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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養套殺 (中)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mxrBHduC
鍾仁宇無意發現，黃慧詩的IG限時動態恰巧亦轉發了許詠彬的帖文，加上了兩個哈哈笑emoji符號。同時，黃慧詩流出了兩張與蔡裕行在沙灘濕吻的相片，兩人半身赤裸，本來鍾仁宇想截圖save低，但因為當刻手機突然失靈，結果失敗，再重看的時候相片已經完全消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cTlqiGq0
此外不知由何時開始，黃慧詩下了班表面會返家與鍾仁宇共進晚餐，但時間總是十分趕急，她總會找不同藉口再次匆匆離家，直到凌晨才返家，有時候在毫無通知之下全晚無回家。但因為自己同時需要在晚間再擔任兼職工作，所以兩人同時在家的時間變得更少。鍾仁宇曾經難得抓住兩人見面的時間，預備了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兩個作品一齊共讀，但黃慧詩已經顯得興致缺缺再去討論及進行寫作，擺檔次數少又又少。就算兩個人同枱食飯，黃慧詩只會手機不離手，表情流露雀躍及期待，但當鍾仁宇問及當中細節，她次次不欲多談。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6sSo6GaT
鍾仁宇已經記不起，究竟上一次黃慧詩與自己共同參與讀書會是何時？最令鍾仁宇氣結的是，黃慧詩有意無意之間避開他的擁抱、撫摸，拍拖的時候黃慧詩總是與鍾仁宇保持一前一後的距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dHl2ZIfs
就算黃慧詩與鍾仁宇共坐巴士上層後面的一排座位，距離如同咫尺般接近，但兩個人的心是漸行漸遠。鍾仁宇如同一個失去了的靈魂，在白色的車廂燈下任由乘客的嘈音騷擾，身體跟著屯門公路的顛簸而任意擺動，如同一棵被強風吹襲的樹木。鍾仁宇的思緒飄到打瞌睡的黃慧詩身上，他想黃慧詩無條件地愛上自己，但當她過份熱情自己便會感到害怕；當他珍惜兩個人共處的時間，想她陪伴、深度交流的時候，她反而會盡力將自己推開。「纏綿」、「距離」、「隱瞞」三個元素通通都有，不斷來回重覆，只不過是當日的熱情比一切都重要。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64rJ9sg7
戀愛世界入面，伴侶之間雙方都可以被取代。但問題不在於「可不可以」，而是在於「想不想」，鍾仁宇這種禿頭甩毛和尚，永遠都是最優先被取代的一個，他發覺連問「想不想」的資格都沒有，也許這個是進入戀愛世界入面的宿命而已。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nm7FIHru
這日是鍾仁宇及黃慧詩相識了七個月的日子，鍾仁宇本來決定提早下班買禮物給黃慧詩一個驚喜，相約到新居附近深井村一間有Café裝潢的西餐廳晚膳，他事前早已包下整間餐廳。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6ta5HpGa
鍾仁宇臨離開的時候，陳怡翔悄悄拉他到茶水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E9z26Fr9
「Billy攪咩呀你？我同老細攞左Timeoff架喎，今晚同Vivian慶祝相識第七個月嘅日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h2TRFv5V
「咁你對Vivian為人清唔清楚？夠唔夠了解先？」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L5GcJj4s
「我同得佢一齊，就係接納咗佢嘅過去。」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B23UX4OJ
「作為朋友我覺得有啲嘢，你應該睇一睇先再諗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peEwOhSy
陳怡翔將「X登討論區」一篇帖文連結whatsapp給鍾仁宇，帖文日期為當日的下午，發佈者為「VVN」，帖文提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7jGah4w9
「我真係好煩呀，我參加咗個寫作班識咗個男仔。佢好好人，好鍾意寫嘢、諗嘢。我有次漏低咗嘢佢幫我執番，但係佢個頭禿到好似個阿伯咁……但我同時好憎我自己，我原本識咗個床上伴侶，佢次次同我喺張床上好夾。但係，嗰個禿頭男仔早排先同我一齊住，仲要買埋樓，但係我同佢根本上唔到床……我應該點？？」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H1bomKau
鍾仁宇讀著每一個字，不敢再看下面的留言。他內心跳得很急速，文章的主角不是正正形容自己嗎？他不期然想起早前許詠彬的那一篇貼文，「部分女生擇選對象時，寧願選擇身材矮、肥，也不要對象是禿頭。」。然則黃慧詩卻處處表現出「不介意」禿頭的一面，這會否是黃慧詩刻意裝出來的？有些人會說，有些事明明自己在乎卻向其他人宣稱不在乎，亦即是「期望管理」，而鍾仁宇自己，自動跌入了讓黃慧詩名為「失望」的洞裡，理想與現實往往會造成落差。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d8E3YZPz
究竟是否所有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落差，都能夠調和？鍾仁宇不敢想下去。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PEsd6gDR
唯今鍾仁宇能夠做的，只是等待黃慧詩的坦白。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sOk2TbGo
一般人的「求婚」意義，讓男女彼此之間擁有一份共同的回憶，有些人認為「求婚」儀式感的過程很重要，也有人認為不太重要，無論如何，前提是大家都認定雙方是可以持續走下去的人。然而，鍾仁宇所謂的「求婚」意義已大不相同，只不過是讓黃慧詩透過輕鬆的環境作出選擇，究竟是自己，還是她一直以來宣稱「無疾而終」的床上伴侶蔡裕行。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ibR1WzYa
鍾仁宇收到餐廳職員的電話：「鍾生，我按咗你要求今晚包咗全間餐廳，到時會有演奏師用小提琴演奏，到時你比歌名及signal我就得。想confirm番你同黃小姐大約會幾點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c8fZP0kg
「我宜家去拎番份禮物，大約會七點半左右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tWUdZcaI
「咁我叫廚房留定兩個set dinner比兩位？」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zmFkxWgc
「OK……順便留埋兩個甜品！」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h56K4BMZ
然後，鍾仁宇在黃慧詩的whatsapp訊息欄寫下：「仲記唔記得今日係我哋相識咗幾多日呢？我知道附近深井村啱啱開咗間新嘅西餐廳，今晚七點半見，不見不散！！」，又將新餐廳位置的照片傳送給她。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dBXlRvHu
黃慧詩暫時放下學校工作，早已向鍾仁宇隱瞞請了假的事，趁著鍾仁宇熟睡時穿起黑色lace開胸睡衣及卡其色超短迷你裙，逕自走上了蔡裕行的家。蔡裕行這時正預備早餐，一見黃慧詩的穿搭，又見她如沐春風，微微一笑於是一手拉了她入屋裡。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pl8zQIWV
「Baby就有得食了，今朝呢你有食神啦，我整咗all day breakfast，有烤磨菇、炒蛋、多士、德國腸，仲有你最鍾意食嘅……烤蕃茄。」蔡裕行吻著黃慧詩的額頭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Bo0FvhpV
「喺門口都嗅到香噴噴啦……哈哈！！」黃慧詩倚在蔡裕行的胸膛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fhVVxMSq
「呢隻香草味德國腸呢，Citysuper做緊特價，買一送一！我試食過真係好重香草味……」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1UmKH3nJ
蔡裕行夾起一條腸咬著一邊，將另一邊放到黃慧詩的嘴裡，咬掉腸子後兩人在梳化上互相親吻。黃慧詩很快壓了在蔡裕行上面，脫去蔡裕行的褲子及熟練地褪去迷你裙，扔到電視櫃附近，又以自己的大腿分開蔡裕行的大腿，兩人撫摸及擁抱，親吻之間她感受到蔡裕行的舌頭靈巧及濕軟，以及他滑溜溜的肌膚。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Cprglnlg
蔡裕行嘻嘻一笑，看著她的時候但有時亦看不清她，只有利用赤裸身體記起只屬她的體型。他環抱著黃慧詩，脫去僅有的睡衣，飛到鞋櫃的枱燈燈罩上。黃慧詩躺在他的臂彎上，空氣從黃慧詩的鼻孔中噴出，噴到蔡裕行的肩及前胸上，空氣裡亦混有淡淡的白蘭花味般溫馨。黃慧詩輕柔的手逐寸逐寸向下滑，直摸到他的肚子及大腿。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8kNqEpv7
黃慧詩道：「呢一日……就係留咗比你，無任何人可以阻止我哋兩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MBzxwOV3
「你鍾意嘅……咪隨時上嚟囉……」蔡裕行道，兩人再次鑽到被窩打得火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8nBjsCK8
黃慧詩及蔡裕行都對時間失去了概念，兩人隨即抱著了對方睡覺。不過黃慧詩忘記關掉電話，whatsapp「叮」一聲劃破屋內的寂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x1Byh3g3
蔡裕行兩眼惺忪，問：「邊個咁……唔識做阻住我哋二人世界？」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UwIQeQfa
黃慧詩爬起身，朦朧之間看到鍾仁宇傳了訊息及兩張照片，相約今晚到深井村那間新開的西餐廳晚飯，相片就是新餐廳的資料及地圖。黃慧詩呆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etV4r7Vo
蔡裕行看到黃慧詩的樣子知道不妥，問：「點啊邊個嚟？」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62nkrIlF
「咪就係條禿頭佬……」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YFCDwdZo
「乜你今晚約咗……條禿頭佬架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RJuamvFh
「佢話今晚喺村口嗰間新開張嘅西餐廳食喎，仲話……包咗場，得我同佢兩個人。」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LPNMJaF6
蔡裕行忽然明白了什麼，頓覺悽然，道：「村口嗰間？我知呀，佢啲沙律唔錯可以試吓！如果你答應佢求婚嘅話，我唔介意，我只能怪我自己……出現得唔合時！」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9mXGMWEf
黃慧詩聽到他語氣中的失落，連忙安慰道：「唔係咁嘅，我個心……一直喺你身上，無論以前係咁，宜家係咁，將來都會係咁。」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ZMzsVfxr
「係，我知道，我睇到。當正正式式入咗一段關係嘅話呢，唔同咗架啦，我同你已經變成……兩個唔同世界嘅人！去定唔去你自己決定啦……」蔡裕行難掩悲涼的心情，穿回衣服離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47gvqk1G
「唔好走呀……」黃慧詩攬著蔡裕行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lC6Rf3p8
「Gym room有同事返唔到，我要臨時代堂……唔駛驚！拿，總之無論你有啲乜決定都好，我都會支持！最重要係你知道自己想點啫。」蔡裕行留低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說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wWZMMVR2
黃慧詩懶得回家換衫逕自走到該西餐廳，比預定時間早了十五分鐘，事前叫了一支香檳及一份沙律。然後，鍾仁宇取回Tiffany & Co. 訂婚鑽石戒指以及一札薰衣草花去到餐廳。他見到黃慧詩比自己更早到，心裡很驚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jYNVEcQf
「咦Vivian……嚟咗好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VmY7pe0X
「都唔係，啱啱到啫。」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u5HaJup8
鍾仁宇打量著黃慧詩的衣著配搭，不禁好奇：「乜你今日唔駛返工咩？著成咁？」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ZyUqc5kz
「哦無……早排攪掂晒學校啲嘢，今日請咗假，同班friend出海咋嘛。今朝好早去咗西貢上船，你都唔知今日幾咁曬。曬到我丫……」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kcM0HevO
「係咩？」鍾仁宇暗自驚奇，目睹黃慧詩裝束根本一點都不像要出海，而且沒有明顯曬過的痕跡，頭髮、衣物都是乾透透無黏上沙粒及海水味，又沒有明顯的汗味。不過，鍾仁宇無揭破她的謊話，依然裝著若無其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F5cgrZ7d
「試吓呢度啲法式焗蠔丫，唔錯架！」鍾仁宇示意侍應正式起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8XdkFLrQ
侍應先端上法式龍蝦湯及蒜蓉法包，兩人慢慢細嚼著。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wYklHFEk
「其實呢，我哋喺埋一齊都咁耐，你覺得我份人係點？究竟你鍾意咗我啲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iygIWpGd
「第一日喺寫作班度認識你，我對你已經係有好印象。你係一個諗嘢好有深度、又有文采嘅人，但同時你會諗好多嘢、收收埋埋嘅人，同埋我哋都經歷過咁多個禮拜嘅班，我最享受同你嘅深度交流。其他人係唔得，唯獨係你，令到我可以思考更加多。最重要係，我曾經經歷過一段不堪為首嘅戀情，但係你無放棄過我，繼續喺我身邊支持我。」黃慧詩這番話倒也真實。 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11pN2wme
在鍾仁宇看來，也許她所說的是事實，但鍾仁宇在意的是她無提及的事：她IG與舊愛蔡裕行濕吻相片、陳怡翔給自己那一篇X登帖子的事，更無指出黃慧詩自兩人一起後，她整個人的變化。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vHgEcCjH
「係啊……你仲記得嗰套《情留半天》(before sunrise) 入面嘅男女主角嗎？佢哋就係可以一齊分享自己內心嘅脆弱。」鍾仁宇喚起昔日黃慧詩的記憶，期望她會坦誠。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faw8HULE
黃慧詩估計到，今晚的飯局並不簡單。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aF5j89jt
「記得，點會唔記得？你仲講過你自己出身自破碎家庭，又有遺傳禿頭攪到單身咁多年嗎。但係你仍然無放棄自己，堅持自己嘅理想。你做得好好啊，我以你為榮……Cheers！」黃慧詩及鍾仁宇舉起香檳齊飲。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jkMvCw6B
後來侍應送上一份蕃茄蓉海鮮意粉及一份西班牙黑毛豬配薯菜。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cUaOLtuo
「咁你呢？我呢輪都好少聽你講嘢，一係食飯就好快咁食完，一係就成日唔知趕去邊咁走咗出去。我作為男友，我都會好擔心你架嘛！」鍾仁宇的眼神銳利，黃慧詩有點怯。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ikMxNh4m
「哦…..我啲朋友唔開心，約我出去飲杯嘢咋嘛。阿Sandy囉比佢條仔飛，喺電話度喊苦喊忽咁，我聽到佢有唔妥梗係第一時間出去搵佢啦。」黃慧詩飛快虛構藉口。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ChBaTTNl
「但係……你三唔埋兩日就係咁，有時候屋企都無返過嚟喎！當然我都要返多份工先夠供樓，我都想著兩個人都見到面嘅時候見多幾面，人之常情嚟啫。我哋新屋企你都有份架。」鍾仁宇道。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CAbfz7Dr
黃慧詩不敢再說下去，只顧低頭吃著意粉。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ZEegYUgE
鍾仁宇事前已向小提琴演奏師交上陳百強《偏偏喜歡你》、李克勤《月半小夜曲》這兩首經典金曲，此時餐廳響起柔和音樂。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gscFLvFV
「咁樣……」黃慧詩內心愈發不安。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hKTd1Ogw
「如果面前有一個人，一樣都係好似我咁有你講嘅優點，同樣都係喺你身邊陪你渡過最艱難嘅時刻，但佢唔係地中海禿頭，咁……你會點揀？」鍾仁宇一反常態，無好像其他朋友求婚一樣單膝下跪再奉上訂婚戒指。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L4eVQLNt
「嗯……」黃慧詩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t2OTZUrA
「你……唔駛咁快答我住，我將札薰衣草花同隻訂婚戒指擺喺度。你可以諗諗，但我會等你嘅決定。」鍾仁宇其後離開，整晚都沒有回家。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G26KjYeq
然後，黃慧詩見到蔡裕行身影站在餐廳門前。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pLUMdP6x
(故事待續)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wYgzpJ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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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想幫我這寂寂無名的寫手宣傳的都歡迎將故事傳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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