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 - 第九十一章：不知，令尊外貌如何？

從魔界回去後，劉憐曦等人便就這件事進行商討。明月見他們去而折返，逐問他們發生了何事。杜英才便將其中緣由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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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首先發言，道：「劉弟，我們為何不跟他們合作？若得魔軍相助，成功的機會豈不是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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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便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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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道：「不論我們是否與魔界合作，天庭早已視我們為敵人，這一點無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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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附和道：「沒錯，事已至此，與魔界合作又何妨？只要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其他的又有甚麼所謂。」說罷，他將目光轉向站在角落的葉和，道：「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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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自段正康死後，便少言寡語。此刻被問及，略一抬頭，才從口中吐出幾句道：「魔界在凡人心目中始終是邪惡的，一旦此事傳開，必定損害我們的聲譽。賀弘棣說不定趁此機會逼我們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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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見葉和支持自己，逐更加堅持地道：「正是如此。我們不是要跟天庭開戰，而是要跟他們談判，我們沒必要跟魔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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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談判也需籌碼。若無足以威脅天庭的力量，豈能在談判桌上占得上風？除了揭露天庭的黑幕，我們還需尋得一支能夠震懾天庭的軍隊，雙管齊下，方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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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輕聲道：「可他們是魔，信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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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道：「我倒覺得任不凡還算可靠，至少他需要我們提供理由給他們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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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你說的也有理。只是我感覺他們內部不穩定。如果與他們合作，恐怕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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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點頭道：「其實我們無需真的與魔界合作，只需將這個消息洩露出去，便足以使天庭對我們忌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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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眼睛一亮道：「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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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見拗不贏他們，唯有道：「我們先去無妄島，待回來後再作商議。」他頓了頓，隨即補上一句：「廣寒仙子還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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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人見暫時無法達成共識，便將此事擱下，先去無妄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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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島位於東海，此地乃仙凡交界之處，因卓天誠未曾封閉此地通道，故而無論人界或仙界，皆能望見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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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外設有移地結界，無論神仙凡人，皆需乘船方可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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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泉，乃距無妄島最近的人界城池。此處因倚海而立，常有商旅往來，貨物流通頻繁，較之他城，繁盛非常。更兼無妄島弟子時常巡視，守護一方，致使此地安寧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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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早已在此候他們多時。她立於街頭，風拂青絲，面帶溫婉笑意。劉憐曦一見她，便拱手歉然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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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赧然一笑道：「多虧你，我才能一睹這裏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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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行人如織，然此地百姓早已見慣修仙者，對於劉憐曦這些行徑酷似神仙的人早已司空見慣，並未有多加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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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廣寒仙子隨行之事，卻令杜英才與馬正心中暗生警惕。畢竟她長居天宮，難保是天庭的人。為此杜英才暗中提醒了劉憐曦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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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吃過數次刺客的教訓，自然不敢完全相信面前的廣寒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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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路行至碼頭，馬正率先上前，與船夫交涉，詢問啟航時辰。那船夫身形修長，手腳異常靈活，頭戴笠帽，身穿無妄島低階弟子的服飾，答他還有半個時辰才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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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尚有些許時辰，馬正與杜英才趁機在碼頭之間，打探關於無妄島的消息。劉憐曦則與廣寒仙子並肩於市集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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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面帶微笑，掃視着街道上的攤販，偶爾與劉憐曦閒談幾句。然而，劉憐曦心中卻如靜水暗湧，時不時觀其神色變化，卻始終看不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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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途中，廣寒仙子問他們為何要去無妄島。對於這一點，劉憐曦認為此事告知她無妨。既然破元派已知此事，想來仙界諸派也不會久而不聞，遂淡然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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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廣寒仙子便輕喘一聲，輕靠在劉憐曦肩上，細語抽泣，聲音如絮道：「這太可怕了……我從未想過人界竟會遭遇如此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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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想過。」劉憐曦身子好像僵硬起來，紋絲不動，一步也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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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忽然抬眸，眸光如水，輕聲道：「幸而世間有你這般的人，方能讓人覺得尚有希望。」她很自然地握着劉憐曦的手，索取對方的溫暖。劉憐曦的指尖卻輕輕吊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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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我一人。」劉憐曦道：「許多人也在背後默默守護着他們。仙子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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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破涕為笑道：「我不過是剛入門，日後還要仰仗你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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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微微點頭，不着痕跡地移開身子。廣寒仙子輕拂頰邊的淚痕，莞爾一笑地道：「讓你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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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走了片刻，廣寒仙子又道：「對了，方才那魔族為何會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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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段正康。」劉憐曦逐把段正康遇害的事情告訴她。廣寒仙子聞言，略帶幾分失措，嘆息連連，言語間盡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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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劉憐曦不時留意四周，只見沿途許多百姓竟供奉着卓天誠的長生牌，焚香膜拜，且此地還有一座生祠，專為祭祀卓天誠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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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此時，杜英才走了過來。道：「可以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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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一次可以上二十個乘客，每三天就會開船一次，讓百姓可以到無妄島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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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同行的，除了劉憐曦等人，還有六個粗壯漢子。他們皆是漁夫，面色黝黑，顯然是常年一同出海捕魚的夥伴。雖與修仙者同船，卻不見絲毫畏懼，反而談笑自若，言辭間透着熟稔與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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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年輕，面上掛着些許鬍渣，手臂肌肉隆起，泛着古銅色的光澤。他握着船槳，雙臂用力一擺，舟身便穩穩滑入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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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夫們坐於船尾，依舊談笑風生，言語中盡是妻兒家事，時而發出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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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們閑話家常，劉憐曦心中不禁嚮往那種在田園裏和愛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他知道，只要這一切順利結束，如無意外的話，他便可以和楚辰英一起。不過好像現在已經出現了意外……一個他不清楚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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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該再想這些了。」他心中暗自告誡自己，收斂了心緒，隨即將視線落在船夫身上，道：「敢問，卓掌門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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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聞言，回首看了劉憐曦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自豪，爽朗道：「我們掌門，自然是個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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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臉相憨厚的漁夫也跟着附和，帶着幾分崇敬道：「對對，卓掌門不同於其他那些掌門，他是個有善心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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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想在這個亂世裏，能獲得凡人稱讚的神仙應該都是人品極好，沒有誤傷過人的。那麼這樣一個備受讚譽的掌門，真的會與廣寧縣發生的慘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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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一轉，隨即語帶輕笑，似是不經意地問道：「那他長甚麼樣子的？一直未有緣得見，不知那麼厲害的人會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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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毫不多慮，爽快答道：「掌門氣度非凡，便是百人之中，你也能一眼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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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正欲再問，卻聽船夫先開了口道：「你們雪哀閣此番可有事求見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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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是有些事想向卓掌門請教一二。」又道：「卓掌門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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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道：「我不知道。你們到了島上問弟子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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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無妄島的輪廓已漸漸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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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之上，沙鷗低飛，掠過藍天，輕輕落在遠處的金沙灘上。牠們成群結隊，雙雙依偎，或靜立不動，或舒展雙翼。所見之景，無一不美。海天一色，碧波萬頃，劉憐曦心中微微一動，原以為無妄島是一座神秘莫測的隱世之地，卻未料竟如此山清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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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清澈見底，俯身而望，便可見水下各類魚群悠遊穿梭，色彩斑斕，仿若一幅流動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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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海灘時，兩名身着淺紅衣袍的無妄島弟子已候於岸邊，遠遠向船夫和漁夫們揮手致意。其一弟子面帶和煦笑容，領着漁夫們前往專門的捕魚區。另一名弟子則陪劉憐曦等人前往大殿拜見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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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島是專門練火系靈力的仙派，踏上島嶼的那一刻，劉憐曦便感到地面隱隱傳來熱氣。他抬眼望向遠處，只見島中央一片葱鬱的樹林，林中蔓藤交纏，枝葉繁茂，濃密得幾乎遮天蔽日，竟難以窺見一絲天光。林間蟲鳴鳥叫不絕於耳，偶爾可見蛇蟲鼠蟻在腳下匆匆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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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終於穿過了這片樹林，眼前豁然開朗。此處是一處開闊的練武場，數十名無妄島弟子正在此處修鍊。眾人見到外來者，目光紛紛投來。其中一些眼尖的弟子認出劉憐曦是今屆仙武大會的冠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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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早已習慣眾人的注目，神態自若，未露半分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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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名看起來頗為成熟的男子從練武場一角走來。他與原先領頭弟子低聲交談幾句，轉而向劉憐曦拱手道：「久仰大名，我是莫從哲，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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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島的大殿莊嚴肅穆，靜謐如淵。殿內布置偏紅，四周的牆壁上雕刻着各類奇異圖騰，還有上古神獸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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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稍候片刻。」莫從哲對劉憐曦等人淡淡一笑，隨即命一名普通弟子留下陪同，而他則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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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環視四周，大殿的裝潢很有氣派，雖不如古凌殿那般宏偉浩瀚，卻也頗具一流仙派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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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此之前，他早打探過無妄島的底細，對其內情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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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無妄島現任掌門卓天誠的上位之路，充滿了詭譎與迷霧。當年卓天誠是同輩中實力最弱，外貌也並無出眾之處，更為蹊蹺的是，當時七位長老同一時間內相繼暴斃，死因不明。儘管外界對此疑竇重重，但因為這是無妄島內部的紛爭，天庭無權干預，也因此，真相至今尚未有人知曉，唯有卓天誠一人或許知曉當年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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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劉憐曦思索之際，一名年輕男子自殿外緩步而來，此人眉清目秀，面容俊俏，卻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疲憊與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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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想，這人應該便是卓天誠的獨子——卓弘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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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卓弘皓，讓你久等，實在失禮。」卓弘皓微微拱手，隨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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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在劉憐曦對面落座，道：「不知劉閣主此番登島，所為何事？」他雖然對於破元派和祥天派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他知曉，正是因為劉憐曦的介入，這兩大仙派才會生出許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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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察覺到卓弘皓的神情微妙，卻不以為意，道：「在下此行，乃是想向卓掌門請教一些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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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眉頭微不可查地一跳，隨即淡淡回道；「家父正在閉關，暫時無法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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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劉憐曦眉梢微挑，道：「那卓掌門何時能出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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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略作思索，道：「這個……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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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那不知卓掌門是何時開始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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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個月前。」卓弘皓答道，神情中掠過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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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隨行的廣寒仙子開口道：「通常來說，受傷之人閉關至少一年半載。但若僅為修行，時間應該不會太久。相信卓掌門應該很快便會出關，或許我們下次再來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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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點了點頭道：「廣寒仙子所言不虛，家父的確應該不會閉關太久，或許半個月，最多一個月，便會出來。到時候，我自當通知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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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點頭應道：「若如此，便多謝卓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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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微微一頷首，隨即問道：「不過……劉閣主此行所求，乃是何等要事，需與家父面談？是否方便透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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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此事牽連甚大，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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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道：「若是緊要之事，也不妨告知在下，我可以代為轉達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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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若有所思，隨即他目光微凝，道：「卓公子肯代為轉告，自然是極好。不過這件事，關乎甚大，還請恕在下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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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閣主請講。」卓弘皓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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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道：「不知，令尊外貌如何？是否看上去……依然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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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雙眼圓瞪，小口張開，不可思議地望着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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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從哲厲聲道：「你膽敢在戲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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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回過神來，眼中閃爍着怒火，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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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這件事確實事關重大，並非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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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卓弘皓臉色鐵青，道：「你是不是特意來此消遣我們？我告訴你，我們並非破元派，亦非祥天派，絕不會落入你的圈套，更不會任你戲弄！」說罷，他一揮袖袍，怒氣未消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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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仍然大喊道：「卓公子，請聽在下一言——此事確實關鍵，若不談明……」他還沒說完，莫從哲便高喊着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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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劉憐曦等人只好原路折返。在路上，劉憐曦繼續試探，道：「為何今日島上似乎格外冷清？未見其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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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從哲反唇相譏，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們沒有資格來迎接你這個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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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你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只是略感好奇。」直覺告訴他，無妄島內必有隱情。情理來說，雪哀閣在仙界名聲極差，幾乎人人避之不及，尤其是破元派與祥天派，每每見到他，都會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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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日，無妄島卻顯得過於安靜，只派了兩名年輕弟子應付他，這舉動實在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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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無妄島並非不予重視，而是另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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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莫從哲將他們送至海灘，低聲吩咐船夫幾句，隨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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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時辰到，船夫準備開船。劉憐曦朝馬正遞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悄然上前，猛然一掌擊向船夫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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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見狀，驚得差點尖叫出聲，幸得劉憐曦及時摀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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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動作如電，左手扣住船夫的手腕，右手迅速掐訣，不過片刻，他的容貌竟與船夫無異。然後一個閃身便又進到那片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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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劉憐曦等人登船，葉和則負責划槳。船行漸遠，廣寒仙子道：「你不相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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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想確認一番罷了。」劉憐曦安撫地道：「一切責任我自承擔，不會牽連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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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解你為何要這樣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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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知道，卓天誠是否真的在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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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們發現，難道你不怕他們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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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只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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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隨波搖晃，不久便抵達富泉。劉憐曦轉身，將一個火系靈力球輕輕按在昏迷船夫的身上，以作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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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廣寒仙子提出要分手。劉憐曦望着她的背影，心裏忽然跳了幾拍，似有甚麼不祥的預感。他開口道：「妳……是站在我這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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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寒仙子聞言，回過頭來，臉上泛起一抹嫣然笑意，柔聲答道：「我與你一樣，心中亦有所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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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鬆了口氣，眼神也隨之柔和下來，自信地相信眼前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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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杜英才見廣寒仙子離開，悄然上前，道：「凡事還是留個心眼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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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微微點頭，淡淡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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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不知，令尊外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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