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ty 90》 - 第九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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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橘。語

Aug 14, 2012

49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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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家都有特殊體質是嗎？」我暗自嘆了一大口氣。

「我沒有喔！我什麼都看不到、摸不到、感覺不到。」阿寧趕緊撇清。

「這也是另一種強悍阿。」王降涼涼地說，阿寧迅速扔了個不明物體過去當作回答。

「橘子，妳也看得到？」嵐問。

「沒有，我看不到，但是感覺得到。」

「喔？說說看。」王降興趣富饒地說。

其實我的八字很重，基本上應該是幾乎無感之人，但由於家族淵源，所以多少還是有些影響。

聽老媽提過，自己的出生日期是特別選過的，也許是因為如此，所以也沒有真的碰過什麼怪事。

但是我很敏感，只要覺得不對勁，就會下意識避開某些事情或地方，強烈的直覺保護我安全長大。

國二那年，很不幸的出了場大車禍，差點帶走自己和母親。

其實是有前兆的，從小我是健康寶寶，幾乎很少生病，就算真的病了，沒兩天就會痊癒，但出事前一天我突然發高燒，而且一直做了個怪夢。

夢裡總是有個女魂跟著我，弄得我整晚都睡不好。

隔天晚上好不容易退燒，老媽說表姊畢旅到高雄來玩，問我要不要去，我和表姊感情很好，當然是要跟去，但再出發前半小時又再度高燒。

依舊堅持要去，老媽只好讓我吞了退燒藥之後，便帶我和妹妹出門了。

坐在計程車上，靠著媽媽閉眼休息，我很確定自己沒有睡著，只是假寐而已，耳邊還聽到司機問要停在哪下車，突然有一股感覺有人要我快點下車，也搞不清楚是什麼，便迷迷糊糊開口說：「現在」。

之後便失去知覺，我聽到救護車的聲音，聽到有人說：「快點！快點！」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自己在救護車上，被抬進醫院，正在被急救，卻沒有任何知覺，甚至模糊得覺得自己正看著所有事情在進行，但就是沒有任何感覺。

直到真正醒來，已經在加護病房了，被告知出了大車禍，而媽媽命在旦夕。

當下突然覺得很冷，直覺認為是自己造成的，卻不明所以。

之後有做了些處理，老媽很奇蹟地度過危險，隔天就醒了，從此對於任何感覺我都會非常小心、注意。

很久沒有回憶起這件事了，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頭皮發麻，然而這麼大的事卻始終讓我學不會教訓，竟然連續兩次都上來這座山。

心情很沉重，自責的心情在夜裡更是無限放大。

「一切都沒事了不是？別想太多。」嵐安慰道。

「原來大家都是靈能力超感者，幸好我不是。」阿寧慶信地說。

「既然都講了，我也講講我的吧。」王降說。

這人的故事一定非常勁爆，膝蓋想也知道。

王降的學校是私校，常常會有晚自習等活動延遲學生放學時間。

那天王降是晚自習的班長，得留下來打掃，結果教室的門被打開了，晚上有風很正常，他就沒有很在意，也沒有去把門關上。

台北的夜裡下雨很正常，可是不該下在教室裡。

王降有點嚇到，不過不是第一次碰到，所以照慣例，無視，繼續打掃。

可是雨突然停了，王降眼尾看到教室外有個人影閃過，他不想在意，依舊無視。

教室的玻璃是霧窗，照理看不見外面的東西，可是這次，看得太清楚了，一個小孩貼著玻璃看進教室，王降馬上覺得不對衝去要關門，可是身後的撞擊聲讓他停下。

當下反應很想笑，怕到很想笑，那個小孩站在王降身後的桌子上，看著他，貼得很近，但是沒有溫度，應該說，沒有人類的溫度。

王降很怕，迅速衝出教室，卻聽到小孩子的追逐聲。

最後，王降衝出學校，學校的鐵門無故捲起，後面是幾個黑影向他揮手。

不是非常勁爆，是超級勁爆！哪個人會怕到很想笑的？他還是正常人嗎他！

「幸好不是招手。」嵐說。

「招手大概就再見了。」阿寧輕笑。

「睡吧，明天得趕路，保存些體力，天一亮就出發。」我有些幽怨地說。

這樣的組合上山，絕對不是巧合這麼簡單，能不能下山已經成了未知數，起碼陽光還在時，比夜晚安全點。

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所有的動靜都像被刻意收音一般傳入耳裡，擾得我無法忽視，很想衝出去叫他們全部閉嘴，我只是想好好睡個覺，能不能別連去了那個世界也那麼長舌！但我怕被圍毆，只好作罷。

直到快早晨，我才剛朦朦朧朧地要睡著，突然一股冰涼的觸感從腳踝傳來，我突然睜開眼睛，還來不及反應時就被拖出了帳棚。

外頭不是原本的西邊，而是一個陌生的樹林，這是哪裡？

儘管覺得害怕，還是起身察看，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原本覺得擾人的聲響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在哪裡？

這是夢，還是真實？

離開！

一個聲音響起，很輕，很淡，是個沒聽過的聲音，過於飄邈，無法判斷是男生還是女生的聲音，更不知道是從哪傳來的。

「橘子！橘子！」

驚醒，被一股拉力一扯，我一屁股坐下來，阿寧的臉映入眼簾，是夢？

「嗯？」我覺得頭很痛。

「妳在幹嘛？」阿寧的語氣驚慌。

「怎…怎麼了？」我一臉疑惑，頭痛過去，發現自己坐在帳棚外的大石頭上。

「妳沒事蹲在這裡幹嘛？感覺都快掉下去了！」見我清醒，阿寧有些鬆了一口氣。

「我怎麼出來的？」我不明所以地看著阿寧。

「我才想問妳，突然發現妳不見了，以為妳出來走走，結果一踏出來又看妳蹲在這，妳啥時出來的？」阿寧說。

我跳下石頭，「我不知道。」

「妳動作也太輕了吧，我一夜都沒睡，竟然不知道妳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想…我是被拖出來的？」思索著剛剛的事，應該不是夢，但如果是真實我又是怎麼回來的？

「拖出來？」一時間聽不懂我說的話，阿寧臉上一堆問號。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阿寧突然睜大眼睛，跳過來抓住我的手，緊張得左右看看。

「別看了，沒有東西。」王降說，和嵐先後爬出帳棚。

「妳們在這幹嘛？」嵐揉著眼睛，感覺就是還沒清醒。

「沒幹嘛，既然都起來了就收拾一下，我們可以提早下山。」還是先別說好了。

稍微清醒的嵐，看向我，然後一臉疑惑，「橘子，妳跌倒嗎？衣服怎麼那麼髒？」

「跌倒？」我看了看自身的衣服，原本乾淨的衣服出現一大片沙土，感覺就像是在地上滾一圈。

「痾…對，剛剛不小心跌倒了。」我有點不太情願地接受這個說法。

「可以跌成這樣也很厲害耶。」王降非常不給面子地笑。

「笑屁阿！」我白了王降一眼，這也不是我願意的阿！怎麼知道睡到一半就被拖出來。

「橘子，妳先去換件衣服吧。」阿寧跳出來打圓場。

點點頭，走向帳棚，爬個山衣服換過一見又一件，又不是來走秀的，自己心裡抱怨著，卻不得不把自己的狼狽樣整理一下。

換完衣服，大致將該用的東西都用好，大伙都著裝完畢。

「橘子，接下來的路妳知道嗎？」王降問。

「大致上記得。」我拿出冊子了翻。

「咦，橘子，妳爸還有那兩個叔叔呢？」嵐突然問。

我看了王降一眼，他應該發現了吧。

「大概先探路去了。」王降答道。

「是喔，你怎麼知道？」嵐又問。

「我爸跟我說的時候王降在旁邊。」我回答，還是先別讓嵐和阿寧知道好了，這一路上碰到的事情太多，別再徒增不必要的恐懼。

「喔。」嵐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再度當作領頭，帶著其他人往另一條路下山，都沒有人發現的是，後面跟著某個不知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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