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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16. 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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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妖刀幫會今日來了一名稀客，金甲飄風白秋水早上從城牆上晨練回來時，差點在大殿門口撞上了這位衣帶飄飄的白髮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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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錯吧……』白秋水內心呈現孟克的吶喊狀態，『居然是風、風之痕大人！！上次幫戰完還沒來得及跟他要張簽名，他人就不見了，這次我可不能再錯過……啊，不對，我應該跟他討一個切磋機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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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魔劍妖刀幫會有不少自己忠實粉絲的風之痕，奇怪地看了白秋水一眼。「我找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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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馬上為您帶路！」白秋水一聽是要找魔皇，胸膛一挺，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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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眼前魔將睜著星星眼亮閃閃地看著自己，風之痕身軀微不可察地一僵，但他今日確有要事待辦，也顧不得眼前魔將的態度實在熱情的有些詭異，頷首道：「勞煩。」隨即跟著白秋水走入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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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身影漸遠，一旁的掩薄命看到不禁小聲吐槽身旁同伴的狗腿狀：「小的？我說，白秋水好歹也算是個萬戰劍魁，怎麼一見到風之痕就這麼自貶身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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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樓吹雨解玉龍看著自己的好哥們帶著風之痕去見誅天，那個背影樂得簡直都快飛起來了，羨慕道：「你這用傘的又知道什麼？當初魔皇若沒有風大人相助取得波旬劍，咱魔劍道哪能脫出魔界，在西漠打出一番天地啊？在魔劍道，只要是用劍的，誰不以風之痕為標竿努力？白秋水這死沒良心的，這種事也不拉哥哥我一道去，風大人多久才來一次魔閻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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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道以劍為尊，說到魔劍，又怎能不提起魔流劍風之痕？就連誅天也不得不承認，風之痕是魔劍道眾魔將心中一個難以跨越、只能仰望的傳說。誅天本身並不用劍，但卻將組織命名為魔劍道，便是感念風之痕當初在組織草創初期的鼎力相助。雖然風之痕總是獨來獨往，也從來不承認自己與魔劍道有所歸屬關係，但誰都知他與魔劍道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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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無論是在誅天還沒與妖后鬧翻的魔劍道發展期，還是受策謀略操縱而與好友理念漸行漸遠的侵略中原時期，乃至於到了仙山後成立了魔劍妖刀幫會，風之痕都極少踏進魔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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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箇中緣由，應當從魔劍道勢力還沒覆滅之前談起－－自誅天得到波旬劍，在西漠建立魔劍道根據地後，風之痕每次只要一進魔劍道外殿，就會感到四周充滿著注視他的目光。不帶殺氣，而是一種懷著熱切和觀察的目光，但當他眼神掃過去時，又倏地消失。總之，雖然沒惡意，但那種目光總讓他感到很不自在，所以魔劍道他通常是能不來就不來，與誅天談事情，也大多約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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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誅天辦公的書房近在咫尺，風之痕表明自己進入即可，謝過依依不捨的白秋水，他推開半掩的門扉：「誅天，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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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真是稀客，坐！」闔上方處理完的公文，誅天揉揉有點酸痛的眼睛，一邊吩咐侍從端上茶水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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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等待侍從退出書房，風之痕輕抿一口熱茶，方開口道：「吾今日是為白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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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怎麼了，是他傷勢有變？」誅天見風之痕臉色不豫，皺起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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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白色魔物不直接回答，反而拉開話題問道：「你當初是怎麼將白衣帶回魔劍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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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當初經過沙漠撿來的啊。」誅天搔了搔頭。當時他也很訝異一個小孩竟能在沙漠中獨自撐了這麼久，待走近仔細一看，發現竟是個白髮藍眼的異端之子，便不意外這孩子會被人族趕到荒漠之中了。他見這小孩武骨奇佳，想著正好給黑衣找個練手的伴，就順手救了下來，而白衣也沒讓他失望過，甚至遠遠超出他的期望。這些年來，白衣雖不是他親生，但面對這麼懂事孝順的養子，他的心也不是鐵做的，也早把白衣當做自己孩子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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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雖然說自己有時還是偏心闇蹤一些，但黑衣那死孩子有時真是養來討債氣死自己的，真要說，還是白衣比較值得人疼……不過風之痕是為何要問起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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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誅天想得入神之際，風之痕一句「你可知白衣母親是西漠鷲族公主？現在在天策真龍麾下擔任將領。」讓他瞬間回魂，大驚道：「啊？白衣母親？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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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痕見誅天根本完全狀況外，也不知白衣母親之事，嘆了口氣，將他所知的白衣身世全盤托出，包括當初西疆皇朝與鷲族、魔劍道，以及天策王朝之間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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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這小子，竟然瞞得這麼好！好友，我可先跟你說好，不准白衣過去他母親那！」到了仙山後雖與妻子妖后誤會冰釋，但當年的慘痛教訓，讓誅天怕被女人搶走兒子的恐懼後遺症再度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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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犯什麼渾？」風之痕聞言，拍桌怒道：「白衣不就是因為極度重視你，才一直留在魔劍道，也才有那椿殺母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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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誅天聽到好友說養子非常重視自己，心中還沒暗爽完，便又收到個震撼彈：「什麼什麼，我哪時要他殺了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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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有說是你要他殺的嗎？」瞪了老是思維跳針的誅天一眼，風之痕簡單道出當年憾事，並說白衣為此心病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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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天頓時沉默。「這孩子怎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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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魔族妖族，冷血無情那也是對他族外人。弒親，誅天知曉這對一向孝敬長輩的白衣而言，是多麼沈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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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是後來才得知。」碧色雙眼透出一絲悲憫，風之痕淡道：「而且就算知道，告訴你又有何意義？生與養之間，他已做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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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一陣安靜，白色魔物望著誅天有些動容又微微懊惱的神色，驀然開口。「他這次也是為了鷲默心而身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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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保護黑衣而受的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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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怕你們擔心，更怕你跟妖后知道後有所微言。」知道誅天的疑問，風之痕坦承這段日子是自己和黑衣幫忙隱瞞實情。「但，他思慮過多，傷勢復原緩慢，因為親生母親跟你的立場敵對，他兩面為難而煎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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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風之痕話止於此，必是希望自己提個主意解此兩難之境，誅天敲了敲掌：「唔，要不讓白衣母親來我們這兒，不過就多養一個人。」話方說完，只見好友犀利眸光掃了過來，魔皇大人登時氣虛。「……或者讓她離開天策王朝嘛，這樣就不用兩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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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有可能嗎？」白色魔物冷冰冰的語氣，讓誅天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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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風之痕寒意逼人的壓迫眼神，饒是誅天也有點承受不住，連忙告饒：「得了得了，別散發你的冷氣，讓我思考一下總行吧……」他捋了捋下巴，沉吟片刻。「好友的意思是要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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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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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容我想想。」誅天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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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真龍當年能為了跟他無親無故的黎民百姓與你和談，」風之痕起身負手而立，眼神灼灼。「如今，你卻連為你鞠躬盡瘁的養子讓點步，都為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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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誅天心中猶豫，風之痕冷哼一聲，出言相激：「算吾看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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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白色魔物欲拂袖而去，誅天連忙將人攔了下來，解釋道：「好友，非是我不願，而是褢妖她那邊需要說服，不是我說了就算。」畢竟魔劍妖刀幫會，也有一半勢力歸於妖后，縱使誅天同意與天策真龍談和，也需妖后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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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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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好友，這不是黑衣去撒個嬌就能好的事情啊！」別的還好說，但在政事上，要說服妖后只靠親情和人情是不夠的，還需要有理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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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誅天跟她褢妖的兒子，平日就算被你們寵的不用去處理，但不表示他不會。」聽聞誅天這樣小瞧黑衣，風之痕似笑非笑。「在你眼裡黑衣就這點能耐？活該你老被他氣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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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好友，你不損我是會怎樣啊？」旁人或許以為風之痕高傲冷漠，不喜言笑，但以前從魔界一同打拼過來的誅天卻最是明白，這只是白色魔物懶得搭理不熟的外人罷了，實際上，風之痕雖然話不多，但往往一開口便犀利無比，常噎得他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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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相較風之痕跟誅天這種熟人相談，黑衣正慎重其事地跟妖后提出與天策真龍和談休戰，以合作取代競爭的計畫。他還以異度魔界與荒城幫會在副本戰及幫會建設上的互補互助為例，說明同劇集的勢力聯合發展，長期以來對兩幫永續發展有利，要挑戰劇集副本時，也能派出更為精銳的聯合團隊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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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思考了一下，基本上認同黑衣的看法，不過－－「吾兒，怎突然關心起幫會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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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為了皇兄啦！母后，妳聽我說……」黑衣知道瞞不過精明的妖后，索性坦承是為了白衣，把來龍去脈交待完畢後，賴在妖后身邊撒著嬌，等著妖后確切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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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笑了笑，撫了撫黑衣的髮：「白衣是你父皇養大的孩子，當然也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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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下來，無論世道如何興衰，白衣始終堅定站在黑衣身後支持，即便後來在邪尊道黑衣順勢而為，與其他三少結義，但其實妖后深知，真要論兄弟之情，也只有白衣才是兒子唯一認定的兄長。邪尊三少表面與黑衣是義兄弟，實際卻似臣屬關係，平常更要遵她命令行事，唯有白衣不是，他能為黑衣放棄替誅天報仇、為黑衣瞞著風之痕同往鬼樓救她、甚至為黑衣豁命也無怨無尤；而一向飛揚跳脫的黑衣，口無遮攔衝動行事是家常便飯，也只有白衣能幾句話就讓他低頭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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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母后過去沒來得及疼惜你皇兄，都給你師尊跟父皇搶去照顧了，但，現在開始也不遲。」妖后拍了拍黑衣的手，點頭允諾。「你父皇那邊，母后待會去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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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不用啦！師尊出馬，魔父只有點頭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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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風之痕啊……你師尊要你出馬，莫不是知道母后對上你，也只有點頭的份？」妖后聞言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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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聞言嘿嘿一笑，隨即挺起胸膛叉起腰自信道：「母后，我可是有理有據，雖說出發點是為了皇兄，不過早在這次劇集副本結束不久，我便有一些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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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黑衣長大了。」妖后心中也很欣慰兒子開始懂得去通盤思考組織的未來，點頭微笑道：「經過上次劇集副本大戰後，吾發現天嶽和異度魔界皆有聯合同時期幫會一起通關的合作模式，也動過相同念頭，尋思與天策真龍合作的可能， 但卻沒有一個好動機，這下子倒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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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皇書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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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天面對老友的犀利吐槽再再表示招架不住後，靈光一閃。「話說回來，白衣怎不親自過來跟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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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是白衣來跟我講，那態度鐵定是恭敬有加，哪像眼前這位雪男，不講話是冷眼，一講話就是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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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吾今日過來與你談這件事，他尚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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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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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天，這也是吾今日來此，想與你談的第二件事。」白色魔物旋身坐回原處，對上誅天疑惑的眼神。「白衣從不主動向我們要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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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聞言附和道：「是啊，白衣比起黑衣真是懂事太多了，從不讓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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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懂事，這是心病。」搖了搖頭，風之痕緩緩指出問題所在。「如你所言，這件事，正常應是他來向你提。他不提，是因為他認為你不會答應，所以根本沒想到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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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你這就武斷了。」聽到這裡，誅天真有些不高興了。「我會猶豫是因為考慮到褢妖，要是幫會一切我說了算，白衣也是我兒子，誰說我不會答應講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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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痕面色不改，反問道：「那白衣為何從不開口？是他認為自己沒資格提，還是他認為你不會答應所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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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實說，對於一向懂事的白衣，誅天還真沒去注意白衣內心在想什麼，一方面是因為他認為白衣一向不用他操心，一方面也是白衣情感太過內斂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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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天，你知道嗎？白衣他重視我們，不想我們操煩為難，所以很多事情他根本不提，在他心裡卻已經先自我否定了。」風之痕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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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好友話中之意，誅天默然不語。過了良久，方澀澀開口：「……其實他可以多向我們需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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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不就是互相依賴、相欠相幫的嘛？白衣這樣是很貼心沒錯，但換個角度來說，這不就分明是對我們見外了嘛？呿，被老友這樣一講，虧欠白衣的感覺突然湧上來了，真是讓人……很不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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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讓他意識到這點？」風之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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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不用明說吧，怪難為情的。」誅天很難想像自己拍著白衣肩膀，一副慈父噓寒問暖狀的說『有事別悶在心裡啊』之類的話。「直接行動，他不就感受到我們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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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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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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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說對一件事。」唇角綻出笑意，風之痕感覺當年一同闖蕩魔界時那個直率不抹彎拐角的誅天，真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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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之痕回到竹林小屋之時，已是日落時分，而黑衣因為還要與誅天妖后商討和談細節，當天便決定在太子殿住下了。遠遠見到屋外那道褐色身影，聽到憶秋年開心地喳呼著「風仔風仔、你可回來啦」的聲音，白色魔物內心一片柔軟，冰綠眼瞳盡化成一泓暖碧水色，他迎向前去，然後被來人攬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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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秋年。」他聽見自己輕快的聲音。
「風仔，感覺你心情很好喔？」
「是很不錯。」
「走走走，晚飯剛煮好呢，一邊吃一邊說。」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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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關於和談的一切事宜，都在白衣養傷期間暗暗進行著，被師尊嚴辭敲打過的白衣在反省後，也調整自己的心態，以專心養好身體為要。然而他身體康復，回到工作崗位的那天，卻是被魔劍妖刀與天策王朝的和談酒會給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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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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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黑衣推過去與鷲默心和孤跡蒼狼同桌而坐，迷迷糊糊地一起喝茶吃飯、聊天說笑，彷彿身在夢中一般，連天策真龍跟誅天在宣示典禮上說了些什麼，他都有點反應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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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後，白衣急忙拉著黑衣詢問：「皇弟，我不在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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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就如你所見，咱們跟天策王朝戰略同盟了。」黑衣眨眨眼，皇兄嚇一跳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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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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搔了搔耳朵，黑衣不動聲色地把風之痕拉下水。「師尊說你思慮太雜身體才好得那麼慢，所以吩咐我別拿幫裡任何事務煩你啊！……好了啦，皇兄，詳細經過你自己查這幾個月的公文不就知道了？我還要去找魔父跟母皇處理之後合作事宜，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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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皇弟－－」 一向心思敏銳的白衣，怎會看不出這是黑衣推托之詞？在抽出他請假這幾個月的公文附件閱讀後，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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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淚水落在攤開的紙張上，明白一切的白衣伸手摀住迷濛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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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卻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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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還是把小白這段給了結，閉關才安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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