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10. 聯合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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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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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肚子好餓……」對手久候不至，黑衣劍少從最初鬥志昂然的興奮轉為暴躁不耐，跟洛子商鬥嘴也鬥到口乾舌燥，坐在大石上無聊地看著地上螞蟻搬家。「喂，洛痞商，你說的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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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了，韻姨說他們已經出發了，就再等一會兒吧。」拿著一本書斜倚在柏樹枝上慢悠悠的看著，嘴上刁著一根葦管，洛子商聽聲辨位，頭也不抬地伸手一抓，想打在他斜上方那條盛著露水枝條的小石頭，被他擋了下來。「黑衣你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整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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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這是測試你功夫這些年有沒有退步！」見洛子商反應敏捷，黑衣嘟著嘴向在一旁打坐的白衣抱怨道：「皇兄，這副本真不好玩，不能亂跑又等沒人，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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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好動的黑衣，白衣見試煉者遲遲未到，便默默到樹蔭下運起靜心訣，連黑衣跑來坐在他身後玩起他的頭髮，他也只是淡淡一句「皇弟別鬧」帶過，繼續雷打不動的靜心調息。忽然，白衣輕闔的眼簾張開，露出天空色的蔚藍雙眸，凝神道：「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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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兩人也注意到了遠方傳來的動靜，黑衣跳起來挽著袖子，興致勃勃地揚聲喝道：「哼，讓我們等這麼久，等下一定要好好修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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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你不是餓到沒力氣了嗎？這會兒又活蹦亂跳了？」搖了搖頭，洛子商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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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抬眼望去，只見走在前頭的道家之人衣袂飄然，其中一位綠髮披肩、繯髻耳旁，卻是相識的熟人。「啊，是翠道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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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翠山行常到四海第一家賣自製點心，洛子商少時曾在四海大酒樓學藝，深得掌勺大廚真傳，兩人在廚藝茶道上有著共通語言，加上又是憶秋年的徒弟，與翠山行很快地熟稔起來；而風之痕人在四海一家幫會，他的兩個徒弟也時不時會到四海第一家問候師父，順便蹭洛子商一頓飯，翠山行得知黑白雙少是憶伯愛人風之痕的徒弟後，常順帶打包一份點心讓他們帶回去孝敬誅天妖后，兄弟兩人也因此對這位很好相與的翠道長印象頗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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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見到其中一位是常塞甜點給他帶回魔劍妖刀幫會的翠山行，悻悻道：「嘖……別以為是認識的，我就會放水。」話語雖硬，但仔細一看黑衣的尖耳卻是耷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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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商、黑衣、白衣。」翠山行快步向前，溫柔笑道：「讓你們久等了，路上經過四海第一家，韻姨讓我帶了食物過來，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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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黑衣直盯著籃子裡散發出誘人香味的食物，翠山行笑了笑，找了塊乾淨的石板，鋪上餐巾，將黑衣喜歡的甜食先擺上，再將茶壺中的紅茶倒入杯中，混入牛奶和白糖，攪拌成帶著微泡的濃郁奶茶後，遞給黑衣。「吃完再開打吧，我們這邊在四海第一家都已經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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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白衣見黑衣不客氣地大快朵頤，頷首致謝，也拿起手邊糕點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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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四奇和其他五弦則好奇的在登天台探起地形、欣賞起九九登天台壯麗的景色，一時間氣氛竟無比和諧，若非知情，還真以為這群人是來郊遊踏青的。不過，一道粉紅俏麗的身形伴著嬌喝擋住了正要移步過去填腹的洛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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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商！」手插著腰，苗飛飛怒瞪兩三步就閃過她，翹腳倚桌拿著吃食悠哉咀嚼的洛小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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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抹嘴，順手搶過黑衣正要拿的茶壺，洛子商邊倒著奶茶邊嘆氣：「唉，我不是告訴妳去四海第一家坐著看不就好了，妳是來拖玄宗團後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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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拖後腿，本姑娘就是專門來整治你的啦，看招！」迴旋刀一出，銳利而小巧的白色刀光朝洛子商迎面而來，但卻是留了三分巧勁，一道往腳下而去，一道卻是打向洛子商右手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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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茶杯往上一拋，洛子商就地翻身挪騰，而後用左手不慌不忙的接住下墜的杯子，裡頭的茶水竟一滴不漏，他抬起右手舉起停戰的手勢，痞笑道：「喂喂，還沒開打呢，妳這麼心急幹嘛？……嗯，這不是神梟前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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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洛小子久見了，真是越長越俊，功夫也越練越好啦！難怪飛飛想盡辦法就是要進來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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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我、我才沒有！」苗飛飛急忙否認，不過被說中心事的紅臉蛋早就出賣她的真正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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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家情人是這樣傲嬌個性，洛子商笑了笑，也不去撓她，眼光劃過苗飛飛帶過來的天外南海團，嗯……除了傲刀城的白武訓，和旁邊那個綠色頭髮手持蒲扇的軍師，以及緊緊跟著那位軍師的銀髮狐族刀客以外，其他都感覺不太出高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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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真是來觀光的？」搔了搔頭，洛子商有點傷腦筋，這下子他不留手也不行了。玄宗團還行，但天外南海這團大部分根本是來玩的，看看這個拿著風之痕肖像崇拜的跳蚤男，再看看那位被銀髮刀客一記眼刀望去就快哭出來的傲刀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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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按下親妹意欲回嘴的衝動之舉，苗蜜笑著向洛子商說道：「反正你們人也才三個，又沒有其他的精英部屬來幫手，所以在路上我們與玄宗團就說好，除了幾位實力夠的親自下場對陣以外，其他就幫忙排治療陣法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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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怎麼反而感覺好像被瞧不起了……」摸摸下巴，洛子商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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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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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第五關鳳形山這邊戰況，風之痕、憶秋年對上紅樓劍閣和東瀛團，一開始在紅樓劍閣大宮主曌雲裳的強勢主導下，他們先是合團聯手，讓劍聖以萬神劫劍陣拖住風之痕，使之無法與憶秋年配合出擊。除了留下東瀛團的莫召奴、良峰秀瀧、如月影等人負責在劍聖身後治療，並維持劍陣後繼之力，其他人無論原本是輔助或是治療職業，通通切成輸出模式，全力主攻憶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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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飄雪血飄紅！」
「紅印山痕劍色微！」
「逆草迴影！」
「伊達流奧義•一斬破萬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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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麼欺負老人家不厚道喔？」憶秋年這邊面對劍閣東瀛團捨棄治療而全力強攻的戰法，儘管出招仍臨危不亂、後發先制，但對面眾人的招式如波浪一般層層疊疊，前仆後繼，也不禁感到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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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系統本身有給予BOSS的定時的回血功能，但在這一連串的車輪圍攻下，只是杯水車薪，且在緋羽怨姬子母奇蠱的逆血作用下，竟是強行壓過了回血功能，使憶秋年的血量不增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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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風仔，之前瓊華玉露要送你不拿，這下吾可糟糕了。」面對眾人集火圍攻，憶秋年雙手劍指齊發，左手劍舞秋風意在牽制、右手血光旋刃則劍意凜冽，由右手指掌發出的劍氣，將一干被左手劍招牽制轉向的對手一掃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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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劍閣大宮主曌雲裳與二宮主樓無痕多年的默契，在憶秋年左手的牽制劍氣到位之前，曌雲裳看出憶秋年真正後招尚未發出，當機立斷以歲月輪擎地，利用神兵之威擋住絕大部分向自己和樓無痕襲來的劍氣，隨即抽出背上鳳帝，趁憶秋年前後招式的空檔，與二妹的無痕劍相擊合招－－「雪擁冰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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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雪擁冰梅發出的同時，憶秋年後招已至，將兩人擊倒重傷的同時，憶秋年亦被曌、樓兩人的合擊大招擊中，經此重襲，憶秋年的血量已然逼近三成底限，緋羽怨姬蠱毒的逆血BUFF又在此時雪上加霜的持續作用，在血量低於三成的那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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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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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屏氣凝神應對柳生劍影劍招的風之痕，儘管對挑戰者強攻憶秋年的意圖和拖延自己的戰法瞭然於心，仍強自按捺擔憂愛人的心，冷靜地見招拆招，破解柳生劍影的萬神劫。然而看見憶秋年不支倒地，過往記憶帶來的痛楚及悔恨，與眼前景象驀然重合，狂怒的情緒感應使得鳳形山魔氣翻騰，頓時方圓十里內天地無光、雷電交加，眾人只見系統面板的戰鬥提示閃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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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憶秋年】血量低於30％，進入 [犧牲] 狀態。因【憶秋年】的 [犧牲] 狀態，【風之痕】得到 [狂暴] BUFF，無敵持續5分鐘，挑戰者注意開啟減傷、全力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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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見狂暴中的魔物一分為三，劍勢如奔雷怒濤，猛烈地令人難以抵擋；劍氣如疾電流光，迅速地讓人不及反應！力與速的致臻結合，快意與兇殘的極端對比，在眼前三分的風之痕身上完美呈現。白色魔物眼神冷酷、黑色魔物眼神瘋狂，中間那個黑白半分的魔物，眼神竟是視眼前阻擋者為死物般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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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音仍在耳際迴響，在場眾人還未來得及防禦，只見萬神劫劍陣已無法承受系統加持的狂暴BUFF和三體風之痕的攻擊，應聲而破。隨之而來的是撲天蓋地的劍光壟罩，其勢不盡，其意不絕，騰挪變化，在場僅存的眾人與之對抗，竟不自覺有種敗亡將臨的壓力臨身！然而很快地，這種預感不到片刻便化為真實，萬神劫既破，三體魔物持劍合擊化成的星芒劍痕，呈放射狀四射而出，柳生劍影首當其衝，重傷倒地的同時，在其後方僅存的治療們自是如摧枯拉朽般，被狂暴的風之痕一掃而空，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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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量失血的不適和系統一瞬間的給予的 [犧牲] 狀態，讓憶秋年暈了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還沒支起坐臥於地的身子，一團白影便直撲而來，緊緊抱住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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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秋年、憶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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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際傳來魔物的聲音，不似平日的冷靜淡漠，一句句的低聲呼喚，帶著滿滿憂急與微微顫抖，憶秋年苦笑一聲，伸手回抱魔物，沙啞地出聲安撫著不安的愛人：「風仔，我無事。就是系統給的那個 [犧牲] 狀態後座力太強囉，讓我頭暈了下，一時煞不住只好躺著跟大地親近一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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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劍痞溫柔地以指腹輕輕抹去眼角的溼意，風之痕扶起憶秋年，確認愛人無事，只是一時衝擊帶來的暈眩不適後，手捧住憶秋年的雙頰，額頭抵著愛人，喃喃道：「你嚇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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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住。」難得認真的神色，淺褐瞳孔定定望著風之痕仍餘悸猶存的碧綠眼眸，「吾也想不到系統給的狀態會如此，真是出乎吾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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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事就好。」魔物順從地被劍痞牽著，坐上不遠處的崖邊大石極目遠眺，在崖頂勁風吹拂下，兩人雙手緊握、身體互相依偎著，默默看著遠方那一批方才被他們倆滅團，隨即化光回到復活點集合，再度朝鳳形山趕來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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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仔，在這劇集副本中擔任試煉者，只要在戰鬥時沒離開系統保護範圍的話，是不會出事的。」見風之痕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憶秋年憐惜地梳順魔物被風吹得有些紊亂的髮絲，使之迎風揚起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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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想見你倒下虛弱的模樣！」轉頭，怒瞪著方才讓他心神大亂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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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了撓頭，憶秋年苦著臉安撫生著悶氣的魔物。「都說是系統給我狀態的關係啦……只受到那種攻擊，而且還是削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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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吾也不想看到！」不由分說打斷憶秋年的話頭，冰綠眼瞳卻是泫然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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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仔……唔！」憶秋年歉然神情方現，卻被風之痕扯住衣襟往前一拉，冰豔唇瓣狠狠湊上前，唇齒吮咬著眼前笑得一臉玩世不恭、但一舉一動卻總令他縈掛於心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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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秋年……」將劍痞推倒在地，風之痕下半身壓著憶秋年，雙手在其胸膛上微微撐起，額前和耳鬢的髮絲柔順地垂在憶秋年的下頜肩頸處，纏綿舔吻結束，本就令憶秋年著迷的惑人綠瞳，在情熱的燻騰下更顯勾魂攝魄。「只有你，才是風之痕一生的對手，吾不准你敗於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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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眼前魔物的眼神太過撩人，語氣又太過認真，憶秋年忍不住傾身向前，反握住風之痕的雙手，舌頭沿著魔物性感的唇型一路舔舐，並趁隙探入溫熱口腔，熱情地與風之痕的舌尖纏繞著。一吻方休，看著魔物呼吸微亂，泛著紅潮的臉上眉頭輕蹙，珊瑚色羽睫下虛掩著令他醉迷的輝碧眼瞳，薄唇一開一闔的喘息著，憶秋年愛憐地啄吻著情人敏感的耳際，一邊狀似苦惱地開口道：「風仔，這有點難啊，天下高手何其多，何況有時候吾是雙掌難敵四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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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憶秋年總是一手慈悲一手殺生渡航的作風，面對圍攻仍給對方留有一絲餘地，才總顯得險象環生，風之痕不表苟同地點出真相：「你只是不想，非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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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的，不是嗎？」右手摟住魔物肩頭，轉頭在風之痕頰邊落下一個吻，憶秋年痞笑中帶著認真：「放心吧風仔，吾承諾你，不會真讓自己身陷險境……不過，這次是系統搞的鬼，你可不能怪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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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痕不答，但憶秋年從魔物煩憂時會繃緊的下頜線條，此時卻緩緩放鬆，得知愛人已經將他的承諾放入心中，不禁微微一笑，左手探過去握著魔物微涼的右手，十指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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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不幸滅團的劍閣/東瀛聯合隊在風風火火的跑屍路上，眾人一邊疾馳行向鳳形山，一邊仍討論著待會兒戰法要如何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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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張還是一樣分邊進行，這次改換主攻風之痕，柳生劍影你牽制憶秋年，既然憶秋年血量低於三成風之痕會狂暴，那麼就先處理風之痕。」曌雲裳認為自己方才的戰法無誤，只是主攻的對象選錯，才會導致剛剛的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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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與曌雲裳不怎麼對盤，純粹是因為自己的老婆，也就是劍閣四宮主的霏嬰，死拖活拖要他參加這次的劇集副本才勉強入隊的任劍誰忍不住開砲了：「明明合團用正規戰法穩紮穩打才是正道，偏偏要用急功近利的強攻打法，滅團了不知記取教訓，還要堅持己見。曌雲裳，妳腦子裡的洞怎麼到現在還沒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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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劍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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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丈夫槓上自尊心甚強的大姐，霏嬰趕緊扯了扯任劍誰的衣袖，楚楚可憐地望向自家性格粗獷的老公。她深知任劍誰吃軟不吃硬，自家大姐向來一副女強人的霸道姿態，加上之前的舊怨嫌隙，更讓兩人相看兩相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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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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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身為劍閣未來繼承人的曌雲裳，知曉怎麼去領導一個組織、維持紅樓劍閣的興盛、執行那些嚴苛無道的宮規、責罰那些背主的奴僕，卻沒人教導她如何親近、如何去關愛一個她所在意的人。曌雲裳不希望她唯一在意的二妹，對她擺出上司對下屬般客套而虛假的尊敬面容，她知道樓無痕其實多麼溫柔善良，但她寧願把這份溫柔分給其他閣中奴僕，也不對自己展露一絲一毫；對其他兩位妹妹願意喊著三妹、四妹給予含蓄關懷，對自己卻始終是大宮主、樓主的冰冷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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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比劍時的那場意外，讓曌雲裳見到了樓無痕因為面容毀去而痛苦的眼神，她的心也從此時開始扭曲，看到二妹臉上因自己而流露痛苦神情，她卻因此感到顫慄的滿足與興奮－－因為自己終於讓二妹流露出不同的表情，而且，只對她展露，只因她痛苦，那是只專屬於她的眼神。起先，她從肉體上的凌虐開始，後來，她發現從精神上打擊二妹，那種從靈魂散發出來的痛苦神情，才更令她陶醉。看著二妹在劍閣中孤立無援，而知道真相的只有自己，操縱一切的也是自己，而那痛苦的眼神也專屬於自己，讓她感到無限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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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她已走火入魔，無可救藥。她看到柳生劍影對樓無痕的追求和交心，她恨的不是那個劍種選擇二妹而非她，而是恨二妹居然有想捨棄劍閣跟著那男人走的心思，她驚恐，她憤怒，一切原應在她的股掌之中！在柳生劍影擊敗她帶走二妹後，她瘋狂大笑，在倒塌的紅樓中殺盡劍閣眾人，既然她無法掌控一切，既然樓無痕要走，她只有毀掉一切，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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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界捨棄我，那我就捨棄這個世界！』她的世界裡唯一重要的只有樓無痕，但樓無痕的世界裡有劍閣眾人、有柳生劍影、有其他人，卻獨獨沒有她。既然二妹捨棄了她，那她也要二妹所處的世界毀滅！於是她在狂笑中取下歲月輪，砍斷神柱，引發神州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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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閻王鎖控制而成為行屍走肉的最後一段時間，曌雲裳其實是有意識的，然而有無意識已不重要，想帶著二妹走、不想被二妹拋下的執念，才是她還存在的理由。然而，她敗了，敗給甘願冒著經脈盡斷也要使出「雪擁冰梅」擊敗她的樓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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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刻，自己臉上滑落地冰冷液體是什麼，是淚嗎？曌雲裳不知道，原來死人也會落淚，原來自己尚能落淚，可是在看到二妹抱著自己，第一次聽到她真心而痛楚的喊著自己「大姊」時，她終於明白，原來，二妹的世界裡，有她。只是，藏得太深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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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陪我走……」到最後，她仍然要二妹陪自己一同走向生命盡頭。這是曌雲裳對樓無痕，最終極的虐待；也是樓無痕對曌雲裳，最深沈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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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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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仙山後，她們選擇放下過往的恩怨情仇重新開始，正確地講，應該說劍閣樓主曌雲裳放下了她生前唯一在意的心魔和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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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的糾葛死結，在死過一次後再度回首，竟覺得如此愚昧可笑。於是，兩人開始學習對彼此坦承，一個不再扭曲自己的喜歡及親近之意，另一個也不再一昧委屈求全和隱藏自己的真心關懷。曌雲裳發現，這樣很好，雖然她的控制欲生來就有些重，但比起看到二妹對著她痛苦落淚的神情，她發現自己更喜歡樓無痕向自己微笑的表情。樓無痕發現，當自己對大姊表露最初的善意，當她不再以恆久忍耐為求全當作藉口、心中卻暗懷怨懟之意，當她開始向大姊回應自己真實的心情、無論喜怒哀樂，一切便是一個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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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她們找到了四妹霏嬰，儘管任劍誰仍然對曌雲裳芥蒂難消，但面對兩人的坦承以及曌雲裳的懺悔，多年姊妹情份，哪能說斷就斷？霏嬰只是個性天真、心直口快，但並非是久恨之人；一方面，她也對自己當時對二姊樓無痕的誤解和詆毀感到羞愧，另一方面，既然大姊二姊兩人這般糾葛都能放下，她和後來也來到仙山團聚的三姐緋羽怨姬，自是樂見其成。而且她發現，當樓無痕卸下心防，縱然含蓄但不再對大姊隱藏那份對親人間的關心和照拂後，一向自尊心奇高的大姊，有時竟也會放下身段向她們吐露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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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自家的烈脾氣大叔開砲之時，霏嬰第一時間把任劍誰拉到後頭，用淚彈攻勢讓老公熄火，而樓無痕也開口向柳生劍影等東瀛團詢問意見，面對伊達我流和神無月等人的疑問，樓無痕柔軟而堅定的站在自家大姊這邊：「也許正攻法是最穩妥的作法，但強攻法效果如何大家也看到了，成功讓憶秋年血量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而系統有連動BUFF設定，這也在眾人意料之外，難道你們就能保證正攻法不會觸發連動BUFF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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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無痕見曌雲裳有話要說，纖纖素手輕觸對方手腕，安撫了自家大姊的情緒後，便退向一邊，只見曌雲裳睥睨眼神環視眾人，平靜地開口道：「吾紅樓劍閣也不堅持用強攻，如果這次改主攻風之痕仍然失敗，就代表這兩個BOSS必須同時削血，屆時要分團打、還是要換人指揮，悉聽尊便。柳生劍影，你們東瀛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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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片刻，柳生劍影頷首答應：「可以，就依妳所言吧！若不行就是持久正攻消耗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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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寫到憶杯跟風叔就不自覺地寫長了…這是病orz
另外，如果我說本來沒打算把曌雲裳跟樓無痕寫得這麼有百合的感覺，你們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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