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一而再三的做了相同的夢境,夢中的主角是一個才九歲的男孩,男孩十分愛大他六歲的同父異母姐姐,他們同病相憐,同樣都是被父母親嬉戲後拋下的玩具。那位不斷指使他行動的少女似乎也在現場。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5KbCBKuLm
「吶、菲爾,你在看什麼呢?」少女說道。
菲爾這次終於看到少女的真面目,她和自己是如此相似,有種同樣的身高,同樣的外貌,像是同一個模子印下來的產物,他們唯一的不同,大概是髮色和頭髮長度。
「你怎麼又出現了?這邊可是我的夢境。」菲爾困惑地用當事者的角度看著整個場景。菲爾透過那位九歲男孩的雙瞳,看著他的世界,一個和被神遺棄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所有事物對菲爾來說,總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大概是因為夢境的自己是那位男孩的緣故吧?菲爾心想。
「為什麼我不能出來找你呢?再說,你以後一定會需要我的存在,沒有我的話,你的內心一定會失去平衡。」
「你怎能說得這麼肯定?未來的事還不能定案呢!」
「畢竟我們是相同的,這一切也不是巧合,是必然會發生的。」少女帶有一絲神秘地說道。
「相同的?我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只不過長得有點相似罷了……」菲爾看著自己背上一個奇怪的背包,朝著一個被稱作是「母親」的人揮手,然後他便走在道路兩旁都有房子的街上。
「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我的預言可是很準的。」少女諷刺地笑了幾聲。
「你到底是誰呢?」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們都是勇者系統下的玩家。」
「這是什麼意思?系統、玩家……這些不是遊戲才會用到的詞語嗎?可我們待的地方是現實,你所說的都只是虛構罷了。」
「啊啊、真是期待你未來的發展,那麼下次再見。」少女完全沒有想回答菲爾的問題。她咧嘴笑著,隨後她慢慢化為一片片的六角型鱗片,消失在一陣藍光之中。
「呼……最近還真是麻煩,碰到許多詭異的事,不過我該醒來了吧!該從這個奇怪的夢……」菲爾一醒來,便發現自己撞到地板,整個人呈倒頭栽的姿勢,更慘的是,不知道誰睡在他的身旁,順手扯下他的褲子。
菲爾尷尬地走到扯褲子兇手的身旁,近看後他才知道原來那是阿奇納米,他伸手想奪回他的褲子時,熟睡中的阿奇納米轉了個身,把他的褲子壓在身下。菲爾只好用力地推開阿奇納米,一心想著要快點拿回褲子,因為那是他最愛的一件。
神奇的是,阿奇納米依然睡得很沉。
叩叩──
在菲爾搶回褲子時,外頭響起了詭譎的敲門聲。他記得整個冰宮應該只有他和阿奇納米,沒有其他人,他想不通為什麼還會有其他人在這邊?菲爾唯一能想到的,僅有「魔族」這個猜測。
菲爾摸了摸腰間,他發現身上那件墨綠色的外套,以及勇者之劍,通通不在他的身上。
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外頭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陛下,您在裡面嗎?您的僕人奧斯卡要進來囉!」,菲爾納悶地瞧了瞧自己和阿奇納米,想不通男人口中的「陛下」究竟是誰,他站在這房間大門的反方向,持續保持戒備。
「陛下……嗯……睡著了嗎?那我進來了喔!」菲爾聽到那名男子如此說道,門把也轉了幾下。菲爾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握緊拳頭。
門終於被打開,一個身穿華麗長大衣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耳朵和阿奇納米的形狀一樣,皆屬於精靈族那樣的尖耳朵,不過這世界上的精靈族大多聚集在最後一個小鎮「安斯」。
「陛下,快點起來啦!您在這邊都睡了兩三個日月交替了!」高大男子拉開蓋在阿奇納米身上的棉被,他還是沒有馬上醒來,只不過他的手似乎在附近尋找些什麼。
「陛下!」高大男子扯著嗓子吼道。
「你叫得太大聲了……」阿奇納米半睡半醒地挺起半身,背後緊貼在牆上,他胡亂地揉起惺忪的睡眼,也伸了伸懶腰。
菲爾躲在門扇後方,看著那名高大的男子緩慢地走到阿奇納米身旁。他觀察那名自稱是下樸奧斯卡的人與阿奇納米之間的互動,果然是關係匪淺。他對阿奇納米的懷疑減少了不少。如果說,他們是來自「安斯」小鎮的話,自然可以信任他們。
精靈族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一族,崇尚大自然的力量,在「安斯」小鎮佈下結界,每七個日月交替都會在他們的樹王下,跳著慰靈之舞,安撫這世界所有悲傷之人,祈禱他們的希望之火不會被魔王的黑暗力量而滅卻。
不過,為什麼精靈族的人會出現在永夜區的幽暗森林呢?菲爾總覺得他們似乎待在這邊有一段時日,了解這地方所有的設施。
「閣下,請問您要在那邊玩捉迷藏多久呢?」阿奇納米說完後,朝著門口處投以。
菲爾再度陷入一陣尷尬之中,他嘆了口氣,從門後走了出來。高大的男子立即擋在阿奇納米面前,從胸口掏出許多把刀子,準備一口氣射向菲爾。
阿奇納米怒瞪著奧斯卡,命令道:「奧斯卡,快點把武器放下。」
「陛下,為什麼……我的使命難道不是保護您嗎?那個人身上有著玫瑰的香氣,您應當避開他,況且您身上一點……」
「住口,我命令你不准傷害菲爾閣下。」阿奇納米嚴厲地說。
「您居然降低了您高貴的身分來稱他為『閣下』?!」
「奧斯卡,我命令你退下。」
菲爾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完全摸不著頭緒。到底誰是主,誰是僕?大概阿奇納米的話對於那位高大的家伙是絕對的。菲爾在意的是,那位高大的男子尚未說完的那句話,究竟阿奇納米身上少了什麼呢?是力量,還是其他什麼不好的能量嗎?亦或是,阿奇納米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只是單純擁有精靈血統的魔術師?如果是這樣的話,未免一切都太剛好了。
阿奇納米有些慌亂,因為他沒料想到奧斯卡會亂了他的局,以及自己居然睡了那麼久的事實。「嘖……」奧斯卡嘟嚷了幾聲,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他的武器。
「雖說我家的主子有些無能,但是你這家伙可別太得意!」奧斯卡氣沖沖地離開這個房間,他連關上門都沒甩出半點聲響。菲爾猜想眼前這倆人大概不懂正常人如何吵架的吧?或許,他們是貴族也說不定。
「抱歉,菲爾閣下,在您的面前,鬧笑話了。」阿奇納米露出一臉鬱悶的神情。
「嗯……沒事的,是我給你們添了些麻煩……」
聽到菲爾這麼說,阿奇納米看起來似乎更憂鬱了。他內心的計劃原本應該是他爽朗地醒來,帶上他的使魔奧斯卡,然後一起和勇者踏上愉快的旅程。然而,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啊、對了,我要拿給菲爾什麼東西啊?阿奇納米戳了幾下大陽穴,他還是想不起來自己遺忘了什麼。而那件被他遺忘的事物,也靜謐地消失了。
有些東西如果不立刻想起來的話,就永遠想不起來;即便終於想起來了,當時的人事物不會再一如既往般以同樣的質量,同樣的溫度,同樣的記憶,完整呈現出來。
整個空間比阿奇納米還在沉睡時,更安靜無聲,靜得彼此都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倆人都在等對方打破這片沉默,他們想要開口,卻同時搶了彼此的話。
「吶……」
「吶……」
菲爾和阿奇納米異口同聲說道。
「閣下,您先說吧!」
「啊啊啊──我還是很不習慣有人這樣稱呼我,阿奇納米,你叫我『菲爾』即可,再說怎麼看都是我比你小啊!我記得自己才二十多歲吧……」
「是嗎?那我只好不客氣地稱你為『菲爾』囉!你一樣用那個名字稱呼我吧!」
「吶、阿奇納米,你是來自『安斯』小鎮的居民嗎?」
阿奇納米愣了幾個滴答(一個滴答約三分鐘左右),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安斯」小鎮是什麼,他所知道的知識全和菲爾有關,畢竟他和菲爾的關係是相互對立的。
「嗯……被你發現了。」阿奇納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回答菲爾或許會想聽到的答案,反正到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撒個謊也未必要靠自己想。
「我就知道!因為你和那位高大的男子有種奇怪的氣場……」
「奇怪的氣場……?」
「還是,應該說,有種高貴的氣息呢?我不知道啦!我想說的大致就那樣。」
「菲爾,你真是有趣。」阿奇納米沒發現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
「咦、是這樣嗎?大多數的人都覺得我頗怪的。」
「接下來換我問你問題吧……」
「嗯、你想知道些什麼呢?」
「你接下來會往哪個方向旅行?」
「說到這個,你不是有什麼東西要拿給我?我記得應該是一個黃色的信封,一位神秘的家伙託付給你的。」
「啊啊、原來我忘記的是那件事情……」阿奇納米思考了一會兒,那封信不是很重要,不過原本就是他撰寫的,內容大致上還記得,「當初我怕會是什麼不好的內容,所以先幫你打開來看了……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啦!跟我客氣什麼呢!」菲爾大力地拍了阿奇納米一下,「上面說些什麼啊?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閱讀一堆字,有你幫我消化,真是幫了個大忙呢!」
阿奇納米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菲爾,他從奧斯卡那邊聽來關於他的個性,應該不是這麼爽朗又會對陌生人放下戒心的人,而且,菲爾對待魔族的人十分不手軟,他光是看到他的表親馬爾克姆被砍成那樣,他對勇者理應非常生氣才對。但是,為了解救唯一的魔王,他必須繼續偽裝。
「大致上是這樣,你所想要的東西,在世界的盡頭,到那邊你可以尋找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世界的盡頭,是嗎……」菲爾旅行了三年,倒是從來沒去過世界的盡頭。
「是的,嗯……菲爾,我可以跟你一起旅行嗎?加上我的僕人奧斯卡,他可以幫忙你許多事情……」
「我正好也要問你相同的事情呢!當然好啊!」菲爾毫不遲疑地說出這句話。他不是自然地想表現出大方的感覺,他依然對阿奇納米和奧斯卡存有戒心,但是在雙方暴露本性前,他必須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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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和阿奇納米已經整裝完畢,準備啟程,他們站在水晶宮殿的懸崖邊,刺骨的寒風從下方捲上來,菲爾緊貼在阿奇納米的身旁,不停打著哆嗦,而阿奇納米倒是不受任何寒溫的影響。
「阿奇納米,你的東西就那些而已?」那之後,睡了一個日月交替的菲爾精神格外抖擻,他一醒來便立刻衝去找阿奇納米,因為他想要早點執行任務,一直四處漂泊的他似乎留在聖地优蘭達有些時日了。
「嗯、這些幾乎是我的全部了。」
「這樣啊……」
阿奇納米沒有帶多餘的行囊,他只穿上一件純黑的絨毛斗篷,菲爾甚至從來沒看過阿奇納米飲用一滴水。雖然他覺得阿奇納米是個怪人,但是對於行者來說,「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倘若沒有說的話,他們不出三天絕對掛在半路上,然後變成異種生物的糧食。
「對了,這附近有水嗎?我們一定要裝些水在瓶子內。」菲爾提議道。
「閣下,您是指流淌在地下的液態狀東西?這附近應該有……」
「你可以帶我去嗎?」
「嗯……」
阿奇納米突然想起「水是人體組成重要的一部份」,但是他本身並不是由水和其他物質所構成,而是由其他不存在於這世界的成分,他猜想自己「不喝水」這一點大概引起菲爾對他的疑慮。
「請往這邊走,兩位。」奧斯卡在提燈裡面放入一種會發出螢光的水晶,帶著他們去尋找水源。
「話說回來,這附近有食物嗎?我好幾天都沒吃東西,感覺胃快要壞掉了。」菲爾露出一臉難受的表情,他很懷念馬爾克姆在旅店提供的食物,但是已經再也吃不到了。罪惡感和愉快之感同時存在他的心中,互相矛盾著。
「奧斯卡,你應該也知道哪邊有菲爾說的『食物』吧?」
「是的,陛下。」奧斯卡必恭必敬地說,不過他會裝成這種個性,是因為阿奇納米要求他不要表現維持著使魔外表時的感覺。此外,阿奇納米更叮囑奧斯卡,別離他太遠,要是離太遠,奧斯卡則無法維持人類外型,會在一瞬間變回使魔的模樣。
「我們快走吧!」
「慢著,菲爾,這座冰宮似乎是前世界留下來的,我跟奧斯卡在這邊借住一段時間,還沒有完全把這邊摸清楚……」阿奇納米不太記得自己曾經在冰宮動了什麼手腳,他只聽到奧斯卡輕輕地嘆氣,小聲地說:「陛下,還真是無──能──」
實際上,菲爾已經走過那條危險的橋墩,他也在思考一些事情,他不清楚當他旅行到世界的盡頭時,他是否能尋找到魔王。
「這樣啊……」菲爾隨意地敷衍道。
「菲爾,等等……我……」阿奇納米話沒說完,他便看到菲爾以飛快的速度衝到他身旁,因為菲爾誤觸許多年前阿奇納米設下的陷阱,巨石不但壓碎了他們唯一能夠到對岸的危橋,還成功抵達水晶宮大廳,轉而衝向他們。
「阿奇納米,快逃!」菲爾拉著阿奇納米的手往前奔跑,奧斯卡面無表情地跟在一旁,他其實記得阿奇納米設下的所有陷阱,以及整座冰宮內發生的大小事,畢竟他可是以使魔的外型,爬過每一處。
「天哪……」阿奇納米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受困於自己設下的陷阱,他帶著菲爾衝向走廊尾端,巨石依然緊追不捨,阿奇納米貼在冰冷的牆面上尋找記憶中的避難機關。
菲爾眼見巨石越來越逼近他們的位置,他也越來越神經緊繃,手腳慌亂地亂按每一個磁磚。
「欸、不要再亂碰了!」阿奇納米捉住菲爾的手,繼續尋找那個避難機關。
「你沒有看到那顆東西快要壓扁我們了嗎?」
「你可以用勇者之劍把這邊擊毀嗎?」
「阿奇納米,你瘋了嗎?我怎麼可能做得到!」菲爾還沒有將「盧比」用在切開硬物上。大多數魔物的身體都十分柔軟,他雖然要耗費很多力氣砍倒他們,不過至少都會比砍石頭好。
「菲爾,快點!不然我們會一起死在這裡。」
「好吧!我試試看。」菲爾吐出一口氣,努力集中注意力,然後舉起勇者之劍,向前一輝──
石牆全裂開,菲爾、阿奇納米和奧斯卡三人因為沒有牆壁的支撐,而向後倒在滿是灰塵的密道裡。阿奇納米記不起來這條密道的由來。
他們徒步於沒有光亮的密道,僅靠著奧斯卡手上的提燈散發出來的微光。密道的空氣有些潮濕,地上也有些積水,石磚上大多佈滿了許多青苔和一些奇怪的植物,牆上偶有會發出螢光的昆蟲爬過。
「聽說光明適用於人類的身上,帶給人類無限的希望,使他們懷抱夢想和希望。」阿奇納米發現自己待在這個水晶宮的日子比他想像中來得更長,居然會對外頭的事物產生一些憧憬。
「那是過去事了吧?去過各小鎮旅行過的你應該知道,這個被神所拋棄地世界,不再那麼光鮮亮麗了。」菲爾淡然地說道。他從來不覺得這樣的世界有多美,他只覺得有多麼可笑。
「也是……」阿奇納米臉色有些鐵青,他差點忘記自己現在的身分是到四處旅行的魔術師,他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魔術師」這個角色來扮演,還加上了些莫名其妙的設定,搞得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扮演誰了。
「阿奇納米,你在各小鎮旅行的時候,有聽過什麼傳聞嗎?」
菲爾十分依靠一些鎮民以訛傳訛的小道消息來尋找魔王的蹤影,在各小鎮發生的奇怪事件都是他尋找的方向。雖然也有情報商來向他自薦,但是他一點也不相信靠著收集情報為生的商人。他們只要有人多給他們一點福利,情報商就立刻往哪邊靠,根本是根牆頭草。
「我從家鄉聽來的倒是有一個。」阿奇納米思忖自己要透露給菲爾多少消息,讓他不至於走錯方向,「你願意聽嗎?」
「說吧!無論多怪異的事,我都見怪不怪了。」
「聽說魔王不只有一個,這你信嗎?」
「不只有一個?那到底有多少個?難道一個還害不夠這個世界嗎?嘖……抱歉,只要一扯到『魔』的事情,我就有些情緒化。」菲爾從來沒聽說過,「魔王不只有一個」的消息,甚至連官方都沒有告訴他到底要找一個魔王,還是許多個魔王。
「這是當然的啊!因為你是勇者嘛!」阿奇納米還在試探菲爾的反應。他一邊試探,一邊考慮是否要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到菲爾的瞳色忽然閃爍出一道紅光。
「阿奇納米,請你繼續說下去吧……」菲爾的表情變得非常認真,但是阿奇納米看不太清楚,他僅在想該如何在謊言和真話之間,展現出他的游刃有餘。
伴隨著不遠之處,傳來的潺潺流水聲。阿奇納米準備娓娓道出時,走在前方領路的奧斯卡停了下來,恭敬地轉頭望著他們,說道:「陛下,那邊就是前世界留下來的汲水位置。」
「抱歉,菲爾,這個話題我們下次再繼續說吧……」語畢,阿奇納米鬆了口氣,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捏造這一段話,更不能讓菲爾對他產生更多的疑惑,不過若到了不得已的情況時,他或許只能走「消除記憶」這個手段了。
「下次、下次一定要告訴我整個來龍去脈!」菲爾此刻的心情,如同看著某齣戲非常入迷時,內容突然卡在關鍵時刻,接著螢幕上顯示出「下回分曉」,那種難熬的感覺。
奧斯卡帶他們去的地方正好是聖地优蘭達的入口處,也是菲爾當初進來的地方,那邊的水質異常乾淨,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雜質和微生物參雜其中,也看不到任何生物會過來這邊飲水。
「啊!我記得這邊,我在幾個日月交替之前,就是從這邊進來的。」菲爾一看到久違的水,就興奮地衝了過去,他原本一直壓抑口乾舌燥之感,瞬間得到釋放。當他飲入第一口時,沁涼的感覺從他的舌尖,一路滑至如旱田般的喉嚨。之後,他便以狼吞虎嚥的方式,將水注滿空虛的胃囊。
阿奇納米見到菲爾喝得這麼開心的模樣,他吞了吞口水,開始有樣學樣地喝起瀑布的流水來,然而他嚐不出這個水有哪邊不一樣,他感受不到任何味道,音為他不知道自己沒有像人類一樣的五感。
「阿奇納米,好喝嗎?」飲畢,菲爾順手澆了一把冰水在自己的頭上。
「嗯、非常地好喝……」阿奇納米笑著回答。
阿奇納米裝模作樣的樣貌,連他的下僕奧斯卡都快看不下去。兩個為了尋找相同事物的人,不斷地用各種謊言欺瞞彼此,用盡各種手段達到目的,在如此的世界當中,他們的旅途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