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回劉憐曦和楚辰英盤棋,劉憐曦被柳之然這麼一打岔,連續下錯,處於下風,更在一地方失利,被對方提吃了四夥棋子。他立馬調整心態,一步一步防守黑地。到了後來,黑子大馬步滑入,削弱對方圍地,入侵對方陣地,白子防守不及,終以二目之差輸給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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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道:「果然是師兄教出來的,我甘拜下風。」劉憐曦含羞微笑道:「承讓。」柳之然自豪地道:「我教得還不錯。」楚辰英聽罷莞爾一笑。劉憐曦看呆了,他覺得楚辰英的笑容就是人世間最美的笑容,即使仙后也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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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接着又問他未來打算,劉憐曦直接說想參加半年後的仙武大會。柳之然罵道:「你以為你武功真的很好?你忘了前幾天才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要不是我和你師叔,你早就死了。現在不想着好好養身體,還想打架,真是活膩。再有下一次,我可沒時間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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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語塞無奈道:「正因為我不想整天麻煩你們,所以我會勤加練劍以備戰。」柳之然道:「歷代雪哀閣的閣主都是低調行事,你這樣做不怕壞了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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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正因為我不是凡人,所以我才要這樣做。與其讓別人發現我不是凡人,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柳之然覺得他說得有理,逐道:「那你最終的目標是甚麼?」劉憐曦道:「當然是拿到護屏結界,不過具體要怎麼做我就不知道。師父,你可有甚麼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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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緩緩道:「我不知道護屏是否真的存在。當初我不讓你出去是因為我不希望你走這條路。因為天庭是絕對不會讓你拿到護屏。這條路注定是腥風血雨崎嶇難行。不過既然你選擇了,我不會阻止你,也阻止不了你。」忽走到結界外,道:「過來,今天教你如何在這槃碩山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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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師父坦然相對,劉憐曦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心想:「師父封印我的記憶,自是不想我當上閣主。但不知道他們是不想我走這條崎嶇的道路,還是為了天庭呢?不,我應該信任師父。他斷不會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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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見劉憐曦發呆便催道:「還愣着幹甚麼,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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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結界都有其弱點,只要攻擊得到位,就有機會以弱勝強般打破結界。柳之然指着一棵平平無奇完全不顯眼的松樹,道:「就是這裏。」又在懷中取出一塊玉佩,給它注了一丁點靈力,然後遞給劉憐曦,道:「只要你帶上它,就可以自由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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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接了玉佩後終於問出他一直以來的疑惑,道:「為何師父要在這裏設結界,難道這裏有甚麼寶藏嗎?」柳之然道:「這裏沒有寶藏。只是這座山是由師妹和……她朋友在遊歷時發現的。後來她朋友死了,她非常傷心,為了留下紀念,就設了結界,不准他人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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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劉憐曦日日在槃碩山練功,漸漸把體內屬於楚辰英的靈力融合在一起。一天他運功時,感覺身子輕飄飄,有點異樣,逐問起師父。柳之然探他靈脈,喜道:「恭喜你靠着那一百年修為修得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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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劉憐曦十七歲。修得仙身以味着他可以施法把外貌回到當初。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不過他還想長高一點點,樣子成熟一點點,所以沒有故意施法,任由身體繼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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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待便在槃碩山上待了五個月。柳之然閒時便指點劉憐曦武功一二,有時與他拆招切磋。其間劉憐曦寫信給明月,務求對方不用擔憂。但明月不知他的位置,無法回信。而外面的消息是由柳之然帶來的。柳之然跟他說,祥天派眾人已把那日的事情捅破天下,並要求雪哀閣給一個交代。而雪哀閣方卻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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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怕祥天派使壞,急着回去。臨走前,柳之然道:「你有沒有甚麼問題想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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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早就堆積了不少疑惑,例如師父是甚麼門派,為甚麼不讓他下凡,最重要的就是為甚麼要封印他的記憶。如果他今日不趁機問個明白,這些沉重的心事便會一直壓在心頭,難以舒懷。他逐一次過問了出來,瞬間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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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徐徐道:「我和你師叔均是古凌殿的弟子。你使的劍法是古凌殿精英弟子才能學的。我教你本就違反了門規。如若旁人問起,你就……」未待說完,劉憐曦就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柳之然卻道:「我是想說,就算旁人質疑你,你也可以不用管。因為這套劍法經了我的改良,不全然出自古凌殿。今日,我就給它取個名字,就叫『自然劍法』。」劉憐曦笑道:「好隨便的名字。」楚辰英在一旁也笑了起來。柳之然也笑道:「笑甚麼笑,我很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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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換楚辰英道:「當年我剛巧途經定安城,察覺到移地被破,便前去一看。我只知劉仲明是被仙家所殺,至於兇手是誰我沒有去深究。」劉憐曦已聽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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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緩緩道:「雪哀閣擁有為數不少的散仙和高手,如若我放你回去,他們必定會為了討回公道而與仙界開戰。到時候六界必然大亂。因此我帶你回來,並封印你的記憶。這些全屬於我的私心,你要怪便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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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你救了我,我又怎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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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取而代之的是真誠實意的臉孔,道:「師父不讓你下凡,一來不想你當上雪哀閣閣主,二來我知道這是一條崎嶇且漫長的路,我不想你走上這條路。不過現在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便不會阻攔你。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是師父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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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深知師父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是以毫不介意,道:「師父沒有對不起我,你悉心栽培我,讓我懂詩書,知禮儀,學法術,使我能夠有一個安穩的童年。我很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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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笑道:「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我一開始教你法術是因為我知道雪哀閣的規矩,劉家的後人不能修仙,所以我打算以這種方法破壞雪哀閣的規矩,讓你將來做不成閣主。可是與你日漸相處下來,發現小時候的你真的很可愛,讓人不得不喜歡。為了補償我對你的壞心思,我將我所學傾囊相授,希望你能原諒師父。」說完後,有不容察覺的眼淚在眼睛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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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師父對徒兒的好,難道徒兒會不知道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對我的真心徒兒能感受到。」柳之然感概道:「好了,記得有甚麼事找我們幫忙。」劉憐曦點頭。楚辰英道:「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