼呼，還香噴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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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吧？」憐如雪莫名求認同，江杞想吐槽，猛然意識到她是想讓自己早點歇息才這樣幹，頓時哭笑不得：「棒，謝謝師尊，以後不用這樣啦。弟子還有體力說話，就有力氣自己沐浴，您別浪費靈力在這點小事上，就算弟子真累到不能動，也可以等歇息後再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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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憐如雪彈一下石頭，舊水流出去、新水流進來。離開澡堂後，她沒讓江杞多走幾步路，又是抱著繼續走，還不忘帶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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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沐浴方式實在超乎想像，但是進到自己房裡跟憐如雪道晚安才關門的江杞，整個人輕飄飄，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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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以為憐如雪暫時不會再下山，可她待不住，如同上輩子一直往外跑，回來不是驗收修練進度就是替寒霜補靈力，山完全丟給寒巧凝管，不曉得在忙什麼都不回來，有時還只上苦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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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著憐如雪，江杞內心越來越害怕，隨著秘境接近而憔悴，緊抱寒霜入睡也打不散那些夢魘。她試著掙扎起床，卻只能在墜入裂縫時才清醒，衣袍被冷汗浸濕，呼吸，心臟拉扯全身神經，江杞動彈不得，四肢恢復知覺只懂得抓脖子，藉由痛楚讓自己冷靜，多希望能見到憐如雪皺眉，低語一聲「胡鬧」也好，聽到她的聲音，自己就可以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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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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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往秘境當天，孤晝蟾跟安雨蓉臉上都是滿滿期待，唯獨她一副視死如歸，隨著寒巧凝一同上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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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主殿堂原有的恐懼，外加這段日子的夢魘折磨，江杞踏上石階時險些腿軟，硬逼自己振作，要挺直背、神態自若地上雲山，雖然聲譽早就臭了，可現在背負柳山三弟子的名聲，會影響到憐如雪，她要同寒巧凝一樣，穩穩地走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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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這次不是入主殿堂，而是繞道後面的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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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之前就好奇這裡是做什麼用，此時塔的大門打開，裡頭已經有一些弟子，他們進去就被上空吸引，忍不住在內心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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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塔看似五、六層樓高，實際只有一層，仰望上空有數百盞蓮花燈在飄浮，有些燈光柔弱、有些耀眼，猶如小太陽照耀大地，驅散她近幾日的不安與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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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師尊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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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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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掌門伸手制止，道：「那先等會，要是來不及，其他長老再幫你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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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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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好奇點燈的意義，可這裡似乎不能亂交談，所以寒巧凝沒有解釋，他們就乖乖站在旁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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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過去，三竹長老帶兩弟子過來，看到他們又是那句「你們師尊還沒回來？」，寒巧凝恭敬地回應，繼續站在旁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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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再次出現，拿著一片紙蓮花與兩根長針給三竹長老，站在他面前的弟子吞吞口水，任由胸口被扎，江杞、孤晝蟾、安雨蓉臉色大變，三竹長老抽出針，將血往紙蓮花抹，原先扁平的紙蓮花綻放光芒，從死物變成活物，那名被扎心的弟子揉揉胸口，在三竹長老的示意下雙手輕碰蓮花、注入自己的靈力，它這才慢慢往上飄，成為上百盞蓮花燈的其中一員，然後三竹長老換另根針，重複一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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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下山出任務，都得來點燈。」三竹長老見他們驚呆的表情，問：「妳身為大弟子沒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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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三師伯，弟子原想等師尊親自說明。」寒巧凝無奈道：「但師尊還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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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師伯繼續說吧。」三竹長老覺得他們等不到了，再半時辰就要啟程，現在時間說完點燈，就能去苦山搭飛船：「這是命燈，弟子第一次下山前都必須點，我們可以藉由燈來確定你人在外面是否還活著，要是熄燈了，能憑燈上殘留的靈力追蹤到身殞之處，碰運氣看能不能收個全屍。你們現在肯定好奇為什麼有些燈不一樣，因有區分掌門、長老、峰主跟弟子，要是想分辨，可以從底座看哪些是同峰，例如火心最飽和的那朵是妳們師尊的命燈，有看到它旁邊飄著兩盞相似但底座跟體型明顯不同的命燈嗎？就是你們大師姐跟二師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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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拼命點頭，兩眼看著憐如雪的命燈，覺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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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飛上天，輕輕抱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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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江杞忽然發現，旁邊有盞跟憐如雪相似又不同，體型差不多大的命燈，下意識問：「那是六師伯的命燈嗎？為什麼火心有些混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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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竹長老一愣，寒巧凝立刻仰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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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兄，三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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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總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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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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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風風火火地出現，寒巧凝分神行禮，再次仰頭就找不到那盞命燈，彷彿在躲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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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快，扎完就要搭船了，妳怎搞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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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耽擱。」憐如雪語氣平靜，但胸膛起伏過大，顯然是一路趕回來。掌門遞來紙蓮花，憐如雪要拿時發現手上沾滿血，立刻往袍子抹幾下，卻搞得手更髒，她此刻才發現外袍沒一處乾淨，正想要不要犧牲誰的外袍時，江杞拿著手絹握住她的指，克制地溫柔搓揉，讓雪白的皮膚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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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乾淨了，憐如雪摸摸她的頭，江杞靦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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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竹長老一臉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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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紙蓮花，拿針取三名弟子的心頭血，讓他們喚醒命燈，仰頭見自己的命燈旁邊飄著五盞小燈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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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弟子趕往苦山、搭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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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看著熟悉的景色逐漸遠去，心中越來越慌，只能咬緊牙關說服自己，這次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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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江杞不記得上輩子有點命燈，以及寒巧凝跟慕夜陽原先有跟，想到這她更焦慮，早知道他們不會跟，昨天應該做慕夜陽喜歡的小糕點，道別時多抱抱寒巧凝幾下——還有飛船！那時他們提前十日御劍出發，秘境快開啟時憐如雪才姍姍來遲，叮嚀他們幾聲就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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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墨如蘭只有十二名弟子參加，飛船上卻有差不多六十人。江杞看過去，除了苦山，其他峰弟子跟長老都不認識，這座飛船上，就只有憐如雪是峰主……沒辦法，柳山無長老，人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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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飛船前往祕境有五天路程，這段時間江杞黏在憐如雪身旁打坐、練體，幾乎是能不分開就不分，完全沒要認識其他弟子的意思。憐如雪覺得奇怪，同門不同峰而已，為何不趁這五天好好認識，方便在祕境相互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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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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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憐如雪覺得不能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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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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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到您了嗎？對不起，弟子會很安靜很安靜，絕不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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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憐如雪壓低聲：「認識其他人，方便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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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又不喜歡弟子，那種事讓小師弟跟小師妹做就好，師尊讓弟子留在這裡好不好？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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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眉頭一皺，江杞硬著頭皮不動，做好她隨時甩袖離開就跟上的準備，卻沒料到憐如雪伸指抬起自己的下巴，道：「為何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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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在她面前似乎隱瞞什麼，憐如雪剛剛才捕捉到，那感覺很像……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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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撲朔迷離的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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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這一提，江杞原先想否認到底的心突然崩塌——對，她曾用另種方式跟憐如雪表達過去！情緒忽然不受控制，她眼眶泛熱，聲音卡在喉嚨，拼命想說話卻吐不出一個字；憐如雪見狀碰她肩膀，釋出靈力安撫情緒，發現對現在的弟子沒有絲毫用處，只能一次又一次輕輕拍背，直到她的喉嚨終於發出咕嚕聲，把聲音擠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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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夢到、夢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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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夢到……自己被、被逼上絕路，然後、然後接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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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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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說得斷斷句句，她該如何向憐如雪親口承認，上輩子的自己被嫉妒遮眼，在祕境裡不斷追殺小師妹，還設下陷阱害孤晝蟾斷了雙腿，最後自食惡果，喚醒蛟龍被她劍穿金丹、送下逢魔裂縫——那些痛，那些苦，她哭出來，無法再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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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次祕境提早一年，即使這次有很多不一樣，可是她害怕，害怕要死了，再也回不去柳山的小房間，再也見不到她所喜歡的他們，回到這陽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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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收拾乾坤袋，又釋懷著怎樣的心情整理好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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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想參加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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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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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聽到她破碎的句子中，不斷重複「害怕」、「痛」、「死亡」這些詞。難以理解弟子夢到什麼，不知所措地安撫她；江杞越哭越崩潰，感覺憐如雪給予的溫柔是離別，無法克制自己負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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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溫柔，都是為了分離才有，她可不可以讓時間停留在這？讓她一輩子待在憐如雪懷中，就不要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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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夢魘嚴重干擾心靈，她即使知道很多事情都變了，別欺負小師弟跟小師妹，進去秘境時避開那些看起來不能碰的東西就好，卻跨不過心中這個檻，一直覺得會是最後一次見到大家，再也回不去墨如蘭，才一直黏在憐如雪身邊，避免真的回不來時徒留遺憾……她好想一輩子跟著光，生活在陽光下，但是身後只有黑洞，不斷將她吸往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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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無法言語只知大哭，哭到眼淚再也擠不出來，腦袋才稍微冷靜。江杞感到丟臉，都幾歲還像孩子一樣哭？外面弟子都興高彩烈地準備大顯身手，她卻為一個沒危險的秘境哭得像是要經歷生死離別，自己還是所有弟子中最強悍的……簡直……莫名其妙、丟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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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直想這秘境不一樣嗎？既然不一樣，她幹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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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杞用力深呼吸，放開緊緊抓住憐如雪的手，見她衣袍都被自己扯皺，只敢低頭望地板，就怕讀出一絲失望，沙啞道：「對不起師尊……弟子、弟子現在就、就出去跟其他……其他弟妹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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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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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主動伸手，將她撈回懷裡還扣著腰，不讓走：「若待為師身邊才心安，待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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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不嫌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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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突然安靜，也不知怎麼想，竟道：「為師喜歡妳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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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突然的話，江杞滿腦堵塞的思緒一時清空，呆滯數秒後破涕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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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也喜歡師尊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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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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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杞再次用力吸鼻子，笑道：「弟子不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