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當阿文與阿福來到萬哥的茶行時,還沒進門就聽見萬哥正在與信雄激烈的爭吵,阿文看此情況便讓阿福在外面等候,阿福不情願的說:「怎麼每次我都要在外面等。」,阿文瞪了他一眼:「阿不然你進去能幹嘛?負責被罵嗎?你什麼級數你自己不知道,慢慢來,總有一天輪到你說話。」,隨後阿文便徑直往裡面走了進去,進到裡面,兩人正吵的不可開交,萬哥:「你不要每次都跟我來這一套,這是能說開就開的嗎?開戰的代價你擔得起嗎?兄弟如果死了,你要賠錢嗎?你是不知道文武會的火力有多強嗎,要損失多少,才能拿下他?沒搞好說不定連我們也順便包起來,況且還有政府那關,你要怎麼搞?你就告訴我,你要怎麼搞?」,信雄:「我當然知道開戰代價大,我意思就不是那樣,但你至少也要有一些行動吧,不然現在外面都在看我們笑話,大家都感覺雙龍會不行了,改天大家如果反起來,我們不是更慘。」,萬哥:「我怎麼沒有行動,你知道我聯絡多少人出來喬這件事嗎,你以為我四處應酬只是喝酒聊天嗎,你當我腦袋壞掉了是不是?」,信雄一臉無奈:「我就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講。」,萬哥:「不知道就不要講,你讓我處理,現在是你老大還是我老大,我處理事情還需要你來教我?」,信雄:「你老大當然你老大,我要回去了。」,萬哥:「趕緊回去,不要在這邊干擾我。」,信雄只能氣沖沖的離開了。信雄離開後,萬哥坐下來跑了一壺茶說:「文啊,來坐。」,阿文默默的坐了下來,阿文:「萬哥,這件事情你的打算是什麼?」,萬哥板著一張臉:「你也要教我做事嗎?」,阿文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好奇,像這種狀況你會怎麼處理,我也明白你的考量跟為難,但不管怎麼處理,我們速度都要加快了,因為就像信雄哥說的,外面的人都在等著看我們笑話。」,萬哥喝了一口茶平靜的說:「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但你們沒有經歷過幫派大戰,你們不知道那有多殘酷,我一直在尋找和平的方式解決,但事情似乎正逐漸失去控制。」,阿文:「我知道你的苦心,但如果事態繼續嚴重下去,可能不戰也不行了。」,萬哥沉默了片刻,過去的事情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萬哥緩緩開口:「你知道信雄的爸爸是怎麼死的嗎?」,阿文:「只知道是被人殺死的,但細節我不清楚。」,萬哥:「很多年前,我跟紅龜還是年輕人的時候,我們跟著紅蟳老大,你知道雙龍會一直都是雙會長的制度,而紅蟳的搭檔就是信雄的父親文進兄,那個時候雙龍會要比現在更強大,因為社會更開放,幫派的勢力要比現在還要更自由,而且那時什麼東西都在建設,哪裡都是錢在等著你去賺,但更多的利潤就帶來更多的競爭,幫派廝殺火拼,時有所聞,每天都是槍聲四起,你開我的場子,我開你的場子,互相恐嚇叫囂成為常態,而雙龍會在這種亂局之中,殺出重圍成為南部第一幫派,但挑戰者此起彼落的一個一個上前,幫派大戰,屍橫遍野,那個時候雙龍會最大的威脅是中部的德興會,那個松雲會還不成大器,只是一個小幫派,德興會不斷的在進逼我們,大小紛爭不斷,最後紅蟳老大跟他們約了一次談判,在台南的某間酒店進行,我跟紅龜也去了,但德興會不講武德,派槍手突襲,紅蟳老大成功脫逃,而文進兄讓我跟紅龜掩護紅蟳老大逃跑,他自己一人殺回裡面,打算跟他們同歸於盡,臨走之前他讓我照顧好信雄,希望信雄永遠都不會走上他的後塵,而我答應他了。最後我們成功逃了回來,而文進兄把德興會的老大黑熊殺了,但他也死在了那邊,雖然他永遠都回不來了,但他也成功保住了雙龍會的顏面,後來因為黑熊死了,德興會陷入權力鬥爭,松雲會趁勢吞併了德興會成為中部第一幫派,暫時緩解了大戰的節奏,最終人稱黑道皇帝的文成老大出面調解了這場爭鬥,徹底結束了幫派大戰,地盤就此確定下來,雙龍會拿下高屏地區,而台南則讓給虎堂,但虎堂實際上還是聽從松雲會的,那就是幫派大戰的後果,雙方付出慘痛代價,而最後卻是第三方得利,雙龍會會長失去生命,而德興會則從此絕跡,松雲會跟虎堂則拿下最大利益,你說可不可笑?現在南部如果開戰,松雲會必然趁虛而入,到時天喜堂也要遭殃,最後的結局可能就是大家都沒了。」,說到這邊萬哥不禁有點哽咽:「文啊,你就像是我的兒子,信雄就像我的弟弟,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想要你們犧牲,像文進兄只徒留一個虛名,我希望的是大家都能好好活著,但是雙龍的負擔太重,對每一個人都是,即使我們不戰最後我們也會被淘汰,因為我們都是兄弟人,刀尖舔血總有一天要付出代價,我只希望談判能夠奏效,讓大家避免走上絕路。」,阿文看著難過的萬哥,心中不免跟著心酸起來,這麼多年來,阿文也早就把萬哥當成父親了,看著雙龍的名號折磨著萬哥,阿文也只能感嘆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只能拍拍萬哥的肩膀告訴他一切都會過的,但是要怎麼過他的心中也沒有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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