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看過阿迪交女朋友呢!」在整理手上的資料,只屬於姊弟的空間,漫不經心的提起:「忙了那麼久才意識到,沒看過你提過任何女孩子。」
「女朋友嗎?」幫資料標記的德國青年抬起頭,「姊姊才是啊,那麼久了都沒有看過有姊姊的追求者。上次那個研究生叫什麼……啊!芭芭拉!她好像和姊姊一樣大,前年就回去和佛格軍官訂……哎喲!」
將廢紙揉成一團往弟弟的腦袋扔去,克蘿蒂亞˙威斯曼露出個美麗到令弟弟發毛的微笑:「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了嗎?阿、迪。」
「沒、沒有!」趕忙揮著手,阿道夫委屈的說道:「如果姊姊沒找到好人家,我先交女朋友也沒什麼意義。」
忍不住紅了臉,克羅蒂亞輕哼:「你不用管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阿迪喜歡怎麼樣類型的女孩?」
「喜歡怎麼樣的人……要瘦瘦高高的,可以不用太漂亮。性格嘛……能談的來的都好,要是還會煮飯就太棒了!中尉提過的大和撫子好像不錯?看起來很文靜。不過最好能在關鍵時刻保護我,姊姊在發脾氣的時候太恐怖了我需要……噗喔!姊姊快放手!會痛啦!」
「阿迪!最近都忘記禮貌了嗎?這麼編排你姊姊!」不理對方的求饒,克羅蒂亞一掃在外人面前的知性模樣,惡狠狠的在弟弟背上掐下。
「嗚嗚嗚!姊姊是壞人!中尉救我啦!」
「中尉去別的城市和高層開會了,明天才會回來。」柳眉微揚,克羅蒂亞等氣消了才慢慢放手,「想要東方人、談的來、還要保護你,你乾脆研發藥品把自己變成女的嫁給中尉好了。」
「啊哈哈……怎麼可能……」撫著被掐紅的地方,阿道夫乾笑了幾聲。卻不敢說出國常路大覺似乎對克羅蒂亞有意思的樣子。深怕再說出什麼,自家姊姊就真的要直接掐死自己了。
而伊佐那社想起這段往事,是在很久很久的以後──
那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是個適合曬棉被和衣服的日子。剛洗好的衣服,也乾的非常快,暖烘烘的,有著太陽的味道。
就算在是個只會用電鍋煮白飯的家事白痴,收收曬好的衣服,對伊佐那社來說也不是什麼挑戰。
「狗朗,乾淨的衣服折好了,我幫你拿進──」
在踏進對方的房間當下,社倏然止住了聲音。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忘記敲門,就擅自踏入房內。
夜刀神狗朗正在換衣服。只是襯衫才脫到一半,立刻因為開門的響動,讓他疑惑的回過頭,看向傻在的房門口的伊佐那社。
對白髮少年偶爾稍嫌莽撞的行為不是那麼在意。動作到一半的狗朗只是略略蹙眉,稍稍一頓,立刻平靜的說道:「可以麻煩你幫我放到衣櫃裡嗎?」語畢,繼續將身上的衣服換下,拿起準備好的衣服套上。
「唔……好、沒問題。」趕緊轉過視線,社馬上打開一旁的衣櫃,將折疊好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好。
在社收拾的同時,狗朗也穿好衣服,再度開口:「社,上次你說想看的俳句選集,我在一言大人的書房裡找到了。」
「太好了!」聽到想要的東西不負所望的出現,社立刻把剛才的尷尬拋到腦後,「這樣我就不用跑到圖書館借書!」
雖然知道社是以一個外國人好奇的眼光看待日本文學作品,但是伊佐那社產生興趣,狗朗也趕到的莫名的滿足感。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分享、有了共鳴。
「我現在知道松尾芭蕉喔!」社笑道:「雖然當初看覺得很監艱澀,但是久了也覺得蠻有趣的,和德文詩完全不一樣呢!」
微微蹙眉,狗朗忍不住說道:「雖然松尾芭蕉被稱作俳聖。但是我更建議你去看看山崎宗鑑,他的作品對一言大人的創作有很深的影響,不管是飄逸不羈的美感還是對季題的尊重,一言大人說過他以前曾仿作不少,雖然我沒記錄到,但是每一篇都讓人……」
「喔……」無言的聽著,伊佐那社忽然有點後悔。他不討厭俳句,也完全不排斥三輪一言,但是狗朗的態度讓人太想句點他了。
「那個,狗朗。」打斷對方的滔滔不絕,社嚴肅的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把書拿給我吧!你這樣講我沒辦法吸收。」
重逢後又相處了一陣子,伊佐那社已經很清楚怎麼控制狗朗這方面的瘋狂狀態。打斷就對了!
被岔開話題,夜刀神狗朗似乎還有點不太情願,但也沒多說什麼。仍從抽屜裡將找到的書拿出,小心翼翼的遞到社的面前。
「這是一言大人的書別弄壞了,更不要邊吃東西邊看書。」
「欸──」忍不住發出失望的聲音。邊思考邊吃點甜食對伊佐那社來說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被剝奪了感覺人生就少了什麼樂趣。
「就這本不行!萬一弄髒了一言大人的書怎麼辦!」看著社一臉無辜的眨著琥珀色的雙眼,狗朗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起心腸威脅:「就這本不行!如果被我發現你邊拿著一言大人的愛書邊吃東西,晚上就別想再吃煎蛋捲了。」
「好啦……」頹下肩膀。抗爭失敗,社覺得有點委屈,但也只能如此。
在失落之餘,也沒打算好好走路,慢慢要踱出房間。只是在轉身踏出第一步,馬上踩中自己的褲管,一個怪異的姿勢一扭,直接往前撲去,堂堂白銀之王,因為自己左腳踩右腳,準備難看的趴摔在木質地板。
看見對方姿勢不對,狗朗當機立斷,伸手抓住對方一拉,讓社從原本的前撲,變成順勢後仰著摔到自己懷裡。
「不要老讓我擔心,社。」輕聲嘆息。狗朗對伊佐那社的作風感到無語,卻在無奈過後也不打算去糾正什麼。
眨眨眼。社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和克羅蒂亞說過喜歡女孩子的條件:瘦高、文靜、談的來、會煮飯,最好在必要時刻能保護一下自己。
狗朗修長而挺拔。若是不提到一言大人,確實稱的上是個文靜的人。閒聊時,也可以搭上話題,輕鬆愜意的談話。除此之外,狗朗更有著令人讚嘆的好廚藝。
感到狗朗有力的臂膀穩穩的扶住自己,社愣愣的盯著對方略帶擔憂無奈俊顏半晌,沒有拿書的手往自己的臉狠狠一拍,發出絕望的呻吟。
不管哪個條件,夜刀神狗朗都是個比中尉符合條件的人選,但是……
「性別還是不對啊!姊姊,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