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光 - 那一瞬間，我發現她不見了

—— 湛霖 ——

小佳的呼吸還貼在我耳側，體溫尚未全退。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G2szh4vb
我心口浮著一層還未消散的餘燼，像是在陌生軌道中失控傾斜。

我閉了閉眼，試圖穩住混亂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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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睜開眼時，

門外的地板上，有一本記事本靜靜躺著。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TIZ5nZLG
黑色封皮，書角些微磨損，像是每天攜帶的習慣痕跡。

我心臟猛地一跳。

那是––我的記事本。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rG1OfxW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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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起身，衝到地上撿起那本冊子。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TOwL2SC1
翻開那一頁，淡紫色墨筆字跡：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ApW72NdR

「今天加班好辛苦，妳一定沒發現記事本落在家裡，我幫妳帶來了～記得喝熱可可喔」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YRfT3fq2
——家瑜留

手一抖，記事本幾乎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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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頭、拉開門——

「家瑜……？」

走廊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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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微開，風灌進來，吹動走廊上那張掉落的紙條：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ulRZXaZ2
那是我剛剛丟下的會議草稿，上頭多了幾滴斑斑點點的水痕──

不是水。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3aQ9CB93
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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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嚨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呼吸卡在胸骨間。

「不對、不對不對……她怎麼會……」

她來過了。她一定站在這裡，站得很近。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Yf9Fn4YB
近到能聽見我的聲音，能看見––那副畫面。

我一瞬間想衝出去街頭、想立刻打給她、想要回到剛才那個瞬間將門鎖上....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zmZFA90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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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我根本不該讓那一切發生。

我轉頭看向小佳，她也呆呆地坐著，臉色泛白。

「小佳……」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qQEcmxyI
我聲音沙啞，低得快哭出來:「她剛剛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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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一愣，緊接著眼神瞬間紅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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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著那本記事本，跪坐在地板上，全身顫抖。

「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留下……可是她走了。」

「她不見了。」

這四個字從我嘴裡落下的瞬間，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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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吵架、不是哭鬧、不是質問。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OVdoo9eG
她選擇的，是安靜離開。是從我們的世界中悄悄蒸發。

那種無聲的撤退，才是最致命的懲罰。

我瘋了一樣衝回辦公室，找手機、撥她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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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的號碼目前未開機──」

「不、不可以……家瑜……拜託妳，妳不要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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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顫抖地坐在地板上，抱著記事本像抱著她的遺物一樣崩潰。

小佳走近我，手伸過來想碰我肩。

我卻用力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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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ZKLA59Hi
她低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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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怪她，但我也無法原諒自己。

因為我最清楚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q5HbrpFC
那個會在傷口上貼上微笑貼紙的女孩，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41UvCkog
從來都不會打擾別人，就連心碎，她也只想一個人收好。

而現在，她消失了。

而我，是讓她消失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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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發現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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