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明月給了劉憐曦一塊令牌,今日他便把令牌遞給城門的神風衛查看。神風衛接過令牌後臉色變得相當古怪,反覆查看令牌將近一分鐘。劉憐曦心想:「難道這個令牌有甚麼古怪?」只見,那神風衛招了另外一個人過來,兩人交頭接耳,然後其中一人離開。忽然張逸來了,劉憐曦便隨他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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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守兵一半來自雪哀閣一半來自皇家。他們分工明確,神風衛負責檢查令牌,皇家守衛則負責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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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正想開口問張逸令牌一事,張逸就道:「少主回來得正好,今天眾人都齊了。」兩人快步走到七言堂,臺階之上,坐着七位男子。明月先前已把找回少主的經過述說了一遍,忽見二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喜極而泣道:「你終於回來了。」她一把攬着劉憐曦,待看他毫髮無傷才鬆一口氣,道:「我收到你的信,一直想給你回信,可我又不知你在那,真真是愁死我了。」劉憐曦道:「讓你擔心,實在抱歉。」說話間,他受到幾道異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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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下帶他拜見眾人,一一指與他道:「這是左護法杜英才,這是右護法莫一生,這是胡子明,馬正和葉和你都認識就不給你介紹,這是石良,這是吳立勇。」劉憐曦一一拜見,只見杜英才外貌端莊,氣度沉凝;莫一生長挑身材,身穿金紋紫衣,一雙三角眼,眼神充滿譏諷;胡子明青衣長鬚;石良方臉大耳;吳立勇體格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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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十年,雪哀閣終於在此刻齊人。在座九人便是雪哀閣的決策者,當中規定至少有五個凡人。其中,明月、石良、胡子明和吳立勇都是凡人。本來閣主也是凡人的話就剛剛好,豈料劉憐曦在機緣巧合下修得仙身,打破了這百年的規定。眾人臉色各異,都不知找回來的少主是個怎樣的人。但眾人見他舉止大方,似乎自有一番做派。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cCQsdIsG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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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明月曾經說起左護法一向定居雲京,平時處理當地的事務,只是杜英才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劉憐曦的下落;右護法則負責指派神風衛去執行委託,但莫一生行蹤飄忽,不理俗務,所以事情就落在明月身上。九人之下就是一眾神風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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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回望眾人,道:「今日請大家回來,便是要討論我們今後的方向。大家都知道少主殺了郭天,現在郭天長子郭圭壁繼任掌門之位,正向我們討說法。先前幾個月,他們忙於治喪和安排新掌門的登基儀式,沒有功夫騷擾我們。可前兩天,他們開始動作了,在雲京造謠生事,杜大哥還與他們打了兩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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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生嘿嘿笑道:「不知新閣主認為我們該怎麼應付祥天派呢?」眾人皺起眉頭,心想:「少主才剛回來,還不完全熟悉閣中事務。雖法術武功不錯,但畢竟缺少經驗,怎能應對祥天派?」莫一生的確故意為難他。如果劉憐曦只是一個草包,他便離開雪哀閣,以自己的方法對付仙界。不過對他而言,祥天派只是些小角色,他不會管也不會放在心上,他只是隨便拋個問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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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首次被人以「閣主」稱呼,一時反應不過來,喃喃自語道:「我是閣主?」莫一生道:「劉家只剩下你一個,不是你當難道是我當?」又道:「不過我當也行啊,就看有沒有人肯認。」明月望向劉憐曦的目光溫柔似水,道:「你雖是少主,但也是我們的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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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虎驅一震,掃視眾人,這些人個個身經百戰,他何德何能去領導他們。可觸及莫一生嘲諷般的眼神,他又不甘心,逐道:「我打算參加仙武大會,在大會上公開郭天做過的事,使他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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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眼睛微微一亮,道:「好。我們本來就在商議到底在甚麼時候公開郭天的罪行,你這麼一說,倒是解決了這個問題。」馬正道:「這確是一個好時機。不過如果你參加仙武大會,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你不是凡人,恐會有損我們在人間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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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瞞着始終不是長久的辦法。在仙武大會公開身份,一來可借此召喚在外的神風衛,二來仙武大會上眾仙派齊集,屆時公開郭天的惡行,可以打擊祥天派的聲望。」眾人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禁對面前的黃毛小子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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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石良道:「你修得仙身,早已脫離人界,你要我怎能相信你會為我們人界謀利益?」馬正怒道:「你這樣一說,我們幾個豈非也沒有資格站在這裏?」石良一時不做聲。胡子明道:「人界能夠依靠的只有雪哀閣。對我而言誰做閣主都一樣,只要有心有力為我們拿到護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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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一向擔任眾人之首,道:「是人是仙是妖是魔又如何,只要心是一樣的我便認他。」石良還是不服氣地道:「可是外面的凡人會怎麼看?皇帝又會怎麼看?雪哀閣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都離不開凡人的支持。」劉憐曦緩緩道:「我相信日久見人心。我既是劉氏子孫,自然會秉承雪哀閣的意志,諸位不必擔心。我剛接任不久,尚未熟悉閣中事務,還請諸位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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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走後,劉憐曦長長地舒一口氣。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正經的事宜,手心都出了汗,兼所有人的臉面都很嚴肅,好像他放個屁都會被人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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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見他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你做得很棒。」劉憐曦道:「我還要向明月姐學習。」又問道:「剛才那些人是甚麼來歷?我感覺莫一生很奇怪。」明月道:「莫一生因為愛修煉禁術和妖術,在仙界被稱為妖人,成為過街老鼠。他心中怨恨逐加入我們好將來能報復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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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不禁同情起莫一生,道:「那照你這麼說,他沒有做過甚麼壞事。修煉禁術只不過是喜好罷了。眾仙用得着這樣排斥他嗎?再者他既然要報復,豈不是加入魔界更容易嗎?」明月道:「如果他投靠魔界,他就真的成為仙界口中的妖人。照他這麼要強的性子,他是不會這樣做的。」劉憐曦恍然大悟,問道:「那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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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說:「其他凡人是由老閣主提拔的。他們曾在科舉中取得功名。對於杜英才,我就不太清楚。你可以去藏書閣中查看。我相信裏面應該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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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見劉憐曦好像壯實了些就問道:「這五個月你去了哪裏?」劉憐曦坦言自己一直和師父住在槃碩山。明月奇道:「槃碩山?我未曾聽過。你現在完全沒事了嗎?」劉憐曦道:「我沒事,槃碩山在祖洲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有時間我帶你去。」又道:「邵宵這麼強,為甚麼他不在七言堂呢?」明月道:「他的本領確實可以擔任護法一職,但聽說他好像不願做,只想在雪哀閣做一個普通的神風衛。」劉憐曦道:「那張逸是負責甚麼?」明月道:「張逸負責定安城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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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忽想一事,從懷中取出令牌,道:「我這塊令牌是不是有甚麼古怪?」他把先前進城見到的怪狀說了一遍。明月道:「忘了跟你說這事。雪哀閣有三款不同的令牌,分別是普通令牌、使者令牌和閣主令牌,它們表面一樣,實際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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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拿出自己的使者令牌,道:「只有在雪哀閣有身份的人才會有使者令牌。這塊令牌不同於普通令牌,他們認主,如果其他人的血滴了上去,令牌便會由銀色變成黑色。當初設計這款令牌,是要防止敵人作偽。因此我們幾個出入都需在城口滴血以示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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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讚嘆雪哀閣做事的小心,但認為防不勝防,普通平民很容易就被人搶去令牌,就像他和雲映珠想打劫馬車般,所以就跟明月說起他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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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笑道:「平民百姓一般不會外出。就算要外出,他們都會找上我們。」劉憐曦笑道:「我倒忘了這事。」明月道:「你只是不熟悉而已。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對閣中事務得心應手。」頓一頓道:「你摸一下你的令牌,看看與我的令牌有甚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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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把兩塊令牌握在手中,仔細查看,發現不同之處在於雪字的結耩。⺕中間的那一橫摸下去是另一個質感。相反使者令牌的是用同一個材質。唯獨閣主令牌上雪字那一橫是以其他材料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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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說出他的發現,明月點頭稱是。明月又道:「你也知道五行者是代表金木水火土,可胡子明、石良和吳立勇均是凡人,不過他們三人五行者的身份不是一個噱頭,他們是有權調遣神風衛。比如胡子明可調水系;石良可調火系;吳立勇則可調土系,所以你不能小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