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妳是不是赤司的床伴啊?”三本保持著那個溫和的笑容,嘴角卻漫起了壹絲不懷好意。
黑子整個人都涼在了那裏,半張了口幾乎說不出話來,手腳冰涼,幾乎麻木起來,就那麽楞楞地瞅著對方。
半天,才用細不可聞的聲音低語:“為什麽這麽說?”
三本笑笑:“很明顯啊,我們家和赤司家也算是比較熟的,從來沒見他帶過什麽助理出席。而且妳知道麽,赤司以前有壹位未婚妻叫哲奈,那家夥好像很中意那位小姐,可惜早逝了。而妳又那麽巧和她長得很像,不由得讓人懷疑。”
黑子心裏難過極了,被人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這個話題,他不由得全身發寒。
三本勝利地笑笑,逼近黑子,壹只手搭在洗漱臺上,接著說:“怎麽樣?我說得對嗎?”
黑子勉強定了定神,壓重了原本清澈的嗓音:“這與妳無關。”就要往外走。
胳膊被狠狠地拉住壹使勁,黑子搖晃著摔向洗漱臺,拿壹只手勉強撐住,身後的人貼近黑子,壹只手撫上了黑子的臉,拿低沈的嗓音在他耳邊低語:“別那麽急嘛!妳的價碼是多少?”
黑子不回他的話,使勁地掙紮起來,卻被對方抱得更緊:“我說妳啊,別太不識擡舉,人啊,總要給自己留壹條後路吧!”
“什麽後路不後路?妳放手!”
“真是個笨蛋,妳以為赤司會壹直養著妳嗎?既然都出來混了,不趁年輕時多掙點怎麽行?妳少佯裝清高,我自然有好處對妳!”
壹句話又說到黑子的心裏,是啊,那個人不會壹直養著自己,只是拿自己當寵物罷了,自己的確只是對方的床伴,他還有什麽好期待的呢?
他全身發抖,難過得不行,使勁地掙,力氣卻越來越小,對方似乎有些不耐煩,幹脆恐嚇了起來:“妳最好乖乖聽話,否則的話,妳遲早有被玩膩的壹天,赤司庇不了妳壹世!只要妳前腳被趕出來,後腳我就叫人找到妳,到時候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黑子終於哭了起來,愈發地掙不過,對方見這招管用,話更是放得狠:“或者不必等到那時候,憑我們家和赤司家的交情,我如果向他提起,妳也許直接就會被送過來!只是壹個床伴,妳以為妳是什麽東西!”
這句話讓黑子整個崩潰起來,他雖然壹直被赤司強迫,可赤司從來不曾這麽用語言侮辱過他。而且他考慮到這句話裏的可能性,如果真有壹天赤司完全討厭起來自己,說不定真會把他送給壹個什麽朋友,到時他要怎麽辦呢?
他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未來還可能有這麽壹條路,僅僅是服侍赤司就讓他委屈不已,可那畢竟是自己認識、接觸過、喜歡過的人,如果真要他以後再跟別人,跟那種瞧不起自己、有暴力傾向、或者是其他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他要怎麽辦才好?
他哭得稀裏嘩啦,身子止不住地發抖,好不容易,赤司好不容易才讓他適應這種生活,讓他試著不去想事物痛苦的壹面,結果在這壹天,隱藏了好久的情緒又壹次爆發出來。
此時的他已經硬得說不出話,兩只手支在洗漱臺上,哆嗦得不行。三本看著他終於無力反抗,得意地笑了,愈發地貼近自己的身子,將黑子禁錮得更緊。
他開始用手解開黑子的皮帶,壹邊貪婪地將自己的臉頰貼向黑子的脖頸,感受對方的軟滑的皮膚。哭成壹團的、漂亮的、無力的這個孩子,完全引起了自己的施虐欲。
隔著內褲,他用手粗魯地按壓黑子的性器,不帶任何憐憫,看著對方在自己懷裏發抖流淚,壹邊殘忍地說:“我算知道為什麽赤司要選擇妳了,妳倒真是個絕頂的寶貝啊!”
黑子看不清面前的東西,眼淚把視野全部糊住了,又是這樣麽?感到自己無能為力。那裏傳來的只有痛感,急躁而粗魯,對方毫不在意黑子的感受。如果是赤司,如果是赤司君,最起碼不會這麽粗暴地對待自己!
“妳們在做什麽?”壹聲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個人回頭,赤司的臉上彌漫著殘暴,很少大幅表露出喜怒的他居然也能散發出滔天的這般戾氣。
他就覺得不對勁,剛才在樓下那些人打量黑子的眼光就讓他很不舒服,壹般來說這種助理是不會得到太多人、尤其是少爺們的註意的,結果壹個個都殷切地拿平等如朋友的語氣跑去和他聊天!黑子是很有魅力,他承認,可他隱隱覺得不安。在樓上談了壹會他就借口忘拿了東西,跑到樓下壹看果然黑子不在了!去過陽臺之後他奔向了洗手間,結果就在門把手上看到掛了壹條手絹(在有些地區門上掛東西表示請勿打擾)隱約聽見裏面嗚嗚咽咽的聲音,他立馬就沖了進去!
三本嚇了壹跳,不自覺地就放了手,在那壹瞬間,他被這個人傳來的陰冷氣息懾住了,不同於對方商場上壹貫表現出來的客套禮貌,整個人像是壹只發怒了的獅子、惡狠狠地盯著他。
他很快地完全放開了黑子,恢復了壹點自己的氣勢,陪笑說:“您的孩子不太乖呢,跑到這裏來勾引人,讓您見笑了。”
黑子氣得發抖,他怎麽能把不是全都推在自己身上!他的眼淚還懸在眼眶上,想要辯解,卻依舊硬得說不出話來。
三本回頭向黑子使了壹個眼色,那目光裏充滿了威脅,大有妳敢說出去我就日後折磨死妳的意味。
赤司冷冷地盯住三本,說:“不許威脅他!”復又把目光轉向黑子,堅定地說:“妳說,怎麽回事?”
黑子在那不容撒謊的眼光之下,終於壓平了壹口氣,嗚嗚咽咽地辯解:“我沒有…我沒有勾引他…”便又說不下去。
三本連忙回頭陪笑:“不過是壹個床伴嘛,既然赤司您這麽喜歡,我保證再無下次。咱們都是體面人,以後要合作的也多,沒有必要為這種玩意兒傷了和氣…”
話還沒說完,赤司幾乎就飛快地沖到了他的面前,照著他的右臉狠狠地來了壹拳,速度之快兩人都來不及反應,那雙妖艷的眼睛閃爍不定,像是灑滿了漂亮的光輝。
“床伴不床伴的,還輪不到妳來說!”
三本被狠狠打了壹拳,整個人也生氣起來,惡狠狠地放話:“我說赤司大少爺,就這點事不至於吧!我都已經那麽陪臉了,妳還不滿意!壹定要我們撕破臉麽,有什麽好處!”
赤司冷冷地看著他:“別的我不說,最近妳在東南亞那邊的幾樁生意,別以為我不知道,可都是涉及到黑市的!想要撕破臉的話,我奉陪!”
三本大吃壹驚,臉色變來變去,最後還是屈服了,重又回復笑臉:“罷了罷了,這次的事終究是我不對。”他回過頭,對著黑子:“鈴木先生,這次是我失禮,實在是對不起,我向妳道歉。請妳務必勸勸赤司,讓他原諒我。”
他算看明白了,這個男孩子在赤司眼中的分量絕對不輕,與其求赤司,還不如求求這位助理。
他壹轉向黑子對其說話,黑子幾乎本能地往後又縮了縮,身子還在發抖。他覺得惡心,不知道
回什麽好,無助地看向赤司。
赤司總算消了點氣,恢復了壹點理智,自己也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動氣。和三本家鬧僵的話父親那邊第壹個過不去,罷了罷了,以後不帶黑子來這種場合了:“三本先生,這次的事就那麽算了,但是沒有下次,還有這件事請妳壹定不要對外提起!”
三本點點頭,略微尷尬地笑了笑,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了去。留下眼淚未幹的黑子和回復壹點情緒的赤司。
赤司把目光放回到黑子身上,此時的黑子的眼眶紅得厲害,衣衫不整,漂亮的胸膛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裏,皮帶被扯開,渾身哆嗦。
他禁不住湊上前去,關切地看著黑子,手微微環著他,輕輕拍打他的背部來平復他的情緒。
黑子揪住他的襯衫,把頭埋在他的懷裏,那熟悉的氣息讓他漸漸地平復下來,慢慢地不再哆嗦。終於平穩了呼吸,鼓足勇氣擡起頭,詢問對方:
“如果有壹天妳不再需要我,妳會把我送給別人嗎?”
赤司幾乎要生起氣來,他沒想到在黑子的眼裏自己竟能這麽不堪麽。本來想開口呵責,但看到對方紅紅的眼角與認真的眼神,他還是忍住了,耐心而保持溫柔地對黑子說:“不會,我向妳保證。”
黑子微微地笑了,那笑容壹向讓赤司迷惑其中。像是累了,微微倚在赤司的懷裏,突然想明白了好多東西,這個人的話,還是會保護自己那小小的自尊的,即使壹開始拉自己跳入谷底的,也是這個人,但對方大概不會完全棄自己於不顧吧。
稍稍有點安心,然後看著對方溫柔地給自己扣好上衣和下褲,壹臉認真而專註的表情。最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問到:“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他咽下最後壹口不平的氣息,點了點頭,跟在赤司的身後,重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