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來就有很多事是徒勞無功的啊!」
電影完場後,我滿腦子也是這句話。我跟J也是第一屆DSE的考生,距離開考尚餘四個月,不知道我們的努力會否有回報呢?除了我和阿傑外,其他同學們都已經為考試而馬不停蹄。去什麼補習社報名、上哪個補習天王的課堂、什麼考試公式很有用,這些話題成為同學們的熱話。可是,我對這些一竅不通。我只知道有一個名為Antonia的英文補習天后十分美麗,這是阿傑告訴我的。
J是一個很勤力的學生,近來MSN的狀態也是「溫習中,別擾」,她應該對升讀大學這回事充滿信心。我們在MSN上談過補習的事宜,她說自己沒有補習,一直靠自己努力。《那些年》沈佳宜最終的考試成績不太理想,希望J不會像她一樣失手。
這一次,我全程也專注地看着銀幕,沒有半點分心。我和J在電影播放時,沒有談過一句話。第四次看《那些年》,總算有一次完整地看完整套戲,沒有錯失半秒。我們慢慢地離座,聽着其他觀眾熱論劇情。我們不說一話,似乎彼此也沒有興趣對劇情留下什麼評語。這是我第四次看此電影,對於劇情,我的想法依舊。我依然認為柯景騰放天燈時,不敢聽沈佳宜說真話,是導致他們無法成為情侶的關鍵。柯景騰敢於跟老師對抗,勇於跟別人打架,亦大方在沈佳宜面前承認自己心意,卻沒勇氣聽對方的真心話。這段遺憾關係,源自他缺少勇氣。記得小時候看動畫片,主角們往往擁有無比勇氣,例如《數碼暴龍》主角八神太一的徽章正是代表勇氣的。以前以為,有勇氣的人能夠拯救世界。沒想到,原來勇氣還是能否得到愛情的因素。引以為鑒,我絕不能在喜歡的女孩面前如懦夫般沒勇氣。
「喂!」
離場後,J打破沉默。
「你有冇聽過,有人話一定要約鍾意嘅人睇《那些年》?」J問。
我聽過,正因為這句話,我才不斷約女生們看這電影。我想起阿傑說過,看電影有效促進跟女生的關係,甚至能夠跟對方發展。我原本以為,跟女生看完《那些年》後,就有機會跟對方發展。結果,我約了五位女生,看了四次,不過她們都不是我喜歡的人。甚至,有兩位女生已有男友。
「咩料,你唔係鍾意我下話?」
我突然想起,她正是剛才跟我看這電影的人,難道她在花式表白嗎?我們才第二次見面,她就打算表白,未免過於急進。雖說香港人生活節奏急促,但想不到關係和感情也會變得如此迅速,我難以適應。
「放心,唔係。」
我鬆一口氣,手拍着心口,安撫自己。她看見我的動作,以可怕的眼神怒視我。為保性命,我連番道歉。
「我同唔到鍾意嘅人睇。」她繼續說。然後,我追問她為何不嘗試約喜歡的男孩呢?她回答:「有約,佢拒絕咗。」
然後,我不懂繼續回應。遭喜歡的人拒絕,一定很難受。想起她說過自己已看過《那些年》,我就建議她考慮一下願意陪她一起看電影的人。她望過來,我假裝看不見她的眼神。
「上次,我自己睇《那些年》。」我沒想過,她竟然會獨自到戲院看電影。戲院裏,周圍情侶成雙成對,跟她孤身隻影很大對比。談下去,才得知她經常自己到戲院看電影,也會獨自唱K。我問她,獨自一人會否孤獨寂寞,她說會。之後,我再問為何仍經常一個人?她只說:「因為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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