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幫金鑫脫下外套,掛在門邊的衣架上,動作自然而熟練,彷彿這份照顧早已融入日常。
金鑫環顧四周,路遠的家簡單而溫馨,牆上掛著幾張泛黃的老照片,茶几上擺著一盤瓜子和一壺熱茶,餐桌上已備好幾盤小菜,酸菜的清香與辣白菜的紅色格外誘人,勾起她對東北家常味道的期待。
「金鑫,聽路遠說你是班裡的尖子生?」李阿姨一邊從廚房端出熱氣騰騰的菜盤,一邊笑著問道,「我們家路遠這小子,平時不愛說話,能跟你做朋友,肯定是個好女孩!」
金鑫臉一紅,連忙擺手:「沒有……我只是認真學習而已。」她偷瞄了路遠一眼,見他正低頭整理桌上的碗筷,嘴角帶著一抹淺笑。
路遠的父親老路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盤剛出鍋的酸菜水餃,笑呵呵地說:「來,嘗嘗這酸菜水餃,地道的林海味!」他身材魁梧,聲音卻溫和,與路遠的沉穩氣質有幾分神似。
金鑫接過筷子,小心夾起一個水餃,咬了一口,酸菜的酸爽與豬肉的鮮香在口中綻開,暖意從舌尖蔓延到心頭。她忍不住讚歎:「真的很好吃!」
「哈哈,那就多吃點!」李阿姨笑著往她碗裡又夾了幾個,熱情得讓金鑫有些招架不住,卻也讓她感受到一份家的溫暖。
飯桌上,路遠不時為金鑫夾菜,動作輕柔而自然,透著一份無聲的關懷。談笑間,李阿姨開始八卦起學校的事:「聽說你們班那幫孩子挺鬧騰的,是吧?上次路遠回來說,有人還拿你們倆開玩笑?」
金鑫的筷子一頓,臉頰瞬間紅了,低頭小聲說:「他們……就是愛鬧。」
路遠輕笑一聲,接過話頭:「沒事,媽,他們就是羨慕我們成績好。」他故意加重「我們」兩個字,惹得李阿姨哈哈大笑,老路也跟著搖頭笑了笑,屋裡瀰漫著輕鬆的笑聲。
飯後,路遠帶金鑫到自己的房間,說是要給她看他珍藏的磁帶。房間不大,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滿書和磁帶,窗台上放著一盆綠蘿,陽光灑在葉片上,綠意盎然,映襯著雪後的清新。
「這是我的寶貝。」路遠從書架上拿出一盤磁帶,遞給金鑫,封面上是孟庭葦的《冬季到台北來看雨》。他按下隨身聽的播放鍵,熟悉的旋律響起,空靈而溫柔,像是將那天課間的耳機分享重新喚回。
金鑫低頭看著磁帶,想到那天教室裡的竊竊私語與起鬨,臉頰又是一熱。「你……真的很喜歡這首歌。」
「不只是歌。」路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聲音低沉而溫柔,「它讓我想起一些特別的事,特別的人。」
金鑫的心猛地一跳,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房間裡的空氣彷彿靜止,只有歌聲輕輕流淌,像是為這一刻鋪陳了一層柔軟的底色。她咬了咬唇,小聲說:「路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路遠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的重生是個無法訴說的秘密,但金鑫的敏銳讓他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搖搖頭:「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你,是還沒到時候。」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放心,不管什麼事,我對你的心,都是真的。」
金鑫的臉「騰」地紅了,連忙低頭,假裝專心看磁帶封面。她的心跳得厲害,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像是這份真誠在雪後的陽光中生根。
窗外,陽光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彷彿為這一刻的溫暖加冕,靜靜地為他們的青澀心動寫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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