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ty 90》 - 第十七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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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

橘。語

Jan 28, 2013

22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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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雙眼睛盯著他，仔細注意那些微的表情變化，皺了一下眉，鬆開，又皺了一下眉，然後…沒了…這樣就沒了。

大學生看著我們，眼神比我們還茫然，「我不知道。」

…？

突然不知道怎麼回話，我愣了一下，眼前的「人」沒有再說話，沒有再露出任何表情，很明顯地告訴我們他已經回答完問題了。

「你叫什麼？」

「不知道。」

「本來住哪裡？」

「不知道。」

「來多久了？」

「…不知道。」

我無語了，通常他們不是都很神通廣大嗎？為何眼前這位大哥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死的？」王將突然問。

以為仍舊會得到不知道的答案，但不知道大哥卻沉默了。

我看向他，無波瀾的表情像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眉頭皺得死緊，眼神透露出痛苦。

「…吾，阿吾。」他困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什麼？」我一臉茫然。

「我叫阿吾。」不知道大哥…我是說阿吾這麼說。

我瞪著眼前名叫阿吾的靈，大哥，那是前面的問題啊！你反應會不會太慢了點，對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回答錯問題了，表情非常認真。

「痾…阿吾，你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得嗎？」阿寧婉轉地問。

「被撕碎的。」阿吾臉上露出厭惡。

被撕碎的？這個說法讓我想起剛剛的畫面，那個小女孩，我緊抿著嘴，心情變得很沉重，還有多少人被這樣殘忍地對待？

「難怪你什麼都不記得。」王降了然地笑了笑。

「什麼意思？」嵐露出疑惑。

「如果靈魂遭到破壞，某些東西也會跟著崩毀，有些是靈智，有些是記憶，情況不一定，嚴重一點的，會永遠消失。」王降解釋著，卻感覺不太專心。

原本還有些不解，後來我懂了。

聽到不正常的腳步聲，很重、很重地踏著，有人在奔跑，或者說是在追趕，交踏的頻率很快，聲音不斷地逼近我們。

有了先前的經驗，我很快的抓著兩邊的女性友人往後退一大步。

手上的珠鏈沒了，等於是失去了最後的保護，我不知道自己會看見什麼，有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繃緊全身瞪著聲音的來處。

「說故事，什麼都好，女生說。」阿吾轉過身，面向聲音的方向，眼神變得很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樣。

突然之間要說故事，沒有人想得到故事，太清楚的腳步聲讓人緊張得無法思考。

「快點！」

「國中的理化老師很愛和我們聊天，有一天，他提到了鹿港的『綁肉粽』。」嵐開始講起故事，聲音有些不穩。

他說曾經有一位報社記者，因為取材需要而到了鹿港。

本該是熱鬧的街頭，卻沒有人，像是一座死城般寂靜。

記者在街上走來走去，發現整個城鎮有股不尋常的詭異氣氛，不知道晃了多久，有個男人出現了，對他說：「你是觀光客嗎？」

記者回答是的，那男人聽了後，幽幽地勸了句：「你最好馬上回去。」

但當時已經很晚了，那位記者不是自己開車前來，沒辦法馬上離開，於是讓男子收留了一晚，剛好打聽到了所謂「綁肉粽」的事情。

在鹿港，只要有人上吊，就稱之為「綁肉粽」。

在屍體被人發現後，要馬上舉行「送肉粽」儀式，並且要盡量待在家，有人按門鈴或敲門都不要回應。

送肉粽儀式一定要把死者使用的樑柱和繩索交由當地寺廟燒掉。

當地曾有拾荒老人誤把自殺者上吊的廢棄樑柱帶回家，隔天被人發現在自家家中上吊自殺，使用的還是那根樑柱。

記者感到很害怕，隔天立刻返家，並且寫下了關於「綁肉粽」的報導。

追趕的聲音慢了些，漸漸的轉變成走路，一步一步地踏著，仍舊朝著我們靠近。

遠遠地，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體型很粗壯的男人，正踏著腳步走過來。

怎麼會有人？我訝異了下，卻馬上發現不對勁，不是人，他散發著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氣味，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聞到，這不是一個人該有的腐屍味，不會帶賽到連殭屍都遇到吧…？

王降嘖了一聲，把我們更往後推了一些，「離遠一點。」

「殭屍嗎？」我緊張的問。

「不是，是死靈。」王降回答，表情不如先前輕鬆，眼前的靈不好對付。

隨著死靈漸漸靠近，難聞的屍臭味也逐漸變得濃重，捂住鼻子，要很努力地忍耐才能壓抑急欲嘔吐的感覺，衝腦的惡臭已經讓我有些頭暈目眩。

「死靈為什麼這麼臭？」捂著口鼻，說話都有些不清楚，我真的覺得快窒息了，一旁的嵐和阿寧已經忍不住乾嘔起來。

死靈噙著扭曲的微笑，像是在看美味的獵物般，打量著擋在前頭的一人一鬼，手上、身上，甚至是抓著的斧頭都沾滿鮮血，不斷地逼近。

頭頂上盤據的黑霧發出更深沉的咆嘯，濃厚的恐懼和怨恨充斥整個環境。

真是夠了！那味道已經夠難聞了，能不能不要在那邊鬼叫，我都眼花了。

「閉嘴！」我低吼，卻引起了死靈的注意。

像是看到什麼奇世珍寶，他眼睛充滿訝異，而後被貪婪取代，握好斧頭就想要往我這裡衝。

我驚嚇地往後退好幾步，死靈的眼睛已經充滿血紅。

阿吾早一步攔住他，重重地朝他身上踹了一腳，死靈被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不倒下。

「不要壞我好事！」粗礦的吼叫，怎麼會有人的聲音可以這麼難聽。

死靈二話不說，衝向阿吾，很直接的就把他的手給剁了下來，我閉上眼睛，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阿吾被切下來的手掉在地上，傷口沒有噴血，卻明顯看得到血肉組織，像是被冰凍保存一般鮮紅。

無視自己的手被像切豆腐一般地切下，阿吾舉起另一隻手無情地穿過死靈的肚子，收回手，拖出一大串黑色的東西，像是腸子，但顏色黑到無法辨識。

才剛打開眼睛就看到這一幕，什麼力氣都被抽乾了，真的很痛恨自己為何不能昏一昏了事，眼睛一矇，什麼都看不到。

死靈痛苦地呻吟，半跪在地上，阿吾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無情而冰冷。

能夠這麼惡臭地存在，一定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死靈抄起斧頭，就要把阿吾的雙腳一起剁掉。

不知何時靠近的王降快速的伸起腳，用力地往那隻手踩下去，伸手想把阿吾往旁邊推，但他的手穿過了阿吾。

失去理智的眼神，靈至崩毀的瞬間，阿吾舉起手用力地巴向眼前的死靈，剛在脖子上的東西幾乎被巴下來，血淋淋地呈現裡頭的組織。

像是這樣還不夠，阿吾舉起手又想攻擊。

「夠了！」王降伸手阻止，這次沒有穿過去，扎扎實實地碰到他。

「他想吃了你們。」阿吾有些機械地說，眼神露出一絲不解。

「阻止他們，想聽故事的話，就阻止他們。」我的聲音非常微弱，顫抖地很厲害。

絕大多數人家裡的大門都有「貓眼」，是個會令人害怕的設計。

有個男子暗戀某個女生，在經過多日跟蹤後，知道了女孩的住所。

某日，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告白，便再度尾隨女孩回家，確定女孩進門後，男子站在大門外猶豫著是否要按電鈴。

幾度鼓起勇氣又洩氣，便想到他可以先從貓眼窺探一下那女孩在幹嘛，便把眼睛貼近貓眼，發現裡頭正常的家具擺設，沒有人，卻是鮮紅的一片。

窺探很久，男子還是沒有勇氣告白，便跑走了。

出去時撞見一個老婦人，被攔了下來，「先生，沒看過你，你是新住戶嗎？」老婦人有些警戒。

「不，我不是住戶，我只是來找一個住在三樓一號的女生。」男子連忙自清。

「三樓一號？那裡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婦人說。

男子覺得疑惑，「怎麼可能！我剛剛還有看到她進去耶！」

婦人覺得不對勁，「不要亂嚇人了，那裡的住戶三年前就車禍走了，從此沒有再住人。」沖沖丟下話婦人就跑走了。

後來男子四處詢問後才知道，那裡本來這著一個單身女生，後來車禍過世，死狀很慘，尤其是左眼被大玻璃碎片插入，整個眼睛都是紅色的，非常駭人。

而那天他在貓眼窺視時，那女生也從裡面透過貓眼窺視男子。

不知道那團黑霧是怎麼辦到的，但眼前失去靈智的靈停下了動作，被定隔似的僵在那。

王降趁機矇住死靈的眼睛，硬是讓他離開了。

死靈的消失帶回了阿吾的靈智，他的表情有些懊惱，身體更真實，也更黑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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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ty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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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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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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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

#19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