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霖 ——
「……系統上真的有她的離職簽呈？」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ipfQmFCZ
「嗯，是她昨晚上傳的，理由寫的是：個人因素。」
人事專員的語氣一如往常的公務口吻，但我卻聽得每個字都像利刃。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4g1CDDl3
我的手，握著手機，關節發白。
她已經安排好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w7rICoB2
家瑜，是在知道我和小佳那一幕之後，一個人處理好這一切的。
她沒有質問我，沒有質疑小佳，連半句話都沒說——
她只是，靜靜地，退出。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oTs9bKey
我從系統中調出她簽呈附件，一張白底黑字的 PDF，簡短得冷清：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8ZkWtVoM
「感謝這段時間所有照顧與包容，也謝謝單位曾給予我的機會。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bPQyJJyh
離開，是我自己最適合的位置。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O2ITFGqS
祝各位工作順利，平安健康。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CznwgTcb
——家瑜。」
我盯著畫面，喉頭像卡了一把生鏽的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4JQVy9qh
她連「我們」都不提了。只剩「謝謝」與「祝福」。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I41jBm0V
回到家時，門沒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jA0eOGwS
那是我們一起住的地方。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imhgoOL5
門口的鞋只剩一雙。
我踏進屋內的那一刻，直覺就知道：她真的走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JBYjRQcX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tzlW34v5
可她沒帶走全部。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4EfZhrZs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P6ZJ9nMW
客廳的茶几上，還有她幫我折的便利貼小貓；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GfWsfPw2
廚房的牆上還貼著「明天幫湛霖買香蕉」的便利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cBo9aYzL
浴室角落還放著她替我準備的泡澡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h56Lk7lz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zp3v5rpV
我衝進房間──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EGBoZDXJ
衣櫃沒動、書架沒動、我們一起看過的小說還敞開在床邊。
只有兩樣不見了：
她的錢包與手機。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hu4vYGT7
我一眼看見那張她用過的行李袋還塞在衣櫃深處，那是我們出差時她最常用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4XDDhYAY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AmBb8MJ4
她沒帶。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dLgalbe0
她真的只是帶著錢包和手機就走了。
她不是真的準備搬家，她……只是想「從我們的世界裡蒸發」。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HE2rx0Ii
我顫著手打她電話，依舊關機。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2lCVMlvY
傳訊息，沒有回應。
我瘋了一樣去翻監視器紀錄，調出她最後離開的影像──凌晨 4 點 02 分，她穿著那件卡其風衣，低頭快步走出社區，手裡什麼都沒拿。
影像模糊，卻可以看見她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
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把臉埋進自己的手臂裡。
她哭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IaewuI2z
她離開的時候，是哭著走的。
她不吵、不問、不打擾地離開，卻帶走了我所有的光。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iVrYfurq
宣宣是第一個察覺異樣的。
「妳們出事了嗎？今天早上家瑜沒打卡，連請假都沒請，手機也沒接，我們都找不到她……」
我回了她一行字：「她看見我昨晚出軌的事了，然後走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Drug5bEP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mROU25oa
不到兩分鐘，宣宣直接打電話過來。
「湛霖，妳在哪裡？」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uBbXKAS4
「在家，沒用，她已經……」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7mUcOrLz
「我們來幫妳找。」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cTT1KyLA
她語氣決絕:「她不是那種會留下妳不管就消失的人，除非她以為自己才是被留下的那個。」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D8ZmUrco
我聽著，喉頭哽住。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DCLj2qyy
宣宣的聲音斷了一下，低低說了句：
「……她怎麼會這麼傻。」
我們分頭開始搜尋。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QpJYRFXL
我查她過去常去的咖啡店、圖書館、公園角落；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zw6ZFi39
宣宣與昕昕守在她老家前面等看會不會有影子出現；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oVXcOUKa
小佳幾度試圖幫忙，被我冷冷擋開，她沒說話，只悄悄查起了她們常去的速食店和便利商店；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BOLg4M0t
我們都知道她什麼都不會帶——她想的是不麻煩任何人，而不是活下去。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V4KSSpRb
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Qxxhi4za
最後.......我們沒能找到她，她就像蒸發了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vNT0ga7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