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老太婆!那個賤人在你這吧?」伴隨著挑釁的言語,東西碰撞後倒塌的 聲音隨之而來。
慘了。蘇埔啟慌亂的看了眼門口,他忘記還有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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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掃視提袋,最後將相片抽出,折半後放進口袋中,把相框丟回提袋中,推還給房東太太。
「你幫老子顧一下,我出去引開人。」
「不行……」房東太太還想拉住他。
「哈囉!你自己出來吧,你還有工作還沒做捏。」伴隨著東西碎裂的聲音,外頭叫囂的聲音越來越近,蘇埔啟蹙眉,拉開房東太太的手臂。
「我會回來,你不要出來。」語畢,不等對方回話,蘇埔啟轉身離開房間,還順手鎖上房門。
喀的一聲,聽見這個聲音他才安心的拉上帽子走了出去。
「哎呦!看看這是誰,消失了幾天啊?去哪逍遙了,啊?」一走出長廊,客廳早已一片狼藉,穿著黑色運動外套身材魁武的男人站在混亂的中心,發現他出來後擋住他的去路。
這個男人是負責接送他的人,平常總是煙味瀰漫,但這一次還有汗臭。酸臭味與刺鼻的煙草味留下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刺激著嗅覺,讓蘇埔啟鼻子難以呼吸。
這種天氣還能流一身汗,真不知道對方是去做了什麼。
「你是去翻垃圾嗎?好臭。」忍著推開他的衝動,揉了揉鼻子他皺眉瞪著魁武的男子並且繞過對方。
卻被一股拉力往後退,被迫與男人近距離互看,對方惡狠狠瞪著他說道:「你以為是誰害的,你他媽的給我躲在哪裡?」
抓著對方的手甩開,蘇埔啟冷哼一聲說道:「幹嘛?分明是你們失職,老子花多少時間才回來的啊?」
跟往常一樣,儘管身材上對方大概一巴掌就能將他黏在牆壁上,氣勢也絕對不能 輸給對方,他不是輕易服軟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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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看著對方冒著青筋的臉色,蘇埔啟毫不在乎的撞開他走向外頭。
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空氣中的冰冷,還不知道天空什麼時候變得灰暗,就連空氣都 染上一層灰,他便感受到劇烈撞擊後世界的天旋地轉,最後只剩下地平面上泥造 地板如同冰塊的溫度,以及後腦勺傳來的疼痛。
身體被用力扯過,他轉了個身,背靠在地板上,然而身上的重量讓他無法動彈,臉上的刺痛幾乎是同時來。
「操你媽的!還不是你這廢物!乖乖給他幹、求饒都不會?還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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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留下淡淡的紅痕。
除了第一下在他臉上留下印記,第二下襲來時蘇埔啟趕緊用手遮擋,但力道還是 讓他咬緊下唇。
「不會是不是?我就打到你學會為止。」
對方的攻擊不快,揮出一拳後還要穩住身體才能出第二拳。蘇埔啟伸出雙手才抓住揮過來的拳頭,只見男人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狠狠甩開他,也因此更加不穩。「你只剩一條手?」
剛才沒有注意看,現在才發現那運動外衫下空蕩蕩的。
「幹!」男人不想回應蘇埔啟的問題,只是更加憤怒的揮拳,似乎不在乎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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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將自己丟給郎洛西是需要砍一條手臂作為代價嗎?蘇埔啟不合時宜的想著,手臂上的疼痛灼熱且刺痛,但不影響他腦袋的運轉,他並不認為自己重要到消失後會影響到什麼。
對方的憤怒都轉嫁到他的身上,只要他不苦苦哀求,暴行就會持續下去。
這個男人將他交給郎洛西便去逍遙自在,大概也料想不到郎洛西會將他給遺失,畢竟之前都是這樣,他坐郎洛西的車不下數十次,坐著車前往旅館坐著車回家,就連他自己都不認為會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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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早就知道你嘴硬,沒想到這麼硬!」
一巴掌隨即呼來,對方額上豆大的汗珠在這還很冷的天氣顯得突兀,看來只用一隻手打人還是太辛苦了,男人站起身,立刻就朝他肚子一踩,蘇埔啟吃痛得叫了聲。
「怎麼樣?知道該怎麼說嗎?」男子斜眼藐視地上捂著肚子的蘇埔啟。
「什麼怎麼樣,龍哥交代你將老子打得半死你就照做吧,你替他做牛做馬,結果他還斷了你一條手……呃啊!」
話還沒說完,男人狠狠地踹他肚子。攻擊宛如疾雨般打在他身上的每一處,蘇埔啟彎起雙膝,減少被攻擊的範圍,直到他顫抖的雙臂與雙腳遍體麟傷,嘴裡的鐵鏽味還沒散去,男人狠狠地抓起他的頭髮直視他。
蘇埔啟吃痛得握住抓他的手。
「真搞不懂龍哥為什麼這麼看好你這隻狗,不就是會搖著屁眼的狗不見了為什麼這麼生氣?還要我找出來不然就要我死,到底憑什麼,就因為你長得像女人?還是幹起來跟女人一樣?」
「現在不都是寵物至上?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是的老子地位當然比你高。」蘇埔啟冷笑著,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對方的手上,「你現在就是被遺棄一臉在哭的樣子,哈。」
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嘲諷的意味濃厚。
「……」男人眼神能殺人的話蘇埔啟恐怕已經千刀萬剮,「我想到了,反正你受的傷我全推給郎洛西既可以了,送到龍哥面前半死不活還是一具屍體應該都沒關係。」
男人挑眉戲謔地說,接著便起身,像是隨手拿起垃圾般抓著他的頭髮便往外拖行。蘇埔啟不斷掙扎想要站起來,但身上的刺痛讓他的腳無力,撐起又打滑。
「你知道嗎?早上他們可是去了郎洛西公司大鬧,那個誰?好像是他弟,聽說威脅龍哥,要是你變殘廢就一點用處都沒了就丟到國外去,那些害你變成這樣的,龍哥會替你討點公道,會不會直接讓他們也家破人亡跟你一起被賣到國外?還想威脅,那該死的郎洛西憑什麼可以全身而退,我就得廢掉一條手。」
男人猖狂的笑聲,聽在蘇埔啟耳裡刺耳,卻還是在當中知道了一些事。
郎云之威脅龍哥?還沒思考完這問題,眼前的門碰的一聲打開,也因此疼痛而半瞇的眼睛瞬間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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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他去哪!」
「快回去!」
兩人的聲音重疊。他看見那人手拿菜刀,用著不穩的步伐奔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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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她才會死。一瞬間,這句話又再次破土而出。是不是只要他想保護的人都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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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句話微弱到沒有傳進那人耳裡。
一道淺淺的傷痕劃在男人的手臂上,也正好讓男人鬆開手,蘇埔啟腦袋撞到地面翁的一聲。
他用力眨了眼睛在睜開,看見房東太太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拿著刀的 手顫抖著,卻還是堅持擋在他們之間。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F30ZMTmXh
「是怎樣?腦子有問題的老太婆這麼護你,是要叫我感動啊。」
因為房東太太的出現而獲救的蘇埔啟,努力地想要撐起身體,卻像石頭般沉重,好不容易撐起身體,便看見弱小的背影,彷彿面對大野狼也要奮力對抗的白兔媽媽,多麼的無能為力又顯得偉大。
搞什麼!不是說不要出來!既然怕就不要淌渾水!快進門然後鎖上!
他想這麼對房東太太說,但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事到如今做什麼呢?蘇埔啟抬頭仰望天空,原本湛藍的天空被烏雲所覆蓋,灰壓壓的一片令人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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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動起來,今天的屍體就會有兩具,不應該多出一具,所以趕快動起來!老子說動起來!
眼淚在框中打轉,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後悔著自己的行動傷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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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埔啟努力爬起來時,房東太太朝男人揮著刀,威脅對方不准再靠近一步。
「喂喂,現在是什麼情況?要這樣玩就對了!」
語畢,男人閃過房東太太的攻擊後一把搶過房東太太的刀直接一刀揮過去,卻刺入手掌裡。
蘇埔啟沒反應過來當下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只是有汩汩熱流流過手臂,將衣衫染上一塊塊紅暈。
「你這瘋子還真不怕死。」
「孬種,只會對老人動粗。」蘇埔啟冷冷的看著對方,將房東太太護在身後。
「你搞錯了吧,是老太婆先拿刀......」
咿喔──!咿──!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話都還沒說完就聽見鳴鈴聲。
不知何時,一部警察車早已擋住唯一的巷道,後頭的警車也一同停下。警察開車門的瞬間,男人幾乎本能地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逃跑。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ugFOEyswa
「別跑!」「喂!你們還好嗎?」幾名警察追了過去,而留下的警察呼叫救護車的同時詢問著他們。沒想到會有警察出現,蘇埔啟發楞的看著男人逃跑的方向,再緩緩轉過頭看著問他的警察。
內心瞬間鬆了口氣。
「幹......」無力感宛如抓緊機會攀上他的雙腳,覆上他的雙手,蔓延至全身。
儘管很不想承認被警察救,也不想因此而鬆懈,但此時已經無法再支撐的身體,碰的應聲倒地。
至少房東太太沒事了,真是太好了,沒有人因為他而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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