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06. 相逢何必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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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以美食佳餚和交流情報為主要營生的散人幫會四海一家，魔劍妖刀幫會是一個以副本團戰、幫戰來汲取建設資源的戰鬥型幫會，而他們最常開啟幫戰的死對頭，就是緊鄰隔壁的天策王朝幫會。但老實說，誅天和天策真龍兩人並無不共載天的深仇大恨，甚至兩人還挺惺惺相惜的，奈何雙方手下總是相見眼紅，彼此聞到對方的氣味就渾身不對勁，加上距離又近，於是藉口滋事的滋事、械鬥的械鬥，互噴的互噴。久而久之，除了系統久久輪值一次的劇集團隊副本必須共事以外，見面就開打成了這兩幫的日常活動，反正誰也打不贏誰，這種實力相差無幾的幹架，倒成為下次續戰的最好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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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風和日麗，正是特別適合幹架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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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天喊了黑衣白衣，帶上左邪神右護法以及一干魔劍妖刀的得力屬下，見妖后和權妃等女眷還在慢悠悠地化妝，他想了想，密語喊了遠在四海一家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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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語]【誅天】對【風之痕】說：好友，偶爾也讓魔流劍出來參加一下幫會活動啊！你每天跟個糟老頭遊山玩水也不嫌膩？
[密語]【風之痕】對【誅天】說：什麼活動？
[密語]【誅天】對【風之痕】說：跟天策真龍他們幹架。
[密語]【風之痕】對【誅天】說：不去。
[密語]【誅天】對【風之痕】說：你不去無所謂，讓魔流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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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魔流劍】加入 [諸天的團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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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魔流劍】：誅天，希望你別讓我覺得無聊。
[團隊]【誅天】：哈哈，好友，吾保證絕對有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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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魔流劍的加入，誅天心中暗爽，想著這回幫戰有了超強戰力加入，鐵定是一面倒的局面。事實也是如此，隨著誅天他們殺向騰龍殿的魔流劍，一路斬將無數，以前還要僵持一下的戰況，今天簡直有如風行草偃，敵人碰到魔流劍的燃火劍鋒，還沒回過神來，便摧枯拉朽地被砍翻在地，以前要三刻鐘才能抵達據點，今次居然花不到一刻鐘便已撤底佔領，誅天得意大笑之時，妖后在後方冷冷說道：「誅天，別光顧著高興，看看你自己，殺氣都快破百了，還不快點滾回後方洗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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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吼，還好有老婆提醒，否則這下真要頂著虛弱狀態跟天策真龍對打了。」被妖后這麼一講，誅天馬上屁顛屁顛地跑回後方減殺池中坐好，只見他身上的殺氣值從快破百的橘色，慢慢遞減為歸零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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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妖后在後方清點補給和統整戰況的權妃，見狀不禁納悶道：「說到這，魔流劍不是在最前面開道嗎？怎麼都沒見他回來洗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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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在減殺池洗殺氣的魔劍妖刀眾將聞言，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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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誅天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大叫道：「我……我看到開局情勢大好，一時樂過頭，忘了跟魔流劍講殺氣值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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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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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妃撫額，「誅天，吾看你乾脆改名叫豬天算了，下週本來預定要讓風之痕練練手的天魔錄副本，可能會因為他的虛弱狀態而不能進入，這就罷了。萬一魔流劍殺氣過重，導致風之痕也要虛弱超過一個月以上的話，接下來系統分配我們負責擔綱的龍圖霸業副本，我看你要怎麼跟大夥兒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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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吾不是故意的啊！」誅天著急地跳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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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父皇記得，我看他也找不到師尊，師尊一開戰就殺得老遠了，我和皇兄剛解決眼前敵人，想拉住師尊都沒來得及。」黑衣涼涼地開口道：「反正師尊一定是殺破百了，待會兒看哪個地方紅光衝天，大概就找得到師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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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父，吾這就去將師尊帶回！」白衣憂心萬一殺氣滿值，系統將強行賦予虛弱狀態，會讓深入敵軍的魔流劍遭受圍剿，拋下一句便急忙奔出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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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皇兄，等等我！」黑衣見白衣急速離開，本來打算趁亂看熱鬧的心思一下消了，也追著自家兄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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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深入敵方腹地的魔流劍，因為開殺速度太快，擊殺數早就破千，周身遍佈滿殺氣才有的深紅氣芒，儘管他身上帶著系統給的虛弱狀態，但將魔流劍團團包圍的天策眾將，卻沒有一絲佔上風的勝利感覺，只有不敢掠其鋒芒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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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魔物不是已經滿殺氣有虛弱Buff了嗎？怎麼有越打越兇殘的趨勢？
－－媽呀，這是打算逆天嗎？看樣子他應該血量內力都快見底了，怎麼還能瞬間秒掉好幾個？
－－這應該是系統Bug吧？Bug吧？簡直嚇尿我了，喂喂，別把我推到前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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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自體後來衍生的魔魂．風之痕成為主體，即便受到憶秋年的影響，他追求至高劍道之心依舊，以活人試死劍的殘忍不再，但卻不能掩蓋魔流劍最初始的魔性－－能在秉信物競天擇法則的魔界裡存活並成為頂尖強者，血腥、殺戮和對生存的執著，早已融進魔物的靈魂深處；再困難的情景、再險惡的逼殺，只能激起他滿腔不屈的怒火，以及，心底深處那無法言說的，顫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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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眼前持著兵器而猶疑著不敢向前的敵人，他殘酷一笑，什麼弱體、什麼殘血，系統給的制約再多又如何？從來只有魔流劍不願殺，而沒有殺不掉的人！這群居於優勢仍不敢向前的懦夫，留命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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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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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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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遠浮天，與憶秋年一同在照世明燈住處作客的風之痕，正慢慢啜飲著憶秋年遞上來的香茗，把茶杯放回桌上的他，抬頭對上兩道訝異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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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仔……」憶秋年驚訝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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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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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變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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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風之痕對憶秋年的疑問面露茫然之色，照世明燈連忙加以解釋：「前輩，憶前輩的意思是，你怎麼突然變成殺氣值滿時的可攻擊狀態，渾身泛著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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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痕輕輕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帶點不確定的開口道：「……可能是魔流跟著誅天幫戰的關係，他似乎在對戰中，關閉了我們交流的心識，但我隱約感覺得到，是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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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咪啊！誅天這靠不住的，他是沒跟魔流講要打一陣就回去洗殺氣嗎？風仔…我看這紅的程度，魔流估計千人斬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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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魔流的殺戮心本就比吾更外放，再說，比起吾和誅天以往在魔界闖蕩時的戰果，千人斬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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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影響當然不如何啊，但是明顯魔流開殺，你也同樣受影響變成虛弱狀態……這樣下去不行，咱們趕緊去把魔流帶回來。」憶秋年沒說出口的憂心是－－虛弱狀態若持續到龍圖霸業副本開啟時仍未消，風之痕對戰各方高手將更加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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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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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住手哪！」急馳飛抵騰龍殿的白衣劍少，才尋得魔流劍身影，便驚見令他差點魂飛魄散的一幕－－劍．泣血呼嘯而出，劍氣橫掃天策前陣，直指中陣大將，而鎮守中陣的正是孤跡蒼狼與白衣的生母月靈公主．鷲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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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白衣？……啊！」殺紅了眼的魔流劍，聽聞徒兒罕見的嘶喊，立即收劍轉身向白衣劍少望去，卻見一道白影如光，迅速朝天策中陣而去，搶在劍氣到達之前擋在鷲默心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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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搶在師尊迅捷劍氣之前已是極限，白衣只來得及運起內勁保護自己不受內傷，然而劍氣蘊含的犀利鋒芒撲天蓋地，刮裂白衣身上的衣衫邊角，並在他手上留下好幾道傷痕後，餘下的劍勢，仍往後震傷白衣身後的孤跡蒼狼和鷲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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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相似的蔚藍眼瞳相對，卻盡是陌生的眸光，白衣盤旋在心中已久的孺慕之情，到了唇邊卻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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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儘管白衣擋下了六成劍氣，強在佈毒暗器的鷲默心，仍被魔流劍凜凜劍威震得嘴角嘔紅、頭暈目眩。迷茫中，她尚未弄清是何人撲在她和蒼狼身前，但常年與魔劍道爭鬥的身體，已下意識先出手攻擊眼前的魔劍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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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道的惡徒！」毒蠍針再快，也僅在白衣臉龐掠過，留下一抹擦痕，百毒不侵的白衣劍少不受毒性影響，但內心卻已被刺得千瘡百孔，令他心碎的不是師尊造成的劍傷，而是，來自母親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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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心快住手！」一旁的孤跡蒼狼剛從煙塵瀰漫中看清來人，想要阻止鷲默心卻已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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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正當魔流劍因前方的徒兒分神之際，童冷的背後暗算也至，「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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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機會！」團團圍住魔流劍的眾兵，見童將軍打傷眼前的魔物，紛紛壯了膽子趁機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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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劍．魔焰！」怒燄狂旋，燒得眼前眾兵嗷嗷慘叫，卻擋不住步雙極趁魔流劍收發招式的空檔之際，遞出的拳爪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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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行徑，無恥！」鏗然一聲，步雙極使出的白骨枯血，被憶秋年以劍指發出的一任秋月擋下，強而不厲的劍氣竟把步雙極的爪套打出裂痕，來者正是劍痞與風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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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流！先回吾身。」見魔流劍遭襲受傷，白色魔物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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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痕，白衣狀況不對，留意……』點了點頭，瞬間回歸本體的魔流劍，不忘用心識交待風之痕留意方才令他楞神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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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吾來處理，你先凝神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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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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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呃！」受到劍氣強烈激盪而內傷的身體，在強忍不適下射出毒蠍針之後，已是強弩之末，鷲默心見到孤跡蒼狼無礙，放下心中大石，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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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倒下的鷲默心，孤跡蒼狼一臉複雜地看向白衣劍少，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頓時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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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衣劍少帶入附近一處密林，看著與鷲默心容貌如出一轍的白衣張嘴欲言又止，如大海般深邃的藍瞳裡，就要盛不住快滴落的盈盈淚光，孤跡蒼狼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也來到此地……你母親她，唉！一言難盡，總之，我和她現在在一起了……你，還是選擇待在魔劍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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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這是母親妳的選擇嗎？那我又當如何自處？原來到最後，白衣的歸去之處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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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魔劍道，我當年早就死在沙漠裡了。」白衣背過身，閉上雙眼想把快滾落的淚水收回眼底，沒正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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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選擇？……也罷，既然如此，你趕緊回魔劍道去吧，待會兒前陣兵將回轉就不好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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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無事嗎？為何……」見到是我卻出手？是對我的選擇也失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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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唉！總之，別怪你的母親，是西疆虧欠你，是我對不起你。」孤跡蒼狼嘆息著抱著鷲默心離開，徒留白衣一人在林中悵然若失，以為母親也對自己的選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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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風之痕】：白衣，人在何處？無恙否？
[師徒]【黑衣劍少】：皇兄……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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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黯然神傷收到心底深處，白衣伸手將方才無人時盡情滴落的淚痕擦乾，又恢復到平時的沈穩冷靜，發了訊息給遠處找尋自己的師尊和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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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白衣劍少】：師尊、皇弟，我無事，你們先回後方陣地吧，我隨後就來。
[師徒]【風之痕】：嗯，無事就好，魔流已歸吾體，你直接回營吧。
[師徒]【黑衣劍少】：皇兄你速度又更快了，我追上去只見師尊沒見到你，跑到前面去打也不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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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趕來正巧遇上風之痕和憶秋年的黑衣劍少，看到魔流劍的戰績瞠目結舌的同時，也歡快地在旁邊打量著全身冒著深紅氣勁、看起來十分拉風的自家師尊，心裡暗暗決定下次自己也要弄個千人斬BUFF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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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白衣最近可有不對勁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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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皇兄正常得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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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問黑衣完全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風之痕也放棄了，改而用心識詢問休養中的魔流劍，當得知白衣衝往天策中陣擋下劍泣血時，風之痕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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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秋年，能幫吾向風凌韻打聽今日在天策中陣的將領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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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問題！」在劍痞搔首弄姿、擠眉弄眼地跟遠在四海第一家的風凌韻打屁完後，轉頭收回嘻笑的神色，向風之痕說道：「風仔，中陣守將是孤跡蒼狼跟鷲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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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她！……唉，難怪。」風之痕一聽是月靈公主，神色中有幾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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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風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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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默心是白衣生母……白衣當年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殺掉了鷲默心，為此，他幾乎喪失了武者的進取心。後來吾讓他遊歷四方，希望他能找回原有的清淨本心，但吾看得出，他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時時回首，強迫自己專注在劍道上。若不是心有罣礙，以他劍術造詣和心性，不可能只有這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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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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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白衣心性淡泊不戀棧功名利祿，能跟吾隱居在竹林小屋。他獨自練劍時雖能心無旁鶩，但對敵時，不知為何揮劍的茫然若紊亂了冷靜的心，將是他的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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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有情的好孩子。」憶秋年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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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理足夠堅強，吾相信給他時間，他能克服這個心病，但……總覺得應該替這孩子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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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仔，對這種心事總是藏肚腹的悶葫蘆徒弟，你何不直接與他攤牌，來個當頭棒喝呢？」憶秋年很難想像這兩個話不多的師徒，是怎麼進行心理輔導的？看樣子做師父的並非不懂徒弟內心的糾結，但只在旁默默看著，等徒弟自己想通也太消極了吧？像他家洛兄若是有煩惱，他絕對是抓著當事人泡茶談心一整天，非要把洛兄心中的鬱悶都轉為想轟他出去的怒火他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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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個性，他要是會說，必向吾坦承一切，他不說，吾問也無用。」思考著憶秋年的建議，風之痕有點動搖，然而，想到白衣個性看似溫和但其實執著起來更勝黑衣，他不禁苦惱地輕擰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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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雖然我覺得你家小白這個心病這麼久了都沒好，實在應該來個直球－－不過，還是依你說的吧，船到橋頭自然直。記得，有事別忘了找我。」寬厚大手握住魔物微冷的手心，輕輕搓揉，憶秋年對著魔物浮著淡淡憂愁的碧眸微笑著：「我就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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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倚著劍痞溫暖的肩頭，風之痕靜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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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會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