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ty 90》 - 第七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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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橘。語

Aug 10, 2012

21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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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的身體無法行動，沒有跑開，沒有尖叫，像是被定住了身體，抽去所有行動力，抽去聲音，只能瞪大著眼睛看著她。

赤裸裸的惡質意識，戲謔般的纏繞，如同剛剛的人影一般，惡意而嘲諷。

對於「他們」，我們只能這樣被操控著，像個娃娃一般，只能任憑擺佈，沒有說不的能力。

冰冷的意識竄入腦子，屏住我的呼吸，本來就蒼白的面容更是退色，「跟我走吧。」她沒有開口，而是將話語直接灌入我的意識裡，在靈魂裡深深畫上傷口。

我想掙扎，卻徒勞無功，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等著被宰割，無助的心情讓我很想哭，卻掉不下眼淚。

「滾！」阿禾叔叔擋在我和那女生中間，惡狠很地怒吼。

一股很大的力氣，老爸把嚇呆的我拉進懷裡，緊抱住我，被控制住的身體取回了主導權。

阿寧也被王降扯到身後，躲在王降後面的嵐也抱住顫抖地很厲害的阿寧，懼怕的眼淚早已潰堤。

那女鬼向後退了點，臉上的笑意未止，諷刺地看著眼前凶狠的男人。

「離開。」王降的語氣寒冽而森冷。

女鬼挑釁地看向王降，一臉你憑什麼的表情。

不管是人還是鬼，欠打的人就是欠打，毫無疑問這人…這鬼的死因有百分之九十是被打死的。

王降舉起手，對那女鬼扔出了某個東西。

淒厲的尖叫瞬間回盪在山谷間，太過淒絕的慘叫傳入耳裡變成嗡嗡的耳鳴，一時之間世界花白一片，抓不到方向。

等耳鳴過去，眼前變得正常，我睜開眼，那女鬼已經消失無蹤。

地上有一個東西反射著光，是六色珠鍊，線已經斷裂，四散的珠子在稀疏的太陽光下依舊耀眼地刺人，下意識我又眨了下眼睛。

王降走上前將珠子一一撿起來，然後隨手塞進口袋裡。

「原來這手鍊是收妖用的嗎？」已經停止哭泣的阿寧問。

忍不住翻了白眼，受到驚嚇之後還能這麼天然系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王降愣了下，然後毫不掩飾地大笑，「小姐，這是保平安用的，並沒有收妖功能好嗎，而且剛剛的是鬼不是妖。」王降笑到眼框都泛淚了。

「鬼跟妖有什麼不一樣？」

「一般的鬼呢，會自以為是地惡意捉弄別人，卻無法真正傷害我們，而妖卻會對我們造成無法想像的傷害。」王降倒是很認真的回答阿寧的問話。

鬆了一口氣，身體一軟，差點站不住腳，幸好老爸抱著，不然早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去哪了？」有些鼻音的聲音讓我驚覺原來剛剛自己真的被嚇哭了。

「不知道，跑了吧。」王降聳聳肩。

「還會再來嗎？」我擦掉頰上的淚，退離老爸的懷抱。

一路上都是這樣惡意的東西跟著，有這一次，就表示還會有下一次，這次沒事，不代表下一次還能這麼幸運，我開始擔心被自己糊裡糊塗帶上來的朋友了。

「不知道，但就算不是她還是會有別人，或者說別的鬼，既然她現身了，表示接下來的路已經不安全。」王降的語氣裡有著煩躁。

「爸，我們還要繼續往上爬嗎？」我抬頭看向老爸。

「還得在往上一點，得先找到小溪，還記得嗎？妳有在那裡留下指示的字樣，提供下一個登山者參考。」老爸說。

「我記得，但為什麼一定得找到那條溪呢？」

「這條路已經不安全，折回去難保不會再遇到那些東西，找到溪流就能走另一條比較短的路下山，妳們的水也快完了吧，準備些也比較好。」

點點頭，「阿寧，妳還好嗎？」我走向阿寧，擔心地看著她。

阿寧搖搖頭，「沒事了，只是被嚇到而已。」

「嗯。」我拍了拍阿寧，然後轉身看向老爸，他和阿禾叔叔、魏叔叔並肩站在一起，看上去有著透明感，他們都對著我微微笑，懷念地望著他們，我也微笑。

「我們走吧，在天黑之前，我們得找到那條溪。」我說，然後轉身向前走，背向身後的三人。

很快速地趕路，比先前都還要快很多，沒有人抱怨，也沒有人敢抱怨，深怕停下來又會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即使這樣地趕路，依舊在日落前一個小時才找到了那條溪流。

所有人很有默契地分工合作，搭帳棚、煮晚餐、清洗身體，都在陽光消失前迅速地完成。

我盤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抬頭看著陽光漸漸地消失在世界的另一端。

「橘子。」

「嗯？」聽見叫喚，我轉頭看見阿寧走了過來。

「在想什麼？」我讓了些位置讓阿寧也爬上來坐著。

「東想西想。」我微微笑。

阿寧點點頭，我們沒有再搭話，一同看著日落。

我想起來了，在早上的事情過後，一路上想起了所有的事，前一天一直想不起來的事都想起來了，包括兩年前會上山的原因。

不是我記憶力不好，而是我搞錯了，一開始就搞錯了某個環節，才會讓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但我不能說，現在不能說，如果現在說出來肯定會嚇壞所有人，在我們平安下山前，什麼都不能說。

直到黑暗再度包圍我們，已見不到任何一絲陽光，我才回過神，這時才發現嵐趴在我和阿寧中間，也同我們一起看日落。

「都看不到太陽了妳們還在看什麼？」王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走近了我們。

「發呆到忘記了。」我轉頭笑笑地說，然後跳下了石頭。

阿寧也跟著跳下來，我們三個往回走向帳棚。

「橘子。」王降叫住我。

我跟阿寧示意她們先回去，便轉身看向王降。

即便黑暗，我仍能看見眼前人的身影和動作，卻看不清楚表情。

「所有的事，你知道多少？」沒有等對方開口，我便直接丟出問題。

「比妳少一點。」

「少多少？」

「至少兩年前的事我不清楚，其他的妳知道多少，我想我就知道多少。」對方的語氣頗為輕鬆。

「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你懷疑我故意帶錯路的時候，還是在一開始就知道了？」大概能猜到對方的回答，我又問。

「不，迷路時還只是猜測，看到妳爸出現時才證實了一些事，但兩年前的事我不清楚，所以還是無法真的確定。」

光老爸出現就能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沒有馬上搭話，黑暗中無法看清對方的神情，不能確定對方究竟是惡意還是另有目的。

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很大膽，沒頭沒腦地帶著幾乎不認識的人上山，還遇到一連串怪事，家裡有床，有電腦，有冷氣，捨棄不要，跑來這裡把命拿來跟二度空間的東西搏鬥，幹嘛阿我。

嘻嘻嘻。

我猛然抬起頭看向王降，發現他也看向我。

嘻嘻嘻。

小孩子嘻笑的聲音傳入耳裡，像是在我們之間來回穿梭一般，奔跑著，玩鬧著。

隱約看見王降揉了揉太陽穴，看來他似乎有著陰陽眼，我觀察著他的動作。

嘻嘻嘻。

一陣冰涼穿過我的身體，嘻笑的聲音朝後方的帳棚跑去。

我猛然轉身，就朝向帳棚狂奔。

又來了，那份惡質的愚弄又來了，這次他針對的不是我，是其他人，在帳棚附近的人。

「阿！」嵐的尖叫聲傳來，然後是落水的聲音。

我想也不想直接衝向溪邊，也不管看不看得見，便跳進不深的溪裡，拼命想要抓嵐。

「嵐！橘子！」阿寧尖叫。

「該死，把嵐還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我怒吼，亂揮的手碰到一隻手，想也不想的就抓住，然後想站起身卻覺得身體被某種力量抱著，讓我無法離開水面。

惹火我了，真的把我惹火了，管他是人是鬼，通通給我滾邊去！

我一把扯下腰間的珠鍊，憤怒地朝抱著自己的力量按過去，牽制的力量驚嚇般地退了開來，立刻站起身，一股勁用力地把一旁的人也抓出水面。

痛苦地咳嗽，不停地喘氣，我轉頭看向一旁也嗆到的人，然後將之交給站在岸邊的人，隨後也走上岸。

王降幫我披上毛巾，「謝謝。」停下咳嗽，但依舊喘著氣。

「欸，我們來說鬼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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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ty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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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12 第十二章

#13 第十三章

#14 第十四章

#15 第十五章

#16 第十六章

#17 第十七章

#18 第十八章

#19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