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ty 90》 - 第四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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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橘。語

Aug 6, 2012

23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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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死寂的靜默。

哈，真像，像極了。

當迷路的登山客聽到這個故事時，心裡的OS除了該死，還是該死。

緊抿著嘴，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瞇著眼透過微光看著對面的人，我心裡盤算著什麼。

老實說，這三個人裡面比較熟的只有阿寧，其他兩個是透過阿寧認識的，網路上會交談，但現實上也是今早才看過。

不要問我為何就這樣帶著不熟悉的人上山，有誰會來我也不知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是個登山愛好者，決定又那麼倉卒，有人來就該慶信了。

眼前的人，我該不該相信？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眼前的情況很不好，可以說是遭透了，登山者一旦失去方向，後果便無法預測，在失控之前，起碼得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我該相信誰？

王降觀察似地看著我，眼神深沉許多。

突然，我覺得左邊的重量越來越重，阿寧睡著了，我們有沉默那麼久嗎…？

將阿寧扶到一邊躺下，讓她重新變回長條毛毛蟲狀，轉頭看向另外兩人，「先睡吧，時間也晚了，明天還要趕路。」

嵐揉揉眼睛，疲憊地回了聲嗯，也躺回去睡著了。

王降沒有馬上把手電筒關掉，反而興味富饒地看著我。

我瞇起眼，危險地盯著他看，眼前的人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而能讓我覺得不適的只有一種人，如果他是，我下一步該怎麼做？

就在我們僵持之際，外頭突然傳來交談聲，我和王降同時從布窗往外看，有人走過去了。

如潑墨般的黑夜隱去來人的身影，只能由聲音的遠近判定人已經路過。

「說話聲沒有停止。」王降突然對著我說。

我回看他，「也沒有靠過來。」

像是沒有發現這裡有人。

對看了眼，在低頭看始終沒有關掉的手電筒，交換彼此的眼神，「出去看一下？」我問。

「嗯，走吧。」王降點點頭，抓著手電筒率先爬出帳棚。

「等我一下。」失去光源，帳棚裡恢復該有的暗色，我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好。」王降回答，然後拿著手電筒稍稍走離帳棚。

稍微適應了黑暗，我伸手去掏背包，抓出一大一小的手電筒，比較大的放在阿寧的旁邊，然後打開較小的那個，照了下帳棚裡面，當我照到嵐手上的珠鍊時，突然覺得眼睛被刺了下，一時張不開眼。

眼睛的刺痛還沒有消去，突然覺得一道視線逼視過來，背脊瞬間發涼，猛然抬頭看方才被拉開的拉鍊，我看到一雙眼睛。

在微微的手電筒燈光反射下，那雙眼睛銳利，而且不友善，頭皮瞬間發麻，全身僵硬，完全無法動彈。

最初的驚嚇過去，依舊無法動作，是「他」不讓我動作，就這樣跪著與他對視。

我們對看了許久，也許不久，全身緊繃到極至，我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麼，或是…他想表達什麼？

「你是誰？」王降突然大聲喊，然後急步朝帳棚衝過來。

太大聲的叫喊驚醒熟睡的兩個人。

眼睛的主人轉頭看向王降的方向，然後又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眼神多了點…責備。

接著便在我眼前直接隱沒入背後的黑暗，消失了。

那「人」消失後，被制約的行動瞬間釋放，我跌坐下來，阿寧和嵐連忙靠過來。

「橘子，妳怎麼了？」嵐有些驚慌地扶住我的雙臂，然後又瞬間收回手，「我的天阿，妳好冰！」

聽得一頭霧水的阿寧也伸手摸摸我的臉，然後一臉驚嚇地說：「妳是被冰在冷凍庫嗎？體溫也太低了！」

「妳們…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我的聲音變得虛弱而空洞。

「沒有阿，妳看到什麼？」阿寧伸手抓過我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妳什麼都沒看到？」皺眉，看來真的有問題了。

又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嵐，發現她臉色有些微恙，低著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嵐？」我輕輕拍她一下。

「嗯？」嵐趕緊抬頭，像是被驚嚇到。

「剛才妳有看到什麼嗎？」我再問。

嵐看著我，眼神充滿掙扎，再望望我身後一臉問號的阿寧，她搖搖頭，然後看著我，很認真的說：「沒有。」

看來除了阿寧，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緊握嵐的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知道她的意思了。

這時王降才又走進帳棚，看了看我，然後搖搖頭，接著又坐到我對面，再度把手電筒直立在中間。

「王降，你剛剛出去幹嘛？」阿寧也配合地圍成圈。

王降微微笑，「沒什麼，我去上廁所。」

看到的三人決定先別把事情說出來，免得沒看到的受驚嚇。

「看來睡意再度消失，我們來聊天吧，大概也快天亮了。」王降低頭看看手錶。

「那要聊什麼？」嵐問。

「嗯…讓我想想。」王降說。

看著手電筒，突然想到，剛剛我手上有抓著手電筒，但…光線似乎照不到外面，我沒有照到那個人。

現在仔細想想，黑暗中，我只看到那雙眼睛，其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有隱隱約約臉的輪廓，明明只有輪廓，卻覺得那是一張…很熟悉的臉，又是張熟悉的臉。

我咬著下唇，皺起眉，真的很討厭這種像是想到什麼，偏偏又是一片空白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既然開始了，就不要停止。

睜大眼睛，因為我想起來那張臉在哪裡看過了。

「繼續吧，剛剛的鬼故事。」透過光源，這次換我直直盯著王降看。

王降笑了笑，完全不意外，好像他早就知道我會這麼說似的。

「又講？能不能不要啊？」阿寧發出哀嚎。

「咯咯格，大家都得聽喔。」王降笑著說。

這是第一次聽到王降的笑聲，前幾次他都只是微微笑，真是…讓人覺得不舒服，我暗自在心理評論。

「吼！」發現抗議無效的阿寧怒吼一聲。

「是說…我一直很想問。」嵐遵循乖寶寶發言請舉手的宗旨，半舉著手說。

「給妳問。」王降說。

「剛剛橘子說的那個登山的故事，如果那群學生沒下山，故事怎麼傳出來的？」

我微愣了下，有點三條線的看著可以和阿寧配成一對的天然系，突然覺得跟他們在一起其實也遇不到什麼事，以這種神經的話。

顯然也愣了下，不知道對方會問出這個問題的王降笑了出來，然後很認真的對著嵐說：「認真就輸了。」

真的會被這對活寶打敗，專挑怪怪的點下手，我都不知道要怎樣應付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王降又說：「好啦，現在換誰講故事了？」

阿寧依舊一屁股塞過來，抱著不知道哪時抓來的外套等著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故事。

這次換嵐開口：「我有一個。」於是所有人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那是嵐的哥哥跟她說的，而且是很嚴肅地說。

嵐的哥哥在台南念高中，那裡有間廢棄醫院鬧鬼鬧很兇，他高中同學的朋友和另一個朋友無聊跑去試膽。

之前就曾聽說醫院的電梯絕對不可以搭，但他們還是搭了，後來也沒覺得怎樣，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什麼恐怖或不尋常的東西，原以為就只是這樣了。

可是在幾天後，他們在同一天，不同的地方，差不多的時間，都死於車禍。

嵐的聲音回盪在帳棚內，應該是說那惆悵的氣氛回盪著。

久久沒有人回覆，或是發表感想，嵐突然又笑著說：「好吧，其實不太恐怖，只是很真實。我哥跟我說的時候一直皺眉，還說一開始就跟他們說不能搭電梯還白目去搭。」

「是不可怕，但感覺不錯。」王降回答。

不錯？哪裡不錯了，我沉默。

「這故事告訴我們真的不能不信邪，那間醫院應該有更多恐怖故事，但我只記得這個。」嵐聳聳肩。

「白目是天命，沒辦法。」王降也聳聳肩。

「為什麼你們都有鬼故事聽阿。」阿寧有些無力地問。

「反問姊姊，為什麼都聽不到？」王降問。

得到的答案是白眼，王降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低頭看看時間，清晨四點半，外頭有些微亮了，我穿上披著的外套，「收拾一下，我們繼續走吧。」

就在大家起身之際整裝，帳棚的拉鍊被緩緩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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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12 第十二章

#13 第十三章

#14 第十四章

#15 第十五章

#16 第十六章

#17 第十七章

#18 第十八章

#19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